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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旗开得胜,成功地赚取了他的第一桶金。
作为投资者,舒雅琪自然也收获颇丰。
更让碧波高兴的是兰晶的康复。
当内科主任把兰晶明天就可以出院的消息告诉他们时,他们手握着手喜极而泣。
“我终于又可以坐你的‘捍马’了。”兰晶兴奋地说道。
听了这句话,碧波的心不由得猛然一沉。他的捍马正在翡翠山庄的车库里睡大觉呢,该怎么对兰晶说呢?
“噢,是这样,我的‘捍马’出了点故障,送去修理了。不过你放心,等修好了,我让你坐个够。”
第二天,他开着一辆崭新的奥迪把兰晶接回了家。
兰晶的康复出院,让母亲欢欣异常。
然而这种欢欣并没维持几天,便被一封匿名信给打破了。
那天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准备到市场上买些富有营养的菜给女儿补补身体。当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时,突然发现靠近房门的地板上有个信封。
她拣起来一看,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
她急忙回到自己的卧室,轻轻地打开灯。她掏出信瓤儿,发现是一张折叠的白纸,白纸上打印着这样一句话:
兰晶小姐:你可得小心点,一瓶硫酸就可以让你面目全非。
看了这封恶毒的恐吓信,她的心一下了便悬了起来。女儿刚刚从一场大病中康复,如果再遭遇什么伤害……她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她想把这封信藏起来,她不想让女儿受到这种恶毒的刺激。可藏到哪里都觉得不保险,最后她用火柴烧掉了它。
这封恐吓信会是谁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呢?她心慌意乱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知道,女儿一向谦和,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没同别人有过什么过接。
想着想着,她便想到了女儿做的那件惊世骇俗的事。
对,一定与慕容家有关。
上次女儿毅然罢婚,不但让慕容家颜面扫地,还让慕容碧泓突然病倒落上了残疾。
慕容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唉,这可怎么办呐?
自从背上了这沉重的包袱,她变得寝食不安、忧心忡忡。
“妈,您怎么愁眉苦脸的,比我住院的时候还忧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连兰晶都感觉出来了。
“没、没有,妈能有什么心事呢!”她强颜欢笑地否认道。
她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每一次都是女儿捂着冒烟的脸,声嘶力竭地喊道:“妈&;not;--,我的脸、我的脸啊——。”
从噩梦中惊醒的她再也无法入睡,她默默地坐在床上,沉浸在无边的黑夜中。
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再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她起身走到那只樟木箱前,这是她几次搬家都没有舍得丢弃的老式木箱。掀开盖,从箱底摸出一个小布包,是用印花布包裹着的,这种蓝地白花的印花布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了。
她用手打开了小布包,里面是一件小小的玉饰,淡绿色,扁扁的,方方正正,正面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
第一第二十一章 那一夜,劲风舞雪(三)
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这只小玉兔,就像抚摸着岁月深处的记忆。
那是三十二年前,二十来岁的她在一个建筑队里当小工。有一天,一个三十出头的外乡人来到工地,跟队长说自己干过泥瓦匠,想在这挣口饭吃。当时工地上正缺人手,队长便爽快地答应他的请求。
于是,那个外乡人便留了下来。因为下工后无处可归,外乡人便自告奋勇承揽了看工地的差使,而且不要任何额外的报酬。就这样,那间四面漏风的小屋便成了他的住所。
当时的她注意到,这个外乡人除了有一副挺拔、硬朗的身板,还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尽管他的眼睛不是很大,而且常常保持着低垂的状态,但从那流转的瞬间,却给人一种机警和精明的感觉。
最让她惊奇的是这个外乡人的沉默寡言。他的技术很好,干活也卖力,而且很少能听到他说话。干活时专心致志,吃饭时端着搪瓷缸子蹲在僻静处悄不做声地吃。
尽管他沉默寡言,但她感觉到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当时建筑业的机械化程度相当低,做小工的相当辛苦。不但要用铁锨一下一下把灰泥和好,还要用小推车把和好的灰泥送到砌墙的地方。中间还要经过一条或几条宽不到一尺的长木板。这对于二十来岁的她来说是一个非常吃力的活。每当她遇到这种重活时,外乡人都会利用休息时间,替她和好一大堆灰泥,然后一口气替她推上个三到五车。他不声不响地做着这一切,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坚毅的面孔上滚落,一直滚到她年轻的心田里。
她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异性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在他满头大汗时,她递上干净的毛巾,他接过来,擦完汗后还给她,并不说一句话。
他饭量大,她总是把自己的饭菜拨到他的缸子里。望着他愣愣的眼神,她笑着说:“我饭量小,吃不了。”
她开始帮他洗衣服,尽管他不让她这么做。但她总能把他藏起来的脏衣服搜出来,洗好后晒干,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他的床头。
一场突如其来的冬雪,让她和他交融在一起。
那是她生命中印象最深地一场雪。许多年过去了。那纷纷扬扬地雪花还在她地生命中不时地飘扬。
事业地旗开得胜让慕容碧波重铸了内心深处地自信。而兰晶地康复出院更让他欣慰不已。对世界充满了感恩之心。
现在。他又沉浸在一种特别地兴奋之中。今天。是他跟舒雅琪签定地**合同地最后一天。也就是说。当明天地太阳升起地时候。他便可以恢复自由了!
为了纪念这最后地欢会。舒雅琪提议来一次烛光晚餐。
要在以前。碧波是不会答应跟她成双入对地出现在公共场合地。但是这一次他却答应了她。
烛光摇曳着燃了起来。舒雅琪特意要了6支红色地蜡烛以纪念她和碧波共同度过地这六个月时光。
烛光下,她一脸的落寞和惆怅。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那张英俊而刚毅的面孔,连眼都不敢眨一下,仿佛一眨眼他就会从她面前消失似的。
“为什么这样看我?”碧波问道。
“因为我想永远把你留在我的生命里。”
当那首哀怨、缠绵的《魂断蓝桥》的插曲在酒吧里响起的时候,舒雅琪不禁潸然泪下。
她用手轻轻转动着盛着红酒的酒杯,慨然说道:“是鸟儿就要飞翔。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这六个月给我带来的快乐,来,干一杯吧。”
两人碰了下杯,默默地喝干了杯中的酒。一样的红酒,带给两人的却是不同的感受。
对于眼前的这位韶华不再的女人,碧波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那是一种包含着忿恨、感激和怜悯的复杂感受,这种错综复杂的感受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是眼前这个女人,出钱救了兰晶的命,并资助他成功创业,当然,同时她也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他的青春,索取了他的漏*点。
她对他是百般宠爱的。名牌衣物,珍贵补品,可谓不惜千金。当然,这里面包含着“要想马儿跑得好,就得让马多吃草”的意味,她所做的一切也许只是为了给一架**机器上足发条,好让这架机器不知疲倦地运转。
说到底,这还是一宗钱与色的交易。既然是交易,还是不谈感情为好。
可是,当舒雅琪潸然泪下,慨然说出这番话时,他竟然有点为之动容。
这种动容是怜悯,而不是爱情。
就在他黯然无语的时候,舒雅琪抹去脸上的泪水,转变了话题。
只见她怆然一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你的、女朋友一定是个美丽动人、充满个性和魅力的女孩子吧?”
“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问?像你这样优秀、俊美的男人会看上那些俗脂庸粉吗?还有,如果她不是充满魅力,你会这样为了她而奋不顾身吗?”
“你说的没错,她确实是我心中的海伦。”
舒雅琪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羡慕她,只是羡慕,而不是嫉妒。嫉妒是需要资格的,我的年龄注定了我不具备这种资格。算了,不说这些了。看来我真的老了,连说话都这么絮絮叨叨的。碧波,你说我老了吗?”
“你的心依然年轻。”
“哈哈,你小子可真会说话。俗话说得好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聚也罢,散也罢,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的。碧波你说,是、不是啊?”
“当然。”碧波答应着,他有些奇怪,一向海量的舒雅琪今天怎么没喝几杯就醉了。
“来,碧波,我再跟你干一杯。”
“别喝了吧?你都有点醉了。”
“醉了就醉了呗,人生难得、几、几回醉!”舒雅琪晃动着酒杯,醉眼朦胧地邀着碧波。
“不行,我不能让你再喝了。”碧波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伸手去夺舒雅琪的酒杯,谁想慢了半拍,舒雅琪飞快地将酒杯往嘴上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她放下酒杯,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说:“从你闪烁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一种对自由的渴望。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把自由还给你。”说着,她从衣袋里掏出那张**合同,展开后在碧波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后一下、一下地撕得粉碎,扬手一撒,白白的纸屑落了满地。
第一第二十一章 那一夜,劲风舞雪(四)
亲爱的读者朋友:
谢谢你们对《她对豪门说不》的欣赏与支持,我将于每个星期一到星期五中午十二点五十分,准时向您奉献最新内容,精彩还会继续,只要你爽就好1谢谢!
“你现在自由了,我提前一天给你自由。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知道,留下碧波,无论怎么缠绵,也只能有一种欢爱的模式,而放走他,这个夜晚将有无数个欢爱模式。
“那你怎么回去。”
“我可以打的。”
“你醉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他开着那辆崭新的奥迪在樱花别墅前停了下来。
碧波将舒雅琪搀扶着走进了大门。
“别、别扶我,我自己、能、能走。”
但碧波怕她摔倒,所以坚持不肯松手。
“碧波。放开我。我、自己能走!”她气愤地喊道。
只听得咣当一串声响。从一楼地洗漱间传来脸盆落地并晃动地声音。
碧波松开手。跟在舒雅琪身旁。并做好了随时扶住她地准备。
来到二楼地卧室。碧波倒了杯果汁让她喝了。
“你现在好些了吗?”他问。
“你是不是、现在、就要……离开我?”她坐在床上扭头问道。
碧波默然以对。
舒雅琪有些摇晃地走过来。双臂章鱼似地环绕住他的脖子,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眼睛,却一句话都不说。
碧波自然读得懂她的眼神,他知道她渴望他留下来,尽管她刚才已经给了他自由。
那是一种令人悲悯丛生的眼神。
碧波把牙一咬,说:“我去把车开进来。”
他把车开进了樱花别墅,重新上楼回到了舒雅琪的卧室。
也许意识到这是最后的良霄,舒雅琪显得格外动情。她特意将灯光开得亮亮的,这样她就能清楚地看到碧波漏*点澎湃时的每一个表情,她要把它储存到记忆中,用来打发以后的漫漫时光。
没用太长时间,烈火便燎原起来。两个**裸的**在床上交缠到了一起。
正在这时,门吱地一声被推开了。
两个交缠的**被定格在床上,雕塑似的静止了好几秒钟。
舒雅琪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年轻女子惊呆在门口。
“谁让你闯进来的?”
“我、我、我是来送衣服的。”她手里托着的一叠衣服无声地落在了地上。
“晶晶?”碧波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无神。
年轻女子猛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转身而去。
碧波渐渐反应过来,跳下床就追。
“穿上衣服。”舒雅琪喊道。
碧波已跑到卧室门外,听到喊声急忙跑回卧室,扯过一条毛巾被,一边往腰间围一边追了下去。
他追到别墅门口,大声喊着:“晶晶——”
哪里还有兰晶的影子。
他颓然地趴在了门上,痛哭失声,双拳歇斯底里般地锤打着大门。
舒雅琪和老保姆跟了过来,吃惊地看着疯了似的碧波。
“这个女子是谁?”舒雅琪问保姆。
“她说她是家政公司派来的钟点工,这是她第二次来。”
翡翠山庄。
慕容沧海从保姆手中接过那封信,他虽然不识字,但对信封上写着的自己的姓名还是依稀认得的。他用手捏了一下,感到里面有一个薄薄的、硬硬的东西。
他撕开信封,往外一倒,一个小小的玉坠叮当一下落在了桌面上。
他的眼骤然一亮,急忙用手把玉坠抓在手里,出神地端详着。
玉坠呈淡绿色,方方正正,扁扁的,正面雕着一只兔子。
是它,正是它!
由于激动,他的胸膛好一阵波澜起伏。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掏出信囊儿,展开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他把信纸往保姆手里一递,连声催促道:“快快快,快给我念念!”
“老爷子,你是急糊涂了吧?你忘了,我跟你一样,也是个睁眼瞎!”
“这,这怎么办呢?快去找个识字的人来!”他一边说,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急地满头是汗。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
“嘿,是小姐回来了!”保姆高兴地说,她听出了是凯迪拉克的车笛声。
果然,碧浪开着她的坐椅驶进了翡翠山庄。
“二丫头,快来呀!”保姆扯开嗓门喊道。
碧浪听到喊声,急冲冲地跑了过来,一进门便紧张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浪儿,你回来的正好,快,快给我念念这封信。”
一见老爸身体没事,碧浪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还以为老爸突然得了什么病呢!
她责怪似地瞪了保姆一眼。
然后接过信纸,一字一句地念道:
慕容先生:
您好。
我是兰晶的母亲,上次兰晶罢婚,冒犯了你们,还请您看在这件玉坠的份上,放我的女儿一马。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了,我不想看到她遭到任何伤害。
拜托了
知名不具
“是雪花,对,就是她!”慕容沧海自言自语地喊道。
凯迪拉克从翡翠山庄出发,疾驶在上海的宽阔道路上。
慕容沧海坐在车上,他的眼前飘满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三十二年前的那段岁月,是他一生中最落魄的日子。
因为“投机倒把”,他被当做“资本主义的尾巴”,没完没了地被人批来斗去。无奈之下,他告别妻儿,背井离乡而去。
流落在外的日子虽然艰辛,但毕竟不挨斗了。
后来,他在一个建筑队里,干起了泥瓦匠。因为无处可归,所以他干脆不要任何报酬承揽了看工地的差使,这样他便有了个安身之处。
过了一段时间,他对在建筑队干小工的一位姑娘有了种异样的感觉,姑娘二十来岁,有一张红彤彤的脸蛋和一个好听的名字——雪花。
一种微妙的感情便在你帮我助中产生了。
可是面对雪花投过来的**辣的目光,他除了回避别无选择。因为,他已经结婚了。家里有妻子和一个儿子。
是一场突然降临的冬雪,把他和她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