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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琼歇了一会,心神彻底平静下来之后,站起身来没,负手看着远方的天边,轻轻道:“齐四,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齐四在他身后,道:“属下是河北道定州人,名叫齐玉鸣。”
许琼“哦”了一声,心道:“果然是北京附近的,当然现在没有北京……”咳嗽了一声,道:“你是怎么跟着我父亲的?”
齐四似乎轻轻笑了一下,见许琼并没有看见他,忙收拾起神色答道:“属下与鄙门师兄不和,被他逐出师门,在山东遇见了大人,承他收留,便相随至今。”
许琼“唔”了一声,忽然想起现在不便追问这个。自己的伤势已经大好了,接下来一定要开始做唐朝的功课,他倒是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看来也只好叫这几个自己的贴身亲随来实行。现在要做的是把四个人全找过来,以言抚慰一番,叫他们给自己办事。于是许琼道:“齐四,他们三个是不是也都在家?”
齐四道:“回公子,属下们无公子之命绝不擅离左右。”
许琼笑道:“好,把他们三个都叫来,要快。”心想齐四的功夫看上去很漂亮,估计那三个也差不到哪去。齐四抱拳道:“是!”随即飞身点地,又飞身进了腰楼的窗户,没过几时,四个人一起从窗户飞身出来,上楼来到许琼身侧。
不等四人有所表示,许琼抢先伸手道:“不得屈膝!四位辛苦了,小子这厢有礼。”四人皆道:“不敢!”说着向许琼躬身行礼。
许琼看这几个人,年纪五十多岁、高大威猛短髯的应该是李大,看上去一团文气、年轻一点、胡须稍长的应该是向二,只比齐四年纪略大,身材雄壮无须的自然是鲁三了。便笑道:“齐四说不敢进房,咱们就站着长话短说,有件事,我想请兄弟几个帮个小忙,只是此事关系……”故意拉个长腔,果然李大沉声道:“公子请吩咐,我们兄弟只听公子一个人的,决不会泄露半分。”说着话也觉得眼前这个十岁小孩说话未免有点老成。
许琼看只有李大说话其他人都不吭声,知道李大可以代表,不过还是问问,转向三人道:“三位……”三人忙躬身齐声道:“请公子放心!”许琼一拍大腿道:“好!我素来知道诸位都是忠义之士,绝对可以信任!这件事嘛……我想和你们一道回济源县去,不让爹娘跟着,可有什么好办法?”
四人一听面面相觑,要知道他们虽然是许琼的贴身保镖,可是像这样的事估计还要许天行允许才可以,毕竟他是许琼的爹,而这样的事,许天行就是也从悬崖上摔的失忆也不一定会愿意。
许琼看四人为难的样子,便笑道:“你们所为难的,无非是我爹不会准我这么做,不过事在人为,既然让你们想办法,这个办法,自然就是怎样可让我爹放我们走。”他背转身去,又道:“十年了,你们还愿意待在这么个山风凛冽的地方么?人生苦短,经过那一次劫难,我可不想再有什么事发生时,我还没有出过这几百里的太行山。”他的最后那句话,既从感情入手,又暗示自己的决定是和他们的失职有莫大关系的。
四人对视了半天,李大道:“公子所言,可谓亲切。可是这个如何能让大人准许的办法,我们兄弟倒要仔细想想……”
许琼笑道:“好!只要贵兄弟愿意,小子有一计,定可教我爹心甘情愿地放走咱们。”四人一听他这么说,不管他有什么办法,不禁先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十岁的小孩吗?这谋定后动的功力连他们也比不上。
许琼不管他们心里怎么反应,心说还是办我的事要紧,便问道:“你们会点穴吗?”
四人都道:“会。”
许琼道:“身上有钱么?”
李头道:“请公子吩咐,愚兄弟虽不济,要说银子倒还有几个,只要公子说出口,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许琼道:“倒没有倾家荡产的地步,十两银子已经足够。你们听着,今天不早了,明天到城里去,找个道士过来,要先和他谈一谈,看看这人学识说话如何,定要机灵才行,要游方道士见多识广的,不要算卦的,人不好找,可以细细的找两天。定了人选之后,把他带到你们楼上,把窗户略开一条缝,我每天酉时便看一看,若有缝,便是你们把人带回来了,那晚我便让彩虹住我房里,她没有雨宁稳重,我可以把窗户从内拔去插销,见我们睡了就进来,把她点晕了,我到你们楼上亲自叮嘱他。”
听许琼这么一说,四人都知道他是要安排个道士去找许天行说瞎话,不禁个个肃然,分毫不敢看不起眼前这个小孩。要知道这时代人人都信鬼神谁也没听说过拿鬼神凶吉胡说八道的,也亏许琼想得出来。在许琼就不同了,第一,他前身所在的时代不信这些;第二,他看出许天行夫妇对自己不是一般的关爱和希冀,可以从这里打主意;第三,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才是成功的根本,自己被困在这里不是个事,倒不如满天下的走走,以后若还能回去,也可以多带回点唐朝的知识;第四自己是学法律的,唐律是法制史的重点科目,自己知法守法又有钱,走遍天下也不怕。
想到钱,许琼还是又对李头说十两银子定会还给他,李头只说不敢不敢,分内的事。许琼怕他们在这里久了被人看见,便叫他们去了。
许琼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想着他们从窗中飞身上下,一掠四五丈的情景,心中不禁兴奋莫名,这个世界越来越传奇了,不知以后还有什么更离谱的事情在等着自己。而对于自己要回济源县的决定,自己也有一点不解,不在穿越之地太行山,却要去中原之地的济源县,到底是好是歹,是福是祸?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决定了,只好就这样罢。
心中一颤,许琼又想起了那天自己在悬崖下的情景,一种熟悉的,没着没落的思绪又回到了他的心里。
那晚天上的繁星,在他痛苦彷徨的时候又让想起多少事情,后悔多少决定,追忆着往日的种种,不知天在何处,地在何处,人又在何处。
许琼使劲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父母现在怎样了?现在?还是未来?未来的什么时候?许琼感觉自己又将迷失。
他就这样站着,一直到月亮升起,繁星再次出现。没有人来打扰他。
可以打扰他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正文 第七章 无量寿福
更新时间:2010…1…17 23:38:39 本章字数:3248
天已黑透,许琼才从楼上下来,其实他本来是住在楼上的,因为有伤才搬到了楼下。两女早在灯下等着他,见他回过神来,忙出去传了饭,匆匆吃了就睡下,这夜轮到雨宁睡在外屋,与许琼一帘之隔。
雨宁在黑暗里坐到许琼床沿,笑道:“公子要问些什么?”
雨宁嘻嘻笑道:“这不就问上了?”
许琼道:“这,这也算问?你可又在反问了。”
雨宁又笑,却没再说话,静了半晌,忽然幽幽道:“公子,你好久没跟我这么说过什么话了。”
许琼道:“是么?那我从前都是怎样的?我可真的想不起来了。”
雨宁的声音似乎都变的甜甜的:“从前的公子啊,除了背书就知道玩,不光自己玩,还要打着赌叫大家都陪公子玩,哪像现在的你,说话做事,都像变了个人一样,虽则笑着,却不像真笑,虽则说话,却又像是自言自语,雨宁可摸不透公子啦!”
许琼笑道:“嘿嘿,你可知道,天上一日,人间十年?我虽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可是那日却到了一个仙境里,做过一些事,也做错了一些事,后来回到了家,却又老想着怎么可以回去,在那里我可不是这么大,我觉得自己都是个大人了……”
雨宁在黑暗中伸出纤纤玉指,准准地点在许琼 额头上,咬牙笑道:“美的你!十岁的生辰才过几天啊?就想着当大人了,还什么仙境,定是歪书看多了,太行山就不是仙境么?不过你现在说话倒总有些老气横秋的,想起这事我就犯愁。”
许琼道:“雨宁姐姐,你还记得济源县么?”
雨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济源县?恐怕你不是想回老家才问,是想怜儿姑娘才问的罢?咱们济源县也是有很多好山水啊,我三四岁的时候已经记事了,才跟着到这里来。听大人们说,那里是济水源头,所以才叫济源,那里有座王屋山,原来不在济源的,可是有个老头子叫做愚公的,是愚蠢的愚,他要把太行山和王屋山都用手搬走呢,就是因为这两座山挡了他的路,你说他傻不傻,山挡路了,把家搬走不就行了,却还要搬山,你说他可笑不可笑,对了,这事书上就有,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许琼跟着笑笑,道:“倒也是,姐姐,你比彩虹聪明多了,还读过书……”
雨宁啐道:“不知羞!你自己做下的好事,哪有叫一个女孩子做陪读的,不然死活不去书房,我跟着你呀,都被那么多男人看见了……”
许琼笑道:“好姐姐,嫁不出去有我呢!”
雨宁伸手给许琼掖了掖被角,道:“才不听你的,我是个下人,跟了你,你再娶个大娘子,再另外找上几房,我又比你大,老得快,到时候净受你的冷落,那才是生不如死呢。我呀,等你长大了,我也快老了,就求夫人让我回老家去,找个顺眼的小厮,生个孩子,还是你们的家生子儿,给公子的儿子做书童好了,日后可以掌家管业,可不能生个女儿学她这苦命的娘。”
许琼伸手拧她脸蛋,只觉得温热非常,笑道:“叫你胡说!你就是不嫁给我,也不能再让你配个小厮了,你读过书,又明理,天下人抢着要还来不及呢,到时候我亲自给你找个人,定要他只娶你一个。”
雨宁幽幽叹气,道:“唉,像公子这样明理的人又能有几个呢?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心里却想着许琼出事前还放话说把她和彩虹都留在房里,现在口风一转就又变成这样,到底是把从前的事都忘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这少女的心里竟然就这么种下一个心结。
两人随后也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忽然外面报戌时三刻了,才停下来,雨宁收拾自己的床铺睡觉,许琼听她在外面许久还翻来覆去,浑不像从前那样的安静,心里也不知何故,只好胡乱睡了过去。一入梦,那日的情景又浮现出来,狂风骤雨中的那道闪电任他如何躲都躲不过,折腾了大半夜,才睡熟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许琼倒安静了许多,每天傍晚看看前面腰楼窗户是否开了缝子。李头向二几人也十分规矩,人虽住在内院腰楼,听两女说倒从没见他们开窗往里看过,现在许琼却希望他们早点开窗,毕竟是自己安排的事情,不想他们拖延。
到了第六天,许琼总算见那窗户开了一条缝,忙安排那晚叫彩虹睡他房里,等彩虹检查了门窗后又把她支出去问雨宁一件事,自己偷偷把窗户插销拔掉。之后无话,就等彩虹睡着。
彩虹果然不如雨宁心事多,很快便沉沉睡去,许琼眼睁睁的看着窗户,只见黑影在外面一闪,然后窗户慢慢慢慢的被推开,轻轻的风声一响,见进来的依稀是向二。向二也不说话,先去外间彩虹床前把她点了,才进来,悄悄侍侯许琼穿衣服,穿好之后又给他披了件大氅,把他背起来,吩咐他搂紧了脖子,然后纵身从窗中钻出,再回身来小心的把窗户关上。
许琼小声问道:“可点准了?她不会醒来吧?”
向二小声笑道:“公子放心,莫说她,外面看塘的那几个人点的更死,不睡够六个时辰决计醒不来,点她只消两分力,够她睡到天明了。”
许琼道:“不错,不错,你这一手可得教教我。”
向二笑道:“只要公子吩咐,别说这个,大哥的拳,齐四的剑,样样教得,只怕大人不准。抓紧了!”许琼只觉得风声一吹,还没有看清,只觉得一高一低,人已到了东墙外面的鱼塘边。
许琼深呼吸一次,道:“放心,今日事了,我爹定会叫你们送我回济源县。”
向二笑笑没再说话,跑到后面腰楼旁,许琼见二楼向外面放了一条长梯子,通上面的窗户,向二也没有走梯子,直接背着许琼飞身上去,然后放他下来。
许琼在房内站定了,先看看四周景象。
不算太亮的灯光下,只见四周除了桌子椅子和两张床之外就只有西面墙上挂着两柄剑,那剑下面是堂屋条桌,李头、鲁三、齐四散坐四周,条桌右侧规规矩矩坐了一个道人,正在闭目养神。
…………………………
那道士面目清癯,颌下有须,五六十岁,倒像个有道行的样子,只是嘴唇上的两条小胡子把他形象破坏了个七七八八,许琼看他一眼,也不理他,随即向前走,在条桌左侧坐了下来。坐下后也不说话,只等道士自己察觉。
道士一时没有动静,倒是四名亲随都聚拢过来,稀疏的把许琼围个半圆,显然是对公子直接见外人有点紧张。
许琼微微一笑,道:“四位兄弟不须紧张,都坐吧。”四人虽答应着,却不动,许琼再放话,四人才找地方坐下,却是两人离许琼近,两人离道士近,隐隐的也有准备。
四人刚刚坐稳,道士便睁开了眼睛,缓缓看了许琼一眼,却如雷击电打一般“噌”的站了起来,四名亲随更加紧张,立刻跳起来围了上来。
许琼不说话,只看着道士,道士也觉察自己失态,讪讪的笑道:“罪过,请恕贫道失礼。”
许琼挥手叫四人坐下,见道士也欠着身坐下了,才轻轻笑道:“道长适才为何失态?莫非是看出小子是什么妖精变的?哈哈!”
道士宣一声道号:“无量寿福!罪过,贫道除尘,四十年来游遍天下,不想今日在这有窗无门之地,竟然得见贵人。”
【PS:原来道士口中的道号既不是“无量天尊”也不是“无量寿佛”,而是除尘道人口中的“无量寿福”。这个念白在中国过了一两千年,渐渐的走音成了“无量寿佛”,其真正字面就不为圈外人所知了。当年在解放战争时一个文工团表演戏剧,里面演的有道士,一个高级领导看排练时十分不解,好奇地问那些文艺工作者为什么道士要宣称佛号,文工团的人也不知道,不过觉得领导的疑问也很在理,商量之后改成了“无量天尊”的称呼,由于这个文工团的级别很高,经过他们传播出去后全国都跟风在文艺节目中改了称呼,以至于后来“无量天尊”的道号风靡全国。然则在真正的道教内部,道士、居士等人见面打招呼其实还是“您老有福啊”“您老慈悲啊”这些口头禅。】
正文 第八章 初次问道
更新时间:2010…1…17 23:38:40 本章字数:4279
许琼心中一震,面上不动声色道:“贵人?道长莫非是指小子?”说着话,心里一直向下沉去。要知道真正的许琼已经死了,或者灵魂出窍不知到何处去了,而在皇宫之外,贵人这个字眼有两种涵义,一是指出身高贵的人,自己明显不符合,且不说自己只是一个丢官士族的公子,只看这除尘道人那一次失态,也决不仅仅是恭维话。而第二个涵义,则是指将来有巨大成就的人,既然真许琼不在了,现在只有自己这个假许琼,如果这道人真的有本事看出自己日后有巨大成就,那就只能说明自己是回不去2012年的大灾难中了。现在只是测度,还要看看除尘道人的意思。
许琼冷笑道:“是么,道长竟然如此说,许琼虽愧,却也无话可驳,只是许琼有一事不明……”
许琼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