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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没有内贼就引不来外鬼?这个面具人如何竟肯平白无故的,就去将自己的父亲给暗中谋害了?这与他又能有何种的好处呢?他既不疯也不傻,又不是不晓得,郑家的实力在海上和陆路之上,到底会有多大的作为?可要当真说到,再他爹死了以后,谁能在其中得到好处?大概,也就只有这三个叔叔了。尤其是四叔,总是惦记着让他爹与朝廷吱语一声。最好,就是也给他弄上一个官衔戴在头上。
可就因他爹深知,自己的这个四弟,若是论其在海上做生活?他可谓是心狠手辣的主,不论在被其所行劫下来的海船上,都是一些什么人?也不去问老幼男女?是能让家里寄银子,来为自己赎票的,还能留的人家的一条性命。余者尽都是直接了当的,一刀将之杀了,再将尸身投入海中去喂鱼,落了个死无对证。
自然,如要是遇到,能让其为之动心的女子?也会将其留下来,至于如何对待与其?自是不需多言。而是凡,经过日久天长被其所逐渐厌恶的女人,倒也能讨得一条活命。只是,这些女人却是往往被其给卖到了一些地方,径自去了娼…户人家,做着那倚门卖笑的皮…肉生意。虽然是得脱了一条性命?却还生不如死一般。
而郑芝龙就怕他这四弟,再将被他自己奉为金科玉律一般的往日行为带进官场之中。再因此而招致旁人对郑家的敌视,从而获罪于朝廷,再将自己这好不容易挣来的官帽给牵累了?便一直是对其所请求之事,一概弗以理会。而这也招致郑之豹在心中深处,对他这位大哥怨恨不已。也曾关起门来,与其手下人私下里谈论过,若是郑芝龙一旦不幸亡命?势必要将眼前郑芝龙所拥有的一切,全都继承过来的话语。
而郑芝龙也从身旁的人嘴中听过不少的,从自己这四弟身上,所引发出来的风言风语。只是都是对其付之一笑,便就此了事,对其所言,只当做是一场笑话而已。可当郑森兄弟二人听到,身旁的人所传过来的话,说自己的四叔说起什么什么大言不惭的话语,想要取代自己父亲的眼下位置?却对其甚为不满,尤其是长子郑森,也就至此对这位四叔留上了神,加上了注意。相比较之下,倒是自己的三叔郑鸿逵此人颇为明白事理。还总是劝说与四叔,都是一家骨肉,不要心生什么妄想。并也与自己的关系,可谓是相处的很是浑合。正因如此,郑森猜也猜得到,这个面具人定是受托与自己的四叔郑之豹?这才随着自己的父亲出来办事,而后在趁其不备,将其一举刺杀。
却见这个军校稍稍的踌躇了一下,方才对其回复道:“那个面具人带着我等几个,先去的石井,所见之人听说叫什么?对了,其人名唤郑鸿逵。听那个面具人说,此番他是帮了此人天大的一个忙。而那个人也答应了他一件十分要紧的事?这次回来先去见此人,为的就是将此事告知与其。然后,在敦促其替他将那件事情给办利索了。至于是什么事?小的可就是一概不知了。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这位少主,至于信与不信?可就全凭于你了。”这个军校说至此处,便不再开口。却见那个老道走出来,对着二人吩咐道:“此事倒也省的,只需将那个面具人抓住,两下一对照,也就晓得他所言是真是假了。”说着,拽起这个军校的双手,举着火把就朝着地宫出口行去。
郑森此时心中却已然知道,这军校口中所言全都是真的。对于自己的那位三叔,虽然在表面上与自己十分的交好?可自己也听自己的心腹之人谈论过,说其与郑之豹走得十分的近?想那四叔就属于人家牵驴他拔桩的主。人家怎么指使他,他就怎么做,全没有一点自己的主意。三叔则不然,不说是一肚子的算计?可也比这位只晓的终日打打杀杀的四叔,可是要强了个来回。虽然在表面之上,从不曾提及过要让自己的大哥,替他弄一个官位。可其也是始终都有自己的野心,如今看来,只怕爹和自己都是中了三叔的奸计了?
眼瞅着那个老道,这就要推着那个军校出的地宫?这位郑家少主却在此时,心中不免有些开始犹疑起来?自己若是一旦离开此地,那爹的尸骨又当如何办?而前面的那个老道,此刻竟仿如已经猜到了他的心事一般?头也不回的,对着他高声回复一句道:“你如今已然晓得,你爹是被何人所害的?便将尸骨暂时留置此地,亦是未尝不可?待事态平息之后,在命人前来将尸骨请走便足矣。如今,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早一些把那个面具人抓到手中,方是上策。若一旦容其脱了身?就怕,你郑家会就此祸起萧墙?落了个自相残杀一局。”那个老道说罢,已然走出了地宫口。
郑森听他所言,倒也极为的在理。急忙抄起火把就追了出去,刚刚一脚迈出了地宫,却见一道刺人眼目的阳光直射了过来。急忙微微的合了一下双眼,忽然听得身旁有一个人,高声对其喝了一句道:“快闪开,提防有人暗算?”其一听,便立时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还不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
第八百零七章空参北斗兼春远,小筑南陵寓使迟
第八百零七章
早有一人奔到他的身前,伸手便将其推倒在地,只听得那个人鼻中冷哼了一声道:“哼,你果然还是找到这里来了?倒也免得我的麻烦了,怎么样?你是打算还和老道动动手?还是直接一点,自己拿刀抹了脖子,也免得再落到郑家少爷的手中之时,而遭受一番的零碎罪?”听声音,正是方才地宫里的那个老道。
郑森急忙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将方才被其插回剑鞘的宝剑,二番又拔了出来。这才定睛望过去,却见在离着自己不远的一棵松树之下,正站着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的人。正是那个,即使烧化成灰自己都可将其辨认得出来的面具人。再回头,瞧了瞧在自己身旁站着的那个老道。
却见其肩头上赫然钉着一支弩箭,无需多言,若不是他方才舍命将自己给推了开去?眼下自己可也就此躺在地上,随着自己的父亲一路的去了。在看了一眼,此时已经躺在地上,早已一动都不动的那个军校。就见在其身上插着两支弩箭,全都是射中在了致命之所在。人早已死去多时了,从其身上淌出的血水,逐渐的蔓延到了身下的地面上。郑森不由将宝剑紧紧地握了一握,虽然自己也深知这个面具人的武功了得。光凭着自己这口宝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那个老道因为救了自己,已然有伤在身,如何好在让他替自己上前去与那个面具人拼一番的性命?
就在这位郑家少主打算迈步上前,与那个面具人以死相搏之时?却见那个老道闪身将他护到他的背后,头也不回的对其叮咛道:“你就莫要在此处犯傻了,还是立刻离开此处方是上策。他此番来,所要杀的人就是你,你一旦离开了,他便也就不会与我过多纠缠?再者一言,回去之后,尚需立即聚齐人马返回福建去。也免得夜长梦多?家中再因多日不见你回去,而突生变故,你父的沉冤,可也就无人可替其申雪了?”说完之后,反手一推郑森。
而眼下的郑森虽然是报仇心切,却也深知老道口中所言很是有理。急忙倒拎长剑对其拱了拱手,对其辞别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先走一步。救命之恩,非是一言以报?不知道长心中,可有何未曾达到的心愿?不如对晚辈一言,待晚辈也好替道长达成此愿?”这位郑家少主人如此一说,也是已然在心中认定了,这个老道决计不是那个面具人的对手。凭借着面具人的一手凌厉以及的剑法,这个老道能在他的跟前走上十个回合?就算是足够了。
老道尚不曾开口回答与他,却听得对面的那个面具人对其回复道:“这个邋遢老道心中最为惦记的一件事情?就是把我捉拿到那个东北军主帅的面前去领罪?莫如,你也留下来,也好助其一臂之力?你可也在当初学过我的剑法,兴许就会一剑将我杀了,这也是大有可能的事?”他话虽是这般说,可说到最后一句,却止不住仰面大笑几声。
却见这个老道将手倒背了过来,冲着他连着摆晃了几下,示意他迅速离开此处?郑森点了点头道:“那道长多加保重,我且先回联营,先命人将我爹的尸骨搬移走,也好准备好回返福建去?”说完,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身抹头就朝着塔林外面奔了出去。那个面具人正与前来拦截与他?却早被那个老道给拦了下来,二人便在塔林之内动起手来。而此时的郑家少帅早已是奔到了山门处,却见迎面过来一个小沙弥,正要将其拦下来,也好问上一声,如何竟奔的这般的急?却被郑森一把推出一溜跟头,纵身便上了自己的坐骑,手起一剑,砍断马的丝缰,驱马就奔出了山门之外。
而这位郑家少帅,胯…下的坐骑正在急奔之时,却见迎面来了一哨的骑兵?此时也无暇细加打量,所来的是哪一路的人马?只晓得一件事,速速回营内去搬取救兵方是正理。正待要加快速度,催马自那些人身旁经过之时?忽然就见迎面的那个人,在马上一伸手,便将其战马的丝缰捉到手中。
如此一来,顿时令这位郑家少帅大惊失色起来。正待要拔出腰下的宝剑,忽听得对面那个人高声对自己喊道:“少帅是我,施琅到了。少帅莫要惊慌,来的都是咱们自己的人马。少帅,可是已经寻到了老爷的尸骨?”那个人边说,便用力的将这位少帅的战马拽住。战马的前蹄踢了几踢,便也慢慢地安静下来。
郑森此时才看清,来的人正是当初去给自己报丧的施琅。心中不由又回忆起来,那个面具人昔日所为之事。很难说,这个施琅是不是也会与他是蛇鼠一窝的?心中,却就此藏下了一丝,对此人的杀机。又朝他的身后望了一眼过去,见所来的具是自己大营之内的军校。有心这便吩咐手下,将这个施琅先给擒获下马?只是眼前最要紧的一件事,是要先将那个替自己受了一支弩箭的老道给搭救下来。
便对着施琅吩咐道:“你速令人马前行至永丰寺内的塔林之中,去救一个出家的道长?老爷的沉冤,多亏此人出了一番大力,这才大白于天下。而他为了救我,却舍身将那个当初刺杀了老爷的逆贼,那个面具人给拦挡下来。否则的话,此时我也随着老爷是一起的去了?施琅,莫要在此处多费口舌。这便随我同来”?说完以后,拨转马头,就重又奔着永丰寺院的山门而来。而那个被他一把,便给推得跌了一跤的小沙弥。此时正守在山门跟前,口中在不住的咒骂着,那个方才骑马离去的白衣公子。不说给香油钱也就罢了?怎还如此的无礼以及?到让自己白白替他看了一回的马。正在喋喋不休的咒骂之时,却见那个白衣公子,竟又催马转了回来。一时竟不由赫的目瞪口呆起来,急忙这就去欲关山门?
第八百零八章暗追前事不可闻,变灭须臾郑家军
?第八百零八章
可还不等他将两扇山门完全的关合起来,早已被赶上来的郑家骑兵将两扇山门给撞了开去,而那个小沙弥亦是被这一撞之力给带的倒坐在台阶之下。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那一彪早已争相催马,就此闯进寺院之中的,到了现在还不晓得是经由何处而来的骑兵,竟是一时作声不得。有心想要站起身来,这便奔入寺中的僧院处,去将那个云板敲起来,借此知会与寺中的僧侣一声。如今山门外面来了一波凶狠的强盗骑兵?大家伙也好早一些能做个应对之策。好能将往日的那些善男信女们所捐赠进来的孝敬银子,都仔细的贴身放好了。可别再被强盗们给搜刮了去?只是恨自己这两条腿,照实是有些不太争气。到了如今,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两条腿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又如何谈的上,去于寺中的师兄们报个口信。口中,只好将自己所能记得起来的经文,逐个念诵一遍。且还感到自身下,正有一股潮热的水渍正在蔓延开来?
郑森催马在前头引着路,绕过大雄宝殿,径自奔往后山。而施琅带着众军校,则在其身后寸步不落的紧紧相随着。片刻工夫过后,便到了后山的塔林之中。“施琅,吩咐弟兄们全都在此处散开,定要与本少主寻到道长和那个面具人,且要都留意一些。一旦若是遇到了那个面具人,定要设法将之活捉住?若是实在拿不住他?便要了他的首级亦无不可。”如今到了塔林,他倒不是十分急着先去将郑芝龙的遗骨请将出来?此刻,捉到那个杀人凶手,才是最为关键的。
施琅答应一声,急忙拽出长刀,又将手下军校全都分散开来。每五个人分为一小队,散入塔林中各处,去探寻着那个老道和面具人二人的踪迹?可在这林子里面,郑家军拉着大网来来回回的搜索了三遍之多,却依旧是不见其二人的影踪?众人一时不由对此感到惊诧以及。毕竟听这位少主口中所言,他可是才和这二人分手不久,这么短的时辰之内,这二人又会能到那里去呢?无可奈何之下,施琅只得催马来到这位郑家少主跟前,对其插手施过一礼,随即回禀道:“少主,我等已然在这林子里面来回搜索了三遍,却根本无此二人的下落?倒是在密林深处的泥地上搜索到了一名,穿着我郑家军校服饰的人?只是此人,业已死去多时。具属下查看,此人到依稀是跟随在那个面具人身旁的人?难道说,莫不是那位道长,如今早已然和那个面具人一同离开了此地?”说过这番话后,便盯着眼前这位少帅。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且先随我去将老爷的尸骨迎奉出来,方是正理?至于那个军校的尸身?待回返大营之时,可将此人捎带上。此人乃是被李永芳派过来的间隙,专为随在面具人的身旁,刺探我郑家军的军情来的。这件事,待将老爷的尸骨请将回去以后,在去与那个李永芳算这笔总账?”郑森吩咐完了之后,直接催马到了地宫的入口处。喝令手下军校下马,去将地宫的两扇石门重新打开。又砍了一些松树枝,逐一的将之点燃,每名军校的手中均持有一根火把,并遍立于地宫之内。形成长长地一道,被松油火把构置而成的火墙。将整座地宫映照的通明火亮,直到那座石台的边沿处。
接着又命手下军校,去砍了一些粗壮的树枝,以此做成简易的担架,用来搬抬郑芝龙的遗骨?郑森带着施琅和几名军校,走进地宫深处,径自到了郑芝龙的尸体旁边。眼望着此时已然有些开始腐烂的父亲的尸身,其不由悲从心中起,才和父亲辞别不久?却自此天人永隔。其急忙跪倒在地,身后的众军校亦是急忙随之跪倒。却听这位郑家少主口中,低低的声音说了几句什么?随后这才站起身形,对着手下的人高声吩咐一句道:“且将老爷的尸身小心的放到担架之上,我等就此返回大营,去为老爷挂孝守灵?”军令传下,施琅急忙带头,去帮着将郑芝龙的尸体搬到担架之上。郑森将自己身上得那件白袍脱下,将之轻轻披蒙在郑芝龙的身上。这才命四名军校抬起担架,一路向着地宫的外面行了来。
等出了地宫之后,却见在塔林周围,围上了许多,手中分别持着各种家伙什得,本寺僧院里的和尚们?当中一人,正是那个当初欲将山门关上,以此抵挡住来人的小沙弥。眼瞅着众人出了地宫,即用手指指着施琅等人,高喝一声道:“师兄,就是这些人,硬闯进塔林之中,破坏佛门净地的清修?”还不等那些和尚开腔?施琅早已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举起巴掌来,对准那个小沙弥口中所称的师兄的脸上,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嘴巴抽了过去。
打完之后,伸手将单刀拔出,底下却先是一腿踢了出去。那个师兄还没有等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