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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点上,唐枫却并不知道;关于获胜的荣誉,对于一个蒙古男儿是多么关键的事。唐枫把那个,代表自己队伍的标志;一角蓝色的丝巾,绑在左臂上;单等大会主持一声令下。
只是,唐枫总觉得心中有一点激动;对于这种男人的运动,可以说早就十分向往;而且,自己也感觉到了;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始终有一双目光,在关注着自己;虽然,他希望,这个人会是那个身在宁远的婉儿;却也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看来自己是想家了,想那个,虽然低矮简陋,却处处透着温馨的家;关键是那里有一个人,始终在翘首企盼着,自己的回归。
“开始。”一声厉喝,传了过来。对面那一排蒙古汉子们,立刻抖开马缰绳;奔着前面,那只地上的山羊奔过去。额亦都此番也是认准了,自己这一队人即使不输;但夺魁的人,也绝不会是自己;所以他的马出来的也慢了一拍。可他这面队伍里的蒙古汉子们,也早就奔出去了;本来这群汉子,希望能靠额亦都,去抢下那只羊;可额亦都此时却落在了后面。
而这场叼羊比赛,是三局两胜的;只要输了一局,就很难再挽回自己的败势。这群蒙古汉子们,此刻一个个像是发了疯一般;一匹匹的战马,都各不相让的;往前奔驰着,最后几匹马撞到一处,谁也不让谁探身下去,抱起地上的那只山羊。
马上的蒙古汉子们,各挥起拳脚,用力的抽打着对方;希望能把对方弄到马下面去。唐枫此刻,却在这混乱的战场外围;冷眼看着,等着一个机会。
终于,对面的,一个十分魁梧的蒙古汉子;硬生生得用自己的马,撞开了纷乱的马群;趁着马群刚一分开的空挡,一把捞起地上的山羊,策马就奔着对方的场地奔去;只要能把羊投到对方那个坑里,自己这一队,就算领先一场。
唐枫眼看着额亦都,懒散散的,催着马经过自己的身边;便仿佛眼前这场赛事,与他无关似的?唐枫急忙催动黑马,靠近额亦都的马跟前;探身低声对其言道“额亦都,你若是一个蒙古汉子的话;就打起精神来,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比赛;你速速得上对面等着我,待我去夺了羊;你我二人,好一同攻破对方的防线。”唐枫说完了,催开黑珍珠;便如一支,射出的利箭相似。
转眼,黑珍珠已十分轻快的,越过所有的马;直追到,那个用胳膊夹着山羊的汉子背后。那个蒙古汉子听到了身后有人追来,更是加紧催着马;同时,对着后面一扬手;一个绳套便甩了出来,直奔唐枫的头顶套来。
唐枫急忙闪身避开,黑珍珠转眼便奔到了那蒙古汉子的马旁边;蒙古汉子,举拳便打;可再看马背上,早已没了唐枫的身影;那个汉子一愣,却觉得手里的山羊,猛然被人夺了过去。
等低头一看,唐枫不知何时;早就躲在了黑珍珠马腹下面,手里正拿着那只山羊;是立刻拨转马头就奔回去。蒙古汉子不舍,在后紧追不放;对方的人,也同时围拢上来;想要堵住唐枫前面的路。
唐枫的马左躲右闪,还不时的前蹄腾空;迫开对方得马,终于快到了对方的地方;可很明显,对方此时是红了眼睛;更是不惜一切来围堵唐枫,唐枫现在,是被对方所有的人,给牢牢地围在当中;而前面不远处,便是对方的那个坑;只要能把山羊投放进去,便是己方获胜;只是面对着,面前无数双伸过来的手,还有围得,风雨不透的战马组成的围墙;任务似乎是很难完成了。
额亦都此时,却是整个赛场上最为悠闲地人;单手拢着马缰绳,看着前面围得,跟一片茂密的森林一般的骑手们;一双双的手,或者是奔着羊去,或者是奔着唐枫而去。心中此刻,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还是紧张;高兴,看来唐枫很难完成目标;难过,自己所在队十分明显是输定了。紧张,是看着唐枫犹如,处于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不断地被拥挤着,被推搡着;地上的土,被马蹄给趟起多高;高的遮云蔽日一般,几乎都看不到场中的那些骑手们了。
“额亦都,接住了。”额亦都正在魂不守舍之间,忽然听得一声,好似晴天霹雳一般的喊声;紧跟着,就看到半空一片雪白的东西,奔着自己砸了过来。
额亦都下意识的,伸手便接住了这件东西;等接到了手里,这才看清楚,正是哪只,被众人疯了一般抢夺着的山羊。此刻,却十分轻巧的,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额亦都简直有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这眼前一切会是真的?一抬头,却见那些围着唐枫的人;各个调转马头,奔着自己奔了过来,这才犹如刚从梦中惊醒;急忙掉过马头,紧走了几步;抬手就把山羊,投入对方的坑中。全场立时爆发出一片喊好声。
山羊再一次被丢到场中央,双方的马队,这时再一次横着排开;只是对方那些人,此时不光盯着唐枫一个人;也把额亦都列为紧看谨守的对象,他们两个,每个人都有四个人,专门照顾着他们;至于唐枫和额亦都队里的其他人,直接被对方给无视了。
一声令下,马蹄翻开;尘土再一次飞扬起来。马蹄声声,震耳欲聋。无数匹战马迎头撞到一起,有的骑手,立刻被撞的折到马下;被别的战马从身上踩过去;惨嚎声惊天动地的响起来,而马场上的其他人,对此视若无睹,照样在拼死力的,争夺着那只倒霉的山羊。
唐枫见此番情景,眉头不由为之一簇;急忙的催马,奔着地上受伤的那人奔去。到了跟前,俯下身子,伸出自己的胳膊,对其高声言道“快抓住我的手。”
那个人本以为,还得过一会,才有人会发现,自己已经被摔在马下。只是估计,到了那时;自己这条命,还能不能保得住?就是两说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人前来救护自己。
那个人,一把拉住唐枫的手;被唐枫一把拽上自己的马背,奔着场外飞驰而去。此时,场中的额亦都,也早被对面四个人给围了起来;正伸着脖子,到处看那唐枫,眼下又在何处?苦盼着唐枫能够脱身出去,夺了山羊,投到对方坑里去。
唐枫终于将这个受伤的人,送到会场外面;交给早已准备好的郎中手里,便又掉过马头奔回赛场。这时,场外的人又是一片喝彩声;对方终于将山羊投入到唐枫这面坑里。
额亦都也终于知道了,因何始终不见唐枫的影子?虽对于唐枫这种做法不敢苟同,但也毫无办法;毕竟是输了。只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会长始终不公布,这一场究竟是那一队获胜?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会长公布了这一场获胜队伍。令人倍感意外的是,双方都没有获胜;打了个平局。
眼下就剩最后一场,双方都摩拳擦掌;胯下的马,也不住的嘶鸣着;喷着响鼻。终于传下令来,双方再一次飞奔出去;额亦都跑在左面外侧,唐枫正好在右面外侧;中间隔着双方混杂着的队伍。
唐枫的马毕竟快了一步,奔到了山羊跟前;俯身拽住羊腿,山羊便腾空而起;战马奔着对方坑便奔过去。众人再一次的围拢过来,唐枫却把山羊高高的抛起;直飞向对面的额亦都,对方的人,急忙又奔着额亦都围过去。额亦都也明白了唐枫的想法,再次把山羊抛出来;自己却奔着对方的坑奔去。
第39章结拜安答
第39章结拜安答
唐枫不等山羊落下,早腾空而起;接住山羊,一脚,将对方马上一人踢下马去;夺了对方的马就往前跑。黑珍珠却成了无主的马,却依旧往坑边奔驰着。
山羊又被唐枫高高的抛起,唐枫也随着,在一次腾空而起;脚尖点过几个蒙古人的头顶,一下跃到黑珍珠的马背上;伸出双手,正好接住落下的山羊;再次飞奔着。
这一手,是历来那达慕赛会上,从没有过的事情。把这群从小与马为伴的蒙古人,看得目瞪口呆。身后的蒙古汉子呼啸着,紧追不舍,毕竟这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唐枫看着额亦都已然到了坑边,便将手里的山羊,对着额亦都扔过去。额亦都做梦也没有想到,今日的唐枫,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创造机会,让自己能获得最后的殊荣。
接过山羊,额亦都转身便投入坑里。赛场上再一次欢呼声响起,人们纷纷的冲上马场;把马上的额亦都和唐枫二人抬了起来,举在半空不断的抛起着;称颂这二人的勇猛和大义。
会长也同时宣布,这一届的那达慕盛会,圆满地结束,最后获胜者,是额亦都和唐枫。并且把二人叫到跟前,建议二人能结为安达。
周围的蒙古人们,也纷纷的窜动着唐枫和额亦都;能答应此事。额亦都听着耳边这些人的声音,目光却投向对面的唐枫;毕竟这些人,再怎么鼓动着自己和唐枫;若是唐枫不同意的话,那一切,也只能就此罢休。
唐枫看了看额亦都,见额亦都双目中,满是期盼之色。知道额亦都,是真心实意的想跟自己结为安答。便也十分爽快的点头应道“唐某愿意与额亦都兄弟结为安答,只是,唐某不知道这蒙古的结拜仪式;还要请各位帮忙操办了。”说完了,对着周围的蒙古汉子们环施一礼。
“既然唐枫愿意与额亦都,结拜为异性好兄弟;自然要去敖包跟前许愿结义了。”乌兰托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望着二人说道。她这么一说,旁边的人们,也都跟着纷纷的附和着。
主持那达慕大会的长老,也凑趣的宣布道“既然唐枫愿意与咱们蒙古的汉子结为安答;那大家就都上马,去敖包跟前,给他们二人做一个见证去。”话一说完,在场的蒙古人;纷纷的牵过自己的坐骑,打马扬鞭,直奔着坝上草原唯一的那一处敖包跟前奔去;这一下,便跟再一次举行赛马大会一般;群马奔腾,遮天蔽日般的烟雾卷向高空。
因敖包上面不许骑马,也不许女人上去;所以那次唐枫才看到乌兰托娅,站在敖包下面祈祷着。众人骑着马跑到了山下,便纷纷的下了坐骑;徒步往山上那敖包跟前走过去。
唐枫同额亦都站在前面,那个长老站在侧面,准备给二人唱礼。有人给用碗倒了两碗马奶酒,端给二人。唐枫和额亦都把酒碗接在手中,唐枫见额亦都把酒碗举过头顶,便也随着举过头顶,以示先敬敖包神。
“今日,我代表坝上草原巴尔虎部落;在此见证,唐枫与我们蒙古汉子额亦都结为生死弟兄;不论将来遇见何事?必须都得尊此誓言,如有所违背和弃誓者;必受万箭穿身之痛,而名依被人神所唾弃。”长老说完了,示意二人可以举起酒碗;先三敬天地人。
唐枫并不十分了解,蒙古人的敬酒礼仪;只得跟着额亦都去做。却见额亦都用自己的无名指,先沾起一点酒水;向着上面轻弹一下,随着又对大地弹了一下;最后,以无名指,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的一抹。便端起酒碗,稍稍的饮了一小口;便将酒碗递给唐枫。
唐枫也是照着做了一遍之后,便将手中的酒碗递给额亦都;二人换过酒碗,将碗里的马奶酒一饮而尽。等额亦都将酒碗交给旁人,便亲热地用右手拍了拍唐枫的肩头;口中对其十分亲热地说道“唐兄弟,前几日兄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还望莫要记挂在心上。”说完,一把将唐枫楼了过来,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正当唐枫以为,礼仪已经完毕;却见额亦都,拔出肋下挂着的一把银子把手的短刀;双手奉于唐枫。唐枫不由一愣,他也见过额亦都,对这把刀十分的爱惜;每每拔出来,用毛皮轻轻的擦拭。可如今,却要把这把刀送给自己?
正当唐枫想要推脱,却听得长老开口言道“唐枫,这是我们蒙古人的礼节;必要以自己心爱之物,赠与自己的兄弟,以示彼此的生命可以共享;你也需拿自己一物,回赠与额亦都。”说完,便蹒跚着走开。
唐枫这回,真是感到有些为难;自己的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唯一好点的东西,便是那块玉;和父亲赠与自己的那把秀霸剑。除此之外,身上是再无别物。可那两样东西,却也不好用来赠人。
唐枫的手不由,摸索了一把自己身上;却忽然碰到了那把明朝火铳,心中一喜,急忙拔出来;连带着一小包弹丸和火药,全递了过去;对着额亦都言道“还望兄弟莫要见怪,兄弟身上,实在是寻不出别的来;只有这把防身的利器,倒还算入得法眼;还请额亦都兄弟能够收下。”说完了,也是双手奉赠过去。
额亦都这些草原上的汉子,素常见到的,最多的只是弓箭而已;这明朝的火铳之名倒是听说过,却不增见过,只是知道这个东西可威力巨大,响声震天。不由接过来,用手细细的摸梭着枪身;脸上现出愉悦之色。
唐枫见此,这才放下心来;也不由抽出额亦都所赠之刀,仔细的打量。却见刀身如同秋水一般明净,拿在手中,由刀身上升起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唐枫不由为之惊叹不已,自己以为蒙古人缺少铁,自然这刀剑打造的,也不会十分的精细。可如今看这把短刀,真是使人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把刀枪全都收好了,而二人此番比起从前,又觉得亲近不少。与众人一起骑上马;奔回会场,人们开始预备晚上的篝火盛会。
唐枫和额亦都一回到会场,便立时,被一群蒙古姑娘给包围住;那个乌兰托娅,此番确是十分文静舒雅的,走到唐枫的跟前;看了看额亦都,跟其笑着商量道“额亦都,能否把你的义兄借与我一会;我有些话儿要对他讲。”说完盯了一眼,自己面前站着的,显然已有些不知所措的唐枫。
额亦都正与一个蒙古姑娘说着什么?闻言,不由大声笑着回应道“可以,可以,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来找我兄弟;自然是替他高兴的;我说唐枫,咱们蒙古姑娘喜欢便是喜欢;绝不似汉人女子那般扭捏作态的。这乌兰托娅可是我们这里的花一样漂亮的姑娘,可谓是我们草原上的凤凰;你可莫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额亦都说完,同着那个蒙古姑娘,向草原深处走去。
唐枫对额亦都的这种爽直,真是感到有些头疼。乌兰托娅低声对其言道“唐枫,那达慕盛会结束后;你是不是,就要启程离开坝上草原了?”说完,一双亮如天上星辰的双眼;直盯着唐枫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唐枫点了点头,一边随意的往前走着;一边答道“是的,这次出门甚久;家里的人,也肯定盼着我,能早点返回去呢。”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位蒙古姑娘,却见她的双手搅在一处;似乎再用力的撕扯着什么?心中未免有些诧异,不知道她这么问,倒底是何用意?
乌兰托娅低头想了想,猛地抬起头,对着唐枫言道“唐枫,能否陪我,到前面的闪电湖边一起走走?”说完,双眼中,竟然透漏出一种祈求之色。
唐枫沉吟片刻,便点下头;乌兰托娅见唐枫竟然答应了,一时喜出望外,伸手拉住唐枫的右手;就奔着闪电湖奔去。
,两个人手挽着手,一同走向草原深处,寻着勒勒车的辙痕,在那宛如万顷绿浪中行走着。八月的草原,种种鲜花开得正艳;不时有不惧人的鸟儿,低空自由的飞过;再往草原深处走,便是那个坝上草原盛名已久的闪电湖。唐枫这些日子,总听那魏老汉提起来这泊湖水;却还不增亲眼见识过。
天色渐晚,湖水连天,水天一色,波光粼粼,水鸟翻飞;就差一只小小的船儿,在波中轻轻的摇了来。渐渐晚风初起,习习有些冰人;可乌兰托娅却并不在乎这些,一直把唐枫拉到了闪电湖边;这才放开手,扭头去看那湖中的波光水影。
而唐枫,却只得,默然立侍在她的背后;等着她开口。良久,忽听得乌兰托娅低声言道“唐枫,你听说过这闪电湖水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