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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贾似道是从赌石一行起步的！和那些根深蒂固的玩家们，没有多大的交集。
可是，又有谁会嫌弃自己的关系网太宽了呢？
倒是在边上，全程看到这一幕的那位脸蛋肥嘟嘟的中年摊主，暗自的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也不知道他此时的内心里，是不是在庆幸着，刚才没有对贾似道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
“哟，小贾，有两三市没有见到你了吧。”一‘市’也就是古玩街的一次集市，当小马忙完一笔生意的时候，抬眼看到边上站着的贾似道，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不禁很是熟稔的打了声招呼，问道，“怎么，最近去哪里发财了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
“去了趟揭阳！”贾似道答了一。句，说道，“看你的样子，最近应该混的还不错嘛。这么早就开冲了，是不是要请我去喝一盅呢？”
“得了，你小贾还能看得上我这么。点收益啊。”小马苦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分了一根，帮忙着点着了，才接着说道，“你去揭阳那边玩翡翠去了？据阿三说，你小子前阵子，可捞了不少钱呢。”
“多少赚了点。”贾似道应道，“你呢？。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留着不？”
小马却是耸了耸肩，说道：“最近的行情虽然还不错，。但是，好东西少，不要说是给你留着了，想要拿一件能出去见人的，都不太容易。这不，你看我这摊子上的东西，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倒是。我还以为是你转行了呢。”贾似道打量了一。眼地摊上的东西，原先的那种瓷器、刀器、书画之类的杂乱的画面，虽然还存在着，但是，几乎很少能看得到了，大块的地方，已经被古代各个时期的钱币，以及看着模样挺古旧的小块银器之类的小东西给占据着了。
虽然这些东西的利润还不错，但是，那也出手足够快的程度上的。若是相比起来，小马自然是更加乐意出手那种一笔交易，就能换回来几百块的东西了。
“不过，我说小马，。以你的能力，难道还不能收几件好东西回来？”贾似道颇有点玩味的问了一句，“即便是真东西没有，也可以找点像样的大路货来嘛。”
毕竟，古玩街上的东西，本身就是真真假假的交错在一起。即便是出手仿制品之类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只要你的‘忽悠’能力强，编的故事感人，一旦遇到新手，狠狠的宰上一笔，别人还会认为是你的能耐！
就好比是小马原先说过的，一件普通的梅瓶，硬是被他给卖了一两万的价钱！
像是这样的生意，一个月能做成一笔，就足够维持他们乐滋滋的生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许是对着贾似道还算比较说得开吧，小马深吸了一口烟，淡淡的看着贾似道，说道：“这里可是临海，我能在这边专门的败坏自己的招牌？要是几百块的那种小钱，倒是无所谓。要是价格出入大了，那边，你看到没？”
顺着小马眼神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贾似道却是发现是一个正关着门的古玩店铺！
“那边怎么了？”贾似道心下好奇！
一个门面比较素雅的古玩店而已，别次集市不开门了，如果店主是个懂行的老板，店内雇了一个两个的小店员的话，但凡是遇到亲自下乡收东西的时候，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开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若不然，要是没有人看守着，就把这些古玩店的东西，完全交给小店员来单独出售，任谁当老板也不会放心啊。还不如关门大吉呢。
所以，虽然现在正是周六的时间，整条古玩街上，几十家的古玩店铺中，真正开门做生意的，也就是那么一大半的数量而已。这也是大多数时候，这边摆地摊的街道，要比那边正儿八经的开门做生意的古玩店，要来得热闹的多的原因只一吧。
“上个集市那会儿，因为和顾客闹腾起来，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开门呢。”小马叹了口气，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说道，“那顾客，看样子，还挺有身份的。”
“因为对方打眼了？”贾似道嘀咕着说道，“即便是如此，这种事情，和对方有没有身份，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吧？”
“如果对方是古玩行的人，那自然是没什么关系了。”小马大大咧咧的答了一句，“即便是像马爷这样的身份，要是传出去打眼了，别说不会有事了，就是光凭着能让马爷打眼这么个消息，说不得，还会让这家店铺，因此而更加的出名呢。”
“那就是说，对方不准备按照古玩行的规矩来办事喽？”贾似道略一琢磨，就明白过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古玩行的老一辈，恐怕不会答应吧？”要是谁来了古玩街，买到东西吃亏了，就要回头来捣乱的话，那这些开古玩店的人，干脆都不用混下去了。
小马闻言，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一个外行人，据说是被狠宰了，而且，还是用作送人的礼物，你说，人家能咽下这口气？”
“送人的？”贾似道疑惑着看了眼小马，有点不敢相信似的问了一句，“既然是送人的，难道他事先就没有请行家帮忙着把把关？”
要知道，现在一些有身份的人，求人办事，或者逢年过节的送礼什么的，的确是不太喜欢送钱、送支票之类的，但若是以走亲访友的方式，送点古玩书画之类的，格调雅致了不说，还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像是玉如意之类的，本身就吉祥，拿出来送人，估计也没有人会说些特别的闲话吧？
但是，前提是你送的东西要‘真’。如果不小心送了打眼货，恐怕还真的有点好心办坏事了。所以，大多数时候，对于自己要送的东西没把握，又或者是自己不懂行的，基本上都会找人帮衬掌掌眼！
“可不是嘛。”小马又深吸了一口烟，几乎是已经感觉到那烟头的猩红，已经燃烧到烟蒂了，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把烟头给随意的扔，用脚踩了一下，嘴里嘀咕一句，“谁知道人家怎么想的啊。不过，……”
小马说着，说着，倒是又看了眼那边的店铺，道：“有消息说是那家铺子，准备给盘出去。……唉，一桩生意，就能把一家店铺给赶走，你说，我们做点小买卖的人，容易么？”
说起来，这能在古玩街上开铺子的人，谁还没点关系和门路啊。这说关门就关门了，也难怪小马说话的语气里，有点唏嘘了。这还是有能力开铺子的呢，像他这般的，在街边摆个地摊的，若是遇到了这种事情，恐怕就不是卷铺子走人这么简单了。
“只能说，开门做生意的，没把招子给放亮了吧。”贾似道附和着，拍了拍小马的肩膀，说道，“好在，那些有点身份的人，即便是想要买点东西送人，也不太可能会在这边的地摊上购买。大多数人，还是会去店铺里面的，毕竟，他们也是怕东西不对啊。送错了东西，损失最大的，终究还是他们自己。”
“嘿嘿，这倒是实话。”许是想开了，小马暗自一乐，转而说道，“得，我跟你瞎琢磨这些做什么。来来来，既然你都赚了一笔了，那是不是也关照一下老哥我呢？”
说着，小马的手还指了指自己的摊子。
那潜在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贾似道从他的摊位上，收点东西了。不说赚贾似道的钱吧，却是能考验一下贾似道的眼力，偶然让贾似道打个眼什么的，也算是小马的一点乐趣了。
贾似道不由得苦着脸，嘀咕了一句：“你倒是喜欢看我的笑话！”
要知道，在最初的那几个集市里，贾似道就是从小马这边的摊位上，来锻炼自己查看古玩的实践能力的。自然也闹了不少的‘打眼’事件！
虽然，小马的眼力也不怎么样，尤其条古玩街来说，压根儿就算不得是个行家，比如，贾似道上回收的‘清供五件’，小马就没看得出来。但在大多数的时候，却是因为长年和各种各样的古玩接触，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自然要比贾似道看得更加的深远一些。
第247章 古玩小贩
第247章古玩小贩
当一个人的注意力沉浸于某一件事情中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那般的飞快！
“我说小贾，我在那边正琢磨着，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过来呢。正考虑着是不是给你去个电话，结果，出来一看，得，你果然马这边啊。你说，我怎么就没事先在这边等你呢。害我浪费了宝贵的时间。……”贾似道正查看着小马摊位上的几枚铜钱，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贾似道抬头一看，正是约好了见面的阿三。
不过，阿三这第一句打趣的话，却是：“你小子，看来去了趟揭阳，还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啊，都瘦下了几不少斤了吧？”说着，还走到贾似道的边上，一手搭在贾似道的肩膀上，小声问道，“我说广东那边的女的，质量怎么样？是不是比我们这边江南的好要一些？”
“去你的。没个正经！你就不怕你家那位有什么想法啊？”贾似道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心下苦笑，自己这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啊。不过，一想到和阿三的第一次认识，就是因为要一起去泡妞，贾似道的嘴角，倒是很自然的流露出了一丝微笑。
而两个人之间因为分开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的那份隔阂感，也在这样的打趣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马，今儿个生意怎么样了。啊？”阿三看着小马客气的问了一句。只是小马却没有贾似道的那般反应，摊了摊手，指了指东西还堆得比较多的摊子，嘴里轻笑着说道：“阿三。你是不是来几件啊？”那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行了，你可瞒不过我。上周见到的。东西，这周还剩下的，可不多了呢。”阿三随意的扫了一眼，一下子就说出了下马的要害。“你是不是应该请我们一顿啊。”
“那不如，你先跟着我去我家里？”小马却是好似闲暇的说了一句。
“呃，算你狠！”阿三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了，想了想，。道了一句，“对了，我找小贾还有事，我们就不在这边打搅你做生意了，走，小贾，去周大叔那边。”说着，边拉着贾似道离开。
小马看着贾似道和阿三两人有点落荒而逃的举。动，不禁善意的一笑，
“我说阿三，怎么小马一说到去他家里看看，你怎。么就没话接了？”贾似道琢磨着，以阿三的插科打诨的能力，应该不会在小马面前这么快就败下来啊。
“去他家？”阿三苦。笑着说道，“到了他家，你就知道。……”许是看到贾似道还有点疑惑的神情，阿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说小贾啊，你在古玩行，好歹也算是混了有好几个月了吧。怎么这么点想法都没有呢？以后出去，可别说是我领你进门的。”
一边说，阿三还一边摇头叹息了几声，才说道：“你觉得，像小马这样的地摊小贩，在他的家里，会没有点存货吗？即便是我认得人家上周摆的是什么东西，即便是那些东西大多都已经出手了，难保家里还会有些类似的东西存在。……”
贾似道心下顿时有些怪怪的感觉，说道：“不都是说，有好东西，要尽快的摆出来，尽快出手的吗？”
“那是针对这样的人说的。”阿三指了指古玩街边上的一个摊子；上面摆着的东西比较多，只不过，在贾似道看来，大多是一些大路货，没什么特别的价值，若是在乡下、镇上遇到类似的摊子，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贾似道老家的镇上，每逢赶集的时候，还是会涌进很多的人的。
诸如贩卖其他地区的特产的，又或者是一些价格较小较为常见的古玩，在集市上热闹的地点，就地摆个出售的摊子，也算是比较普遍的。只是在数量上，肯定不会多，并且所从事的，也大多是一些兑换古铜钱，或者以纪念方式为主的东西，像是民国、解放初的一些纪念章啊什么的。
贾似道就在读初中的时候，还兑换过一分钱的硬币呢，似乎是有几个年份发行的一分钱的硬币，因为数量上稍微少一些，在兑换的价格上，自然也就会适当的高一些了。
若是现在在市场上找到一套完整的第一版的人名币，价格也肯定不止是面值上的那些！
此外，就是还有人会收一些老式的烛台之类的祭祀的老东西！
在贾似道的记忆力，以前的几年，还有人下乡，专门来收老旧的雕花的木床的！那个时候，一把上年份的老式座椅，都比较值钱。只不过，最近几年，如此这般下乡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贾似道琢磨着，这也和最近这些年，人们收藏的意识越来越高了也有着一定关系吧？
倒是那些行走在乡野间的‘吆喝’声，让人颇有些感慨和回味无穷了！到现在为止，临海这边的古城街道，偶尔还会遇到一些卖小吃的小贩的吆喝，‘凤凰蛋’、‘梅花糕’、‘羊角酥’之类的，倒是还能听到一些极富特色的吆喝段子！虽然，即便是像贾似道这般的本地人，有时候听的也不是很清楚，那些人口中吆喝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却无妨内心中引发的那份亲切！
但是，眼前的摊位可是摆在古玩街上的。
上面摆着的一些东西，仅仅是和下乡的那些小贩类似的话，实着有点寒碜，尤其是在贾似道、阿三这样的算是行内人的眼中，对于这些小摊上的东西，几乎是一眼扫过去，就能分辨出有没有什么值得出手的东西了！而且，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或许，还看都不怎么会眼吧。
一时间，贾似道倒是有些明白过来。即便是这些摆地摊的小贩之间，也是分级别的。
就像是眼前阿三所指示的这个摊子，自然是属于那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级别了。一来，他们收东西的门路本身就比较窄，也根本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二来，他们也不会和古玩行内的大多数行家们搭上关系，如此一来，在摆摊的时候，自然是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摆出来了。能出手多少，就出手多少。对于他们来说，当即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
甚至于，就是贾似道先前碰到的玩‘碰瓷’的中年摊主，也无非是比这些类型的小贩，稍微高上一个等级而已。
至少，他们大多数时候还会有几个合作者。若不然，谁敢在古玩街，当众的玩‘碰瓷’啊？
而小马，应该算是这里面比较‘高级’的了。从阿三的话语里，不难猜测出来，小马家中肯定还会有着不少的古玩存货，是用来应付收购淡季的时候，拿出来撑场面的。像是小马这样的，以临海古玩街这边的摊位为根据地的古玩小贩，自然是要依靠着长年累月的‘信誉度’，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了。
如果要是运气好，碰到了好的古玩的话，即便是不拿出去摆着当街出售，也可以找阿三，或者借助阿三这些熟人的关系，搭上真正的行家，让人家给掌掌眼，说不得，东西值钱的话，他们就会自己给收了去呢。
这种交易机会所赚取的利润，可要比在古玩街摆地摊来得多。
就像是贾似道，在出手翡翠料子的时候，也会亲自找到‘周记’去。一来，不怕周大叔让贾似道过分吃亏，二来，还能拉近双方的关系。有了这种交易之后，常来常往的，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碧玉类的没把握的古玩，让周大叔帮着看看，也是没二话的事情！
正想着，两人便已经到了“周记”的门口，进去一看，贾似道才发现，这会儿的店内，和贾似道第一次来的时候相比，少了几分热闹。店内竟然一个人顾客都没有，周大叔倒是依旧的在看着报纸，即便是阿丽，也是在捧着一本言情小说来看，似乎很是悠闲。待到看到阿三和贾似道两人进来的时候，脸上才算是有了几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