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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她。”
“她想一出儿就可以是一出儿?”
“当然。”
“你们这样教育一个孩子不觉得有问题?”
“不觉的。”
眼见着儿子越问口气越冲,虽然分小缘的哥始终淡然的笑意,应对自如,又惜字如金,可党司令员知道这再问下去就非要有冒犯之意了,忙喊住儿子,“党焯!”
党焯是个性情沉稳压得住事儿的孩子,可这会儿,党司令员也看出儿子有多恼火。他看了眼父亲,并未动,转眼又看向分小缘的哥。
“不是你说不找就不找,就算不让找,也得分小缘自己出来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不能叫人服气。”
也许儿子眼里还有点伤痕,党司令员也见到了,但是不能闹下去了,闹下去,感情成了真,儿子今后受的伤更大。党司令员意识到自己回家一定要找儿子好好谈谈。
始终,何澈立在一旁,不发一言,只是看着分小缘的哥。
如此固执冷漠的何澈,何老也是第一次见,担忧比党司令员更甚。也听闻了刚才党焯与分小缘的哥这一问一答,只字片语就能看出分小缘是个何等娇养下的女孩,又回想起他们家曾经的“荣华盛世”……这家的孩子咱沾不得啊,一来,完全不同的价值观处世观;再爱得太不公平了啊,你看这还似真似假呢,已经是祸害了两个孩子,要是真陷入了真感情,难道也要我家何澈像当年向晋阳、分别抛却一切……
何老想至此,更下定决心,无论怎么斩,这点情思也要将它扼在萌芽阶段!
想着,何老再次抬手扶住孙儿的手肘,低声说,“何澈,爷爷的话也不听了么,相信我,回去我慢慢跟你说,在这儿,毕竟打搅别人了。”
老人家捏着他的手臂使劲都感觉到了颤抖。
难道,真要爷爷这样为难?
何澈垂下了眼,最后扶着爷爷走了,至始至终,何澈一句话都没有说。
见何家都走了人,再呆在这里党司令员觉得更不合适,“小焯。”口气严肃地再次喊了声儿子,但是,注意用的可是许久不用“小名”,说明,党司令员也心疼啊。
一样的,让父亲为难也不是党焯做得出来的事。
这次,他转身就走,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了她哥最后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觉得我要不起分小缘,是因为我没有把她当做唯一么?”
分小缘她哥回答的很清楚,“不是。”
反而叫党焯格外难受,真的很难受,我竟这样错过了分小缘了……
摧枯拉朽23
“那个男人叫什么?”
车上,沉默许久,何澈开口问,
“向小安。不过,何澈,别去找他,就算找到他也找不到分小缘,罢手吧。”何老轻轻拍了拍孙儿的腿。
何澈轻出了口气,靠向椅背,“用得着怕他们家么?”
“不是怕,是不值得。那一家人都太极致。这是说实话,我们没有他们那样的勇气与舍得。”
何澈看向爷爷,他爷爷望着车前方仿佛陷入回忆,
“你们这一辈已经不知道他们家的事迹了,因为掩得太好。为什么掩得好,因为太多人甘愿为他们家掩。你没听说过‘向小安’,但是可以告诉你,现在上将一级没有人不知道‘向小安’,他们多少人看着向小安长大,心里感念他的祖父向周儿,仰视他的父亲向晋阳,念想着他的妈妈,毛天安……”
提起“毛天安”三个字,何老似乎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孙儿,
“一个‘权’子,多少人想得,可是又有多少人敢舍。而且舍得那样干净。
小安的妈妈毛天安女扮男装在军中隐瞒身份从军了整整十五载,甚至官拜少将都还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
这事儿爆出来后,你知道上上下下该有多少牵扯?却一个旁人都没有连累,因为,向家把这件事的责任全担了。
你父亲之前的军委主席是穆小和,你不知道的是,穆小和之前的军委主席其实是向周儿。因为这件事,向周儿立即卸任不说,甚至提出,自己担职过的经历步入军史。
为什么?
有向周儿一笔,就有‘毛天安事件’一笔,向家为了毛天安身上没有任何误点,宁愿在军史里湮灭……
都知晋阳,却无人识晋阳。
何澈,知道么,当年的向晋阳就已经做到了‘隐’的最高境界,他的影响力有多大你无法想象,但是为了毛天安,他把‘向晋阳’身上附着着的一切权力、利益、影响全拱手让人,分了。
可以这样说,为了毛天安,向家拱手献出了一个江山!
还有分别,
原来分小缘是毛天安与分别的女儿……那就难怪了。当年,向周儿稳住了中央,分泾霆稳住了地方,还有,不能小觑了别别的野路子啊……”
提起这个“别别”,何澈见他爷爷似乎微笑了下,接着就听见,
“何澈,还记得你父亲总挂在嘴边的‘庆元’吧?”
“庆元叔叔?”
“嗯,你父亲年少老跟他混在一起,我当时多操心。现在想来,那时候你父亲在那个圈子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别别只怕都不知道你爸爸打哪儿来的,呵呵。”
老爷子笑起来,舒了口气再次看向自己的孙子,
“所以,何澈,不是我们怕他们家,是应该清醒的看到他们家留在身后的影响力,那是留在人心深处的啊。再就是,这样极致的家庭出来的孩子,何澈,爷爷不得不承认,你驾驭不了,起码现在驾驭不了。当然,爷爷从本心而言,也不想你去驾驭,人生本有浓淡,何必处处浓墨重彩?这是要付出多么大代价啊。何澈,忘了分小缘吧,看来毛天安的孩子都是走向极致的,也非要一个极致的人或者一群人陪着他们不疯不成魔。何澈,爷爷不想你有那样的人生。”
不疯不成魔,极致的人生,浓墨重彩的人生。
看来作为旁观者,何老看得何其透彻。
其实在另一辆正在黑夜里行驶的车上,党司令员何尝又不是如此追忆着那段曾经妖靡却又壮烈的过往。
是的,清醒的人们看得见尽头,在他们眼里,疯狂的人们见不到尽头,他们永远在追求一种“极致”,并且为了这见不到头的“极致”,成疯成魔。
只是这样一群人,叫人不能理解,却也叫人着迷,沉迷,稍不留神,栽进了他们的世界,犹如摧枯拉朽,上下颠倒,黑白颠倒,也就随着他们沉沦沉沦……
忘了分小缘,
何老告诫何澈,党司令员在告诫党焯。
其实两个男人从这一刻开始何其不是如此告诫自己?忘了她,忘了她……犹如施咒。
但,当分小缘再现人世之时!……
咳,也许这就是另一个极致人生的开始。
对于何澈和党焯,也是另一种心境的开始了吧。
《摧枯拉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