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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扛不住,扛不住了……分别突然起身抱起天安就走!甚至跑!安渠扶着天安肩头的手滑了下来,却,望见天安渐远那无声无息垂下来的手腕随着分别的跑动一晃一晃……安渠一下惊醒,忙起身要跟去,站起却一阵颠簸,“首长!”旁边多少人要扶住他,他却急切摆了摆手,保持最后一点镇定,“小和……”
穆小和紧紧扶着他的手肘,“您赶去看看吧,放心,这里我会安排稳妥。”小声说。
穆小和知道分别为何会突然那样紧急地跑!……天安xia体在流血,军裤颜色深是看不清的,不过,一滴血已经流至脚踝处,分别看到了,穆小和也看到了,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人看到,……正因如此,天安男儿身份不能破,穆小和必须谨慎善后。
这是,先兆流产?
穆小和面上冷静维持正常面试,心里还不是猜想。有点揪心。
其实,此刻,还有一人心揪得也非比寻常。
分泾霆。
别别突然冲进来,
毛天安脚踝处的血……
一切的一切,对分司令员而言,冲击可不是普通的大!
下40
崇重才从手术台上下来,一身疲惫。黑黢黢的休息室里,腿翘在茶几上,仰靠着沙发,抽一口烟,放松呼出一口气。
这时候听见门被轻轻推开,崇重蹙起眉头,“出去。”
进来的助手惶恐不已,可还是硬着头皮小心走近,“这人说毛天安出事了……”哪知话音未落,沙发上的人腾地跳起来,伸手夺过手机,“是我。”就算室内光线暗沉,依旧能望见崇爷沉郁的眼。
没想,竟是分别亲自打来电话。
是的,分别亲自打来电话。这实属“死对头”的两派,可临了关键时刻,分别还是只信任崇重的手艺。
“你在医院最好。我五分钟内能到门口。她下面在流血,人失去知觉。”
“嗯。”
崇重接听电话的同时人已经疾步向外走,挂断电话,一边看表,一边交代助手,“手术室准备好。”
刚好,崇重从电梯里跑出来时,大门口,安渠的警卫员正好掀开门帘,分别抱着天安疾步走了进来,
小心将天安转抱给崇重,崇重转身就走,分别跟着走了几步,小声说,“她可能想要孩子……”崇重没有回头,疾步走了进去,别别停下脚步,突然仿佛听得见自己的心跳,那样快……
安渠随后也赶到了,“天安呢,”
别别抹了把脸,“进手术室了。”
首长双手叉上腰,来回不定地走了几步,……咳,心肝儿这一出事,全麻了爪样,心空,意乱!
走了几步,首长扭头看向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唐学,“打给晋阳。”唐学拿出手机。
分别左右看了看,最后,望见那边有长椅,走过去,坐下。
刚想掏出烟,发现手在抖,又意识到这是医院,手放了下来,可它还在轻抖,别别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腕,双手肘搁在双膝上,抬眼看那边的唐学。电话接通了,他递给了安渠……
别别又垂下头,右手依旧握着左手腕,……刚才这一路,是他抱着天安感觉她最轻最轻的时候,好像,好像随时就会化掉,滩成一滩水,哦不,一滩血……别别轻轻揉搓着自己的手腕,他知道这一段时间天安都跟晋阳在一起,孩子是晋阳的,天安可能也想要这个孩子……
时间在流逝,
别别觉得这日头这样难熬,
他尝试去想每一个与天安zuo爱的细节,
他如何插入,
天安如何呻吟,
想,他与天安打架,
天安每次出拳又狠又准,
可事后,她又冒出那样心疼的眼神,……
别别捏着自己的手腕禁不住轻轻摇晃起来,
他甚至去想,如果出现“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桥段,该怎么办,
保大人!这是肯定,
可是,孩子,……没了孩子,天安一定会伤心,那傻子,她连自己有孩子了都不知道啊,她那样咳,脸色那样白……别别突然环住双臂抱住了自己,窝着身子,下巴挨着膝头,望着地面的方砖出神……没了孩子,天安会伤心,没了孩子,天安会伤心……
别别啊,可知,你现在这正是与天安感同身受!别别,知道么,你中毒已深,天安到底给你下了怎样的降头……
难捱的四十分钟,将近四十分钟,崇重走了出来,那头,安渠快步迎了上去!这头,别别抬起了头,……突然间仿佛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了……
望见那头安渠双手紧紧握住崇重的手腕,点头,再点头,老泪纵横,“保住就好,保住就好……”
别别又垂下了脸,一抹,竟是一脸泪……
下41
第七章
“唐主任,国防大学来电话询问,首长的那个演讲是否可以确认成行。”
走廊里,助手张方小声询问唐学。唐学微蹙了下眉头,“是……”
“下周一。”张方提醒,
唐学想了想,“一会儿我回复他们。”
正说着,听见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抬眼看去,由远及近,……晋阳来了。
确切讲,晋阳是从医院顶层停机坪上下来,看上去风尘仆仆,军大衣没有扣。那边正在跟护士长仔细交代的崇重已经迎了上去,说了些什么,晋阳点点头,扶了下崇重的手肘,向唐学他们站着的门口走过来。
唐学忙迎上去伸出手,“来了,快进去吧,人已经醒了,首长一人在里面跟她说话呢。”
“辛苦了。”晋阳握了握。唐学感觉他的手冰凉。
慢慢推开门,……窗帘掩住一半,透露进温暖的自然光。毛毛躺在病床上,安渠正拿起保暖瓶打开盖儿准备给她倒水喝,
晋阳走进来边脱去军大衣,“我来吧,”接过保暖瓶,
安渠腾出手,走到一边,再看向毛毛,……从他进来,毛毛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一直看着他,像要哭……
安渠叹了口气,“你来了,我就去歇歇,被她这一吓,血压直往上升,……这孩子可得好好说说,身体最重要啊……”
“好好,您去,您也要注意身体。”
安渠出去了,轻轻合上门前望见那边两人,一个倒水,一个就巴巴望着,又不觉叹了口气。晋阳的心该疼成啥样了啊,他刚才应自己话时都是微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不是怕看自己,是怕自己看见他……那微红的眼睛吧。
晋阳这边倒水,毛毛就望着他,
“晋阳……”
“嗯,”晋阳应她一声,却还是没看她,这边水倒好了,他双手捧住杯子,“我手冷,捂一下……”
“晋阳,”毛毛这下真要哭了,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角,
晋阳扭头看向她……微暖光线里的毛毛仰起头,那红红的鼻头,汪汪的眼睛……终是再也忍不下去,晋阳倾身抱起她,像她好小好小的时候,抱小毛毛那样抱着她,头埋在她颈项里,……毛毛感觉两行热泪湿濡在自己颈项边,滚烫滚烫,毛毛咬着唇哭得不敢出声,她真切地感受到晋阳的怕……从北京到武汉,过去这接近一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接近一千二百公里的距离,让晋阳刻骨铭心!天安呐,我这一生,多少陌生的情绪是你教我体尝,慢慢,你握紧了我的命门……
就说毛毛回归本我就有点二,她哭着哭着,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只有怕,没有喜,难道我现在怀了小毛毛他不高兴?
这一想,毛二耸耸鼻子立即推开他,指着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
晋阳泪水都还挂在脸上,情绪里都还没走出来,被她突然这样二里二气一弄还愣了下,就这么一愣,毛二不依不饶,哭更大声,双手揪住他肩头的衣裳,“我有你的小毛毛了,你不高兴?你不高兴……唔,”突然晋阳双手掌住她的脸蛋儿重重吻住了她的唇!
从来没有这样,
晋阳小半辈子里从来没有这样,这样肝肠寸断般,这样情深赴死般,急于想宣泄自己的情感,
我曾经的优先顺序是,
党、国、你、责任、你、你、你……
可此刻,
我甚至什么都想抛下,
只有,
你、你、你、你、你、你、你……
从来不敢想,
我确实有一个小心肝,
她体质差,
她情绪怪,
她性子野,
我为她忧伤,她可能一辈子不会有孩子了,……
可,
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
半月前,她明白了我的一片苦心,她体味到我赤诚用心,
已是,多么知足,
却,
这是要,撑破我么,
晋阳掌着她的脸,细细地吻,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梁,吻她面容上每一个动人的细节,
犟犟的天安,幼幼的毛毛,他孩子的小妈妈……
“谢谢你,天安,我们有孩子了。”
毛毛落下了幸福的泪。
下42
毛天安盘着腿坐在床上,背驼着,人望着窗外无精打采般。一回头,晋阳坐在床边正在给她削苹果,正好抬眼也看向她,两人视线碰一块儿。晋阳笑起来,把苹果递给她,“愁什么,可以解决的。”
天安接过苹果,刚要咬一口,手还是软piapia放下来,确实愁死,“怎么解决?这肚子一出来就瞒不住了。当女兵没意思……”嘟囔。
晋阳起身,水果刀浸进桌上的水杯里,拿起毛巾慢慢擦手,弯腰捏了捏她的下巴,“你这样还想着回部队?孩子生出来前,你跟我住,做完月子再说。”
“可是……”毛毛抢白,可是确实又抢不出来个什么,她也知道当下当然是孩子最大,她自己的身体她也知道,晋阳肯定能把她照顾得很好。就是待这一年过后,即使能够重来,这之前好容易“奋斗来的江山”……想想真可惜。
晋阳直起身体,毛毛顺势就栽靠在他身上,头顶着他的腹部,还揉了揉,叹口气,“咳,两杠四星,挂不上了。”
政治部副主任,起码大校,两杠四星。
晋阳沉笑,低头捏她的脸蛋儿,“官篓子。”
毛毛仰起头,下巴磕在他腹部上,笑,“我要当了将军可怎么办,……”
她能这样笑,说明这事儿她还是能马上想得开。晋阳低头看着她,拇指摩挲着她的脸蛋儿,心里却在想,怎么能有个万全之策,这“两杠四星”本是我家毛毛的,跑不了……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床边两人看过去……
安渠先进来,后面……竟然是分泾霆。最后,分别。
别别手里拎着个纸袋子,进来后就随手丢在床尾,熟悉的模样就像他也住这儿。其实,这是从昨天天安入院,别别第一次进来。
相当自然,天安挪到床尾,扒开袋子一头儿看了看,“这什么?”
别别就在床尾坐了下来,“一会儿拿出来看。”又看了眼她,手抬起来拇指食指直接轻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扭了扭,看她的眼圈儿,“还有青的。”
天安这时候也乖,任他,天安知道别别有多关心自己。
“还咳?”
“有时候。”
别别放下手。他一手还捏着车钥匙。低下头,指尖儿摩挲着钥匙圈儿,声音不大,“好好休养吧。”
“嗯。”天安嗯了一声,也低下头。别别这样,不知怎么搞的,天安心里疼死了。
一目了然,
这该多一目了然了吧,
无论安渠,
特别是分泾霆!
这两孩子什么关系……从一进来到现在,有一分做作么?这都是多么自然的真情流露啊……
安渠还想到昨日别别怎样抱着天安没命跑向医院,
分泾霆还想到,昨晚,别别回来了,一个人在厨房里,煮鸡蛋。
那么一大锅鸡蛋,
煮好后,
他又一个个拿出来用干净纱布蘸红色素水擦鸡蛋,
晾干。
他一个人就在厨房里弄了一晚上。
是的,分泾霆知道那纸袋子里的都是什么,
是儿子亲手一个个煮又一个个擦的红鸡蛋啊!
想到此,分泾霆情绪一下起来,对别别,突然那样心疼,甚至,为儿子抱屈……怎么想得到,真动了感情,他们家别别竟然痴情如斯!
分司令员沉了口气,直接看向向晋阳,
“我儿子用情不比你少,这孩子,我儿子也不能放过。”指着天安,
哎哟,连安首长都哭笑不得,没看出来,分司令员也是性情中人咧!
下43
这边,分别摸摸鼻子笑起来,别别还不是没想到老爷子护犊子,还这么冲?他轻轻拍了拍天安的肩头,“爸,天安迟早也会给你生个孙子。”
天安才在为他心疼,这下给这爷俩儿不避讳的对白突然就搞得耳根儿烧红,抬眼瞪别别。别别手搭在她肩头也没拿下,也不看她,直视晋阳,“咱那赌没玩下去,有点可惜,以后还有机会。眼下当务之急,怎么保住她的胜利果实。”这才似笑非笑眼神滑向天安。
天安当然晓得别别什么意思。某些方面,别别跟自己极像,爱投机,好冒险。“胜利果实”,自然指她好容易混到这份儿上,不想付诸东流……其实,天安不知,自别别说要做她的警卫员那一刻起,别别的志向已然发生策略性转向,千万别说别别真成了风花雪月的痴情子,痴情不妨碍抱负的实施,有冲突了,转个方向就行了呗。将我的志向叠加在天安身上,走晋阳“低调”的幕后推手路线,别别想,我不站在前台,天安亦我,我亦天安,真正合二为一,路途中,偶尔跟晋阳过过招,人生也十分有意思。
晋阳看了眼他,不过先还是十分敬重地回应了分泾霆,毕竟长辈看着他说了话,
“这您放心,他们俩儿拆不开,天安还指望分别保驾护航。当然,”晋阳微笑起来,“也指着您开开方便之门。”
晋阳的微笑温和儒雅,可你哪里得知,多少个犀利的念头已然百转千回从这简单几句话里呼之欲出!注意,他点了分别,“保驾护航”;分泾霆,“方便之门”。
分别这时候抬眉眼睛迎向他,晋阳也看向分别,……晋阳给予分别的是,信任。别别笑起来,稍显戏谑。不过,别别马上移开了眼,背后,悄然流露出那么丁丁点儿的惺惺相惜……也许,妖孽们放下敌意,真诚意往一件事上想时,是极容易想到一块去,就算再不想承认,精准的默契还是叫人惊叹……
“你是说……”
安渠慢慢坐了下来,这不往下听,你还真不知道天安这日子将后来……都不敢去想!么样得了,晋阳把舵,分别扬帆,天安可不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一年,我帮天安把这职儿顶着。没有分别,只有毛天安。”
分别替向晋阳回答了。
是的,能叫毛天安男装这么长时间混在部队里如鱼得水。小小一年,分别“冒充”天安,只要有翻云覆雨手,也非不可能。
晋阳会心点头,接着说,
“非专业政治部出身按照规定必须进国防大学进修一年,这期间,分别冒天安的名只需要在国防大潜心学习,我想,不出大错儿,事儿也掩得过去。就是军区这边……”自然看向分泾霆,这就是刚才提到的“方便之门”了,
“胡闹。”
安渠摇头。咳,经毛毛这差点流产一惊吓,安首长现在心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