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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稍定,张岳就开始呵斥这两位。
“是是,大人,我们这也不是着急嘛,这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村里七口井,有两口都不出水了。狗日的还在上面截流,给的水也太少 了……”
王良连声应是,随后便辩解了起来。说着说着,他忍不住骂起来。
“放屁!三姓村不好过,高庄就好过啦?我们也不是有三口井基本不出水了吗?
河里水少,水渠里本来就没有多少水,不是为了保苗,我们也不会截水。再说,我们也没截多少水……”
高德可容不得王良骂他,他多少是有点理亏,可他也是迫不得已 的。
“说谁呢?截水,你还截出道理来啦?你们保苗,我们就不用保苗啦?”
高德的话,可不入王良的耳。两人说了几句,就要吵起来了。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吵就有用了吗?”
张岳大怒。王高二人立刻不出声了。一来;县令算不得位高权 重,可也不是小官了,且现官不如现管,两人不能不给顶头上司点儿面子;二来,张岳这个县令为人不贪,遇到事情也很是尽心尽力。这几天上上下下奔忙,两人也都看着了,不免存有几分敬重。
“高里长你首先就不对,当初修水渠,可不是一家修的,大伙都出了力,你不和别人商量,就擅自截水,那就是不对!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作为理由,有困难,你可以找我,我们想方设法解决……”
张岳先说道理,事情可能有各式各样地缘由,但人人心中有数,都知道其中的道理。他不能不一碗水端平。
一番话说下来,高德不由得低头不语。张岳地话,句句在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说了高德,张岳回过头来,见王良得意洋洋,不禁冷笑一声:
“高德做的不对,你王良就可以鼓动村里人去抢水,去打架喽?你还有没有王法啦?如果我来的晚了,再死上三个五个,两村都送去劳役一批。我看你这个里长怎么回去交代!
……”
这回轮到王良耷拉脑袋,不说话了。这事想想,王良也不是不后 悔。说起来,高庄和三姓村还有些亲戚关系。真要是打死了人,这可怎么交代。
“那是……”
见王良虚心接受教育,张岳很是高兴。临近的村子多半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也常因为抢水什么的而成为世仇。这回两人都接受了,看来问题不大,他再劝说几句,也就和解了。
张岳正说的高兴,忽然看见远处飞起一小片乌云,那乌云很淡,体积也不大,可速度很快,转眼之间,乌云便越过了百十丈,又落了下 来。随即一阵怪异的声音传了过来——如同嗡嗡声里夹杂着沙沙声一 样。
说张岳官小,那是针对张涵以下整个官僚体系而言。在这里,张岳却是不折不扣的头号人物。他的怪异举动,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人北望,那“乌云”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 I
,没有任何人说话,只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年龄稍大 人脸色苍白,都已经认出了那东西。
高德呻吟似的发出一声悲鸣:
“蝗虫!”
蝗虫,小名草蜢,别名蚂蚱,通常为绿色、褐色或黑色,是田野中最常见的昆虫之一,善于跳跃。蝗虫肉质松软、鲜嫩,味道相当不错,被誉为旱虾,可蒸可炸可烧烤,尤以油炸为佳品。当然,那是指蝗虫少的时候,一旦遭遇蝗灾,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数以万万计的蝗虫聚集在一起,宛如会飞的乌云,铺天盖地,遮云蔽日,所经之处无不赤地千里。蝗虫过境就是形容这一场面的。真要到了那时候,别说粮食,草都没的吃!
蝗虫!张岳闻声不由自主跳了起来。
水旱灾害总可以通过水利设施调节,可这蝗虫该如何处置,短暂的慌乱过后,张岳努力地回忆这方面知识。可是,他什么也没有想到,在他三十几年的岁月里,既没有与到蝗灾,也没有听说过应该如何处理。
突然,张岳想起了一件事。张涵在传授灭蚊法的时候,曾经说过,昆虫都有驱光性。那就是说,蝗虫应该也可以用此法消灭了。不过,眼下这些蝗虫应该如何处置呢?
张岳左右看了看,个个一脸惶恐,他只好强作镇静:
“别慌!成鱼。我说你记一下!”
“是!”
主薄陈老夫子应了一声,用颤抖地手准备好纸笔。
“传令下去,乡村所有人等,均要下田除蝗……嗯,以火把焚烧,应该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另外,要注意消灭蝗虫的虫卵,留意叶子里的卵包……
在夜晚的时候。每隔一段距离,都要点船灯……点船灯,就是拿个木桶,或者木盆,盛上水,然后。在一块小木板上点灯,放在水面 上……”
如此这般,张岳回忆着灭蚊的办法,依葫芦画瓢,越说越有信心,言语也流畅起来。一连说了四五条,张岳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 了。就命令书吏写一封公文,立刻通报消息给清河郡。
正说着,张岳留意到。王良欲言又止,就点了他的名:
“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也是胡乱说说。作不得准的……”
“大人,说笑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小人是愚者,偶尔想了个笨办法,也不知道成不……”
王良小心翼翼地啰唆了一通,张悦此刻哪儿有心事听他说这些,耐心听了几句。忍不住打断了他地话:
“有什么话,你就说。不要有顾虑,我这里自有取舍,有功必赏,有过不罚!”
“是!”王良欠欠身,“我就是想起了家里熏蚊子,不知……”
“好!王良这个主意好!若真有效的话,我给你记首功!”
张岳一拍大腿:
“命令,从上风处点烟熏蝗虫……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张岳环视一周,没有人说话。高德颇为羡慕王良,他思量再三:
“能不能拿网来捕?”
“嗯,这也是个好主意……还有没有?
那就这样了,赶紧行动起来,蝗虫一过赤地千里,万万不轻忽!”
“是!”
众人应了一声,各自去了。
蝗虫黑鸦鸦的,笼罩了好几亩地。这里就是高庄的田地。正在田里干活的高明,见了蝗虫,早就慌了神,正挥舞着家什,驱赶着蝗虫。密密麻麻的蝗虫随着他地挥舞,漫天飞舞,把他包裹的密不透风,高明一时间什么也听不见,耳畔全是蝗虫振翅的声音,眼睛里也都是蝗虫飞舞的身影。不时,还有蝗虫扑撞在他脸上、鼻子上、嘴唇上,逼的高明连口都不敢开。
高明一手遮住面门,一手胡乱正挥舞着,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高德瞅准机会,一把抓住高明,把他从蝗虫堆里拉了出去。只见他脸上花里胡哨,涕泪横流,像个大花脸。高德看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巴掌拍上他脑袋上,高德喝道:
“明伢子,不赶紧回家喊人,在这干啥呢?去,把全庄老少爷们都叫出来!”
看着高明跑远的背影,高德大喊:
“记住!多预备柴草、火把,拿烟火熏蝗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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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溪,情况如何?”
张涵风尘仆仆进了屋中,张涧正在将军府正堂旁边左耳房内视事,闻言抬头一看,不由得一愣。随即,张涧又惊又喜,展颜一笑,连忙起身行礼:
“主公怎么回来的如此之快?”
房中众人也一同行礼。张涵抢前一步,扶起了张涧,朗声笑道:
“元溪,何必多礼。我带了亲卫直接回来了,亲军还须几日……都起来吧!”
张涵正准备扫平乌桓,进军朝鲜半岛的时候,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青冀发现了好几批为数不少的蝗虫。加之,今年夏季持续高温干旱。古人云,旱极而蝗。张涧估计,今年地蝗灾一定不小。受此消息影响,张涵只得放弃了北伐的机会,返回老巢。衣食足则知荣辱,张涵是见过饥荒地。如今攒点儿家底不容易,可不敢拿这冒险。
张涵返回信都,随身只带了亲卫和亲军。大军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高顺统一指挥,除了两万护乌桓大营军外,张涵又调给他两万常备军,辅以三万乌桓骑兵,北出坝上,讨伐辽西鲜卑;而刘文彪则统帅十万常备军,东征三郡乌桓。此东征可谓是,醉翁之意不在乌桓。三郡乌桓前两年吃了个大亏,元气大伤,几乎动摇了蹋顿对三郡乌桓的控 制,这两年来他励精图治,意图重整旗鼓,也依然没能恢复元气。所 以,刘文标这十万大军,是奔辽东公孙度,乃至朝鲜半岛去地。同时,张涵还调集了海军全力配合刘文标,并把太史慈、张颌和赵云留在了幽州。有能力的人,总要给他们以机会。
这一路行来,张涵加意观察,发现北地的形势尚可,旱情并不十分严重——田间麦苗绿油油的。张涵心里略略松了口气。但是,他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如若形势不严峻到一定程度,张涧是断然不会这样紧张。 ; MFU 。 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三卷 第五十五章 蝗虫过境'下'
更新时间:2008…8…18 15:58:22 本章字数:4910
对了,元溪,情况如何?”
张涧听说张涵随身只带了三百前卫,刚有心劝说,又见张涵问蝗 情,心知他也是急于灾情,便先将之放下稍后再说。不过,说到情况,张涧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主公,情况不是很好!”
原来,在这十天之内,张涧已经接到了七次蝗灾报告。这些蝗灾规模不大,少则十数万,多则百十万,危害还不算大。各地都迅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并报告给张涧。在张涧的统一协调下,蝗灾都在短时间内被扑灭了。在这一过程中,各地还总结出一些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张涧都一一加以了推广。
不过,情势依然很严峻。不仅高温干旱天气还在持续,使蝗灾极有可能大规模爆发的。而且,张涧从不同渠道得知:在同期,荆、豫、 、徐等数州同样是高温干旱天气,也都出现了多次小规模蝗灾。并 且,由于应对措施不利——数州都进行了祭祀,蝗灾在进一步蔓延中。
这个,张涵无语了。蝗虫是会飞的。诸州都爆发蝗灾的话,青冀之地灭虫做的再好,没准什么时候,蝗虫就会飞过来。这可真是个令人发指的难题。显而易见,张涵是不可能会通知各地如何应对蝗虫,即使他告知了,那几位也未必愿意相信。除了徐州等少数诸侯重视农业外,各路诸位侯只顾抢地盘。可想而知。蝗灾过后,就是一场大饥荒。也许袁曹等人不在乎死多少人,可张涵向来把这些人都当成了自己地财 富——在这个时代,人多力量大,是百分之百的真理。
张涵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就把此事抛在一边,先把自己的治下处理好,再想其他也不迟。心中主意一定。张涵就召集起从事,商议起具体的措施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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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别跟我说话,烦着呐!”
都说夫妻过久了,长相就会越来越像。王眸的长相倒不很像,言谈举止却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张涵微笑着从身后抱住妻子,调笑道:
“怎么?又有谁这么大胆。竟敢惹我的夫人生气啦?”
“哼哼!还需要有谁……”
王眸被丈夫抱在怀里,浓郁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久旷之躯不由自主就软了下去,声音里透出一股妩媚,喃嗫的埋怨也变成了撒娇地低 语。屋里的侍女们红着脸,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阿眸,你可真美啊……”
王眸保养极好,白里透红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皮肤晶莹如玉,跌荡起伏的身材惊心动魄。挺翘的丰乳,纤细优美的腰肢和浑圆饱满地隆臀衔接的恰好到处。没有丝毫赘肉,双腿修长而笔直。成熟妇人的风韵。远不是青涩的少女能比的。云雨过后,王眸眼中波光流动,明艳不可方物,张涵情不自禁的赞叹出声。
“啊呀……”
张涵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才把妻子撕拔开,扔到一边。
“这败家娘们,你咬我做什么,我是在夸你呢!”
张涵抚摸着自己肩上的咬痕。不住的吸气,咬破皮了。王眸盯着丈夫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伏在被上,嘿嘿直乐。大红的缎子面,衬托出一个白白的,圆圆地……
张涵看的心中一动,上去就是一巴掌:
“乐什么乐,你这败家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今天不好好拾掇拾掇你……”
“去去去,去找你地若若,去找你的叶……叶什么娜,少来烦 我……”
汗!消息很灵通呀,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这点区区小事难 道,张涵猛扑上去,一边上下其手,一边甜言蜜语:
“阿眸,小姑娘才几岁,黄毛丫头一个,你跟他一般见识作啥,她哪儿能跟你比,我还不是为了安乌桓人地心……”
张涵努力把自己的的大义凛然,没有半点私心杂念,全然是为国为民。
“少扯这些,有的没有的,一见面,就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那时候,怎么没,觉得人家,小呀?你这个老色鬼,少来碰我……”
“哎呀!我总是要做个样子的嘛,阿眸不要这么认真嘛,难道你还真想较量一番不成,别看我让着你……”
大胆!这是谁说出去的,见叶沁娜地时候,张涵身边的人屈指可 数,想不到竟然出了叛徒。张涵气喘嘘嘘,好一番角抵,也没能制服了王眸。王眸粉面含春,小脸红扑扑地,喘的比他还厉害。不过,王眸誓死不降:
“哼!小丫头还没来呢,就张罗给她摆宴会,等她来了……”
“噗哧~”
张涵终于华丽的被打败了,他笑倒在那里,动弹不得。王眸掐了张涵好几下,张涵都没能止住笑。
“停!不准再咬我,再咬我,我跟你急!”
眼看王眸气急败坏,张涵连忙制止了她的蠢动,并郑重其事地警告她。
“好啦,好啦,你这是吃的哪儿门子醋,那难楼是上谷乌桓大人,是第一个投靠我的异族首领,我总是要作个样子……”
张涵重新把妻子揽在怀中,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变的低沉而沙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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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三,上谷乌桓大人难楼一家,连同诸位大人、小帅们,一共137户,二千余人一行,在亲军的护卫下,抵达了信都。张涵将之安 置在归义里中,并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招待他们。车骑将军的属吏,以及冀州的重要官吏们一同出席了宴会。
“这是什么菜?”
总的来说,这是一次成功的、团结的、圆满的宴会。但是,在宴会上部时也会发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每当一道新的菜肴上席时,便会有人提出诸如上述问题。他们通常会被告知,这是“旱虾”、“飞虾”什么的。当然,在听说“蝗米”的时候,不止一人猜出了答案。张涵端坐在上面,注意到某些人脸色煞白,发出了令人恶心的声音。最夸张 的,则要算讲究美食的许陵了。
许陵跟随张涵之后,平
。也许是以前没少吃苦的缘故,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