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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做镇定地嗔道:“我不是怕你半夜起来渴吗?现在到好,把丫鬟们都惊走了,得我自己动手了。”
“我不渴。”
羊角宫灯莹润的灯光透过薄薄的细葛帐子照进来,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白玉般的脸庞渐渐染红,如一朵盛放在六月的红莲。
早应该把这帐子换了的!
徐令宜嘴角高高翘起,紧紧把她箍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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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家里有点事……⊙﹏⊙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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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拜年(下)
第二百一十九章拜年(下)
“侯爷,您喝多了吧!”虽然沐浴过,还是有浓浓的酒意。
十一娘穿着褙子被他搂在怀里,觉得很不舒服,挣扎着要坐起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徐令宜笑,去扯她的褙子。
十一娘眼角余光看见他眼中的戏谑,想到他三番两次的调侃,索性随了他,脸却不受控制地烧得滚烫,不由把脸埋在了大迎枕上。
徐令宜见她耳朵差得通红,却柔顺地任自己予取予求,大觉有趣。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着些胡话,手却一刻也不停,把她脱得只剩亵衣……
十一娘很不自在。
之前紧张的时候多,哪里注意的到,却没有想到徐令宜会这样胡闹。好像小时候上学的路上遇到有男生朝着她吹口哨或是起哄,虽然长大后知道那是男孩子表现欣赏的一种举动,可当时却是极尴尬的。
她不由抬头瞪了徐令宜一眼,“侯爷……”拉着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
徐令宜只觉得眼前的人面若朝霞,明眸斜飞间,如波光粼粼的春水,艳丽到极致,柔媚到极至,心中一悸,原本嬉戏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带着几份暖昧的味道,轻轻褪了她的亵衣,露出初雪般白净的肩头和精致小巧的锁骨。
眼前的美景让他的心如漏跳了几拍似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十一娘……”他含含糊糊地嘟呶着吻上了她的肩头。
不知道是察觉到了徐令宜的企图还是空气中的凉意,十一娘轻轻地颤栗了一下,感觉有点冷,身体僵了起来。
不能再这样了!
要知道,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不能拒绝徐令宜在这方面的权利。既然如此,唯有想办法解决。遇到问题就回避,可不是她的处事原则。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是十一娘了,就应该以十一娘的身份生活下去才是……针指女工,缝线裁衣,以前不是做得很好吗……况且这个世界十三、四岁就嫁的女孩子的事是,难道个个和她一样不成。说到底,还是做默言的时间多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却不自觉地紧紧地攥住了被角。
而心猿意马的徐令宜哪里注意到这些。
萦绕在他鼻尖若有若无地玫瑰香味让他心浮气躁,可唇下那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又让他留恋不己……他贪心顺着鼻尖的香味一路吮吸……
一次比一次用力的吮吸微微刺痛着十一娘。她下意识地推了推他。
徐令宜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肩头已绽放一朵朵艳丽的花,如落在雪地上的花……妖娆地绽放。
不过是轻轻地亲了几下……
念头在他脑海里飞驰而过,她娇柔的样子又紧接着浮现在他的脑海。
好像特别的娇嫩……
他不由搂着她,轻轻地吻她的面颊:“弄痛你了!”手臂却自有主张地把她紧紧地箍在了怀里。
徐令宜含着酒味的热气扑面而来,有些浓烈,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如果是往日,她也就忍了,随便哄哄他让他放手。不过,既然决定要解决这个问题,那沟通就变得非常必要了。
她略一思忖,垂了眼睑,喃喃地道:“侯爷满身的酒味……妾身觉得难受……”又想到徐令宜虽然大度,但这毕竟是夫妻的私秘,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眼睛又朝他睃了过去。
徐令宜愕然。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理由。又见她不敢和自己对视,表情里有几分怯意,像个怕他指责的小姑娘似的……他突然想到徐令宽——徐令宽小的时候见到他就是这样一副表情。然后兄弟俩秉烛长谈说到年幼事时,他觉得徐令宽在自己面面吞吞吐吐,不爽直,像个小姑娘似的,所以见到他就皱起眉来。徐令宽却说是从小就想和他亲近,可每次见他对自己皱着眉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或者,十一娘也是如此?
想亲近自己,又怕自己的孟浪!
再想到那几日只是搂着她睡,她乖巧的样子;还有那次逗她玩,结果把自己陷进去,她顺从的样子……
徐令宜不由低声笑起来。
十一娘诧异地抬头,就看见他眉角高挑:“就为这个!”
当然不仅仅是这个。
可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有些话要一句一句的说。
“嗯!”她微微点头。
而徐令宜望着她轻轻翘起来的红唇,突然有了撷取的**。笑着低头去吻她的唇。
爱人间才亲吻……
十一娘下意识地侧过脸去,避开了他的吻。
“十一娘……”徐令宜错愕地望她。
十一娘看着不由在心底呻吟。
刚刚下了决心的,怎么又……
她只好亡羊补牢。
嘟着嘴推搡着他:“满身的酒气。”
徐令宜见她一副小孩子撒娇的模样,刚才冒出来的一点点不愉像遇到太阳的冰棱,立刻溶化成了水。
“好了,好了。”他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猛地把她搂抱在了怀里,“快睡吧!”
动作显得有些粗鲁,却让紧贴着他的十一娘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真的就这样睡了……
十一娘有几份不相信。
然后感觉到徐令宜温暖宽大的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腰间徘徊,间或揉搓一番,身体就渐渐平静下来。
她突然间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
如果没有了默言的那一部分记忆,她会觉得他是好丈夫吧?
就算是有,他也是个好情人……
她侧过头去。
姜黄色的细葛床帐外宝蓝色的锦缎帷帷帐上绣着五蝠捧寿的团花,莹白的灯光射在上面,像跳跃的流霞闪烁着时明时暗的光华。
十一娘咬了咬唇,翻身倚在了徐令宜的怀里,手却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腰间。
“侯爷……”她清脆的声音带着几份犹豫,指尖暧昧地划过柔顺的绫缎,慢慢地歇在他炙热的肌肤上。
手突然被捉住。
“快睡!”醇厚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明天还要早起!”
十一娘愣住。
随然后感觉到脸烧得烫人。
竟然被拒绝了……
“我喝了酒的……”他声音有些沉闷。
是因为刚才的拒绝吗?
十一娘羞忿难当,背过身去。
徐令宜诧异。
随即明白过来。
不由低低地笑。
“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样半途而废……”
轻轻地吻着她光洁的背。
十一娘僵住。
徐令宜感觉到她的变化,大笑,声音里有着不容错识的愉悦。
真是……太丢脸了……
十一娘用被子捂住了头,却被徐令宜强行抱了出来。
“默言……”他亲吻她的面颊,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愉快,“快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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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勇媳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端坐在镜台的十一娘,又用眼角飞快地睃了一眼半倚在床上的徐令宜,将赤金衔南珠金钗插在鬓角,然后低声地问道:“夫人,您看这样可以吗?”
十一娘打量着镜子里的人。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高高的牡丹髻珠环翠绕,大红柿蒂纹折枝花刻丝通袖袄华美艳丽,薄粉轻匀,黛眉巧画,一番打扮,比平常就多了几份雍容华贵。
她笑着朝南勇媳妇微微点头,从镜台的梳装匣子里拿了两个荷包赏她:“一个给你的,一个给妞的压岁钱。”
南勇媳妇忙曲膝行礼道谢,低着头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一直到了穿堂,这才直起腰长长地透了口气。
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常笑盈盈的夫人却绷着脸,平常绷着脸的侯爷却笑盈盈的……还躺在床上,看着夫人梳妆打扮……感觉怪怪的。
她思忖着,却听到有人喊她:“南姐姐,你什么时候开始到五少爷屋里当差?”
南勇媳妇一怔,转身看见十岁的双玉端了热水站在屋檐下。
那双玉就笑道:““陶妈妈说南姐姐过了年就要到五少爷屋里当差了,我也被夫人赏给了五少爷,以后和南姐姐一个屋呢!”
南勇媳妇一怔。
十一娘问南勇媳妇愿不愿意到五少爷屋里当差,她回去商量南勇,却被南勇骂了一顿:“夫人问你,那是给你体面,你竟然真的傻呼呼回来商量我。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不快去给夫人磕头谢恩。”
她当时就慌了:“我这不是怕自己带不好吗?五少爷可不是什么正经出身,又养到了三岁上才回府。这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管严了只怕五少爷生怨,不管又失了规矩对不起夫人的嘱咐。哪里敢接这个手!”
“蠢货。还在这里胡说。”南勇听着暴跳如雷,“那你就敢驳了夫人?”一边骂,一边推推搡搡地和她出了门,竟然要和她一起去给十一娘请罪。
还好隔璧的赵管事家的拉住了南勇:“你这是干什么?夫人就是喜欢你媳妇老实本份。你就少在这中间参合了。让你媳妇去琥珀姑娘那里回一声不就行了。”
赵管事在府里有体面,他媳妇的话南勇不敢不听,催着自己的媳妇快去回话。
南永媳妇不敢怠慢,忙去琥珀那里回了话。
没想到不过几天功夫,大家竟然都知道了。
她朝着双玉笑了笑:“要听夫人的意思。”然后转移了话题,“你这是给谁端的水?小心凉了?”
“不打紧,这是给绿云姐姐端的水。”双玉笑道,“今天琥珀姐姐几个要跟着夫人去弓弦胡同走亲戚。红绣姐姐当差,绿云姐姐休息。”
“那也别让水冷了。”南永媳妇笑道嘱咐了她几句,各自散了。
而屋里的十一娘却朝着徐令宜嗔道:“侯爷还不准备起床的吗?去弓弦胡同要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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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卡文卡得厉害。我尽快恢复原来的频率时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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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渔利(中)
第二百二十一章渔利(中)
钱明前脚出去,六姨娘、五姨娘和十二娘后脚走了进来。
六姨娘穿了茜红色月季花妆花褙子,头上簪了大红色石榴绢花,眼角眉梢都透着股高兴劲,笑盈盈地拉了十二娘给十一娘行礼:“你们姊妹原也是住一个屋的。现在你姐姐嫁了人,更应该多多亲近亲近才是。”
十二娘落落大方地上前给十一娘行礼,喊了声“姐姐”。
十一娘少不得要给个大大的红包给她。
六姨娘又拉了立在一旁的五姨娘,嗔怪道:“平日里天天叨唠着十一姑奶奶,如今十一姑奶奶回来了,你倒躲到一旁去了。”
五姨娘回避着十一娘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十一娘则起身喊了一声“姨娘”,道:“您身体可好?”
“我没事,我没事。”五姨娘连连摇手,神色间透着几份慌张。
六姨娘听了咯咯直笑,道:“五姐姐是有梦熊之喜了!”
满屋子哑然。
梦熊之喜……那就是怀孕了!
一个和自己相差了十五岁的弟弟或是妹妹……
十一娘不由抚了抚额头。
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还以为五姨娘在罗家受了什么委屈,让琥珀私底下去打听。
难怪上次回来的时候她躲躲闪闪的。想来也不好意思说这件事!
思忖间,五姨娘已矢口否认:“没有,没有这种事。”
“哎呀!”六姨娘笑着,目光落在五姨娘的腹部,“这开了春只怕就要出怀了,岂是能瞒得住的。”又朝十一娘笑道,“大老爷晚年得子,这可是件大喜事。趁着大家都在这里,说出来大家也都跟着沾沾喜气。”
五姨娘听着羞惭难当,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六妹,别,别说了!”
晶莹的泪水好像一滴滚烫的沸水落在十一娘的心上,火辣辣的。
五姨娘怀孕是件好事啊!
何况她还这么年轻。
能有个孩子陪伴在身边,也可以消除很多孤单与寂寞。
但大太太那边……
她喊了一声“姨娘”,眼角却忍不住朝大太太望去。
只见大太太表情狰狞,瞪着五姨娘的目光带着几份凶狠。
十一娘不禁苦笑,耳边却传来四奶奶十分欢喜的声音:“家里要添丁进口了,我们又多了个弟弟,这可真是件大喜事啊!”
大*奶被四奶奶这么一嚷,也回过神来。她立刻朝大太太望去。
许妈妈正俯身和大太太说着什么,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楚大太太的表情。
大*奶脑子飞快地转起来。
自己的相公是嫡长子,又中了进士做了庶吉士;自己给罗家添了嫡长孙,又主持中馈没有一点失错的地方。就算是十一娘妻凭夫贵、就算是五姨娘生了儿子,难道还能因一个前程不明的小儿动摇相公和自己的地位不成?既是如此,自己又何必冷面冷言的惹得别人不痛快,白白让四房讨了好去。
“是啊!是啊!这可真是件大喜事。”她笑的开怀,搂了搂庥哥道,“庥哥,你要添小叔叔了。”
“什么小叔叔?”庥哥听得糊涂,“哪里来的小叔叔。”
徐嗣谕就低垂着眼睑朝后退了几步,站在了落地罩旁的帷帐边,与众都拉开了一段小小的距离。
谆哥却解释道:“就是爹爹的弟弟。像我五叔,就是我爹的弟弟。”
庥哥还是不明白:“誉哥不就是我的小叔叔吗?为什么还要添个小叔叔?那我喊誉哥做什么?”他困惑地望着大*奶。
挺着大肚子的五娘就掩着嘴笑:“五姨娘藏得可真深。”她的声音高亢,让人感觉有些尖锐,“难道是怕我们知道了讨您的喜酒喝不成?”
五姨娘竟然老蚌怀珠!
如今大太太瘫痪在床不能理事,听太医那口气,只怕是好不成了。大*奶当家,于情于理都管不到大老爷屋里去。原先大老爷让五姨娘和六姨娘一起管着屋里的事,如果五姨娘再生下儿子……常言说的好。母以子为荣,子以母为贵。只怕到时候自己的胞弟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不由狠狠地瞪了四奶奶一眼。
果然是小家小户出来的,没一点脑子。还帮着五姨娘和十一娘高兴起来……
而十一娘听着五娘语气不善,立刻上前几步,将五姨娘挡在了身后,笑道:“我倒听人说,孩子小气,刚上身的头三个月最好不要到处宣扬。”又转身问五姨娘,“姨娘,是不是我说的这个道理?”
五姨娘望着女儿,羞得满脸通红:“我,我,我……”却是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十一娘抿嘴一笑,一副满心欢喜的模样,问六姨娘:“六姨娘,父亲可知道姨娘身怀六甲?”
六姨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大老爷虽然把屋里的事交给了自己和五姨娘,可自从大太太知道大老爷常歇在五姨娘屋里后,就有事只交待三姨娘,根本不理睬五姨娘和自己。分明就是不同意让五姨娘和自己管着屋里的事。那三姨娘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想当初她当丫鬟那会可没少听三姨娘私底骂这个诅咒那个的,是个面善心狠的主。可五姨娘就不同了。脾气好,不爱管事,不愿意得罪人。说的是两人一起管着屋里的事,实际还不是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