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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练的上弹手势,自如的射击姿势都清晰的证明着他们的训练有素。
两挺机关枪把黑龙会帮众压制的完全抬不起头,更加不用上反击了。
卡车后面闪出一位身材修长的女子,脸上依旧带着面纱,向楚天吼着:“走,快上车!”
楚天来不及细想,让风无情他们赶紧上车,自己则押在后面,冷冷的扫视着黑龙会帮众,努力的吼出:“回去告诉周兆森,我活过来了!”
楚天的声音回荡在街道,随后轻盈的跳上了卡车,卡车随即向街头冲了过去,没有任何人敢跳出来阻挡,几位持有短枪的帮众也不敢放冷枪,生怕招来机关枪的扫射报复。
谁也不知道这部卡车是从哪里来的,谁也不知道卡车上的人是何方神圣。
‘秃鹰’见到楚天他们逃去,猛然站起,随即又坐下,小心翼翼的看着乔五,自扇着嘴巴:“乔爷,都是秃鹰无能无用,让楚天他们一行离去。”
乔五没有责怪‘秃鹰’,而是淡淡的问道:“那部卡车竟然装有机关枪,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京城之地,拥有短枪还能说得过去,竟然私自拥有机关枪,楚天他们这不是找死吗?”
‘秃鹰’思虑片刻,轻轻的说:“机关枪是禁中之禁,如果不是出自军队就是来自走私分子,但整个天朝,能够走私军火的也就只有黑龙会和南方唐家,即使是黑龙会和南方唐家也不可能走私进机关枪,所以,机关枪应该来自军队。”
乔五点点头,语气平静的说:“秃鹰,立刻去办两件事情,第一,动用关系追查机关枪的来源,找出楚天的支援源头;第二,散出人手,追查楚天他们的下落,万万不能让他逃出京城。”
‘秃鹰’点点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即刻安排人手去做乔五吩咐的两件事情。
迷情酒附近渐渐恢复了平静,一些卡车慢慢驾驶了进来,拖走了所有的尸体,今晚血战,帅军损失四百余人,黑龙会则近两千人,然而对活着的人来说,他们就是记忆,就是曾经有过的影子。
楚天躺在卡车上,扫视着卡车上休整的众人,随即仰望着天上的残月,出道以来,今晚是次败仗,败的如此悲惨,四百余兄弟损失殆尽,一切都只怪自己过于托大,总以为还有时间准备,总以为征收黑龙大厦会让周兆森乱了阵脚,总以为让虎帮和黑龙会拼杀,可以让帅军坐收渔翁之利,却没有想到黑龙会根深蒂固到这种地步,攻势用排山倒海完全没有夸张。
楚天轻轻的叹出一口气,一个清秀帅气的面孔探了过来,眼神锐利的盯着楚天,嘴角却有着笑意,柔声的说:“少帅,胜败乃兵家常事,却不可因此丧气,否则可是失了我冒死相救的好意。”
楚天似乎被她感染了,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笑容,淡淡的说:“沙琴秀,谢谢你今晚相救,你们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呢?又怎么会带人来解救我呢?”
这个清秀帅气的女子正是沙琴秀,一身深绿色的戎装把她衬托的英气迫人,嘴角的温柔掩饰着她身经百战的杀气,没有人会认为这样的女子会是个丛林战士,没有人会认为这双玉手拿起机关枪,握起匕是游刃有余。
沙琴秀在楚天的身边躺了下来,感受着动人的男人气息,淡淡的说:“出来办点事情!”
楚天立刻闭嘴,知道自己不该去查探沙琴秀的事情,转移着话题说:“无论如何,楚天今晚都要谢谢你,没有你们相救,恐怕我们已经战死长街。”
沙琴秀轻轻的摇头,眼里尽含着笑意,道:“少帅严重,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够拦得住少帅呢?我想少帅必定是为了兄弟们安危,才血战到底;何况少帅上次在八王府救了琴秀一命,今晚就当作扯平,大家江湖儿女,不能过于俗气。”
王大他们都向楚天投来感动的目光,他们知道,沙琴秀所说完全正确,如果楚天要杀出重围,实在是易如反掌,今晚之所以差点命丧长街,就在于他们的拖累。
楚天也轻轻的摇头,道:“兄弟的命就是我楚天的命,兄弟的血就是我楚天的血。”
沙琴秀赞许的看着楚天,淡淡的说:“少帅,真男儿!”
楚天微微一笑,随即想起一件事情,道:“沙琴秀,上次在八王府埋伏意图绑架你的人是突突组织,他们的二当家玛利亚被天朝政丶府囚禁,玛利亚控制着突突组织的经济帐号,诺顶无法救出玛利亚拿钱去金三角交易,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第三百三十一章 黑龙峰会
杭州,晴,宜出行,安葬!
天养生和孤剑像是死尸般的躺在地上,秋日的阳光直直的射在他们身上。
天下有个黑影在盘旋,随即低飞,而且越飞越低,甚至用坚硬的翅膀扫过他们的脸。
天养生和孤剑却完全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老鹰放松了警惕,流星般的落在他们中间,试探性的用爪子去撕裂衣服,两只凶悍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稍有动静,老鹰就会后退倒飞,返回它们的空中。
两人依旧没有反应,连呼吸都听不见。
老鹰欢快的跳上天养生的胸膛,锋利的爪子在衣服上轻易的留下痕迹,随即欢快的仰头向空长啸,在老鹰长啸力竭的瞬间,一把朴实乌黑的刀闪电般的划向老鹰的脖子。
老鹰气力难续,还没来得及展翅高飞,乌黑的刀已经划过它的腹部,斩断了它的脖子,鲜血长喷,染红了天养生的整个胸膛,随即老鹰的身躯才向侧边倒下,身异处的死去。
瞬间,天养生和孤剑都活了过来。
‘孤剑’翻身坐起,捡起来一着,鹰腹上灰白的柔毛,已被血染红,鹰腹也几乎裂开,赞许的说:“天养生,刀法又进步了,这次没有割破鹰胆了。”
天养生没有任何表情,用乌黑的刀割下两块鹰肉,淡淡的说:“试试老鹰的味道!”
世上所有的肉类中,鹰的肉,怕是最粗糙了,就算煮熟也未必咬得动,何况是生的。
然而天养生却把鹰肉宝贝似的放进嘴里咀嚼着,脸上的表情完全反应不出鹰肉的苦涩味道。
当‘孤剑’也把鹰肉放进嘴里的时候,聂无名神色凝重的走了过来,眼神平静的说:“进京!”
天养生和‘孤剑’同时停滞了咀嚼,随即脸上扬起了几分兴奋。
苏家,宴客堂,苏家父子。
苏老爷子正握着巨大的毛笔沾着黑墨,心平气和的在巨石上疾写,片刻之后,巨石上刻成的‘忍’字又透射着黝黑光润,为宴客堂添加另一种难以形容的古色古香的韵味。
苏老爷子放下毛笔,淡淡的说:“三十年,我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才用毛笔在巨石刻下这个‘忍’字,古人说入木三分,我却是入石三分啊,一笔一画,渗透着我多少心血与精力,灿儿,知道我为什么能成吗?”
苏灿轻轻的摇头,但又点头:“靠的是老爷子不懈不怠的毅力!”
苏老爷子点点头,拿过布巾,细细的擦拭着手,然后转移话题:“楚天现在的情况怎样?”
苏灿踏前两步,带点忧愁,道:“终究年少轻狂,缺乏阅历,昨晚血战,帅军在京城的所有根基都被黑龙会铲除,四百余帅军弟子全部战死,仅剩下十几名骨干在神秘人的救助之下逃脱,我看,楚天称霸京城的美梦已经破灭。”
苏老爷子不置可否的笑笑,语气平静的说:“祸福难料,依我看,楚天经过此战,必定脱胎换骨,将来必定有大的动作,黑龙会灭亡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苏灿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父亲,我怎么看不透呢?明明楚天被黑龙会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乎全军覆没,你反而觉得昨晚之战利大于弊呢?”
苏老爷子神采飞扬的眼睛投射着聪慧,淡淡的说:“楚天这种人,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去胜利,而且他也一定会得到胜利,这种人,除非你毁灭他,不然你绝对打不败他,因为他的活着就是一种胜利。”
“我想,楚天接下来需要我们的政治支持了。”苏老爷子平静的说:“至少不能让政治势力影响了楚天,让他能够放开手脚去干。”
苏灿郑重的点点头,似乎听懂了老爷子的话。
周家小院,京剧弥漫。
周龙剑像是个吝啬的商人,正吃着花生米,喝着老白干,李神州正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眼神平静如水,谁也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正如谁也不知道周龙剑为什么会这样吃花生米,喝老白干。
每吃三粒花生米,就喝一口老白干,不少一粒,也不多一口。
片刻之后,周龙剑的脸上已经变得红润,随即躺在摇椅上跟着京剧的声音轻轻的晃动,手指也敲打着椅子的边缘,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楚天不见了?”周龙剑忽然吐出几句话:“莫非逃回了上海?”
李神州显然早已经猜到周龙剑会问些什么,于是踏前半步,平静的说:“不见了,却没有逃回上海,按照我对楚天的了解,他必定还在京城。”
周龙剑点点头,往嘴里扔进了三粒花生米,细细的咀嚼着,随后才开口说:“昨晚血战,黑龙会死伤如何?有否伤筋动骨?”
李神州轻轻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帅军死伤四百余人,黑龙会伤亡*近两千,十二飞鹰被斩杀过半,但对周兆森来说,只是皮外伤,完全对根深蒂固的黑龙会没有丝毫影响。”
周龙剑闭着眼睛喝了一口老白干,细细的感受着那份**,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黑龙会的实力,想不到年少轻狂的周兆森竟然如此狡猾,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李神州有点担忧,低声说:“虎帮被歼灭,林大炮被砍了脑袋,京城帅军被覆没,楚天消失无影无踪,现在的京城,似乎已经是周兆森的天下了,想不到陈炯明和王华华的退休,反而造就了黑龙会称霸,这有违我们初衷啊。”
周龙剑又握起了三粒花生,用手捏去花生胚衣,平静的说:“周兆森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但此战现在还不能定输赢,你觉得楚天会灰溜溜的跑回上海吗?京城的四百多位兄弟的性命,楚天会不让他们安息吗?”
李神州细想之下,眼睛渐渐放光,道:“老爷子的意思,楚天必定会雷霆反击?”
周龙剑把花生米送进嘴里,没有回答李神州的话,而是反问:“好像过几天就是黑龙峰会?”
李神州掐指算了算,点点头说:“每年农历九月十八日,黑龙会都会召集各省市分会负责人进京,我们政丶府开全国人大代表大会,黑龙会就开省市代表小会。”
周龙剑眼里透射出无尽的笑意,牙齿咬在花生米上‘得得’作响,片刻之后才开口:“神州,想办法把这个信息告诉楚天,我想,他会喜欢的!”
李神州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扬起了笑容。
梅花山庄,梅花终于开出了几支,傲然笑对冷风。
何大胆的手里握着个微型茶壶,细细的鉴赏着鲜艳灿烂的梅花,偶尔拿起对着壶嘴吸上两口,何悍勇挪动着小步,跟在何大胆的后面,神情显得有几分严肃。
“楚天在军营里?”何大胆忽然收回观赏的目光,扭头看着何悍勇。
何悍勇不知道父亲的意思,郑重的点点头:“黑龙会几千帮众满京城寻找少帅,少帅找到我,要我给他三天时间休整,以少帅和何家的交情,我没有理由不答应他。”
何大胆赞许的望了几眼何悍勇,拍拍他的肩膀说:“做得很好,先不说少帅帮了我们不少,还得罪了南方唐家,但就政治影响来说,我们赢了不少场面分。”
何悍勇不解的看着父亲,摸摸脑袋,疑问道:“父亲,此话怎么讲?”
何大胆嘿嘿一笑,对准茶壶吸了几口,道:“老头子告诉,楚天已经快靠上苏老爷子这颗大树了,苏老爷子又跟华总理交情甚好,我们帮了楚天,自然间接给了苏老爷子他们面子。”
何悍勇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即有不解的说:“按道理,黑龙会他们也应该知道楚天背后有苏老爷子,怎么还敢对楚天他们围杀堵截呢?”
何大胆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政治和江湖虽然关系微妙,但在没有摆上台的时候,终究不能明显的表示支持,换成楚天把黑龙会灭了,陈炯明也只能吃哑巴亏,政治态势的均衡顶多让江湖恩怨的争夺变得公平一些,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了。”
何悍勇也是聪明之人,拍拍脑袋,会意的说:“宛如两个敌对国家,谁没有原子弹,谁就必定会受欺负,如果都有了原子弹,弱小的还是会受欺负,毕竟不到最后存亡一刻,不会把原子弹炸出来。”
何大胆叼着茶壶,竖起拇指赞道:“精辟!”
清风吹来,梅花忽然之间飘摇起来,香气四处散。
杭州,红楼。
一个鸭翅,两片火腿,三片牛肉,四个鸡蛋,五根青菜。
自从杭州被楚天霸占了三分天下,唐大龙每天都要吃这些食物,而且每次都认认真真的把它们吃完,连菜汁都喝得半滴不剩,他给自己定了个目标,要活着,要顽强的活着,竟然不能跟楚天拼个你死我活,那么就认真的活着,看着楚天一败涂地,并惨烈的死去。
周容静静的等着唐大龙喝完菜汁,随后才踏了进来,语气恭敬却平静的说:“杭州精锐全部北上,现在杭州的帅军就剩下六百余人,我们是否做点事情?趁机把帅军在杭州的据点全部拔了?”
唐大龙用纸巾擦拭着嘴,波澜不惊的说:“看来楚天京城之战败的很惨,否则也不会把杭州的精锐抽调过去,看来黑龙会已经把楚天惹怒了。”
周容猜不透唐大龙的意思,进一步询问:“那么我们是否趁虚而入,拔了眼中的钉子?”
“钉子当然要拔!”唐大龙脸上闪着阴险之色,淡淡的说:“但不是现在,我们还要等些日子?”
周容不解的望着唐大龙,道:“还等?”
唐大龙端过桌子上的浓茶,惬意的喝了几口,道:“等,等楚天跟黑龙会决战之后,如果楚天败了,我们就把杭州所有的帅军赶尽杀绝,鸡犬不留,如果楚天赢了,我们就按兵不动。”
周容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明白了唐大龙的意思。
“容,立刻安排所有弟兄,做好战斗准备。”唐大龙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道:“静等京城消息,帅军是存还是亡,就看楚天在京城的造化了。”
周容立刻领命退出,着手去安排事情。
黑龙大厦,顶层房。
周兆森端着红酒,冷笑的看着林大炮的脑袋,随即把红酒淋在上面,淡淡的说:“林大炮,你我对手这么多年,是你让我没有那么寂寞,周兆森就敬你一杯,来世做人,可记得别跟我作对,否则你即使身有九命,也必定死上九次。”
乔五静静的看着红酒淋在林大炮头上,听到周兆森的话,全身冒着冷汗。
周兆森把酒倒完之后,又续上半杯,扭头看着楚天:“有没有楚天的踪影?神秘人又是何方神圣?”
乔五踏前半步,小心翼翼的说:“都没有消息,或许他们已经逃出京城了。”
周兆森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因为楚天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傲然笑道:“我早已经说过,楚天他们是群乌合之众,干掉他宛如踩死只蚂蚁般的容易。”
乔五生怕周兆森问起昨晚伤亡情况,忙开口说:“会长英明,昨晚之战已经让楚天在京城的根基尽去,兄弟们英勇杀敌,击杀帅军四百余人,楚天虽然还活着,但再也无可用之兵了。”
周兆森脸上挂起得意的笑容,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今天的局面,道:“嗯,散出人手,找出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