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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徐岚朝余竞冬笑笑,那笑容里透着的意味深长,让余竞冬不敢轻易接招。
“听说,你们竞豪在g市拿了不少地。”徐岚继续道,“有时间带我去看看啊。”
“好啊,你肯来,我是求之不得!以后少不得还需要你帮我在g市的媒体朋友面前多引荐引荐呢!”
两个说着话的人,一起朝休息区走去,快到男更衣室门口时,徐岚紧跑了两步上前拉过正从里面出来的男人,向余竞冬介绍:“方华,未来的g市国土局副局长。”。
男人有些尴尬地从徐岚的掌握中抽出自己的手臂,轻斥道:“八字没一撇的事,你不要到处乱说。”随即回头面对余竞冬礼貌地点点头。
余竞冬上前一步朝方华伸出手,寒暄道:“早就听说x城方局长年轻有为,只是一直没机会去拜访,今天能碰上,也是余某有幸啊!”
“哦,您知道我?恕我眼拙呐。”方华转向徐岚,脸上满是疑问。
“唉呀,瞧我!我来介绍下,这是竞豪地产集团董事长余竞冬,他们刚刚在g市拿了地。”徐岚刚介绍完,立刻发现方华眼中微微一闪的不满,明白是怪自己又提了g市,她权当没看见,自顾自说道:“余董,我们有事先走了。记得要带我去看你们的地哦!”
余竞冬应着和他们道别后,才进入更衣室。今天从徐岚这里无意得来的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个重要的信号。齐市长在s市的这几年,与余竞冬关系处得不错,当初“春到江南”地刚拿下时,缺少启动资金,幸亏齐市长请夫人徐峰帮忙,从她们行里分两次贷了一亿,才使竞豪在当时第一个楼盘滞销的情况下,度过了财政危机。事后,余竞冬曾想通过邀请他们夫妇访美的方式答谢一下,没想到齐市长坚决不答应,说是为投资商解决困难也是为了s市能够稳妥地民展。这让余竞冬很是感佩,毕竟对他这样在国内没有关系,全靠后天建立的朋友圈子帮忙的人,能得到齐市长这样的领导关照,自然是一份大大的恩情了。
相比之下,齐市长的这位小姨子就要高调得多。这几年,她有帮余竞冬做过两次宣传策划,但更多的是向他介绍各种名目的供应商,或者是在开盘前以无人能企及的优惠价格先行挑走她中意的房子。当然,这个漂亮的女人,也很懂得投桃报李,通过她,余竞冬也认识了不少关键人物。以她一向的行事风格,虽高调但也算有分寸,今天能这样明目张胆地宣扬齐市长和方华的调任,显然是吃准了余竞冬不会去宣扬,同时也是向余竞冬释放了未来g市官场的动向。
想到这里,余竞冬不禁笑了起来。谁说漂亮的女人无大脑,徐岚分明是一个会把握资源与机会的聪明女人。这让他又想起了另一个同样有着美貌与智慧的女人,沈蕴秋。
谭红梅前两天在电话里告诉他,沈蕴秋在x城时有个银行的朋友,关系很铁。前不久,此人刚刚升调到g市任分行信贷科长。但今天白天,余竞冬多次旁敲侧击,想从沈蕴秋嘴里了解一些此人的信息,沈蕴秋始终轻描淡写地避过去。显然,她对于接触时间毕竟不长的自己还是有些戒备的。但不管怎么说,余竞冬觉得自己请沈蕴秋加盟g市竞豪项目是做对了的。对于目前的竞豪来说,资金就是生命,有足够的钱,才能更好地完成企业的进一步开拓。
夜深人静,回到家的余竞冬给齐市长打了个电话:“齐市长,我是竞冬。这么晚打给您,打扰您休息了吧?”
“哦,竞冬呐。没事,我也才到家,正看夜间新闻呢。”电话那头传来齐市长随和的声音,“有事吗?”
“晚上健身遇到徐岚,想着很久都没去看您和大嫂了,所以想打个电话问候下。你们都还好吧?”余竞冬真诚地问候着。
“好,都好。前两天你大嫂还说起你那个盘子又要开盘了,这下该有钱还她啦。”齐市长的声音明显透着玩笑。
“大嫂她们的钱不管盘子开不开,我都是要按时还的。她那是取笑我呢。”余竞冬小心地接口道。
“她怎么会取笑你呢。上周末,她还在跟徐岚念叨,不要就知道去麻烦你,朋友这么多也该帮你多推销推销。”
“还是大嫂最知道我的难处啊。”余竞冬的感叹都透着小心翼翼。
“没别的事吧,竞冬?有事你可就直说。”齐市长像是察觉到余竞冬的犹豫。余竞冬忙道:“没事,没事,就是问候下。看哪天您和大嫂得空,我们聚聚。”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停顿,随后齐市长语意深长的说:“最近还真没空呐。你能记挂着我们,我们就高兴啦。过段日子吧,过段日子我们会有很多机会见面的。”
“那好。我就不打扰您了。夜深了,您早点休息。”余竞冬恭敬地告辞,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才挂下手中的电话。
打完电话的余竞冬,心里微微地松口气。对于这种谈话方式,他也是这两年才真正适应的,从小接受西方教育的他,习惯了西方人直观的思维模式,刚来的时候,他常常因为没能领会谈话方隐藏于表面语言之下的真正意思,而吃了不少亏。但,适应归适应,内心里的他依旧不喜欢这样拐弯抹角的对话,平白地让人消耗脑细胞。所以,每次在一场各含想法的对话结束之后,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叹气。
像最近这一月来的每个夜晚一样,余竞冬在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与应酬后,总会将自己浸入浓浓的夜色中,掉开所有的事务与焦虑,坐在那里,只是静静地想一个女子的言笑,直到疲倦袭来,才回房睡觉。
第013章 往事不堪回首
在夜色里独自想念一个人的,并非只有余竞冬一个。
凌晨一点的时候,沈蕴秋依旧毫无睡意地站在阳台上。天空是一块浓重的黑幕,沉沉地挂在眼前,星光是疏淡的,看不到光影,像沈蕴秋的心事,无处流淌。
从昨夜到今天晚间,沈蕴秋承受着自己情绪跌宕的变化,若不是这些年的商场起落锻炼了她处变不惊的强大内心,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坦然地面对杨隐、面对袁沁蓝。
她能感受到杨隐对自己依然留有的温情。是的,在袁沁蓝伤心的泪水面前,她只能称之为温情。她很想知道,当初是哪里出了错,令一封承载了她多年情感的信消失了去向,是谁又借冒了杨隐的笔迹,使她白白在内心里怨痛了这么多年。
沈蕴秋慢慢捋起自己的袖子,轻轻抚摸着手臂上的伤疤,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时在昏迷前,脑子里想的不是别的,正是“没有杨隐,生命就这样去了,也是解脱”。然而,她好好地活了下来。手上的伤疤原是可以处理的,雷庆华曾不止一次跟她提过,但她就是不愿意。她想用这个疤告诉自己,她死过一回了,从此杨隐和她不再相干。
仿佛老天爷总是要和她过意不去,兜兜转转,她又来了s市,又碰到了杨隐,并且知道了一个不如不知道的过去。她隐隐约约地觉得,那个用杨隐笔迹给她写信的人,应该就在他们的身边,而且,她是多么地不愿意去相信,那个人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拆散他们。
想着想着,她感到自己的头有点痛,才想起早上就有些难受。遂回到房间找了感冒药吃了,躺到床上想睡去。
一闭上眼,杨隐一脸憔悴靠在车子上的样子又出现在沈蕴秋的脑海中,清晰地,带着悲伤,压迫着她的呼吸。她不得不重新睁开眼,呆呆地看着房间的吊顶,去想白天与余竞冬的谈话。
应该承认,余竞冬是一个精明的老板。他懂得怎样利用自己手中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更懂得怎样让他的下属为他所用。在这短短的一天里,余竞冬详细地说明了自己对沈蕴秋的工作要求,以及与余飞的分工;也聆听了沈蕴秋的设想,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设想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他也再三地强调了融资对于企业的重要性。
想到融资,沈蕴秋忽然想到余竞冬白天一再提及的工行g市分行新上任的信贷科长许世辉。对于这个人,她有着深深的厌恶,从认识开始便是如此,然而偏偏在哪都躲不开他。
许世辉是g市孙副市长的小舅子,沈蕴秋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x城一名基层信贷员。当时,物资公司有笔贷款在他手里捏着迟迟不放下来,原来的老经理带着沈蕴秋请他吃饭。席间,许世辉硬是要沈蕴秋当场喝下整整一瓶五粮液才肯答应第二天放款给他们。酒量尚浅的她,看着老经理一脸的愁苦,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结果当场不醒人事,第二天睡了整整一天才缓过来。钱是拿到了,可许世辉仿佛从此盯上沈蕴秋,他的饭局,常常要叫上沈蕴秋一同参加,喝得面红耳赤时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小小的x城,满世界是关于他们的谣言,沈蕴秋甚至被母亲一再的质问,仿佛她真的就是言之凿凿的小三。
等沈蕴秋独立承包经营分公司时,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不必碍于工作去与许世辉结交了,但事实是,对于已经踏入商海的她来说,虚与委蛇是必不可少的功课。在承包的第二年,因为正好遇上建材销售低迷,仓库里压了好多货销不出去,偏偏就缺谭红梅的城投集团要向她订的铝合金型材没货。手上没有多少流动资金的她,只好一家家找银行想以货抵押贷款,可这些平时客客气气的财神爷仿佛都说好了,除了许世辉主动打电话要贷给她,其他的银行一律要求由进货方城投集团担保他们才借,而此时的谭红梅却在国外考察。无奈之下,沈蕴秋只好接受了许世辉的帮助。从此,她又成了他饭局的坐上宾,守着身体这个底线,不时地被他以各种借口揩着油。
离开x城时,沈蕴秋想的是,这辈子都不要让她再碰到许世辉。许世辉却打电话给她:“你等着,蕴秋,我们一定会再聚首的!”
其实,对于沈蕴秋来说,离开了杨隐,爱情于她就不复存在了,跟谁在一起都没有区别,但她不想伤害同在x城的雷庆华,自己即使不选择他,也不能给他这样的难堪。同时,内心深处,她也终究不能接受自己去跟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所以,当余竞冬提到许世辉时,她总是想避开这个话题,仿佛这样就能让她绕开这个人。
沈蕴秋忽然觉得,从重新遇到杨隐开始,那些在她以前的生活里出现过的,好的、坏的,又一下子都拥到了她面前,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推着她一步步地向前跑去,不管她接不接受,命运都已经替她作了安排。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因为想进一步拓展自己的事业,答应加盟竞豪。再遇许世辉,对她来说,很可能就是离开狼窝又入虎穴,g市等待她将会是怎样的未来?
也许是因为感冒药的关系,也许是因为真的困了,沈蕴秋想着想着终于模糊着睡去,只是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头疼得有点厉害。
第014章 股东会起风波
g市是一座省辖市,人杰地灵。城内河网密布,一座座年代久远的石拱桥架在如练的河道上,诉说着城市的历史,也展露着安静又不乏骚动的城市生活。
在过去的几千年里,这座城市始终安静地卧在长江之畔,就像在它内里生活的人们,不温不火,以平等的视角同情地注视贫困,以无所谓的姿态傲视一切富有,仿佛所有的世间生活唯有这一方天空下是遗立世外,你看不出它是淡然,还是冷漠。
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一番南巡讲话,给g市的最大刺激,也仅仅是从市到县一些企业安安静静的改制,没有北方城市那般惊天动地的阵痛,人们便坦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接受了一些原本被称为厂长、经理的人从此变成了过去人人痛批的资本家。
而这个城市,在世纪之交的时候,那些曾经包围着城市的农村,一夜间都被划为开发区,大片的农田突然之间被闲置下来。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老人们变得无所适从,早就向往城市的年轻人则蠢蠢欲动。当改革来临,只要你在其中,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对错,只在人心。
一大早就等在竞豪地产会议室的,是谭红梅的母亲柳梦云——竞豪地产未来的股东之一。余竞东看中g市东城开发区的土地后,谭红梅就有参股的想法。碍于自己是国家干部、国企董事长的身份,不便参与,就想到了早已改嫁的母亲柳梦云。
事实上,谭红梅很讨厌母亲。文革中,父亲被打成右派下放劳动,母亲为了不受牵累,提出了离婚,与当时的市革委会主任李中华结了婚。谭红梅痛恨母亲抛弃父亲,硬是不愿跟母亲走,独自留在祖母身边生活。父亲平反后,谭红梅一直跟着父亲生活,直到公派出国留学。5年前因为沈蕴秋被劫砍伤一事,庭审时与母亲重逢,才知被抓的歹徒中有个叫李耀祖的,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
李耀祖的父亲李中华是以武斗起家的,文革结束后过了一段灰溜溜的日子,但因善于钻营,竟得以回原企业做了销售科长,八十年代初就下海开了一家五金商店。李耀祖从小见惯父亲打打杀杀,投机钻营,也不肯读书,跟着一帮混混到处打架闹事,13岁时打群架被砍伤左腿截肢,后装了个假肢,仍经常以假肢伤人,被称作李铁脚。
谭红梅虽讨厌母亲,但对这个从小打架斗殴的弟弟却极维护。在她看来,李耀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其父母教育失当所致。以其对自己这个姐姐的态度来看,本性是纯良的,他只是缺一个人来引导。就如当初,沈蕴秋被砍时,也是因为李耀祖认出她是自己的幼年邻居,而偷偷跑去拦公路巡警,才避免了沈蕴秋失血而死,也因此为他自己争取到了缓刑。所以,当时,谭红梅想给沈蕴秋一万元钱,替弟弟道歉也是原因之一,当然,她不会把这个原因告诉沈蕴秋。谭红梅一直相信,自己能将李耀祖引上康庄大道,更能让母亲认识她是一个多没有资格的母亲。
正因为和李耀祖的特殊关系,谭红梅在s市见到弟弟的代理律师袁沁蓝的时候,就开始琢磨这个年轻女人。尽管,谭红梅是通过孙副市长找到袁沁蓝的父亲袁天民帮忙,但当得知袁沁蓝在看了李耀祖的案卷及以往所有的档案后,不但同意为其辩护,还提出不收律师费。这让谭红梅觉得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只打经济官司的律师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才不相信袁沁蓝是为了给自己积累刑事案辩护的经验。但目前,谭红梅最需要考虑的,是竞豪的股份。在李耀祖出来以前,股东是柳梦云,其后则会变更为李耀祖,因为这三年来,谭红梅发现,弟弟是继承了李中华的经商天份的,不好好开发就实在可惜了。
柳梦云正拿着茶杯在会议室里来回踱着,门被推开了。一个五短身材、方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到柳梦云便热情地招呼:“柳阿姨,你好,你好!”
柳梦云也笑着赶上去握着对方的手,同样热情地招呼:“秦老板,你好!”
两个人正寒暄着,余竞冬和余飞、沈蕴秋、杨隐、小石一行人也走了进来,偌大的会议室一下子热闹起来。有工作人员忙不迭地进来给刚到的各人泡茶,在各参会人员的面前放上了纸笔,然后退了出去。
大家闲聊了几句,才由杨隐宣布会议开始。助理小石拿出准备好的资料递给杨隐,杨隐略微看了看才正式宣读g市竞豪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设立章程,详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