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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玲珑瘪了瘪嘴应了,不敢再逗留,回办公室工作去了。在走廊上碰到急匆匆往杨隐办公室跑的刘凯天,看他神情紧张,九月凉爽的天气头上竟全是汗,心里突然又多了一重不安,不由自主地又跟着他回了杨隐办公室。
刘凯天也不敲门就直接冲进了杨隐的办公室,“关卿卿这女人可真毒啊!杨隐,你得快想办法,不然,你那医院的院长怕是要倒霉了!”
“怎么回事?”杨隐和沈蕴秋同时惊问。
“我刚听到消息,关卿卿找到一个在君达心理医院治过抑郁症,后来跳楼的患者家属,帮他们请了律师要告君达心理医院。”刘凯天简要地说。
“你哪里听来这样的消息啊?”沈蕴秋急问。
刘凯天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立刻说:“你别管我哪里来的消息,只要知道这个消息千真万确就行了!还是赶快想办法吧!”
水玲珑在门口忍不住说:“徐峰不是说所有人都没跟关卿卿讲当时发生的事吗?她是怎么知道的?”
杨隐叹了口气说:“这世上哪会有不透风的墙?当时不说,不代表回去不说,只要说出去了,就会传开的。”
水玲珑的脸色变得煞白,声音颤抖地说:“我真害了雷院长了,这可怎么办啊?”
沈蕴秋不无忧虑地说:“她在这个时候告医院,只怕g市卫生局在处理检查一事上,也不能轻易网开一面了。”
“所以我说她毒啊!”刘凯天道。
杨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还是先把康律师请来再说吧!”他又对刘凯天道,“谢谢你通知我!另外,帮我把蕴秋先送回去休息吧,她病还没好透,不能累着。”
刘凯天说:“没问题!那我们先走,有事你就说话,只要我帮得上忙!”
杨隐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牵起沈蕴秋的手,把他们送到门外,又让水玲珑也回去工作。关上门后,他打了关卿卿的电话:“你想怎么样?”
关卿卿在电话里哈哈笑道:“杨隐,你用这么卑鄙的方法让我出丑,就不要怪我让这些为你们出头的人一个个遭殃!”
第409章 宣战
“说你的条件!”杨隐的声音从胸腔里蹦出来,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只听得电话里传来关卿卿一阵“咯咯咯”的笑声,曾经清悦动听的声音,如今落在杨隐耳中竟如古筝的断弦般刺耳。
“杨隐,你不用明知故问!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你!”关卿卿笑完后冷冷地说。
“你觉得你可以要挟到我?”
“不信你可以试试啊!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大脑是不是真的比你的下半身来得更出挑些!”
“我确实是脑子进水才会把毒蛇当绵羊!关董,那么我们就见见高下吧!”杨隐怒道。
“好啊,我等着你出招呢,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忙得过来!哈哈哈……”
杨隐搁下电话,先前刚知道关卿卿要告君达心理医院时的愤怒,竟已经荡然无存,过去多年的律师生涯带给他的职业态度又回来了,他明白越是在艰难的条件下,越是要冷静应对。他在纸上写下与这次的事有关的几个人名:雷庆华、徐峰、水玲珑。他心里猛地一紧,关卿卿对雷庆华已经出手了,那么下一个是谁?徐峰或者水玲珑?整个事情过程中,水玲珑并没有出现在关卿卿的视野里,关卿卿应该不会对水玲珑怎么样。那么徐峰呢?
杨隐的脑海里急速搜寻着关卿卿可能用的手段,他忽然发现,虽然与这个女人认识多年,又纠缠了多年,但他对她的认识竟只有肤浅的床上功夫。“shit!”他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觉得自己真的糟糕透了。
敲门声响起,秘书金佩推门进来,“杨董,康律师到了。”说话间,康怀北从金佩身后闪出来,走到杨隐近前与他握了握手说:“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啊!”
杨隐作了个“请”的手势,与康怀北一起往会客区走,“教授,又要给你添麻烦了!”他语声沙哑略带歉意地说。
“你我师生还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康怀北说。
“我也不客套了,教授!目前,法院的传票还没收到,只是有消息说有患者家属要告君达心理医院。我就把最终底线给你,具体你看着操作吧,实在有难题我们再商量。”
“那就说说你的底线。”
“不能让雷庆华入狱,其他都没问题。”
康怀北的两根手指不停地拨动着自己下巴上的须根问:“如果非要入狱怎么办?”
“没有非要!真要有教授说的这个非要,那么就是我去也不能让他去!”
康怀北脸色一凛问:“这个人这么重要?作为一家医院的负责人,如果这条人命真与医院有关,他承担法律责任也丝毫不为过啊!”
杨隐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窗口站定说:“不是他重不重要,而是在我眼里,这是一个难得的对家庭有着良好责任感的男人!这样一个人,我相信他对病患也是尽职尽责的。至于这场官司,你我都清楚,人为的成分占了上风,有人是故意要用惩罚我这些朋友的方式来让我难过,我又怎么能让他代我受过?”
杨隐想着雷庆华过去多年对沈蕴秋的默默追随,而后对史芳芳的不离不弃,对照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真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也促使他想要尽一切力量维护雷庆华现在的生活。
康怀北沉默良久说:“好吧,我尽力而为!你跟g市那边联系一下,我马上出发去医院,先把可以掌握的第一手资料收集一下。”
“亚平和竞冬现在都在g市,我已经告诉他们你要去的消息。只不过,这次连我们自己手里的资料收集都有点难度!前两天,g市卫生局刚刚对医院进行了突击检查,带走了不少档案资料,目前医院正处于停业状态。”杨隐说。
“这倒是有点棘手!我去了再说吧,有什么问题我们电话联系。”
送走康怀北,杨隐又把徐峰找了来,她一进门,杨隐就问:“你在建行那么多年,没什么漏洞吧?”
徐峰被问得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
杨隐示意她坐下后,将自己与关卿卿通话的大致内容告诉了她,又把雷庆华接下去可能要面对的官司也说了,他希望徐峰能好好回忆一下,在建行这些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留着尾巴,尤其是在s市的那些年。
徐峰笑了笑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那么多年工作下来,要说一点纰漏都没有怎么可能呢?这个时候去堵这些漏洞也不会是件容易的事,还是听天由命吧。”
“我不是让你现在去堵漏洞,而是希望我们可以防患于未然,免得她真的对你下手,我们猝不及防。”
“你没听过防不胜防?她在暗,我们在明,又怎么能防得完?”
杨隐沉默了。是啊,关卿卿会出些什么招,谁也猜不到,这种敌明我暗的情况,除了招架还能有什么办法好想呢?
徐峰的淡然让杨隐更觉歉疚,让她放弃省行行长这样稳定的高薪职务来君达,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让她卷入这样的纷争,任谁都有可能会埋怨,而徐峰却一笑置之。
“你就……”徐峰刚想再说话,杨隐的手机响了,她只好停下来等他。
杨隐拿着手机看了有一会儿,这是个陌生的号码,但能看出是g市的,会是谁呢?他在自己的记忆里搜不到这样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喂?是杨隐吗?”
“对,我是杨隐。您哪位?”
“老同学,听不出我的声音?”
杨隐歪着头想了想,又再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仍旧想不出对方是谁,只好作罢:“不好意思,真想不起来了。”
“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对方显然很失望,“我是钟博。”
“哎呀!怎么是你小子!”杨隐兴奋地叫起来。钟博是他大学时期的同班同学,毕业的时候分在x城法院民事庭,后来就失了联络,这一晃就是十多年。
“我真是挫败啊!竟然要我说出名字你才能想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杨隐连声道歉,“你现在在g市?我几年前去x城找过你,说你调走了,调哪了啊?”
“我前几年一直在e市工作,最近刚调回g市,现在中院工作。”
g市中院?杨隐脑子里竟一下晃过关卿卿助患者上诉的事。失联多年的钟博偏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杨隐不相信是巧合或是突然想自己了,“你突然找到我,想必是有事吧?”
“哈哈哈……”钟博在电话里一阵大笑,“不愧是大律师出身,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你就不要捧我了,有话就直说吧!”
“君达心理医院是你们公司名下的吧?有人扔了自诉状进来告医院延误诊治,导致患者抑郁症发作跳楼而亡,要求追究医院法人代表的刑事责任,并附带民事赔偿。”
杨隐仰天吐出一口气,嘴边露出一抹苦笑,“传票已经送医院了?”他没有直接回答钟博问题,而是反问。
“还没呢,正在立案审核当中。”
“具备立案条件吗?”
“目前看来是的。”
“康教授正在去g市的路上,如果这个案子是你负责,你马上就能见到我们的恩师了。”
电话里沉寂了一会儿,才再次响起钟博的声音:“杨隐,这个案子不是我负责,我现在是中院的院长。本来,我不会为这种事打电话给你,是对是错都由法律来判断,这是过去教授叮咛我们的。但是,在接到诉状的前一天,我就接到了省里的电话,要我从严从快地处理这个案子。所以,我想问问你,是不是你们君达在省里得罪了什么人?”
杨隐思忖着该怎么跟钟博说,毕竟与钟博已多年未曾联络,他这番电话打来到底是向自己透露一些信息,还是当作试探,都是不可知的。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恐怕有些人就算得罪了,我自己也不自知吧!”杨隐斟酌再三后回答钟博。
钟博在电话里笑了笑说:“看来多年未见,你对我有戒备啊!不过,我能理解。”
杨隐有点尴尬,但既然被点穿,也就不作掩饰直言说:“你能理解我就感激不尽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冷静应诉吧!如果你方便,就告诉我原告是谁,我也可以早点准备证据材料。”
“我觉得这都不是关键,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操控这件事的人停下来才是正途啊!否则,我这里压力也不小,咱们有的时候还是行政干预强于法制的。”钟博的口气略显无奈,但杨隐听得出来倒也算是肺腑之言。
“你放心,我杨隐不是怕事之人,也绝对不是拖累朋友之人!不过,我也绝不会对欲加之罪低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我始终坚信的!”
“那就好!希望康教授能帮上你。再见。”
杨隐挂了电话,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抬首问徐峰:“你刚刚说哪了?”
徐峰笑笑说:“我是让你不要帮我担心了,还是快点把中创的投资协议签下来才是最要紧的!”
杨隐看了她一会,终于笑着说:“看到你这样平和的反应,我心里也踏实许多,谢谢你!”
第410章 纷乱
康怀北既然去了g市,杨隐就让自己沉下心来,抓紧处理手头的工作。徐峰对关卿卿是否对付自己丝毫都不担心,让杨隐紧绷的神经轻松了不少,和她一起与中创投资先后进行了六轮谈判。期间,温扶平又引进了另一家投资公司鼎盛投资共同投资君达,终于将投资的事定了下来。
中创、鼎盛通过前期调研的数据,以及双方的几轮谈判,最终确定中创、鼎盛投资占股分别为10%,投资pe值为9,最终两家共向君达投资15亿人民币。经过谈判,两家pe企业虽然将原先要求签订每年利润增长30%的业绩对赌协议的增长率下降为20%,但另外还与君达增加签订了退出对赌协议,约定君达如不能在五年内完成上市,君达管理层必须溢价回购股权,溢价比例以银行同期利率为基础上浮4%。
这场谈判用艰苦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无论是中创还是鼎盛的投资经理,个个都是谈判高手,对对手的判断、进退尺度的掌握都张驰有度。反观君达,无论杨隐还是水玲珑都不是这方面的高手,甚至对于金融方面的知识掌握都是在谈判过程中加深理解的。幸好徐峰有二十年的银行工作经验,平时与这些pe企业又多有接触,在整个谈判中起了相当关键的作用;钱悠悠业务能力突出,对于公司各类财务报表与分析都拿捏得很到位,在竭力为君达争取利益方面总算是起了一定作用;沈蕴秋也利用空余时间为他们提供了几个谈判方案,设计了合作框架,并帮君达测算了未来最保守的估值,为谈判提供了依据。饶是如此,相比那些投资经理在谈判桌上的游刃有余,杨隐觉得应该好好反思,自己作为君达的领头人是否已到了需要再度充电的时候,否则迟早要被市场的洪流所淘汰。
君达通过这次对私募资金的引入,充分认识到了企业管理上的许多不足,面对两家pe企业罗列的各自长达一百多页的问卷调查表,钱悠悠曾瞠目结舌地说,这无疑比让君达上下上一堂mBA课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三方签署协议后,杨隐让人力资源部将这两份调查问卷进行汇总整理,然后结合君达内部的工作流程,重新调整制定了君达的工作流程,向现代企业集团的管理又迈进了一大步。
融资问题刚解决,杨隐正准备去s市一趟,亲自出席最近有关汇金的开庭,却突然接到齐隽被纪委请去喝茶的消息,于是急急地把徐峰召来,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峰直到这时才红了眼说,已经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杨隐心一下沉到谷底,“梅州有其他官员被调查吗?”
徐峰摇了摇头说:“他刚从京城开会回来,一下飞机就被带走了。这几天,没有任何其他人被带走。”
“你怎么一直不告诉我?”
“谈判的关键时刻跟你讲这事,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影响你心绪。”徐峰竭力掩盖着自己内心的不安,这让杨隐深觉愧疚。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关卿卿并不是要对付徐峰,而是将矛头直指齐隽,这比直接对付徐峰还要恶毒。这时,他猛然想起沈蕴秋让他尽快去找刘江峰表达谢意,而他因为融资的事已经耽搁了十多天。
“你不要担心,齐书记向来为人正直,应该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只是请他去协助调查其他案子也是有可能的。”杨隐宽慰徐峰,“我马上去一趟刘江峰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好想。”
徐峰点点头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杨隐说着就拿上手包去独山。
路上,他给康怀北打了电话,询问心理医院的案子有没有进展。
康怀北到g市的第三天,法院就对雷庆华实施了拘传。当时还未到上班时间,雷庆华还在家里,法警带走雷庆华把史芳芳和孩子都吓得不轻,史芳芳更是硬拖着雷庆华不让走,撕扯间还撞破了头。幸亏余竞冬人在g市,一直担心雷庆华,基本每天早上去接他一起上班。他那天到雷家,只见大门开着,史芳芳头破血流地坐在地上抱着儿子哭,看到他更是哭得止也止不住。他一边将史芳芳带医院去处理伤口,一边打电话给康怀北,请他去法院保释雷庆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