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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还小,进去无妨。”说完便妙玉和王熙凤搀扶下进到庵内。
王夫人和邢夫人等也都陪同进去。
贾宝玉自然高兴,耐着性子等王夫人和邢夫人进了门,才跟着进门。一进门,便抢王夫人和邢夫人前面往里跑。金钏儿扯他一下,悄声笑道:“这是佛门净地,不是胡闹地方,你这么猴急,可是干什么?”
贾宝玉进了门,离了贾政跟前,身子便如卸了重枷一般,一时便轻了许多,也悄声笑道;“我只求菩萨,能将你弄到我屋里去,天天陪我说笑便好了。”
金钏儿心里一喜,笑道:“这件事求菩萨可不成。得求现成活菩萨才行呢。”
贾宝玉急急往前蹿,回头笑道:“先求了这里菩萨再说。”跑到大殿前,挤开跟贾母后面鸳鸯和琥珀,往里便钻。
妙玉亲自取了黑檀线香,奉与贾母。贾母先供桌上红烛焰上点着了香,插香炉里,然后倒身蒲团上,虔诚地拜了几拜。妙玉旁击了金磬。贾母起身对王熙凤道:“你也叩几个头。别让菩萨怪罪你失言得罪地方。”
王熙凤笑道:“俗话说,人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菩萨地盘,我自然要守这里规矩,不能不叩头。”
待王夫人和邢夫人也都上了香,叩了头,王熙凤才上前上香叩头。
妙玉请贾母等人到偏殿奉茶。贾母道:“茶就不吃了。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出来这半天也乏了,不如早些回去,吃过饭好各自歇息。”
妙玉也不强留,便送了贾母等人出来。
贾宝玉院子里东看看,西摸摸。见了妙玉带来老梅树,便道:“这是什么树,倒挺别致好看。我竟不知道,这里不但人是清雅出尘,连东西也都是别致不凡。”
王熙凤拉了他手,笑道:“你看别人东西什么都是好,这不过是一株梅树罢了。你自己屋里东西,也不知道是怎样稀奇珍贵,却只当平常,往往胡乱糟蹋了。”
鸳鸯笑道:“上次太太赏我们每人一支钗子,还是赖家特意孝敬,也是很难得东西,袭人也得了一支,却只为一句玩笑话,就跌坏了。”
王夫人便道:“也亏得袭人是个好性子,不然该怎么样委屈生气了呢。”
贾母道:“咱们这样人家,东西倒也罢了。难得是有一个忠心人。袭人是不错,可不能委屈了人家,跌坏了东西,太太可得想着给人家赔上。”
王熙凤忙笑道:“那本就是太太赏,坏了也就罢了,哪里用得着赔呢。只是平儿近刚得了一支钗子,她只嫌样子太华丽了些,还没用呢,不如就给了袭人了吧。”
贾母笑道:“难得你能这样大方。你们能这样互敬互让,一家子一团和气,这才是我们大家子样子。宝玉,你以后可得小心着一些。虽然咱们这样人家,东西是不缺,可也不能养成骄奢毛病。爱惜东西是好。”
王夫人也道:“老太太教导,你可听仔细了。”
宝玉答应着,却早又跑到一边,观赏院中景物去了。
贾母一行人出来,贾赦等人早等得不耐烦了。贾母上了板舆,一行人仍围随着去了。
宝玉故意落后面,对妙玉道:“妙师父,你院里那梅树是红梅还是白梅?”
妙玉此时才认真地打量了贾宝玉一番,果然便是梦中见过人,只是现长大了一些,已是十三四岁样子了。既然是故人,心中自然生出亲近之意,也不再像对待别人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冰霜态度,微微一笑道:“是红梅。”
贾宝玉见妙玉一笑,如春花绽放,如霁月初开,如洛妃临水,不禁神魂飘荡,一时竟愣了神。
妙玉见贾宝玉情形,便收了笑容,道:“老太太都走远了,你还不去。呆会找起人来,可不得兴师动众,人人不得安宁!”
贾宝玉见妙玉收了笑容,又是冰霜态度,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她,心中有些惴惴,却也只得道:“我这就去。妙师父,你那红梅若是开了,能给我一枝赏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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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和贾宝玉梦中见过一次;如今终于真正见面了;以后还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呢继续关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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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林大娘传话说辛苦 千金女谈心发感叹1
妙玉见贾宝玉也不过是讨一枝梅花,况且还不知道冬日里是什么情形,答应下来也无妨,便点头道:“若是开了,你管来取。不过,你可得注意,不许跟别人说,也不许让别人来替你取,只能你自己来。若是让那些浊臭小厮到这里来,我又得让人抬水来洗地了。”
贾宝玉忙道:“原来姐姐是爱洁之人。今日这山门前可是被荼毒了,我让几个粗使仆妇抬水来把这里洗了。姐姐不用烦心。”
妙玉暗叹:这贾宝玉果然是对女子殷勤体贴之人,难怪林黛玉和府里别女子也都喜欢他。幸得自己是出家人,心中又早有了意中之人,不然即便自己比他大了几岁,只怕也会对他动心。嘴里道:“你有这心便罢了。还是些去吧,别让人找。”
贾宝玉这才告辞离开。
林大娘传话说辛苦千金女谈心发感叹
下午时,果然有几个仆妇抬了水来,把院前冲洗了一遍。
妙玉并不出门,却让凌霜拿了几百钱出去,给那几个妇人打酒吃。那几个妇人自是满心欢喜,接过钱脸上笑得像花儿一样道:“宝二爷已经给了赏钱,哪里还好意思收你们钱。你们也是清水衙门,也挺不容易。”
凌霜笑道:“这是我们妙师父看大嫂们辛苦,才让我给大嫂们送几个酒钱。这都是平日里省吃俭用下来。既是宝二爷已经赏了,这钱就还给我吧。”
那妇人忙把钱揣进怀里,笑道:“既是妙师父心意,我们哪里敢不领呢。凌霜姑娘,您请吩咐,这院里还有什么要做,一并让我们做了吧。”
凌霜想了想。道:“你们谁有懂得移栽草木?我们这院里红梅需得再分枝移栽。若有人做,另给赏钱。”
其中一个妇人道:“这些人我们倒是不大懂。这府里有专管花草人,她们可是内行。并且,这个月份并不是适宜移栽季节。往常都春节过后才栽树。”
凌霜笑道:“我知道这得春节之后弄。不过先问问,到时好找人来伺弄。”
一个妇人道:“到时候姑娘只需找老太太房里老苏妈就成了。”
凌霜道:“老太太院里人,我可不敢找。怕说啰嗦,自找晦气。”
“那不打紧。你只管跟宝二爷说一声,让他指派老苏妈来,不敢不来。也不用惊动老太太。”
凌霜点头:“这倒不错。多谢大嫂提点。”
“姑娘也不用客气。这府里,有本事会做事人多得很。姑娘住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凌霜趁机又打听了贾府里不少事情。不多时,妇人们把地冲洗干净。便仍拿了桶走了。
凌霜回到院里,对正督促众小尼姑诵经妙玉道:“小姐,听她们说,这园子里景致可是越来越好了。水池里也放了许多全国各地买来珍禽飞鸟,林子里还有梅花鹿。好看得很。园子里另又栽种了一些奇花异草,便是冬天也开花。听说花房里专用炭火烘烤那些花草,要它们按心意盛开。小姐,我们什么时候也到园子里去看看吧。”
妙玉领了凌霜出来,到了外面才道:“你还是这样爱玩心性。园子景致虽好,却不是给我们看。我们是清静修行之人。怎么能轻易为这些动心呢?再者,眼下园子里正有许多物事置办,人来人往。我们只怕还没出门,就被人看眼里了。还是本份些吧。忙过这一段,等园子里冷清下来了,我们再找机会逛一逛倒也使得。”
凌霜起初听妙玉那样说,以为无望。便有些失望,及至后来听到有机会。才又高兴起来。笑道:“小姐,这些我也是明白。只是听那些大嫂们说起来,倒似比王母娘娘瑶池还好看一般。我想着我们身其中,竟没看到这些,不免觉得有些不生受。”
“你呀。早跟你说过,我们只是客居这里,可不能把自己当了主子,凡事还得看府里那些正主子眼色。老太太本就不喜欢我们这样人张扬,抛头露面,若时常园中走动,被人看见,老太太面前说些是非,总是不好。”
“嗯。”凌霜低了头,答应着,然后道;“小姐,你前次说着,带来梅树牟尼院中就发了枝,早该分枝移栽了。我想着春节过后便让人来移栽。刚才那些大嫂说,好是让宝二爷出面吩咐老太太屋里老苏妈来。”
妙玉点点头,道:“便是请宝二爷出面,也不能由你出面,只让入画带信便罢了。还是避一避嫌才好。”
凌霜不禁也点头:“我们这样身份人,自然不能直接跟宝二爷打交道。小心一些是必要。小姐,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此话揭过不提。过了两天,便有林之孝家亲到栊翠庵来传话,说老爷上书请旨,皇帝已经准了,定于正月十五让贵妃娘娘回家省亲,让妙玉务要加紧督促众尼姑将几本经书背下,操演纯熟。顺便又将庵中众人月例银子也带了来。
妙玉让王妈妈把银子先收好,吩咐凌霜奉茶。
林之孝家也不客气,坐下喝了一口茶道:“我这半天腿儿也跑细了,连口水还没喝着呢。”
妙玉道:“何用大娘亲自劳动?有什么事,吩咐小丫头来办就成了。”
林之孝家叹一口气,道:“你哪里知道,这府里当差,我也不过是略比别人有体面一些。但主子面前差事,却也不能推脱让别人去做。这两天琏二奶奶累着了,身子有些不好,平儿姑娘面前服侍着,也不得闲。这放月例银子,琏二奶奶吩咐下来,让我给各房派送。我哪敢偷懒,不能不各房里亲自送去。到了太太屋里,太太和老爷正谈论降旨省亲事。便又让我到园中各处通知,勤勉练习,以备正月十五迎接贵妃娘娘。这样事,我也不能让小丫头子带信,还得亲自跑一趟,不然谁也不会当一回事,以后说起来,倒又是我不是了。”
“大娘辛苦了!先歇歇气,消消乏吧。凌霜,把昨儿个厨房里做素油卷酥拣一盘来,给林大娘尝尝。”
凌霜答应着,忙端去了。
林之孝家忙摆手道:“算了,别瞎忙了。我也不过略坐一坐,还得往那边天女庙去传话呢。传过话,还得回去回话交差,可不能停留了。多谢你好茶了,好歹也润润喉咙。”说着,便站起身来,抬脚便走。
妙玉无法,只得送出门来。
回到屋里,凌霜刚把点心端来,见客人已走,便道:“小姐,这林大娘外面倒也风光体面,谁知道这府里仍是这样辛苦。”
妙玉淡淡地道:“那也不算什么。谁让她是一个奴才呢。这个世道,无论你能干与否,只要是奴才,便得听主子话,不然生死也都是主子一句话。她也还算好了,主子待她还不错,也给了她不少体面。可好些人这府里可是不当人看。你以后且看吧,这府里丫头小厮们不知不觉就会被主子折磨死,可不少数。”
凌霜心里不免有些气馁,道:“小姐,我们并不是这府里人,他们只怕也不能随意处置了我们。”
妙玉看她一眼,道:“正因为这样,我们这里还算是安生。只要我们不惹是非,就没有人能把我们怎么样。但若是惹了这府里正主子不高兴了,我可不是吓你,哪怕我们只是这里请来客居,也一样会被他们收拾掉,不留一丝痕迹。这里不是咱们家,由得我们自己性子来说话行事。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还有啊,你这个性子也是当初被我惯坏了,也没怎么约束你,我只担心,以后会不会因为这个吃亏呢。”
凌霜有些胆寒,低声道:“是,小姐,以后我再也不敢胡乱说话行事了。我知道小姐是为我好,我一定小心一些,不给小姐生事,也不给自己惹祸。”
妙玉略一点头:“你知道就好。保全了你自己,也就是保全我。当然,以后有机会,我会把你也如傲雪一样打发出去,免得惹祸上身,到时悔之无及。”
自此以后,妙玉只安心带领众尼姑诵,演练法事。偶尔也有惜春前来喝茶聊天,妙玉从中也能了解贾府里发生一些事情。凌霜和缨儿平日里呆庵内,服侍妙玉,跟着王嬷嬷打理妙玉饮食起居,有时也会到惜春住所去,传递妙玉和惜春间一些相互赠与茶叶点心什么。
这日午后,由于天气冷了,妙玉也不想睡午觉,便让凌霜拿出棋来,摆出来自己跟自己下。
正苦思冥想着,忽听一个声音道:“原来妙玉姐姐不仅是茶道高手,还是棋道高手呢。”
妙玉扭头一看,正是惜春来了,便笑道:“高手谈不上,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日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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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是侯门千金;却爱跟妙玉交往;这以后还有什么出奇事情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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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林大娘传话说辛苦 千金女谈心感发感叹2
惜春道:“我棋艺上有限得很。倒是三姐姐棋艺这府里还算是出类拔萃。当初老太太一般地请了老先生来教我们读书,也教一些杂艺,三姐姐聪明,书读得也好,下棋也是行,到后来连老先生也常常败她手下呢。”
妙玉便笑道:“想不到探春姑娘也是同道中人。她这样好本事,老太太定是另眼相看吧。”
“只可惜三姐姐是姨娘养,不是太太亲生,不然府里地位要得意几分。老太太对三姐姐倒没有别意思,只是府里人都是势利眼,见她是庶出,便不大将她放眼里,多少事情也都是阳奉阴违,暗地里践踏。三姐姐暗地里受了多少气,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有时我也看眼里呢。”
“你是宁国府人,这边人难道就不作践你?”
“谁敢!贾珍是我亲哥哥,他又是贾姓一族族长,别人也都只有奉承份,哪里还有作践道理!再者,我身边丫头婆子也都是从那边带过来,我日常开销用度虽是这边,但我哥哥时常也打发了人给这边送东西,相当于是我自家供应,跟这边人根本就犯不着什么。这边老太太和太太喜欢,有什么赏赐打发东西,那是她们大方。其实平时我哥哥孝敬她们东西只有丰厚。所以呀,这边人也都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对我客气着呢。我平日里说话做事,也不大有人狠管我,我才能这样府里自来去。便是到你这里来,也凭我高兴,谁也说不了什么。当初我还跟水月庵智能儿玩得可好了,只是后来智能儿却跑了。她师父四处找寻也不见了。大家都猜想可能是被拐子骗到别处去了吧。”
妙玉想了想,才隐约忆起来,玉妙妙看书上提到智能儿,便是跟秦可卿兄弟秦钟有私情那个小尼姑,后来跑到秦府找秦钟,被秦父发觉,气死了,秦钟自己也一病死了。智能儿就不知下落了。现想来,智能儿可能也跟着殉情死了。要不然,也可能因为气死了秦父。害死了秦钟,被贾珍等人捉住,也不知道怎么样发落了。大约也是九死一生吧。再不然,就是被卖入青楼,过着生不如死生活。当然,不管智能儿下场如何,这些事情也都不可能传到体面贾府女眷耳朵里。不可能传到这些未出闺阁千金小姐耳朵里。
想到这里,妙玉便道:“听说你们宁国府蓉大奶奶人品相貌是一等一,她兄弟也不差,你倒说说看,是不是别人说那样啊。”
惜春一听,便有些迟疑。然后才道:“论说,蓉大奶奶是我侄儿媳妇,是我晚辈。我说她什么也无妨。只是她和她兄弟也都死了,我倒也不能说什么了。要说他们姐弟俩,确是长得好,不然也不会惹来那么多人眼睛看了。我不愿意回那边去,也有这些原因里面。”
妙玉见惜春吞吞吐吐样子。知道是事关风月不雅之事,惜春不愿意提起。也是情理之中,便不再提起此事,只道:“你林姐姐只是亲戚,并不是这府里正主子,这府里人就不欺负她?”
惜春便笑:“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惹林姐姐不痛?林姐姐是老太太心尖上人物。因为林姐姐娘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