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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宝玉也看出梅玉立心里的苦闷,想要安慰,却也无从安慰。只能是在风景秀丽的地方多停留一些时间,带了大家上岸散心。这也正合梅玉立的心思,她也想着让罗茗香多看看风景,排解心里的伤痛,也让灿儿和罗茗香这对年轻人多接触,因为她看出,灿儿对罗茗香有着异于其他人更多的同情和关心,她希望他能对罗茗香的恢复有所帮助。
‘到了芜湖,一行人又停下来,欣赏了一番芜湖风光。
晚上梅玉立请了甄宝玉到自己舱房里,道:“宝兄弟,你是有官职在身的,此次顺道回金陵老家看一看倒是行的,不过我是想回姑苏老家,所以咱们在这里就可以分道扬镳了。我们就改陆路到太湖,然后再乘船到姑苏。你们仍往前去吧。”
甄宝玉见梅玉立态度坚决,自己心里万分割舍不下,却也无法表露,只得道:“二嫂,你是二哥明媒正娶进门的,也该回老家的祠堂上柱香,在老祖宗面前祭告才是。”
梅玉立笑一笑道:“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拜老祖宗,还是以后你二哥亲自带我去才是。并且到金陵后再回姑苏又太绕道了。”
甄宝玉迟疑道:“要不,我陪二嫂先去姑苏,然后再一起回金陵,接着回京城,好不好?”
梅玉立摇头:“不好。宝兄弟,你这样倒让我心里过意不去了。你是朝廷命官,哪能为我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耽误你的公事呢。赶紧地回京去吧,不然公公和婆婆也会担心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宝兄弟,你也别担心我了,明早还是各自上路吧。”
甄宝玉无法,只得出来,跟草上飞和柳湘莲等人商议。
柳湘莲和尤三姐因为出门太久,也想着回家看看,决意随了甄宝玉先到金陵,然后回京城。草上飞和灿儿因为担心梅玉立这几个都是女人,没有保护的人,便跟随一起到姑苏。
第二天一早,灿儿便上岸,雇了马车,来到码头,将梅玉立等人的行李搬到车上。然后大家一起上岸,找了一家酒楼,吃了一顿饯别饭,才依依道别。
梅玉立等人上了马车,草上飞和灿儿骑马跟随。甄宝玉眼见得梅玉立等人的车马走远了,才怏怏地回船。
梅玉立一行人走走停停,来到了太湖,改乘大船。太湖上波光粼粼,小渔船穿梭一般,在湖中撒网捕鱼,又有各种水鸟在湖上憩息捕食,偶有一些岛屿点缀其间,当真是风光旖旎、人间仙景。梅玉立小时候随父亲走过这条水路,但那时的印象与此时的情景已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或许是因为心情和阅历不同吧。
黄昏的时候,便到了对岸码头。草上飞先去岸上找寻客栈,灿儿便忙着雇人雇轿,搬运行李,领了梅玉立等人乘轿往集镇上去。
半路上草上飞迎了来,已经订好了客房,然后接入梅玉立等,安排吃饭,然后便早早歇下。
梅玉立此时心情却甚是复杂,心潮澎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甄应莲更是如此,近乡情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甄士隐是否还在人世,也不知道父亲还认不认得自己。想到这些,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两个躺在一张床上,却各自想着各自的,并不想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才不知不觉地打了一个盹。一睁眼,窗户上已现白了。
两个忙起身梳洗,旁边屋子的罗茗香和春兰也都过来了,帮着倒水梳头。
罗茗香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脸上也明朗了许多,也跟着春兰学着伺候人。梅玉立不让她动手,可她自己总是抢着做这些,倒让梅玉立不好拒绝。
春兰去楼下端来早饭,几个人一起吃过。灿儿便在门外禀告,说马车已经雇好了,行李也搬好了,草上飞已等在外面了。
几个人便又忙着下楼乘车。一路上急急赶车,梅玉立和英莲也都掀着帘子,一直往外看。梅玉立只想看看这家乡的风景是否依旧,甄英莲却是努力回想,这些景物自己是否还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当看到姑苏城门的时候,已是下午申时。
梅玉立见英莲默然不语,知道她心情激动,便道:“这时候还早,就先到阊门十里街去看看吧。”
甄英莲点点头,并不说话。
不多时便到了十里街,草上飞让马车先停在路边,让灿儿先去打听。
梅玉立和英莲掀开帘子,向外打量。梅玉立问:“妹子,你还记不记得这些景象?”
甄英莲仔细辨认,好半天才道:“略微还有一些印象,不过好些房屋都变了。那边的酒楼前的牌坊,小时还在下面玩过。我家好像还在前面一些,在一个巷子里。”
灿儿此时回来,道:“听这里的老人说,当年甄家的小姐失踪后不久,甄家又遭了大火,甄老爷便卖了田地投靠了岳丈封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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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立和甄英莲都回到了姑苏;甄英莲能找到自己的父亲吗?继续关注哦
151。避见夫君别道远走 重回姑苏旧友重遇6
梅玉立此时才又依稀想起那本书上也好像说到甄家被火烧了的事情,只是后面记叙的事情也有些模糊了。
英莲忙问:“那有没有知道甄家岳丈家的住址?”
“也有邻居说当初甄老爷提过,好像在城南外白沙铺那一带。”
甄英莲便又不作声了。
梅玉立看了看甄英莲的脸色,然后道:“今儿天色不早了,赶到那里大约天也黑了,还不知道那些地方有没有歇脚处。咱们还是先就在城内找一间客栈住下,明儿一早便出城去白沙铺吧。”
甄英莲此时也无法,只得低声道:“好吧。有劳各位为我这样操心,当真是过意不去。”
梅玉立笑道:“这些话也不用说了。我们也都希望你能找着你的家人呢。”
灿儿和草上飞便又忙着就近寻客栈,将众人安顿下来。
这一夜梅玉立和甄英莲的心情自然又是无法平静,难以言说的。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大家便又起床,吃过早饭,仍旧雇了车往城南外的白沙铺去。到了白沙铺一打听,很快就打听到了封家的庄院。到了封家庄再一打听,却被告知,甄士隐因为伤心家破人亡,世上只剩得自己一个人,便到西山的玉皇观出家做道士去了。
梅玉立是知道西山的,与自己当年出家的蟠香寺的梅山相邻,那玉皇观也是听说过的,也算是道家宗庙了。听到这一消息,便忙对英莲道:“虽然你父亲没在这里,但好歹知道了下落。这西山过去也不远,咱们赶快过去吧。”
大家又忙着上车赶路,一个时辰便也到了西山。来到玉皇观,跟山门前的小道士一打听,那小道士忙恭恭敬敬地道:“咱们玉皇观的主持玄空道长的俗家姓甄,只不知是不是你们所说的甄老爷。”
草上飞喝一声:“那还不快去禀报你们的主持道长!”
“是,是。请各位施主稍等。”那小道士如飞也似地跑进观内。
不多一时。便见几个道士急急出来,当先便是一位六十多岁的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道长,见了众人,打一个稽首,道:“无量天尊。是谁找老道?”
大家也都不说话,打量了一番老道长,又看向甄英莲,比较之下发现,两人的眉眼上还真有些相似的地方。
甄英莲颤抖着又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还是梅玉立开口道:“请问道长的俗家姓名是否便是甄士隐?”
老道长答道:“甄士隐正是老道。请问夫人找老道可有什么事情?”
梅玉立看向甄英莲。道:“不是我要找道长。而是这位女子找道长。道长仔细看看。她可是您认得的一个人 ?'…87book'”
甄英莲最显眼的特征便是眉心的红痣,便是年龄增长,面容有些变化,但那红痣却是无法改变的。
甄士隐看向甄英莲。略加辨认,嘴唇便也颤动了起来:“你……你是……”
甄英莲早已跪在地上,哭道:“爹,不孝女儿英莲回来了……”
甄士隐此时已被巨大的喜悦和巨大的震惊袭击到了,脚步踉跄了一下,后面的小道士忙扶住。定了定神,甄士隐才回过神来,老泪纵横,伸出手扶起甄英莲。道:“你就是我儿英莲?你就是我儿英莲……”
两人相对而泣,旁人也都见之鼻酸。
好容易甄士隐也平静下来,忙延请大家入观奉茶。大家在会客厅里坐着喝茶,甄士隐喜悦地道:“各位都是我英莲儿的朋友,又送她来跟我相认。这份大恩大德,老道铭感于心。玉皇观虽然简陋,但粗茶淡饭也还供奉得出。今儿就请各位在观内歇下,住上几天,让老道尽一尽地主之谊。”
梅玉立看着甄士隐和甄英莲此时亲热的情景,甄士隐一直用一种疼爱的眼神看着甄英莲,心里很有些感触,想着自己父母双亡,再也没人会这样疼爱自己,丈夫如今也在别的女人身边,自己在这世上好似孤零零一个人一般,心中难受,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便站起身,道:“多谢伯父的热情招待。不过我本也是姑苏的人,此次回来便是要给父母和妹子祭扫的。英莲妹子既已寻着父亲,做姐姐的心里也替她高兴,我这一颗心也放下了。还有,蟠香寺本也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我还想着顺便去那里看看。所以就不想打扰伯父了。”
甄玉隐道:“你们也算是远道而来,怎么着也吃了便饭再走吧。也算是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梅玉立笑道:“多谢伯父赐饭,原不应辞,只是晚辈也是归心似箭。妹子既已与亲人相认,我在这里也就没什么事了,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英莲急道:“姐姐便如我的亲姐姐一般,咱们一直在一起的,你怎么这么急着就要走呢。你要走,那我便陪了你一起去。”
梅玉立拉过英莲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你已找着父亲了,我也放心了。你好不容易见着了父亲,就好好在伯父面前尽孝吧。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也不忍拆散你和父亲的相聚。再说,我也不过是去看看从前住过的地方,见一见从前的熟人。你跟着一起,倒也无趣得很。”又对草上飞道:“草上飞大哥是爷们,留在这道观倒也是极合适的。还烦请草上飞大哥多照顾着英莲妹子了。茗香也在这里陪着英莲姑姑吧,别跟我折腾瞎走了。”
茗香立即道:“我不留在这里,我要跟着玉姑姑。”在路上,茗香已经早改口了,不再称呼梅玉立“夫人”,只叫“姑姑”。
梅玉立想了想,道:“那好吧。春兰留在这里陪英莲,茗香就跟着我吧。”
此时草上飞道:“你们两个人一道,我倒也不放心。还是让灿儿跟了一道,也好有个支使跑腿的。”
灿儿立即笑道:“好。灿儿愿意伺候夫人和茗香小姐。”
茗香白灿儿一眼,道:“早跟你说了,别叫小姐小姐的,就叫名字,你怎么老不听呢。再不改,我就不让你跟着我们了。”
灿儿忙道:“好好,我叫名字。好不好?”
梅玉立看了看两人,笑一笑,道:“好了,也别斗嘴了。咱们三个人可是一道的了。灿儿,你这就去将马车备好,我和茗香这就出来了。”
“好嘞。”灿儿答应着,欢欢喜喜地跑出去了。
这里梅玉立和茗香跟大家也都一一道别,然后出来,大家也都送出来。
梅山离得不远,所以很快便到了。山下有饭庄,三个人便将就吃了一些东西,才准备上山。灿儿忙去雇了两乘小轿,抬了梅玉立和罗茗香上山。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一般人都从山上下来,只有梅玉立一行是反其道上山。
到了半山腰的时候,梅玉立从车帘缝偶然往外瞧了一瞧,却见一个青年和尚往上走,心里不禁嘀咕:这山上是尼庵,怎么会有和尚呢?难不成这蟠香寺的风气变了?心里厌恶,便不再看那外面。
轿子超越过那和尚继续往上走。
到了蟠香寺的山门,轿子停了下来,梅玉立和罗茗香下了轿,灿儿拿了行李一起往里走。
门口的小尼姑见了梅玉立等人拿着行李进来,忙上前道:“施主,我们这里只能上香,住宿得到山下去才行呢。”
梅玉立笑道:“请问小师父怎么称呼?到蟠香寺几年了?你们的净明师父还是你们的主持吧?”
那小尼姑道:“贫尼明心,前年在这里出家。净明师祖年纪大了,虽然是主持,寺里的事务也都是知事净空师祖在经管。施主从前来过寺里?认识净明师祖?”
梅玉立道:“明心小师父你也不用问那么多了,快去跟净明师祖禀报,就说梅家的大小姐回来了。她便会明白了。”
“是,明心这就去禀报,梅施主。”明心年纪还轻,往里一路跑去了。
梅玉立知道净明的禅房,径直领了罗茗香和灿儿往里边去了。
刚到净明的门口,便见净明笑呵呵地迎出房门。看上去,净明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道,精神也比从前差了一些。
梅玉立忙上前行礼,笑道:“师父,好久不见了。您看上去还是那样健旺呢。”
净明忙拉了梅玉立的手,呵呵笑道:“你这丫头,那年跟了你好了师父悄悄走了,害我担心了好久。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好了师父怎么样。还好后来听说那定远侯被朝廷查办杀头了,我还在想,你们过得怎么样了呢。”
梅玉立却滴下泪来,道:“我师父在路上感了风寒,到牟尼院后没多久就圆寂了。”
净明不禁叹息,道:“你师父年纪大了,修为又高,得道成仙去了,那也都是佛祖的意思。你也不用难过了。好了,咱们进去说说话吧。”
梅玉立却道:“净明师父,今儿我们赶了老远的路,也有些累了,想先歇下。那流香院还空着吧,我这就过去收拾收拾,或许还得住上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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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立重新回到姑苏;回到蟠香寺;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故事呢?继续关注吧
152。蟠香寺流香会神瑛 姑苏城梅女遇宵小1
净明不禁有些迟疑,道:“那流香院已有人住下了。我让她们安排另外的屋子吧。”
梅玉立不禁有些失望,道:“噢,这样啊。那如今是谁在住呢?流香院房子也多,难不成一间空屋子也没有了吗?”
净明不禁更是有些迟疑,道:“这个……倒也不是没有房间。只是不方便。”
梅玉立不禁奇怪了,笑着问道:“净明师父,那流香院住了什么人 ?'…87book'是不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太过讲究所致?”
净明吞吞吐吐地道:“也不是啦。”转念一想,“罢了,告诉你也不妨。那里住了一个和尚。”
“和尚?”梅玉立不禁笑起来,“净明师父,这蟠香寺历来只住女客,怎么坏了规矩,住进男人了呢?”
净明“咳”一声,道:“那孩子到这里也有两年了。两年前,他只说来替家里亡故的亲人做法事,法事做晚了,他又不愿意下山。我们见他说话文诌诌的,长得从画上出来的人一般,身上穿戴也不俗,看得出是有教养的大家贵公子,不好硬往门外推,便让他暂时住在空着的流香院。谁知,他就赖着不走了,一连几天只是在流香院里呆着,门也不出。我们还得将饭菜送到院里去,他才勉强吃了一些。后来便将身上的金银一古脑儿地交了出来,求我们别赶他走,他就在这里出家为僧。我们也都很为难,不也答应他。只说这里是女尼才能住的地方,不能收留男子的。他便说,只将他当成女人,当做一个姑子,别将他当成是男人便好。还说只恨自己没有生成女儿身。说了一些奇谈怪论。虽然我们不愿意,可他还真就规规矩矩,见了寺里的师兄师弟们也都很有礼貌,从不说一句冒犯的话。这样久了,我们也都习惯了。也再不赶他了。他偶尔也出去走走,但多数都在屋子里写写画画,念经什么的。”
“哦,是这样的啊。”梅玉立不禁对那神秘的和尚产生了一丝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