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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以前,这事张秀兰定不会再说什么。
可这次不同,张秀兰有些无奈道,“昨天折腾一天,我还没有休息过来,身子伐的很。”
都这样赶人了,张秀兰不相信刘花听不出来。
如果刘花还不走,张秀兰也不介意直接开口赶人。
这次刘花到没有再赖着,忙站起来,“那我就抱着金柱回去,嫂子也歇着吧。”
等送了刘花出院。张秀兰没有背着刘花,直接就把院门上了锁,她也想让刘花知道,锁门并不是防着她,而是当着她的面就锁,让她也挑不出理来。
果然刘花的眼角扫到了,可人家睡觉又怕人来。锁门到正常。
可这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张秀兰回到屋里。深呼口气出来,要和刘花这样相处几个月,像防贼一样的防着。这日子可就够累的。
扯出被单铺在炕被上,又铺了褥子,张秀半才躺下,透着窗能看到萧条的园子。里面夏天的时候显然是种过菜,此时只剩下茄子枝的干枝。看到这,张秀兰觉得晚上可以煮米饭,做点土豆茄子酱。
茄子是秋天的时候晒的茄子干,用热水烫着泡。然后用着大酱和土豆一起炖,味道吃着比鲜茄子还好。
茄子干要多泡才好吃,张秀兰起身拿出盆。又抓了把茄干放到盆里,盆里一直温着热水。张秀兰舀了放到茄干的盆里,这才回到炕上。
一个人的日子过的也慢,张秀兰这才想起高丽梅拿来的那篮子的苹果,起身去炕梢掀开篮子上的面,一篮子的果光。
在农村里,能吃上这样的苹果已算不错,又脆又甜,苹果不大,每个都有半卷大小,不大,可酸酸甜甜,味道好。
现在的水果农药不多,张秀兰直接洗了一下,连皮一起咬着吃,拿苹果的时候,她数了一下,有四十多个,这次她一起洗了两个,不知不觉就都下了肚。
吃完苹果,张秀兰这时才有饱腹感,这时又有火墙,睡着火炕,张秀兰只扯了薄被子盖到身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却是被争吵声给惊醒的。
声音正是从隔壁传来的,“金国良,你打我?你敢打我?我嫁给你这些年,家里你管过吗?你只知道呆在部队,每月开工资都交到你妈那里,我和孩子这里你跟本不管,让我在爱里受你妈的气,你看看柱子,都多大了,长的却这么小,在家里吃不饱,不然我能带着孩子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现在好,到了这你还打我,你今天打死我得了,我也不活了。”
归接着是金国良压低的声音,“你小点声,是不是要吵的四下里都听到你才高兴?你也不怕丢人?我打你就是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你到底还要闹成什么样才知道错?是不是闹得谁见着你都躲?刘花,你要这样,我也不留你,你马上收拾收拾带着孩子回老家。”
刘花显然不听他的,仍旧大吵大闹,“我不,我干什么怕丢人?我又没有做错,我干啥怕丢人?我也是好意,大半夜的有男人的动静,我还不是怕她一个人受欺负,长的那么娇小,又不像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哪里能不招野男人。你还为了这个打我,那好,咱们就去问问,到底我做错了没有。”
“你给我站住,你还要问啥?我告诉你,事情到此为止,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干这种事,我就真送你回老家去,我这些年在部队里怎么爬到这一位,你也知道有多难,要是因为你,把部队里的人都得罪光了,我也不用在部队里呆了。以后你跟着嫂子那边好好学学,嫂子是个性子好的人,你要是真心跟她学,她不会不教你。”金国良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说了什么张秀兰听不清。
他说过话之后,刘花也再没有喊过。
张秀兰被吵醒,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做饭,茄子酱白米饭,张秀兰又弄了点辣白菜出来,晚饭吃的很饱,剩下的米饭,正好可以做明天早上的粥。
收拾妥当之后,听到屋外有人喊自己,张秀兰笑着推门出去,“是国良啊,啥时候回来的?”
一边去打锁,“下午睡觉了,所以就把院门锁上了。”
金国良听了脸上也闪过尴尬,再想到营长的话,越发的不自然,“嫂子,不用打开,就是我下山营长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过来。”
他这么一说,张秀兰才注意到他右手里还提着个布包。
金国良也把布包从栅栏上递了过来,“嫂子拿进去吧,我也该归队了,就不进去了。”
张秀兰笑着接过东西,“那麻烦你了,自己路上也注意安全。”
金国良应下,这才转身大步的走了。
而东院里住着的刘花,一点动静也没有,更没有出来送人。
张秀兰进了屋,急忙打开了,里面又分了好几纸包,张秀兰依依打开,不由得咧开了嘴角,其中一包是干蘑、一包猴头、一包栗子、一包松子,都是生的。
一看就知道是在山上踩的,心下却奇怪这到底是什么时候踩的,部队训练那么紧,刘城怎么抽出来的时候。
却跟本不知道这是刘城每次带着手下的兵出去野训,趁着休息的时候,利用这人时候踩的。
张秀兰把锅里烧干热,把松子和栗子一起倒在里面炒,原本这些东西用用砂子一起炒,可这地方也找不到炒子,张秀兰原本打算生吃,后来想想还是试着炒一下,炒不熟的生着吃。
炒这个东西,屋里的烟大,张秀兰就把外屋的门打开,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程度算是熟,张秀兰估算了一下时间,直接把东西都从锅里弄出来,放在小簸箕里面凉着,锅炒了之后很脏,唰了几遍才干净,添好水之后,才去看簸箕里的东西。
端回屋里倒出来一些,又留了一捧拿出去,站在院里喊了刘花,刘花半响才出来,“嫂子有事?”
张秀兰已经知道刘花两口子吵架是因为她,现在见刘花和自己摆脸色,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懒得和她计较,“这是我才炒出来的,拿过去给金柱吃吧。”
“不用,穷人家的孩子,不习惯吃这些,嫂子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丢下话,一扭身刘花进了屋。
张秀兰热脸贴了个冷脸,笑了,端着东西转身回了屋,不要更好,她是给孩子的,不然才不会这么好心的送过去。
张秀兰自己拿着松子用牙磕,每吃一口,都会忍不住偷偷的笑,等见到了本人,非得问问他把这些东西留在身边多久了,到现在才拿出来。
不过那样一个冷冰冰的男人,能细心到这,张秀兰哪里能不感动。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黑了,可是借着屋里的灯光,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飘起了小雪,张秀兰靠到窗户旁,望着飘下来的雪发呆。
她最喜欢雨天和雪天,虽然上辈子沦落成那样,可女人到底是浪漫的,上辈子在矿上打工的时候,张秀兰每当下雨的时候,别人休息,她都会偷偷躲到没有人的地方看雨景。
重活一世,再次看到雪,张秀兰感楚颇深,特别是双峰这边雪来的早,每年下雪的时间也比一般的地方多,先前还小小的雪,此时越下越大,慢慢外面的天也变得一片雪白。
看到雪,张秀兰只觉得离过年也不远了。
过年是一定要回春城的,张秀兰知道她想留下刘城那边也不会同意,况且还有公公婆婆,她又是嫁过来第一年,怎么也不可能在外面过年。
不过等过了年,随军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之后的半个月,有了金国良回来那一次,张秀兰终于过了半个月的安静日子,这期间刘城也没有回来过,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点动静也没有。
直到部队的后勤来送东西走了之后,张秀兰才发现了奇怪的事情,部队后勤的车一走,镇里有几户人就都来了刘花家里。L
275:卖粮
张秀兰本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只是刘花半个多月来,虽然没有像刚来那两天那般,可金柱几乎是她一天做三顿饭,金柱就能赶上两顿。
这半个月来,张秀兰没长肉,到是把金柱给吃胖了。
虽然不想和一个孩子计较,可就这样被刘花算计,张秀兰的心里也不舒服,进了十一月份,双峰林场这边几乎天天下雪,雪也很大,院子里的积雪扫了一次,马上就又盖上另一层,张秀兰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扫雪织毛病,两人的毛衣都是普通的套头样式,不过张秀兰多加了几个麻花辫上去,这样就显得亮眼很多,两人都是深蓝颜色,抗脏穿起来看着也显得白而年轻。
部队后勤每隔半个月过来一次,都是先在刘花家里停下,卸下些口粮和菜,然后再进山。
结果东西没卸下多久,张秀兰就看到有几家人都到了刘花家里来,两家挨得近,张秀兰不打听也知道刘花平日里不出门,也没有交际,现在突然来了三四个人,还有些纳闷,结果等坐在炕上看着人走的时候都抱着东西,口粮就直接用袋子装,一打眼就看得出来,篮子里装的东西看不到,可上面蒙着棉衣,在结合那些粮食,也猜到了是白菜。
想着刘花天天说吃不饱,口粮不够吃,张秀兰现在总算明白了,原还想着等刘城再回来和他说说这事,现在看来也不用说了,部队怎么会给家属省口粮,要省也是从战士的身上省,果然猫腻是在刘花的身上。
发现了这一点,张秀兰暗下就有了打算。当天到吃晚饭的点,张秀兰也没有做饭,就坐在炕上,身上盖着个小薄被子,靠着火炕,刘城的毛衣已经织了出来,现在只剩下她自己衣服的两只袖子。听到外面门被推开。张秀兰的眼皮动了动。
不出几秒中,刘花就带着金柱走了进来,自顾的坐到炕上。“还是嫂子这屋里暖和,我那屋也一直烧,咋就不如嫂子这屋里热乎呢,柱子还一直嚷着要过来。说在大娘这里好呢。”
在镇里呆了几个月,刘花客套话也学会了很多。
特别是这半个月来。她虽然不能在张秀兰这里吃,可孩子能吃,孩子吃饱了,家里的米又省下了一大半。
半个月来都没有变化。她早就习惯了味到饭香味就带着孩子过来,可是今儿个天都黑了,这边一直也没有做饭的动静。孩子一直嚷着饿,刘花没有办法。这才带着儿子过来了,结果只看到锅里放着热水,灶吭里架着木头在烧,跟本就没有做饭,一时之间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多烧些就暖和了,咱们这都一样的房子,就是中间隔开了,按理说你们是娘俩在家里呆着,人多屋里也暖和,该比我这里暖和才是。”张秀兰抬头扫了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织,“白天看着你家里来了挺多人,平日里咋没有看你走动过?啥时候认识的?”
“啊,这不是我刚来的时候吗,认识的,只是我又不爱出屋,所以也就不总走动,今天这是看着部队里来送吃的,过来帮我忙忙。”刘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借口无力,脸上更没有心虚,心下反而说起这事时很高兴,兜里的钱又多了八块多,结婚这些年她也没有这么多的私房钱啊。
敛起心思,刘花才问道,“嫂子,咋这个时候还没有做饭?”
“今天不饿,所以不做了。”张秀兰很高兴她问这个,还不吝啬的抬起头给她一个大大的笑。
刘花被这个璀璨的笑给刺伤了眼睛,话也干涩起来,“嫂子不饿吗?你可是有身孕的人?”
“饿了在做,也不用天天按时按点的,孕妇可不就是这样,指不定啥时候就饿了。”张秀半笑着回道,可却一直透关生疏。
“那也是。”刘花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天色也不早,我就带柱子回去了,这孩子还没吃饭,一直嚷嚷着要吃大娘做的饭呢,说大娘做的饭好吃。”
张秀兰停下手里的活,笑着对金柱道,“大娘做的不过是家常便饭,金柱将来就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后,将来有好工作挣大钱了,就请个比大娘做饭还好吃的厨师,到时大娘也能借金柱的光吃着好的了。”
刘花笑有些挂不住,拉着儿子下了炕,“这孩子笨,一天也吭不出一句话来,嫂子就别指望他了。天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一转身出了屋,脸就阴了下来。
她又不是看不出来,张秀兰就是嫌弃自己儿子在这里吃,所以今天才没有做饭的,还弄什么不饿,骗谁呢,吃她点又吃不穷,真是小气。
张秀兰可不理会刘花高不高兴,点灯之后又织了一会儿,再看了下表都晚上七点多了,这才下炕去做饭。
日子单调的过着,她到也不觉得无聊,重活一世,觉得这样的生活更适合她,张秀兰就煮了点菜粥,里面放了白菜和土豆块,放了佐料,煮出来的粥有着米的香味,还有着菜香,吃着也简单。
灶吭里架着木头,也不用看着火,到是要注意锅里的粥不要煮糊了才是。
张秀兰这才刚进屋去收拾东西,就听到外屋有人进来,还以为是刘花又来了,心下有些不高兴,也怪自己怎么不把大门锁了,结果等看到推门里屋门的人之后,张秀兰愣住了。
进来的人也站在门口,没有往里面多走一步,脸上带着有愧疚、小心翼翼,甚至还有着祈求。
千言万语,可当真正重逢的时候,张秀兰竟突然间释然了,觉得一切都不值得了,或者说不重要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包括姐姐。
“兰子,我……我听说你现在住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张秀枝走进来的所有担忧在见到妹妹之后被印证了,一向保护自己的妹妹,就那样冷冷的站在那里,她的那一点点期望也落了空。
打和石民私奔之后,她想过没有脸再回家,甚至再也不会见家人,可是打和石民周转了这么多地方,最后又回到双峰这里,从高丽梅那里听说妹妹嫁了人还是部队的军人,张秀枝暗下为妹妹高兴,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妹妹,毕竟当初她是和妹妹一起出来的,她这么一跑,而被牵连的便是妹妹。
听说妹妹嫁的还是城里人,现在生活在城里,张秀枝喜极而泣,心里的担心总算是放下了,石民也劝她不用多担心,妹妹比她有主见,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她现在才相信石民说的是真的。
与是和石民又去了山里采山野货,这一进山就是几个月,直到今天白天回来,遇到高丽梅,才听说妹妹也搬到了这里,还是一个人住在这,虽然高丽梅说是因为离男人近,可她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一定是有旁的事,原本想躲着妹妹不见,可挣扎到晚上,终于忍不住想过来看看。
哪怕见到妹妹后,被妹妹责骂,不理会她也不在意。
“啥时候到镇里的?”张秀枝站在门口多想的时候,张秀兰已经开了口,“进来坐吧。”
客套中带着疏远,两人就像陌生人一般。
这感觉让张秀枝的心里很不舒服,可也明白这是自己种下的因,苦果就得自己偿,手带上门一边低头走进来,默默的坐到炕上,“下午才到镇里,听高大姐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下午?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这是想了很久要不要过来看看才决定的吧?
张秀兰已经气不起来,听了这话虽然心里有些难受,面上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噢。”
却也只淡淡的噢了一声。
眼睛才打量起对方来,衣服还是家里穿过的旧衣,手上满是茧子和裂开的大口子,口子又被冻了,上面已经生出了脓疮来。
张秀兰紧紧眉,就是在家里和尚刚强一起过日子的时候,也没有受过这个罪啊,这得多疼啊。
深吸一口气,不用再多打量,张秀兰已经知道姐姐的日子过的并不好。
何况上辈子她就嫁给了石民,石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太了解,姐姐吃的苦这才哪到哪,往后过比这个更苦。
“兰子,我知道你怪我,现在回想起来,我也很后悔,那时走该先和你打声招呼,可是我那时看到尚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