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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六一副自鸣得意地样子。一字一顿地说:“这当然是好马。而且是千里马。”看着大家都不信地样子。王六有些急了:“李伯乐《相马法》上说:‘旋毛在腹下如乳者曰千里马。’不信你们试试。”
贺国英第一个不信:“就这马还千里马,要叫你这么说,老子那些骑兵的马岂不是万里马。”贺国英一番话引得众将大笑不止。
王六有些委屈:“如果贺爷不信,你骑一下试试。”
贺国英见王六一再坚持,又怕再戏弄王六,拂了田羽的面子,王六终归是田羽的亲兵,便点头道:“我试试,要不是你小子今天请我喝酒。”
“贺爷,你试过了,要还觉得小六子说了大话,这商州的酒馆任你选。”
大家见王六说的笃定,纷纷鼓动贺国英试一试,这匹马只配了辔头,还没有马鞍,董学礼对大家说:“既然是千里马,那就得好马配好鞍,正好我那有一副好鞍子,给田千总配上。”
董学礼的亲兵立刻把马鞍搬了出来,镶着银饰的白鞍子,白色的锦缎垫褥,闪着亮光的白银镫子,往马背上一放,更显得漂亮。
贺国英翻身上马,他还没有来得及扬鞭子,这匹战马好像通人性一般,已经按照他心中所想的方向,缓步跑起来。它跑得那么平稳,使骑马的人仿佛觉得它不是在坎坷不平的路上跑,而是走在极其柔软的雪原上。
贺国英一磕马刺,马一受痛,如箭般射了出去。贺国英只觉得耳旁的风声呼呼响,树木一闪一闪地向后倒退,简直像骑着一匹神驹在腾云驾雾。
直跑出三里多地,贺国英才余兴未尽地勒转马头。回到众人面前,还未等下马,便高声说:“好马,好马,果真是千里驹。”
众人虽没有试马,但都是大行家,连声称赞王六是伯乐。
贺人龙清了一下喉咙,对田羽笑着说:“盛公,既然是千里马你得给它起个好名字。”田羽投奔贺人龙以后,给自己起了个表字盛公,而贺人龙称呼其表字,以示敬重。
“下官没有读过几天书,哪能起什么好名字,还请大人赐名。”
贺人龙捋了捋胡子:“既然盛公这样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恩,这马跑起来似如腾云驾雾,我看就叫追风骥吧。”众将一听此名字纷纷叫好。
傍晚,田羽躺在军帐中,辗转反侧睡不着,今天得了追风骥虽然很高兴,但他却对未来充满了担心:“大明宦官为祸,党争不断,而现在的崇祯帝刚愎暴戾,这些都慢慢的腐蚀了大明的根基。即使现在国家危难之际,这些问题仍越演越烈,在事的好官,做不的事,未任事的好人,也不肯出头,现在大明这座大厦已经摇摇欲坠,自己到底能不能力挽狂澜,做个中兴之臣呢。”眼见月已西斜,田羽才在朦胧间入睡。
第六章 牛刀小试
贺人龙一面督队前进,一面观察着周围的地势,与农民军多年的战斗,使他逐渐机警和老练。他见两侧丘陵起伏,林木茂密,适于步兵埋伏,而前面开阔异常,适于骑兵作战,远处是一个小陡坡,根本就看不到后边的情形。如果农民军在小陡坡后面埋伏一队骑兵,等大军到了开阔地,派一队骑兵从正面冲锋,而两侧加以步兵偷袭,那自己这队官兵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贺人龙马上示意大军停住,示意董学礼派斥候向前搜索,然后命令摆出防御阵型。虽然连农民军的踪影都没有看到,但众将还是坚定的按照贺人龙的命令行事。如果不是贺人龙的机警和剽悍,这些人早就成了农民军的刀下之鬼,因此贺人龙的命令都会被严格执行。
贺人龙所率士兵虽然三千出头,但有三分之一是新征之兵,一旦正面被农民军骑兵突破,那接下来就是被屠杀。因此贺人龙将能战之将和百战老兵都配到了正面,两翼多是新兵,再配以骑兵加强。因田羽是第一次上阵,贺人龙将他留在了身边,作为预备队。
斥候刚刚接近小陡坡,农民军的骑兵便出现在陡坡之上,有几个斥候因离陡坡较近,来不及后退,被射死在坡下,剩下斥候边退边回头与农民军对射,但是对方仿佛不急冲锋,慢慢的聚拢队伍。
虽然贺人龙已经下令防御,但农民军骑兵的出现显然出乎官军士兵的意料,队伍出现暂时的混乱,但在将领的呵斥之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田羽心中不由奇怪这些农民军为什么不趁官军刚才略显混乱的时候冲锋。贺人龙好像看出了田羽心事,轻蔑的看了一眼农民军的骑兵说:“盛公一定心中奇怪敌人为什么不趁刚才混乱的机会冲锋吧。”
田羽诧异的看了贺人龙一眼,心中道:“这个贺人龙不简单啊,看来能在这官场上混的都是人杰啊。”但面上仍然带出被人看出心事的表情:“贺大人,下官确实是有此疑惑。”
“恩,虽说你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是对时机的把握还是有些心得。这就是流寇与正规军的差别,刚才的情况要是我就会下令冲锋了。现在出其不意的效果已经消失,冲锋恐怕效果就大大降低了。”
“是,不过下官猜想恐怕是大人就地防御的命令打乱了敌人的计划,对方的将领机变能力较差而已。”
贺人龙一阵得意的大笑,半响才满含深意的说:“这么说盛公也看出敌人想在开阔地围歼我们了。”
“下官是事后诸葛,如果是下官带兵现在恐怕已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第一次上战场,有如此见解已经很不错了。我第一次上战场只知道冲锋厮杀,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只是后来往往吃亏,才慢慢的有了觉悟。以后你经历的多了,恐怕这指挥的能力尚在我之上。”
“还请大人多多教诲。”
贺人龙就地防御有些出李过等人地意料。见贺人龙不上钩。反倒派出斥候。李过知道出其不意围歼贺人龙地算盘打空了。本来马世耀和张鼐要趁官军混乱之时冲锋。也被李过制止了。
马世耀和张鼐见官军结好了防御地阵势。不由暗暗着急。但李过却是一副成竹在胸地样子。待骑兵集结好才轻笑道:“贺人龙多次上了咱们地当。这次也精明了。但是再狡猾地狐狸也斗不过勇敢地猎手。我看他是笨人上阵。死不顾腚啊。”
马世耀和张鼐不解地看了李过一眼。
李过大喝一声:“你们准备好了吗?”
周围地骑兵同时大声回答:“准备好了。”
“放响箭。”
李过的响箭刚射出去,贺人龙部两侧的林子中首先发出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向贺人龙的两翼冲来。
贺人龙听见两翼的喊杀声,只是轻哼了一声。忽然阵后一片混乱,不知什么时候,一队大约三四百骑的骑兵出现在贺人龙部的后队。一员虎将一马当先,如虎入羊群,杀得后营人仰马翻。
贺人龙脸色一变,但并没有在意料之外的袭击下惊慌失措,只是朝身边的贺国英说:“万人敌,后边交给你了。”
贺国英答应一声,率领一队骑兵驰援后队。
马世耀和张鼐这才知道李过另有安排,怨不得郝摇旗出发不久就离开了队伍,原来是被李过派去偷袭官军的后队。李过见伏兵尽起,方才指挥骑兵开始集团冲锋。骑兵下了陡坡,速度正适合冲锋,五百名骑兵带着滚滚黄尘呼啸而来。
前队在董学礼、周国卿的指挥下,纷纷立起盾牌,而一队队火枪手和弓箭手,躲在盾牌后朝迎面而来的骑兵猛烈射击。
李过在损失了足有**十名骑兵的情况下才冲入官军的阵中。双方混战在一起。这次农民军出动了足有两千兵力,八百骑兵,一千二百步兵,虽然官军人数上占优,但士气不如农民军,并且尚有很多是第一次上阵,哪见过这样阵势。尤其是两翼,新兵众多,农民军两次冲锋就将两翼击溃,仅剩下一百多骑兵尚在苦苦支撑。那贺国英不愧万人敌的称号,他只有不到二百骑兵,却把那三四百骑兵死死缠住,不能近中军一步。
贺人龙身边的士兵越派越少,又见前队在两翼的影响下,渐渐有不支之态,转头对田羽说:“盛公,该你出手了。”
田羽见情势危急,早就想出击了,但贺人龙一直没有发下命令,所以只好按捺住静静的等待,见贺人龙终于想起自己来,兴奋的道:“大人,我早就准备好了。”
贺人龙指了指农民军中一位骑着黄马的将领说:“那个就是闯贼的侄儿李过,交给你了。”
田羽点点头,双脚一磕马腹冲了出去。田羽非常兴奋,李过,以前只是在小说中听说过这个名字,知道是李自成手下的一员骁将,现在自己竟然有机会和他交手,岂不激动。
董学礼、周国卿本来已经渐渐招架不住,得田羽这支生力军所助,士气复振,开始反攻。田羽第一个对手,似乎是对方的一个小头目,骑术精良,田羽虽然劲大,但没有经验,被对方让开长槊,手中马刀朝田羽脖子上砍来。田羽来不及抵挡,心说:“坏了,老子这一百多斤今天仍在这了。”
不想王六手疾眼快,用长枪一把架开马刀,高喝一声:“大人,用剑。”
田羽下意识的想也没有想,拔出火精就砍,那小头目刀被架开,来不及闪躲,被田羽一剑就削去头颅,一腔血喷溅而出,弄得田羽一脸一身都是。
浓重的血腥气差一点让田羽吐了出来,期间田羽又有几次险情,都是王六见机的快,不然田羽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
也许是受周围的气氛感染,也许是适应了那股血腥气,田羽只感觉热血沸腾,顾不得许多,大喝一声,舞动开狼牙槊,杀开一条血路奔李过而去。
第七章 又升官了
潼关。
这些日子,孙传庭调兵遣将准备在潼关南原围歼李自成,彻底消灭农民军,因此一时之间潼关大军云集,戒备森严。虽然民间早已哄传因为东虏入寇,洪承畴已经奉诏离开西安,率兵勤王,其实这只是官军转移视线,声东击西之计而已。
太子太保挂兵部尚书兼右都御史衔,陕西、三边总督兼摄河南等五省军事的洪承畴早已不声不响的前往潼关。他来的时候既不用仪仗执事和锣鼓开道,也不坐八抬大轿,也没有通知各处官员,只有孙传庭知晓。就是潼关兵备道丁启睿也是临时接到谕令,让他腾出道台衙门大堂和签押房备用。丁启睿接到命令后,马下下令整个潼关城马上静街,家家关门闭户,不许闲杂人等在街上行走,以备走漏洪承畴到了潼关的消息。各城门加派守卫,以防意外,并派马步哨官带兵沿街巡逻。道台衙门里里外外全是铠明甲亮的卫士。
陕西巡抚孙传庭带着各镇总兵、副总兵、参将等高级将领和丁启睿一众潼关文武官员出城十里迎接。众人刚在十里长亭坐下,前方便现出一队兵马,正是总督洪承畴。但见他身着便服,骑着马杂在一大群幕僚中间,四处指点,谈笑风生,在数百亲信兵丁将校的前护后拥中缓缓而至。
孙传庭率众按品级大小分列两边跪迎总督大人,洪承畴说了官面文章,便在孙传庭等人的簇拥下进了潼关。
洪承畴离开西安之前,多次接到崇祯的严旨和兵部的檄文,命他督率大军务必将农民军一鼓荡平,然后率兵北上勤王。
洪承畴接到孙传庭的手札,更是信心满备,不仅要尽歼农民军,而且要生俘李自成等人,以便能够献浮阙下,立不世之功。洪承畴是万历进士,年纪轻轻便屡受重任,仕途可谓一帆风顺。他一方面是统帅大军的三边总督,一方面却一直保持文官的文雅风度。愈是饱经风霜,愈是狡诈圆滑,并且遇事不骄不躁,深谋远虑。所以手下的将领都愿意为他效力,妒贤嫉能的兵部尚书杨嗣昌却对他信任有加,而多忌多疑的皇帝更是对他十分倚重。
刚刚在道台衙门安顿下来,洪承畴顾不得休息,便分批接见各镇总兵,询问前方战况,
又与孙传庭密议良久,方才吩咐升帐。
会议要务机密,因此放炮、擂鼓等平时的排场全部免去,只是将钦赐的尚方宝剑用黄绸子包着,放在大堂正中的桌子上。
待众位将领施过礼,洪承畴威严的扫了在座的将领一眼,久坐上位养成的习惯,使他轻声的咳了一下。丁启睿和总兵以下的文武官员们都从这一声轻咳中感到总督大人的威严,愈加屏息,不敢仰视,整个大帐中静悄悄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因堂前供着尚方宝剑。因此除了总兵、副总兵。还有总督地一些高级幕僚有座位。剩下地参将们纷纷肃立两旁。
洪承畴想着不久就可将李自成围歼在潼关。心中不由有些兴奋。但是多年地宦海生涯。磨练得他常常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用手捋了捋长髯。说:“这一年多来。众位将军在孙抚台地率领下。转战甘陕。屡立殊勋。辛苦了。现今闯贼疲于奔命。所余可战之贼不过数千。其余尽皆老弱妇孺。忘众位再接再厉。奋勇杀敌。务必一战而竟全功。勿使一贼漏网。大小将领凡有作战不力。临阵畏缩地。本部院有尚方剑在。决不姑息!”
大帐中地将领清楚了尚方宝剑。心中一震。大家不由自主齐刷刷地道:“是。谨遵钧命”
洪承畴似乎很满意。低声对孙传庭说:“孙大人。你对各位将领有何训示。”
孙传庭也不谦让。冷冷地说:“总督大人地话。你们要牢记在心。切勿负皇上、制军之意。”
洪承畴示意大家重新坐下。瞧了孙传庭一眼:“孙大人。你给本官地信中说闯贼受了重伤。这个消息是否准确。”
孙传庭欠了欠身,说:“数日前,洛南一带就有谣传,说有人见到闯贼受了重伤,是被人用门板抬回去的。学生还不尽信,派出探子全力打探,但贼人防范甚严,未能得到确信。但贺总兵却言之凿凿闯贼受了重伤,并为击伤闯贼的千总请功。”
“你看这件事有几成把握?”
“学生觉得闯贼有可能真的受伤了,而且伤势可能不轻。”
洪承畴听到孙传庭如此说,来了兴趣:“说说你的理由。”
“学生派出去的人,虽然无法接近贼营,但是找到了几个自称看到闯贼受伤的老百姓,从他们的对伤者的描述来看,当天那个受伤必是闯贼无疑。闯贼悍勇异常,若是平常小伤,何至被贼兵抬回贼营。另外近日我军俘获多名贼兵,无不是混进来想买一些贵重药材,虽然问不出买这些药材所为何用,但平常人何至让贼人花费如此代价。我问过大夫,这些药多数是用来医治严重外伤和调补的,对方的伤势应该很严重。”
“会不会是贼兵的其他重要头目?”
“据学生推断闯贼的可能更大。”
“哦,为什么?”
“贼兵从汉中而来,急于与曹贼九营合并,其势甚锐,已与我军血战数次。但近日却龟缩深山,无所作为,如不是闯贼受伤,恐怕早已率兵叩关。再说此事干系重大,贺总兵亦不敢冒言。因此学生认为此事应为确凿。”
洪承畴捻着胡须,轻轻的点了点头:“孙大人所言极是。”本来洪承畴不像孙传庭那样将围歼农民军看得那么顺利,总担心李自成会突围逃走。这下终于放下心来,轻笑道:“此天亡逆贼耳,我辈更复何优!”
“此全赖皇上威灵。”
“好,好,不知是那位将军立如此殊勋?”
“贺镇千总田羽。”
“好,好,传我令谕,晋田羽参将衔,补游击将军缺,赏银一千两。传令下去,凡是生擒闯贼者官升三级,授世袭指挥使,赏银万两。生擒巨贼刘宗敏、李过、刘芳亮、袁宗第者官升三级,赏银三千两。击毙闯贼者,赏赐同生擒。击毙巨贼者,官升一级,赏银三千两。”
听到如此高的赏格,与会的将军们无不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洪承畴少有的用拳轻击在桌子上,略显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