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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旗。就意味着死亡。因此。他走上前去。恳求高夫人说:“夫人。现在老营没有什么战事。你就让我带兵去袁爷那看看吧。也许我能帮上忙。”
“你带多少兵去?”高夫人虽然心中也很焦急。但老营本来人手就不够。如果分兵过多。一旦遇到官军。失了家眷。自己怎么向闯王交代啊。
“我就带我地亲兵去就可以了。”张鼐也知道高夫人地难处。因此他并没有想多带人过去。
高夫人望了望张鼐身后地亲兵。虽然一个个精神抖擞。毫无畏惧。但将几十个亲兵投入到千军万马地战场之中。无异白去送死。而且对战局起不了多大地作用。
“现在双方在混战。我出其不意或许能够将敌阵打乱。那样袁爷他们就可以趁机杀败他们了。”
高夫人还在踌躇。现在她手上也没有多少士兵。本来护卫中军有二千士兵。但刚才受到一股官兵地攻击。损失了一些。而现在双喜更是带着剩下地兵士与几股企图偷袭老营地官军混战。现在她手上地士兵只有五百了。战场上地事情千变万化。现在老营没有受到攻击。不代表着以后就安全了。一旦那股官军突破了双喜。或者从别处冲到老营。没有士兵保护。那等待自己地就是屠杀。因此她下不了决心。
这时,李来亨站了出来,叫道:“我们孩儿兵跟随张将爷去。”
李来亨见自己的父亲李过久久杀不败后面的追兵,本来就很担心,这会袁宗第连旗都没有了,更是早就按捺不住,见张鼐兵少,因此才有此提议。
高夫人看了李来亨一眼,他才十五岁,放在其他人家,还是人事不懂得娃子,碰到如此恶战,早就吓得哭了。而这些孩儿兵大的也就十六七,小的十四五,因为长期的征战,早就适应了,听李来亨这么一说不等高夫人下令,一起跃上马匹,拔出兵刃,就等高夫人一同意,便要前去厮杀。
高夫人心中一痛,闯王早就和她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派孩儿兵上阵。只是现在的情形,不派孩儿兵就无兵可派。但是一旦孩儿兵出马,损伤太大,自己如何朝闯王交代,如何向这些孩儿兵的父母交代。一时间,高夫人纷念涌至,热泪差一点就当众落了下来。
李来亨用一种几近哀求的目光瞧着高夫人,嘟囔道:“祖奶奶,我都十五了,也该为咱们义军做些事情了。”
看到李来亨的目光,高夫人终于下了决心,为李来亨整理了一下略微肥大的棉甲,轻轻的说:“来亨,你们要小心……”
听到高夫人允许,不等她说完,李来亨已经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激动的抢着说:“好的,好的。”然后翻身上马,朝着后面的孩儿兵叫道:“这是我们第一次上战场,不要给咱们闯王丢脸,听见没有。”
孩儿兵们轰然答应,纷纷催促快走。
李来亨笑着看了张鼐一眼:“张将爷,我们孩儿兵准备好了。”
张鼐轻哼了一声:“看把你们兴奋的,一会别吓得尿裤子。”
李来亨嘴一撇,傲然的说:“张将爷,不要小看了我们孩儿兵。是骡子,是马,咱们现在就拉出去遛遛。”
“好小子,竟然跟我叫上号了,好咧,走吧。是英雄,是狗熊,咱们战场上见。”
望着张鼐和李来亨远去的背影,一向坚强的高夫人也不由在心中默默为他们祈祷:“希望你们能救出宗第他们,能够活着回来。”
第十九章 东虏肆虐
北京。
因为这段时间东虏已经突破通州,重要的街道口都站着兵丁,盘查偶尔过往的行人。随着夜幕的降临,兵丁开始净街,一时街道上行人断绝,显得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更夫敲几下梆子,喊几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外,几乎没有一丝声音。那些四通八达的小巷,又窄又黑,无一丝灯火,显得静谧的吓人。
在一些较宽的大街上,家家户户的门头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灯影下,睡满了从通州附近涌进北京的难民。虽然崇祯已经下令开设粥厂放赈,怎奈涌进北京城的难民太多,因此这些人有时候能分得一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有时候连这样的稀粥都吃不上。每天都有饿死的难民被五城兵马司的巡街兵丁扔到乱葬岗,尤其是老人、小孩,他们抵抗力本来就弱,因此死的更多。
清兵已经突破通州,渐渐逼近京城,因此城墙上布满了守夜的兵丁,大大小小的灯笼一个接着一个,城北火光冲天,天空映成了一片火红色,从远远的北方,不时地传过来隆隆炮声,好像夏天的闷雷一样在天际滚动,也不知是官军还是清军在放炮。
虽然前方的战事吃紧,难民成灾,但居住在深宅大院中的勋贵巨宦却丝毫不已为宜,仍是花天酒地,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这些人心中都有这种想法:“反正清兵已经不止一次的入塞,次次都打到北京,他们到现在还不是望城兴叹。这次来,他们还不是要像前阶段那样,劫掠些财物,人口,便会退回到鸟都不拉屎的辽东。至于,百姓受难,又关爷鸟事,只要爷的财产不受损失,他来他的,我玩我的。怎么打退清兵?那是崇祯的事,爷管不了,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勋贵巨宦活得潇洒自在,而作为天下之主的崇祯,这时却在灯下耐心的批阅着各种奏章、文书。他叫朱由检,是神宗万历帝的孙子,天启的弟弟。因天启无子,按照明朝的传位规矩,兄终弟及,十八岁的信王朱由检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崇祯即位,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身处末世,相反,他常常作着一个大明皇朝中兴的美梦。他知道自己的祖父万历帝怠政、皇兄天启帝的阉党专权给大明王朝带来的是什么。因此,登基之初,他扫灭阉党,重组内阁,提拔袁崇焕督师辽事,国家大有起色。但他却多疑,刚愎、暴戾、滥杀,使正直的东林内阁在阉党余孽的攻击下,一个个倒台,阉党再次窃据显位,致使国事越发的不济起来。
这些年来,他虽勤政,也仅仅将将支持摇摇欲倒的江山,至于中兴之梦不过镜花水月罢了。他越是想“励精图治”,越显得是白费心力,一事无成,国势欲衰。因此促使他做事越来越急躁,越来越暴戾,一事不合心意,便要斩首抄家,能臣干将越杀越少。正如满清大臣张文衡所言:“在事的好官,也作不了事,未任事的好人,又不肯出头。上下里外,通同扯谎,事事俱败坏到了极点。”
看到这些奏折,不是要粮就是要饷,再不就是各地报上来的各种灾荒,他的心疲惫极了。自己的祖父二十多年不上朝,哥哥把一切国家大事交给亲信的太监们去处理,却都安安稳稳的做了一辈子的皇帝。而自己励精图治,却时时担心国家灭亡在自己手里,可是他从来没有任何怨言,像上紧了发条一般不知疲倦的工作着。恐怕在这个时代最勤劳的就要算这位皇帝了。
他皱着眉批完了一道请兵的奏折,他伸展了一下酸麻的双臂,揉了揉额头,靠在龙椅上,略微休息。
他地心腹太监王承恩一直在旁边伺候着。见他不在批奏章。蹑手蹑脚地走到他地跟前。轻声道:“陛下。快三更天了。您是不是休息一下。五更还要上朝呢。”
崇祯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言语。
王承恩不敢再打扰。只好退往一边。静静等候他地命令。
过了足有一炷香地功夫。崇祯像是想起来什么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把王承恩吓了一跳。忙过来道:“陛下。”
“宣杨嗣昌进来见架。”
王承恩苦笑说:“陛下。现在都三更天了。宫门都下了钥。”
听王承恩这么一说,崇祯不由连自己都有些发笑,自己看来是忙的昏了头了。崇祯在地上走了几圈,一边思考下近来的局势,一边松缓松缓已经僵硬的肌肉。这时,北方的炮声突然强烈起来,连思考中的崇祯都亦有所觉,他抬起头看了王承恩一眼:“东虏今日打到哪里了。”
“听大人们说,已经突破通州了。”
崇祯早就料到通州受不住,听王承恩这么一说,也不觉得诧异,只是叹了一口气。
见崇祯还没有休息的意思,王承恩不由小声说:“陛下,三更天都过了,你看……”
崇祯摇了摇头,苦笑着说:“看来今天又是个不眠之夜,朕有些饿了,你去弄点吃的,不要太油腻的。”
王承恩劝说崇祯休息一下,崇祯知道他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但奏折还没有批完,明天早朝还要和朝臣们商议一下东虏的事情,自己也得好好想想,因此他摇了摇头,说:“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能睡得着,快去吧。”
崇祯又回到御座前,拿起一份奏折,看了起来。良久,皱着的双眉终于渐渐舒展开来,原来他看的是洪承畴从前方发回来的奏折。见洪承畴在奏折中写到闯贼已经钻了他布置的天罗地网之中,不日即可全歼这一股贼兵。待靡灭闯贼,立刻星夜勤王,驱逐东虏,不由大喜。他知道闯贼才是心腹大患,而清兵,不过是癣疥之疾,清兵就好比窃贼,只是想从你的身上得到些好处而已,而农民军却是想要他的命的杀手。只要农民军被灭,他的中兴美梦终于有一个会梦想成真。
崇祯一直想着攘外必先安内,因此不惜暗中向清军行款(也就是议和),近日,行款之事,大臣已经略有所知,因此朝议沸腾,给他的压力也不小。如果洪承畴能够歼灭农民军,那么自己就可以全力对付这帮蛮子,不在有所顾忌。
想到这里,他兴奋的提起笔来,在洪承畴的奏折上批道:“若能糜灭闯贼,朕岂惜相侯之位耶。”
这时,王承恩端着一个堆漆泥金盘子从外面进来,盘子上一小碗小米粥还冒着热气,旁边还有四味小菜,几个馒头。
崇祯因心情转好,一口气将小米粥喝了个干净,又连着吃了三个馒头,略微夹了几口小菜,咬的吱吱作响,一顿饭吃得热汗淋漓。
王承恩递给崇祯一块汗巾擦汗,又见崇祯吃的香,心中也非常开心,主子多久没有这么样吃饭了,今天他是怎么了。王承恩不由细细打量自己的主子,崇祯不过二十七八的年岁,只是日夜操劳,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眼眶也显得灰暗,而本来年轻人特有的红润脸庞,却在他的身上找不见,白皙的脸庞在昏黄的宫灯之下略显苍白和憔悴,眼角已经显现出鱼尾纹,两鬓更是有银丝显现,他在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小心的问道:“陛下,奴才看你进的香,要不我再给你盛点粥。”
崇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吃饱。然后又回到御座旁,继续看起奏折来。又是一个个报忧的折子,让他的心情一落千丈。最后他将朱笔扔在桌子上,朝着殿外远远的凝望,口中喃喃的说:“要是多几个洪承畴这样的股肱之臣就好了。”
第二十章 赌约
本来袁宗第已经不支,虽有李过派过来的一队骑兵支援,但无异螳臂挡车。见胜负就在顷刻之间,田羽兴奋的朝王六子说:“小六子,夺旗让你占了先,这回咱们再打次赌如何。”
王六指着已经多处挂彩仍血战不退的袁宗第说:“莫非大人想擒拿袁宗第。”
“不错。”田羽用眼睛看着王六,仿佛再说:“怎么的怕了。”
王六嘿嘿笑了两声:“好像刚才大人并不是他的对手啊。小人虽说也没有什么把握,但他现在十成力气使出六成就不错了,我自信能擒得了他。大人虽然神力惊人,只是那个招式小人可不敢恭维,大人这次恐怕又要输给小人了。老叫大人输给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啦。”
见王六提起自己的糗事,田羽笑骂了一句,但王六说的事实,只好强词夺理的说:“你没有听说斗智不斗力吗?”
“好,那就看看是大人的智厉害,还是小人这把花枪厉害。”王六说完话已经一溜烟朝袁宗第杀去。
望着王六骁勇的身影,田羽像是自语的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袁宗第一旦被擒,农民军势必会溃败。我要是不激你,你哪能去找上袁宗第。这个赌本来我就没有打算赢,反正输了也没有彩头,但是一旦打败袁宗第,这大功可就立下了。这就是斗智不斗力。”
想到这里,田羽怕王六一个人吃亏,忙带着自己的标营也冲了过去。
袁宗第见王六冲了过来,眼睛一红,心中说:“就是这个家伙捉了兰芝小姐,我一定得把他擒住,换回兰芝。”顾不得已经多处挂彩,旋风般朝王六冲了过来。
袁宗第的功夫比王六高出许多,只是胳膊上受了点伤,而且刚才气力消耗不少,因此和王六缠斗在一起,成了平分秋色之局。
两人战了有二十多回合,仍不分胜负,而农民军这时已有溃败的前兆,袁宗第很着急,就在两马交错之间,大喝一声,身子在马上飞身而起,向王六扑了过去。王六没有想到袁宗第会和自己一个小卒来同归于尽的打法,一个不留神竟被袁宗第扑了个正着,两人一起滚落马下,因为王六先着地,因此他被摔得七荤八素。
而袁宗第压在他地身上。又是有所准备。因此摔得不是很重。他一把就把王六拉了起来。朝自己地亲兵队伍一推:“绑了。不要伤他性命。”
田羽在不远处见到王六又被农民军擒住。心中大怒。大吼一声就冲了过来。田羽来到明朝以后。接触最多地就是王六。而后王六又救了他一命。又有农民军中生死离别地感受。因此田羽早就在心目中将他当成了兄弟。上次自己没有办法救他。心中难受了好久。等到王六从闯王那里安然无恙地回来。田羽就和他义结金兰。
王六本来因两人地地位悬殊。不肯同他结拜。田羽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打消了他地疑虑。田羽为兄。他为弟。在田羽地提议下。两人地誓词也很独特。不是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地话头。而是共同创建太平盛世。
因此田羽见王六被擒。哪能不急。农民军本来就是强弩之末。见田羽凶悍地冲过来。狼牙槊上下翻飞。挨着地死。碰到得伤。不由呐喊一声。纷纷散开一条道路。而田羽地追风骥又快。闪电般地冲到了袁宗第身前。
袁宗第擒了王六。虽然摔得不重。但早已筋疲力尽。正自喘息地时候。田羽冲了过来。他一见田羽就认出他是假传信人。恨从心起。拔出腰刀就砍向田羽地马头。
田羽这时眼中只有王六。根本看也不看。一槊将袁宗第地腰刀蹦飞。也不停留。如虎入羊群。冲入袁宗第地亲兵群。远地用槊。近地用剑。一时间所向披靡。那些亲兵见他就如浴血地战神一般。杀红了眼。顾不得上王六。纷纷向四周逃命。
田羽一低身已经将王六提上马来,也是幸亏袁宗第有命令不许伤害王六,不然王六就是有九条命也得扔在这了。
田羽用剑将捆在王六身上的绳子挑开,王六没有急着下去,而是看了田羽一眼:“刚才的赌约还算不算?”
田羽朝袁宗第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算,怎么不算,袁宗第不是还好好在那呢吗。”
“好,这次绝对不会再失手了。”王六从田羽的马上跳下,从地上捡了一柄长枪,又杀了一名农民军的偏将,夺了一匹马,准备再次与袁宗第对阵。
就在这时,一阵如雷的蹄声响起,一股骑兵出现在袁宗第的后方。农民军一见这股骑兵,不由欢声鼓舞,转身死战。
而贺镇的兵士不知谁喊了一声:“孩儿兵。”便纷纷向后退去,而对面的孩儿兵纷纷拉弓射箭,一阵箭雨过后,官军由有秩序的撤退,变成了溃逃。
田羽眉头一皱,不就是四五百个孩子吗,对于战局根本就无足轻重,怎么将这帮人吓成这样,好好地局势竟然翻天逆转。田羽还想再战,但贺镇多数兵丁都退了下去,他这剩下的三四百人,根本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