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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教委主任-第5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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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慎三一直默默地看着她的脸,当看到她长长地睫毛垂下来,那张脸分外的苍白时。他心疼极了,凑近去想把她抱过来让她靠在怀里睡,谁知一挨近她却清晰地看到她的脖子上有好长一段有着紫红色的异常,他赶紧仔细看时,就发现果真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划过一样的伤痕,她穿着的米色羊毛衫脖领处还沾染了好多紫红色的血渍。
“别动!”
察觉到赵慎三的手落在了脖子上,带动起一阵火辣辣的感觉,郑焰红低声但决然的制止道,那双眼也瞬间睁开了,带着一丝动人心魄的寒意扫了过来。
“怎么了这里?出院的时候我看还好好的没事,是什么东西划到了?弄了这么长的口子?”
赵慎三眼中闪动着货真价实的心疼跟惯常对她不爱惜自己的懊恼说道。
郑焰红唇边终于露出一抹讥讽的微笑:“感谢赵书记对我的关怀,观察力挺强的嘛。那么请问您随身物品丢失好久,是发现了不敢找呢还是压根就没发现丢了?我无非是觉得弥勒佛骗了我,把他拉下来而已,不劳您牵挂。还有,摸摸你的棉袄兜里,应该有你渴望见到的东西。”
赵慎三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赶紧把手**兜里,那个红包一掏出来,两个玉佛就出现在他眼前了,且不顾不上看纸上的字迹,玉观音丢失后的恐惧终于被尽数证实。他也更确定刚在机场的确是中了黎姿的调虎离山之计,郑焰红已经先他一步拿到了那个难以抵赖的罪证。让他上次离京就发现不见了也不敢说的玉观音心结大白天下了。
郑焰红看自己话音一落,赵慎三瞬间面如土色,掏出玉佛目瞪口呆无言以对的样子,心灰意冷的又闭上眼不说话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胸口的隐痛,若是任凭情绪发作,难说会不会再次吐血,她只能保持目前的平静,等胸口火山口滚烫的岩浆逐渐熄灭才敢反击。
赵慎三惶恐的看着貌似若无其事的妻子,心里却滚油浇过般煎熬。手里两块温润名贵的玉石佛像,此刻五百摄氏度的烙铁一样烫手。惶恐尴尬的同时,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的玉观音会被黎姿拿走?放的那么仔细还丢失了,一直都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现在突然冒出来?
其实,玉观音是赵慎三的不假,黎姿如何得到的却是假的。回到赵慎三在京贪恋黎姿温柔种下祸患的第一晚,他上黎姿之前,脱掉衣服一低头,就看到玉观音垂下来了,当时他心里一阵慌乱,甚至有一种想要就此罢休的冲动,但黎姿已经妖媚万状的缠了上来,任凭他是柳下惠也说不得要犯戒了。百忙中他还是很冷静的制止了黎姿,转身慎重的取下玉观音,把绳子都仔细的缠好了,放进手提包里才回过身继续刚才的缠绵。
黎姿眼睁睁看着他做这一切,看着他取下佛像收起来时,刚刚被她逗弄起来的老二都软了,仿佛这东西是他的命根子一样。这让她想起跟白少帆一起在金佛寺遇到郑焰红,当时天气还暖和,那女人低领的衣服里有一个貌似跟赵慎三这个是一对的玉佛像。看来这男人马上就要进入她的身体里了,脑子里还是牵挂着他的妻子,连跟妻子一对的佛像挨着她,都觉得玷污了他妻子一样。
女人嫉妒起来是很可怕的,更何况黎姿还是一个万里挑一心眼多的女人,她若无其事的跟赵慎三缠绵完毕,心里却一直对这个细节耿耿于怀。后来**结束赵慎三也没有及时把玉佛挂起来,在京的几天一直装在包里。黎姿一直等到跟赵慎三最后一夜,两人痴迷的不忍分离,几度缠绵之后赵慎三疲极而眠,黎姿当时倒也没设想好今天这个效果,仅仅出于嫉妒,心想你不是想夫妻一对吗?我就偏拆散你们,跟郑焰红一人带一个,看你还怎么为了她冷落我。她轻手轻脚的从赵慎三包里摸走了这个玉观音,赵慎三离京后她就贴身戴在身上。
赵慎三哪里知道这个插曲?回到南州之后他就找这个东西想戴上,可哪里还能找到?他也压根就没猜疑黎姿会干这种事情,还以为自己不小心掏东西的时候带出来丢在哪里了,也就不敢作声,寻思遇到相似的再买一个,郑焰红向来大而化之不注重这些小细节,也不会回家就查问东西的去向。
他预料的倒是不差,郑焰红也真的没发现,但此刻发现的场面却又如此的要命,让他对黎姿简直是恨之入骨,想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妖精怎么不死掉呢?
黯然的看着手里的两个玉佛,观音依旧慈悲端庄,弥勒依旧笑口常开,但带给他的已经不是平安吉祥了,而是夫妻离分的灾厄,怎么不让他羞愧无敌,伤心欲狂呢?
他不舍的用手轻轻拎起郑焰红带着的那个玉佛,立刻,绳子上干涸的血渍形成的僵硬让他浑身一震,他太知道这绳子的坚固程度了,妻子能够把绳子拉断,需要多大的恨意才能达到啊!
“红红,千万不要太决绝,求你……”
赵慎三全然失去了方寸,茫然的看着郑焰红,心里默默地哀求道。
飞机到南州也就一个小时时间,就在这种特殊的气氛中抵达了。郑焰红默默的睁开眼,也默默地接受了赵慎三的搀扶走出了机场。赵慎三让妻子等在这里他去开车,当他开了车过来的时候,却看到刚刚妻子站着的位置已经空荡荡的了。
他发疯般的下了车四处飞跑着找了一圈,赶紧拨通了郑焰红的电话,她倒是接了,口吻是市长的,不是妻子的,漠然而客套:“我走之前就让小严来接我了,你自便吧。”
恐惧野草般疯长,他声嘶力竭的叫喊道:“为何不等我?我……”
对方已经挂了。
赵慎三赶紧上车,飞快的开出机场追赶云都市市长的专车,却一直没有看到那辆车的影子。他只好赶紧回家看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人影?再心急火燎的去了父母家跟岳父母家,老人都在,看到他都很开心,很显然郑焰红既没有回来,也没有透漏两人矛盾的事情。
进退维谷,这个词汇用来形容此刻的赵慎三真是太贴切了。他呆愣愣的从岳父母家里走出来,想给妻子打电话询问一下她去哪里了,又怕追得紧了逼得她心里难受,她的脾气那么烈,万一再受刺激引发吐血怎么办?不打吧,找不到妻子的行踪简直让他发狂,她还带着伤啊!心里难过一个人指不定躲到哪里去受苦呢,让他怎么放得下心?
人急智生,他猛然间想起了一个法子,赶紧拨通了小严的电话,谁知小严接了之后,当听到他问郑焰红的行踪时,吱吱唔唔的什么也没说清呢,就给他挂了,很显然是郑焰红还在车上,不允许他接。
赵慎三看了看表,按他从机场到市内的时间,以及他已经转了三个家的功夫,郑焰红如果在省城的话,到哪里也足以抵达了。她此刻还在车上只有一个解释,她直接回云都了。有了这个推论,赵慎三哪里敢停留,再次上车出市区上了高速,风雷电驰般的回到云都,暮色都已经苍茫了天地。
仿佛老天也为这对多难的夫妻难过,车下高速,赵慎三就发现天空又开始纷纷扬扬的飘撒下漫天的雪花。跟京城的雪不同,云都的雪带着中原人的高密度与锲而不舍,雪片小小的却又是密密匝匝的落下来,加上气温原本就低,很快地面上就一片雪白,新的雪覆盖了前些天被扫到路边已经变成暗黑色的旧雪,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混混沌沌的白。
赵慎三进了市区赶上高峰岗,加上路又滑,到家的时候就耗掉了半个小时。他在楼下看着黑乎乎的窗户,心就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还是不死心的开门进屋,跟省城的家里一样,等待他的依旧是一屋子暖融融的凄冷!
他颓然的坐倒在沙发上,再次发狠的拨打小严的电话,这次小严接的干脆了:“赵书记,你是不是急着找郑市长啊?唉,她不让我告诉你,说告诉你了就辞退我……你上次打电话她还在车上,我就真不敢说了。你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赵慎三赶紧说道:“严哥,你猜得对,我们俩是闹了点误会。郑焰红身上有伤,还得去医院住着养养,我怕她硬撑着上班拖坏了身子。拜托你赶紧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回头她要真是辞退了你,我负责你的一切损失行不行?求你了我的亲哥,赶紧告诉我吧!”
小严叹息着说道:“唉,我拼着被辞退,也不能看你们俩这么硬撑下去呀,你没看到郑市长刚上我车的时候,那张脸白的,我看了都心疼……”
“哎呀我的亲哥,别啰嗦,一句话,人在哪?”
赵慎三听到妻子孱弱到那种地步,心里急得差点发疯,赶紧打断小严的表白问道。
“般若堂。”
小严这次倒是干脆,马上就回答了。
听到这三个字,赵慎三彻底傻眼了,他恨恨的骂了句:“**的我真猪头,怎么就漏了般若堂呢?可是严哥,般若堂又不远,你们怎么那么久还在车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早该到了啊?”
小严说道:“我们去了趟省医,郑市长拿了些药才去的般若堂。”
赵慎三叫苦不迭的说他没想到这一层,按时间推论还以为他们回云都了,所以追了过来。小严也连声说身不由己刚才不敢说真话,让他别着急等明天再来也不迟。赵慎三无奈的谢过了小严,纵然他也已经心力交瘁,但今晚不见到妻子还是放心不下。出门上车就想还回省城去,此刻雪下的越发大了,不大工夫地上已经厚厚的一层,他小心翼翼的开车出了市区,谁知到了高速口却发现因为雪越下越大,高速已经封闭了。
懊恼的咒骂着老天,赵慎三想走省道回省城,可刚走出高速匝道没多远,在一个斜坡上等红灯的时候,因为车轮没有缠防滑链,他的车不受控制的往后滑了,正好把后面的车给撞了,那辆车被他一撞也往后滑,又撞到另一辆车,瞬间“乒乒乓乓”的连锁反应,五辆车就被撞在了一起。
这下子可麻烦了,几个司机走下车,互相指责,最后确定罪魁祸首就是赵慎三,他应该负责赔偿所有车辆的损失。再心急如焚,此刻也只能先处理交通事故了。赵慎三报了保险保险公司的车过来拖的拖,拉的拉,又是拍照又是定损,弄得他烦不胜烦,索性打电话叫来了叔叔家的弟弟,丢给他两万块钱让他等着处理,他站在路边拦截出租车要去省城。
雪这么大,就算是出租车司机想赚他高额车费的钱,谁也不敢拿命开玩笑,高速封闭,省道最起码要走四五个小时,路滑成这样,谁敢保证不出事?所以他浑身都变成雪人了,也没有一辆车愿意去。
已经近午夜了,赵慎三终于失去了希望,浑身麻木头晕恶心,他黯然的在已经脚脖深的雪地里一脚浅一脚深的步行回了家,进门就踢掉已经湿透的鞋子,胡乱脱了外衣就倒在沙发上了迷糊过去了。
耽惊受怕两天了加上冻了半夜,浑身的衣服也都是湿透的,赵慎三迷糊在沙发上不久,就觉得浑身发抖脑袋疼得厉害,他挣扎着睁开眼,觉得头要劈开般疼痛,喉咙里火烧般干渴,想喝口水却发现浑身火炭般热,根本挪不动身子。
可怜赵慎三一个人在沙发上动也不能动的发热到天亮,浑身的湿衣服都被体温给蒸干了。一直在说胡话,不停地哀求郑焰红别离开他,还咬牙切齿的咒骂黎姿是个该下地狱的恶魔。期间也清醒过几次,迷糊着哭泣着给郑焰红打电话,又一次好似对方接听了,可是他却嘶哑着说不出话来,神志不清的语无伦次的哽咽哭泣着,后来居然电话也不知道挂没挂就又失去知觉了。还有一次是打给灵烟母亲了,也是哭的那叫一个可怜,但灵烟急急询问的时候他却又睡过去了。
一直到上午,吴鸿打电话请示赵慎三回来没?县里有急事需要他处理,赵慎三才在迷糊中接听了,告诉吴鸿他病了很厉害,让吴鸿赶紧赶到市里照顾他。
虽然雪大路滑,毕竟云都距离凤泉不远,吴鸿赶紧让徐师傅送他一起来了云都,好容易把门敲开,就看到赵书记脸色发红,浑身发烧,给他们开个门就喘息不已。两个下属吓了一跳,赶紧把赵书记送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医生诊断为感冒引发了肺炎,让他办理了住院手续,当即就挂上了吊瓶。
赵慎三高烧的迷迷糊糊,期间灵烟曾经打过来几次电话,最终还是吴鸿看到他手机上不停出现的显示为“妈妈”的那个电话号码,心想老太太担忧儿子再联系不上,着急上火不舒服岂不是雪上加霜吗?就奓着胆子私自接听了,当听到是一个柔美年轻的声音时,很迷惘的说道:“您好伯母,我是赵书记的秘书小吴,赵书记昨晚高烧昏迷,现在正在是第一人民医院住院,医生说是感冒引发肺炎需要住院,情况虽然不好却也没什么危险,您别担心,我们县里会照顾好赵书记的。”
那边那个柔柔的声音着急的嘱咐了他很多需要如何照看病人,又说她要照看也不舒服的郑焰红,不能**过来探望赵慎三,让他照顾好他们书记,吴鸿赶紧保证照顾好,那边才挂了。
液体输完之后,赵慎三就醒过来了,他吃了一碗吴鸿端来的米粥,觉得好多了。但在吴鸿的眼中,赵书记的状态真的很差很差,平常炯炯有神的双眼一片茫然跟凄迷,高烧的潮红刚退,脸色就青黄青黄的泛着不健康的色泽。最要命的是他的精神状态,居然跟遭到了莫大的打击一般愣愣怔怔的,时不时的会打冷战。
吴鸿自然不知道,从时不时昏迷开始,赵慎三就一直被可怕的梦靥左右着,他不停地梦到血淋淋的场面。一会儿是黎姿变成了一条可怕的、水桶粗细的巨蛇,只有一颗脑袋还是黎姿的,狰狞的吐着长长地芯子扑向了郑焰红,一口就把郑焰红吞进了血盆大口里,一段段的蠕动着身子,郑焰红就一段段的消失在那个巨蛇口中了。赵慎三呼天抢地的哭喊着,拼命拽住郑焰红的双脚往外拉,哪里能拉的过巨蛇?他最后绝望的决定跟妻子一起葬身蛇腹,谁知黎姿吞没了郑焰红之后,居然不屑一顾的对他狞笑道:“我偏不让你们夫妻死在一处,更不想让你死的这么快,就让你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无能为力,一辈子饱受痛苦的折磨。这就是我对你的报答!”
又一会儿,郑焰红如同观世音一般雍容庄严,高高的站在空中就要飘走,他跪在地上哀求她不要抛弃他,可惜郑焰红不屑的笑着说道:“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配得上我吗?别作梦了,我走了,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享受你的自由了。”
此刻赵慎三清醒了,人却在梦中未曾挣脱,也就显得迷迷瞪瞪了。
中午时分,县里得知消息的龚主任先来探望,随即就是络绎不绝的人群了。赵慎三烦不胜烦,也懒得说话,索性假装没有清醒闭着眼不动。来人也就不敢大声说话,悄声跟吴鸿说了来意,送了心意也就离开了。
刘涵宇来的不算早,是因为她今天来市里替赵慎三参加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会上在她答应点名的时候说明了赵书记生病她来代替,黎书记很关切的在主席台上说了句:“郑市长病了,赵书记也病,办公室过去替我瞧瞧。”
王长江应声去了,刘涵宇就记在心里了。
散会后,因为是年底的会议,开完会市委办要招待各县市区的一把手聚餐吃饭,刘涵宇不能不参加,就去了餐厅。在询问王主任郑市长跟赵慎三的病情时,王长江感叹的说郑焰红是安省长帮她请的假,说是在京开会雪里滑了一跤引发了旧伤,现在省城疗养。而赵慎三书记则是昨天急着赶回来工作,偶感风寒发了高烧,又诱发了肺炎在市里住院,夫妻俩还闹了个两处生病。他下午会代表市里到省城去探望郑市长。
刘涵宇听了,吃完饭就赶紧去了市医院,看到赵慎三短短两日不见,居然成了这样一副样子时,她心里说不出的心疼,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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