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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彬最后叹息一声说道:“唉!罢了罢了,博文,我也知道你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已经投注了太多的心血跟感情,乍然见看他堕落了,心里一定不好受,但我要是处理的重了你势必也心疼。这个小赵别的不说,就仅仅看他把桐县治理的欣欣向荣上看,个人能力跟政绩还是没得说的。而且就连郝远方自己也说,小赵没有经济上的问题,那么就一分为二的看待问题吧!对于他的功利心过重,打着我跟老首长旗号招摇撞骗这个行为决不能姑息,但这说道天边也无非是道德修养问题,人家做这个县委书记还是没出什么差错的,那么我们就破例不用工作角度处理,仅仅以长辈的身份劝说他自己辞职吧!他不是一直想经商吗?有这份心机狡诈,也不愁不能成功,你这个岳父以后就跟着他华屋美食享受去吧!不过,从此以后,不许他再叫我李伯伯,我李文彬不喜欢这样的晚辈!这次对他的姑息纵容也是看在他曾经叫我几声伯伯的份上额外通融了,再有下次的话……哼!”
卢博文默默听完了,始终没有表示自己对这段录音的意见,更加没有试图为赵慎三辩解,此刻一句话不说就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门口才回头说道:“你放心吧李书记,桐县不会再有一个叫赵慎三的县委书记了。”
送走了卢博文,乔远征再次回到李文彬屋里,默默收拾桌子上的茶杯,走过那个录音机的时候,他拿了起来摆弄了一下,不知道按住了哪里,“啪”一声轻响,居然弹出来一盒磁带,他就低声嘟囔了一句:“喝,现在还有这种磁带录音机,真难为郝市长天天带在身边了。”
李文彬没好气的说道:“都不是好东西!这个郝远方处心积虑正想找赵慎三的错处,偏生那个野心勃勃的小家伙就找上门去威胁人家,这下子黄鼠狼碰到狐狸,可算是对眼了!哼!远征你给评评理,刚刚博文一句话不说就走是不是给我脸子看?是不是怪我偏听偏信?可是这东西货真价实的,这能说我无情无义吗?你说……呃,我知道了,连你也在怪我对不对?哼,一个个都被这个狡狯的东西给蛊惑了!”
乔远征默默地叹口气,转过脸诚挚的对李文彬说道:“李书记,您这么说的话我就无话可说了,其实……在小赵从您那里出来之后,的确是经过郝远方的住处,也的确是被郝远方叫进了屋里,而且据他说郝远方的行为诸多古怪,曾经让他因害怕中了圈套跟郑焰红半夜没睡。第二天一早我下去叫告诉他您确定好的行程时,他还忐忑不安的告诉了我这个疑虑,因为时间紧而且郝远方也毫无表现就没有深究,没想到居然还有今天这一幕……既然您说我也是被赵慎三蛊惑的一个人,那么我就不替他辩解了,但我可以告诉您,我对赵慎三的人品绝对信任,郝远方所说的行为赵慎三是绝对不屑与去做的!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别说我不会认他当兄弟了,就连眼高于顶的郑大小姐都不会爱上他的。”
李文彬沉吟了一下,还是坚持己见的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第二天一早不是郝远方跟林茂人一起到我那里去了吗?当时我就看这个郝远方满脸的委屈,眼睛红红的好似受了气,这不是刚好印证了录音里的话了吗?他说第二天一早就会给赵慎三一个态度,这不就是他受了胁迫之后的态度吗?给我更给赵慎三表明他要去投奔林茂人,而腾位置给郑焰红了吗?哼!说不定这个郑焰红也是个功利熏心的人,这才跟赵慎三臭味相投结合在一起的!”
“唉!老板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连我也成了跟赵慎三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党了?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反正赵慎三厌倦官场的尔虞我诈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如果不是冲您的信任也不会做下去,现在既然能离开也算是歪打正着,我也跟博文书记一样,闭嘴吧。”
因为是休息天,乔远征说话没那么多顾忌,听完了李文彬的决断,就用一种很是心灰意冷般的口吻说完了这番话,就再也不对这件事做半个字的评价了,默默地把录音机收起来用一个档案袋封好放进了书记办公室的保险柜抽屉里,又默默地出去到自己屋里去了。
李文彬却自己走出来对乔远征说道:“远征,如果赵慎三想要找我申辩通过你求情的话,你不要阻拦他,我倒要听听看他面对我做什么解释。”
乔远征暗笑这个老板心里还是对赵慎三存着恻隐之心的,偏低着头没精打采的答应了一声:“嗯。”
就不再说话了。
李文彬气哼哼的自顾自先走了,乔远征赶紧追上去送他回家了。从书记家出来,乔远征原本想再给赵慎三打个电话说说这件事,但转念一想此刻卢博文一定先一步回去了,自己何必再去做这个恶人,而且对于这个让他也十分无语的录音,他心里始终有一种深深的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但却又想不透哪里不对头,心想此刻给赵慎三打电话或是见面说这件事,无非是做了一只报忧的乌鸦,于事无补的事情不做也罢,还是让卢博文这个岳父去说吧。
就这样,卢博文给郑焰红打电话的时候,也跟乔远征一样心疼了这对多灾多难的孩子,没忍心打断他们的幸福,可是回去后却又万分的郁闷,就当着灵烟大骂赵慎三没长脑子,并派出灵烟去等候赵慎三,终于有了现在的会晤了。
郑焰红看赵慎三气的涨红了脸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卢博文又把赵慎三的表现看成了羞愧难言,她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一定跟温泉度假村那个夜晚的诡异有关,就冷静的问道:“爸爸,您说三打着李书记的旗号去要挟上司,那么这个上司指的是谁呢?是不是郝远方?如果是郝远方的话,他拿出了什么样的证据来证明三威胁了他呢?”
卢博文没好气的把在李文彬那里听到的录音内容大致复述了一遍,赵慎三听的如遭雷击,喃喃的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仅仅是看他醉了把他搀扶到屋里,并对他胡言乱语的话敷衍了一番,觉得不对头了就赶紧告辞了回去,红红都是知道的啊!我们俩当时就觉得不对头,还吓得半夜睡不着,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我怎么会变成用李书记的承诺要挟上司的狂妄之徒了呢?”
卢博文没好气的说道:“哼!你问谁?问我还是问红红?你说红红都是知道的,她知道什么?她当时又没跟你一起在郝远方屋里,她知道的还不都是你告诉她的,那自然是你说什么她就知道什么了!”
赵慎三此刻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啊,可怜他猛然间被诬陷,居然气的脸色青紫,又被卢博文的诛心话噎的无可分辨,居然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黑。
郑焰红一直担心的看着他,看到他青紫的脸瞬间煞白,双眼发直的摇晃起来,赶紧冲过去扶住他喊道:“三,你可别想不开啊,无非是咱们不干了,还能要了命吗?你还以为你的命是你一个人的吗?你是我们一家四口的啊!三!”
赵慎三被女人点醒了,猛然间胸口一甜,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子,居然“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来,这才觉得出气顺畅了。
可他吐血的行为已经把卢博文跟郑焰红吓得魂不附体了,一叠声的叫喊起来,灵烟其实一直不放心的在卧室里呆着,听到叫喊赶紧过来看时,却宽慰两人道:“没事的,小三可能是太激动了,一口气喘不上来,最后咳破了气管罢了,只要顺过来了就没事了,都别担心了。”
果然赵慎三吐了血之后没什么异常,郑焰红帮他擦洗了,又端水过来给他喝了一杯,渐渐的也就平静下来了。
卢博文终究是心疼他,就痛心的骂道:“小三,你这混小子不是一直口口声声厌倦官场吗?这次无非是辞官不做罢了,何必要死要活的吓我们?就算你中了暗算有可分辨之处,跟我说了我告诉李书记,或者我干脆带着你去见他跟他说不都是法子吗,非要这样子糟蹋自己的身体吗?难道你还要我承受老来丧子的痛苦吗?哼!如果郝远方对你的指控是真的,你已经对李书记不忠了,要再因此气死了,可就是对我们这些老人不孝了,再加上红红更要为你守寡,你对她是不义,对孩子是不慈,就算你死了,也是一个遗臭万年的胆小鬼!”
第五卷宦海商海两沉浮194回心灰意冷淡出官场
194回心灰意冷淡出官场赵慎三依旧脸色苍白的默默坐着,脸上毫无表情,双眸也毫无生机,木偶般的听完了卢博文的骂声,最后居然凄然的笑了笑,因为刚刚咳破了气管,声音也很是嘶哑低沉,轻轻的说道:“爸爸骂得对,我的确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的……”
郑焰红刚刚被他吓得够呛,这下子索性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不行,咱们不能就这样吃了这个哑巴亏!爸爸说的对,三,走,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去找李书记辩解去,不信就不能洗去咱们的冤屈。”
卢博文其实在李文彬那里就一言不发,一直到现在骂赵慎三,其实心底也一直不相信赵慎三会是郝远方指证的人品那种人品。再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赵慎三是怎么样替他私下安排走上层路线的资本,而又是怎样在他面前绝口不提,更加从来没有邀功请赏指望他做出回报的。说来也是,这孩子哪一个成就不是靠自己辛苦干出来的?他这个父亲又什么时候帮他伸手要过官位?更别提上次陪他跟李文彬一起进京,帮他们安排了首长的接见却根本没提起自己的功劳,这样的孩子怎么会为了不想让郝远方的秘书去做搭档,甚至是明知道要挟了郝远方也无法左右省里是否任命郑焰红做市长的目的,还脑袋被门挤了一般去做出这般蠢事呢?
之所以在李文彬那里没有为赵慎三辩解,也是因为卢博文也被这货真价实的录音给弄懵了。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比李文彬更确定这录音机里的声音的确如假包换是赵慎三跟郝远方的对话,更加看到李文彬已经铁定的认为赵慎三就是这么样虚伪阴险的一个人了,那么他没有有力的证据替赵慎三辩解,就算跟李文彬争辩又有什么用?所以他采取了沉默来做抗议,就是想回来好好问问赵慎三事情是否有隐情,作为父亲他自然要责骂几句了,却万没想到赵慎三居然会那么大反应。
“嗯,红红说得对,你要真是有话可说,我们现在就去找李书记去,我卢博文虽然不偏袒自己的孩子,但如果小人想要暗算我们,也还没那么容易。”
刚刚想透了赵慎三的为人,作为父亲的卢博文立刻转变了态度,再也不怀疑赵慎三了。
可是,赵慎三自己却坚决的摇摇头说道:“不,爸爸,红红,我不去。”
“为什么呀?三,凭什么咱们就这么窝囊啊?不行,你不去我去,我一定要帮你说清楚的。”
郑焰红先炸了。
赵慎三满脸的心灰意冷,摇摇头黯然的说道:“算了红红,没必要了。郝远方处心积虑弄出来的东西,虽然我没有亲耳听到,听爸爸说的样子也是煞费苦心弄得天衣无缝,咱们想要辩白没有反攻的证据也是白搭。更何况……李伯伯,不,李书记带着我一起办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既然已经认定了我就是郝远方说的那种人,我就算表白了也没任何意义了。所以,我辞职。”
卢博文听出了赵慎三话语里浓浓的伤心委屈,颇有些愧疚的说道:“小三呐,要说信任你,爸爸应该第一个信任你才是,可是我为什么在李书记面前没有替你辩解呢?又为什么回来之后先骂你呢?这都是一个做父亲的无奈之举啊!我在李书记那里用沉默表达了我的抗议,可回来之后不骂你几句,又怎么能逼你说实话呢?爸爸当然了解你根本不是那种势利之徒,但咱们既然要辩白,就一定要想透彻如何解释才能化解李书记对你的看法,有了把握才能去的。”
赵慎三看着卢博文,眼里终于闪烁着孩子般的委屈说道:“爸爸,您当然信任我了,您也是眼看着我这些年是怎么样努力的想靠自己的能力打消别的人以为我是攀着红红的裙摆爬上来的这个轻蔑,更加承受着外人以为我就是一个靠你们的关系才能够工作成功的误会,但我都咬着牙忍了,我坚信凭我的能力,凭我的政绩,一定能够消除这种看法,最起码,李书记是懂我的……可是,仅仅是一个录音带,就彻底摧毁了李书记对我的欣赏跟认可,一下子就把我定位成为一个唯利是图、阳奉阴违的小人了……这,能说是仅仅因为郝远方的挑拨吗?这不从另一方面说明,我在李书记心里原本就是一个模糊不定的概念吗?爸爸,您知道我做县委书记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吗?因为桐县属于贫困县,更加跟云都有着地区差别,公务员津贴更是根本发不齐,所以我带上领导的电话费补贴,一个月才两千一百块钱,而我生意上每个月却比这个工资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我为什么还在干?就是为了证实我的能力,想为百姓干点实事,更加是为了有李书记这样的领导看重我,理解我,但是……现在呢?呵呵呵,这一切不过都是我赵慎三自己给自己制造的一个梦想罢了,幻梦灭了,还有什么理由让我继续被这两千一的薪水牵制着拼死拼活的干?罢了罢了……我辞职,再也不跟郝远方这些龌龊小人为伍了……你们谁也别劝我了,我也懒得去辩解,就这样带着李书记的误会跟宽大离开吧。”
听着赵慎三心灰到极点的讲述,更加从他字里行间领会到了他伤透了心之后那种决绝,卢博文也罢,郑焰红也罢,都是第一次发现了这个平时在他们面前总是温顺体贴的男人居然有这如此强烈的自尊心。郑焰红更是第一次明白了这个男人长期活在她的阴影下面那种压抑跟羞辱,她不禁自责的想可能从一开始,就连她都把赵慎三当成自己理所应当的附庸了,虽然后来越来越依赖他,但言语之间的优越感却始终没有收敛,这可能都是让这个男人拼命在外面工作以证明他个人能力的原因吧?
“三……对不起,这些年我也没有好好的体贴你的苦衷,让你受委屈了……”
女人红着眼眶说道。
赵慎三依旧带着那种凄然笑道:“傻丫头,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真的不想干了呀,你跟爸爸都知道的。李书记可能会以为我说不想干是欲擒故纵,但你们俩总了解我的厌倦的,后来也是难以拒绝李书记的教导跟期望,我才勉强自己接着做下去了,现在既然出了这件事,岂不是郝远方帮忙咱们早点跳出这个泥潭吗?其实我早就觉得咱们俩一起从政没意思,动不动就互相影响的,还不如一个经商一个当官,这才是绝佳的配合啊。”
卢博文长叹一声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小三心意已决,那么咱们就吃了这哑巴亏吧!不过小三,你要明白凡事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相信李书记总有一天会明白真相的,嘿嘿,希望他到时候不要后悔。”
赵慎三说道:“无所谓了爸爸,明白也罢误会也罢,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了,只要您跟红红不嫌弃我从此就是一介商人了,我就什么损失都没有。”
郑焰红嗔道:“闭上你的嘴巴,赵慎三,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要是嫌弃你早就不会跟你了,这会子说嘴!”
大家就都笑了,卢博文看赵慎三虽然表示了不在意这次天降风波,但言辞间却依旧郁郁寡欢的样子,明白这样的事情放到谁身上,都不可能很快想通的,也只能让时间去磨平这个伤痕了,也就笑着赶他们回家去了。
周一,李文彬书记没有等来赵慎三上门辩解,却等来了黎远航打开的电话,报告说一早上班就接到了赵慎三的辞呈,问赵慎三原因又不说,仅仅是态度坚决的说无志于仕途,想辞职经商,再问下去居然借口走掉了。他去问郑焰红,郑焰红也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