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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得仁点头,深深看了一眼王婧雯,他从没想到这个小姐还真有些个谋略。
“是了,我想小姐说的确是唯一的办法,想要靠这一百多个兵士想要攻山那是绝无成功之望,只是这诱他出来又何尝容易。”
王婧雯不依的摇摇头,“要我说啊,也不难,他不是山匪么,山匪还有不劫道的,而且城中还没个卧蛇、坐探,我们开的是镖局吗,只要有一批数目极大的红货他焉有不心动的,只消他下的得山来,我们不就可以好好打一场么。”
王得仁看看王婧雯摇摇头,只轻声说:“谈何容易啊”。
王婧雯、王得仁的一番对话却让岳效飞的心思活动起来了,依稀仿佛记得当时救王文远与老管家王福时却是因为王文远强抢民女,后来遇到清兵时,那黄固大喊“杀鞑子”想来此人也有些侠义之气,而且也很有些民族气节,要是这样的人能归到我的手下那该有多好啊!想着、想着他的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岳大哥可是想到好办法了?”宇文绣月此时还没想到她的岳大哥还有什么不能的事情,眼见岳效飞面露喜色,全当他已想出办法。
岳效飞还正美呢,完全没想到宇文绣月给他摆下这么大一个乌龙,一看大家都入望向自己,有点傻眼了。好再岳效飞其人,有个特点那就是“***,巧作不来,拙作还做不来么?”心下一横,“他不是喜欢当大侠么,我就让他当大侠,妈的!我就扮回坏人。总之他得到我手下当兵。”
“是,我是有个办法,……那老财由谁来扮,绣月么……婧雯嘿嘿……你们两位……咱们先这样,然后再这样,最后哼哼还能是什么样……大家看行不行?”
王得仁一怔,“怎么还有我的事?”
“当然了,得仁大哥,这里数你的功夫最好,怎么少得了你呢,你是一定要参加的。”岳效飞对王德仁笑道。心说:“好家伙谁叫你是这样壮一个劳力,我不叫上你我叫谁?”
“各位咱这事可只有一个最要紧的事,那就是嘴一定要严,露一点风声可就麻凡了。”岳效飞郑重其事的叮嘱几个人。”
几个人互相望望,想想他的招,即是古怪又是好笑,听他叮嘱均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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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第一次作战——抢亲
黄固出身陕西山民家中,从小好勇斗狠。长大后投了闯王,奋勇作战,升到骁骑校尉,谁知一片石血战后,他那一队兄弟被清兵背后偷袭,全军覆没,他自己也受了伤,昏迷之中任由坐骑载他到处乱跑。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被一些躲避战火的商人所救,又被他们带上海船,当他醒来时船已行至大海,最后到达福州登岸,只是此处却还是明朝官家所治之地,无奈之下辞了那些个恩人,一路北上想要再回闯军大营,谁知又传来闯王遇害的消息。只恨这上天无眼,不收他这已没了去路的汉子。再最后就是遇到这群劫道的,被他一人一骑杀了头领,将余下的人赶的满山乱跑,实在是跑他不过一个个在二头领的带领下尊他为大王。他一想自己也是前走无路,后退无着,遂坐了忠义堂的首座并为山寨定下几个规矩。不打百姓主意,只对那等贪官污吏下手,不向百姓要钱粮,只向那官家手里去抢,忠义堂上个个是好汉。最后硬让他训出二百多骑兵,真个是来无影去无踪,纵横延平、汀州、建宁数府,一时间倒是气象万千也为他本人搏了个铁马的名号,他一听也当了真,把这铁马二字拿来当了自己表字,黄固黄铁马的大名一时在这几府数县侠名四播。
“头领,头领,平安镇的人来说那个王家公子又到他们那里去了,同来的来有一大队怪车,上面打的旗号却是延平新近开张的福威镖局的旗号,也不知装了些什么,据眼线说他们加意小心,极可能有大批红货。”
喝酒喝得半醉半醒之间的黄固一瞪眼,“说清楚,那个王家公子?”
“就是上次抢了人家大姑娘的延平王士和家的那个小白脸。”
黄固歪头想了想,心道:“嗯!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被鞑子抓走了吗?他这次带着镖局来做什么?”
“嗯,给了平安镇来人赏钱,给他说如果将来真的做了一票少不了他的好处。”
“是”小喽罗行了个礼下去了。
黄固懒洋洋的回过头问“你怎么看军师”。
“问我做什么,你黄铁马又有什么不明白的,还要来问我一个读破书的穷酸。”说话的却是个白衣秀才,他约摸十七八岁模样,生的唇红齿白,长相英俊,一双浩眉修长,几乎要延入鬓角中去了。双眼似极有心机,一撇之下可洞人肺腑。听了黄固话只消遣了他两句并不与他作答,只对着手中的线装书出神。
那黄固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贤弟,你还在生愚兄的气么?”
“黄大哥,我可也真不明白,你硬把我留在这山上做个什么?”
黄固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只是两只眼睛眯着,却不知想些什么。停了半晌才缓缓说:“兄弟,我看你确是有才之人,我却不愿你去与那些个官家为伍,想当年李公子却不是与你一样的豪杰,他纵有经天纬地的才学只是却敌不过那等官家的猜忌。”
那白衣少年“黄大哥,你是说那闯军中的李岩李公子。”
“不是他却是哪他,闯王要是留得他在,以他的机谋哪轮得到那几个臭军师来给闯王出谋划策,一片石之战又哪里会……。”
白衣少年等了半晌再没见黄固说话,以为他睡着了,放下手中的书,扭头看去,却见黄固紧闭的双目中似有一点泪痕划过脸庞的痕迹。
“大哥,我看平安镇的事现下却不忙动手,只待他真的再做下那等事体再做道理,那些个怪车还要遣人盯紧才好,正所谓谋定而后动。”
“贤弟,只等将来鞑子大军到来之时,你与我出上个狠计,让我给他们一下重的,黄某便感激不尽,且会安排人送贤弟去你想去之地”
“黄大哥,我是你抢来的兄弟,想送就那么容易送么?只待那鞑子大军来了,我却也有几笔帐要与他们算的。”白衣少年将手中书抛到一边,恨声说着。
……
王婧雯心怦怦直跳,因为她要作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想过要作的事情——强抢民女。
“少爷,人就在里面了”不用装扮本来就是王府家将的王得仁在马下抱拳道。
王婧雯有点作难了,想着岳效飞临来时的话“只是扮出兄弟的样子就好了,可我兄弟是什么模样啊。”
“嗯哼!”底下王得仁重重咳嗽了一声。
无奈王婧雯只好装出一付自以为是的油滑模样,放粗了嗓音道:“那臭小娘躲在哪里。”
“回公子的话,那小姑娘就躲在客店之中。”
“好,你来带路,我便将那美人夺了来。”王婧雯一时做起戏来,心中越发觉的好玩,唱念做打竟做的十分逼真,客店老板看的直是摇头。
这个时候里的客店里的大堂一般都兼营饭馆,所以大堂之上也有几个食客,一见王婧雯等几个人全付纨绔子弟嘴脸,率领一帮凶神恶煞的护院定是来办那等欺男霸女的事体来,生怕惹祸上身顺着门边悄悄溜走。当然也有那别有用之人躲在墙边或是扒着门缝偷看。
王得仁抬脚,“呯”的一声,房门被“咣当”踹的开了。
“啊……你们……你们干什么……啊!救命啊。”
王得仁里想笑,绣月这丫头,叫救命都叫的这么好听,心中居然荒谬的涌起一种想要英雄救美的冲动。
宇文绣月穿了一身普通人家姑娘衣服,被王婧雯横抱着腰给抱出来了,她一边拼命尖叫,双腿拼命的踢着。
王婧雯虽说练过功夫,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家,伸手在绣月腰间一掐,心说“臭丫头,再别踢了,我快抱不住了。”
宇文绣月只当王婧雯嫌她叫的不够凄惨,更是尖叫连连。王婧雯累的小脸通红,好不容易熬到岳效飞所在的战车旁,王婧雯打开车门将宇文绣月给扔进去,回过身对跟在一旁的王得仁大声道:“你等好好护着镖车,前面大军可是等着这些东西呢,叫镖师们不可住在店里,只在车底下睡好了,噢对了,晚上不准打扰我……哈哈哈。”
“是,小……公子……。”王得仁险些穿帮。
“碰”车门紧紧关住。
宇文绣月按照商量好的,刚一张嘴。岳效飞与王婧雯摇头苦笑,都伸手捂住耳朵。
车内传来尖叫声,“你干什么……不要……不要……你别过来……啊……啊,你……啊……。”最后一声尖叫声后再没有声息。
王得仁心里怦怦直跳,“那个岳家小贼不会……不会,小姐也在呢……可是小姐跟他……”
另一辆车里的徐烈钧也听到了宇文绣月的尖叫声,不由也在猜想:“长官不会憋不住来真的了吧,反正车里面全是他们家的人,做什么谁又能说些什么,高明!怪不得临来时不和我一个车,还说是怕我……怕我放屁。”
一旁的兵们看着他脸上露出的古怪笑容,一个个也嘿嘿笑起来。
“嘘,笑个屁呀,要让人知道这里面都是你们这些宝贝,我们不就没得玩了,不准出声……。”又再敲敲车壁,射击口显现一个人头,那是外面装作驭手的士兵。
“传下话去,按原计划,所有外面的人除了明哨、暗哨其余的都睡在车底下,每辆车里只许一半人睡觉,另一半人要值夜,如果遇袭先用手雷,再下车战斗。记者值夜的别忘了戴护目镜。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战车里原先只靠放射击孔里传来的那点光越发的黯淡。两股截然不同的香味在车里越来越浓,黑暗之中车外没有丝毫声音,车里只有三个年轻的心脏在怦怦的跳动,三个呼吸声在车里回荡,谁都没有说话,静!静极了,几乎听的到别人的心跳声。
终于,夜完全降临了,离客栈较远的岳效飞他们这辆车完全没在黑暗之中。岳效飞突然感到自己的左手被一只手抓住,他不清楚这是谁的手,可是这样一只绵绵的小手他也是不愿放开的。心在“怦怦”跳着,他有些犹豫,正想着自己的右手又握住另一只手,当然他自然是也不会放手的,只是不知该不该做些什么,两女如果都对他有心,他做什么可能都不会有任何阻拦。
岳效飞真后悔刚才没摘下手套,搞的他都弄不清楚两只手是一个人的还是一人一只,倘若这是王婧雯的双手那么就没有任何问题,可如果仅仅是宇文绣月的双手,自己如有任何动作那又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
在这黑沉沉的夜里,听觉和嗅觉都没有办法分辩,“光线,可恶的光线,我只要一点点。”思付半晌,岳效飞只好放下心中的念头,专心致志轻轻的揉搓着两只小手。隐约中他似乎听见有人在说:“傻瓜”。
没有月亮的晚上,到处到是一片黑暗,其中隐隐传来两声冷笑。两条人影向不同方向电射而去。
黄固接到最后一次眼线报来的状况,在忠义堂上走了两个来回嘴里骂道:“畜生,这次我看你还能跑得了么?”
白衣少年却摇摇头道:“黄大哥,我觉的事有蹊跷,此事不如作罢。”
黄固看了看他并未言语,沉吟片刻点点头道:“也好,明日里先不动手,只缓缓跟着,看清了再做道理。”
“也许是我多疑了罢。”白衣少年想了一下,低声说了句,眼睛回到书上。
此刻,在另一个忠义堂里也上演了相同的一幕,只是他的上司却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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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第一次作战——遇伏(一)
岳效飞从车前部的副驾驶的位置向外张望,闷热的天气折磨的他痛苦不堪,昨夜里一夜几乎没有睡着。他一直相信颇有侠名的黄固会为昨夜平安镇里发生的事打抱不平。若他中招率几个人出来,嘿嘿!那不是就便宜了他岳效飞了,谁知一夜里竟然平安渡过。
无奈,只好按照先前说好的向前再走一站,如果今天用军用物资诱使黄固下山的计划再度失败,那他岳效飞真不知道要该如何做了。强打精神向车外望去。铅一般沉重的云层低垂在天际,两边青色的山也被染成一种青黑色,沉重的象要倒下来一般。阴霾的天空里,湿气浓重,似乎抓一把空气就能拧出此水。借来的几十个骑兵載着象草帽一样的帽子,几丝散乱的红樱也懒散的搭在头顶,全无一些军人应有的气度。
从这里过去,就是进山之路,两座青石大山把个官道夹在其中。
许多事是他岳效飞所不知道的,王得仁却是不同。虽然他一直未曾上阵厮杀过,但常陪在王士和身边,听也听说过一些。抬眼向四周看去,心说:“只怕我们现在行走的道路却是在那兵家必死的险路上呢。”
一片怪石嶙峋的石林上,一支六百多人的队伍隐藏在其间,多数都摒息静气,实则他们倒不怕与人搏杀,只是那件事一让人想起来就让人脊背发凉。
“潘寨主,立此大功,阮大人那边将来必定是重重有赏的,更不消说那大帅知道了论功行赏阮大人在一旁敲敲边鼓,这头功是少不了的。”说这话的是个年轻公子,一身蓝色的儒衫,眼中闪烁着一层妖异的光彩。
被叫做潘寨主的那人长相颇为猥琐,一双桃花眼被起皱的眼袋硬给拖累成了三角眼,颌下一部花白的胡须,显是经过细心梳理,倒也能凭添几分盛气用来凌人。
提起他,这延平的十里八乡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少年时随着一些下三滥学人家打闷棍,下迷药的手段,渐渐大了些不知给他去哪里学了一身功夫,结拜下几个亡命弟兄,遂开山立寨,做些个没本钱的买卖,由于他行事狠辣,这些年让他闯了个莲花山十三太保的名号。
听了蓝衣人的话,他呵呵一笑道:“要说眼光的长远么他们那些个山野毛贼又哪里及的上潘某,这次倘若弄成了此事慢说老夫,只怕小兄弟你的功劳才是大帅看的入眼的。
蓝衣人嘴里应承着,心中却骂将起来:“你却不是个山野毛贼么?”口中却似不经意的说道:“潘寨主,他们打那平安镇出来,虎跃岗的黄铁马怕也就闻着腥了吧。”
“哼!”潘寨主冷哼一声道:“那头毛驴能做得了什么,侠义之士,我呸!那他入什么绿林,其实不过是一头破叫驴罢了,今日他不来则罢,倘若真要来我却也放他不过。”
蓝衣人心中骂道:“呸!真***恬不知耻,黄铁马那也算个有能耐的人,短短时日手下便聚了二百多敢死之士,倘若将来我大军到时有这等人物相助,这小小的延平府还不手到擒来,要不是那小子食古不化,一见面就砍翻了老子十几个手下,哪里轮得到你这老家伙。”他实是极具城府之人,心中骂着,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潘寨主,一时他们来了,可要手下兄弟们奋勇上前呢!”
潘寨主扫了他一眼,猛然摘下头上帽子。一条黑色大辫似蛇般滑落下来,“那几个不开眼的,还在我面前哭天喊地呢,已被我悄悄给剁了,只盼今天做成了此事,我却与你一同回那大营里去见那大师和阮大人,这贼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