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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扑进他怀里打他,他笑着抱住我,我嗔道,“明明就是我傻乎乎的把治理无冶的事情都写在信上告诉你了,你还在装!以前我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在你面前,怎么敢班门弄斧?你快告诉我嘛!”
他把我抱了起来,转了两圈,我又是惊又是喜,牢牢地抓着他的肩膀。言默紧张地随在一旁,生怕我们俩有个闪失。阿仕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手中的盘子差点打翻。
“阿宝,你随我去无冶。”他把我放了下来,喘着气说。
“我们要去无冶?”
姜卓点头,接过言默递上来的帕子,先是给我擦了擦脸,“和国的事情先要解决,而且,有人正等着我离都。我不放心把你留下,所以,要累你长途跋涉了。”
“又说这种话!”我掐他的手臂,他的眼中满是让我的心发烫的东西,“我不是跟夫人见外,是真的心疼你和宝宝。但这一步,又不得不走。”
他说的话我不是很明白,但看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颇像以前聂明烨教的,决胜千里的气势。他是王,是天朝的王,是万民百官的王,也是我心中的王。王,是站在最高,看的最远的人。他,无愧于无上苍王之名。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继续放送,敬请期待。
正文 启程
更新时间:2010…9…26 12:15:10 本章字数:3288
姜卓只带了泥鳅和我去无冶,而姜小鱼,湛锋,应人杰,苏丽秀都被留在了永昌。他把朝堂上一些简单的政务都交给我,吩咐阿仕盯着时辰,不要让我太累,自己则与泥鳅每日每日地详谈。我逐渐明白了他的用意,却仍然不知道他打算如何着手。毕竟千年的大树,就算砍倒,也需要狠下番功夫。
临行前,姜卓把姜小鱼叫到逐日宫,我本来想要让他们父子单独说话,姜卓却拉着我,不让我走。
姜卓说,“王儿,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不知道为父可有记错?”
姜小鱼淡然的脸起了一丝变化,恭敬道,“劳烦父王挂心了。”
“不是孤挂心,是你这孩子太过于坚持,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还记得你母后去的那天,你抱着孤哭吗?你怨自己生在帝王家,还说若不是王后,你的母后不会这么早故去。”
姜小鱼低下头,“记得的。这些年都是父王教养儿臣长大,儿臣只恨自己无能,未能帮父王分忧解难,累父王抱恙,儿臣……”姜小鱼摇了摇头,一下子跪在地上,“儿臣不配当您的儿子,对不起母亲临终的嘱托!”
姜卓连忙俯身扶他,“王儿这是做什么?”
“父王,您前去无冶,是上上之策,请不要担心儿臣。若连这点风雨都承担不了,儿臣就再无颜面对您!”
姜卓蹲在他面前,伸手置于他的头顶,轻轻地抚了抚,“湛锋听凭你的调遣,永昌之内的任何人,你有杀伐大权。你答应……爹,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姜小鱼的眼眶已经红透,他紧紧抓着姜卓的手臂,身体都在发抖。言默把我放起来的河清剑捧了出来,姜卓亲手交到了姜小鱼的手里,“河清海晏,意寓四海升平。国家若不能安平,就无进步和强盛可言。而今,是王室不能退让的时候。”姜小鱼握着剑,重重地点头,脸上的表情肃穆了起来,“父王……儿臣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哪怕是粉身……”
姜卓猛地把他抱进怀里,沉声道,“你母后一生从未求过我任何事,你是她留下的唯一血脉,我决不让你有事。小鱼,你是最让爹骄傲的儿子,很快我们就会再见。”
“爹……爹!”他紧紧地抱住姜卓,泣不成声。这一声呼唤,许是他儿时惯叫的,但经年累月,他已经习惯仰视他的父亲。人总是随着成长,忘记最初的那些东西,那些最简单、最温暖人心的感情。我终于在那一夜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少年,没有心计城府,没有老成持重,只是一个依赖父亲的孩子。
我跟言默都退出了大殿,把空间留给他们。无论我的宝宝将来会让姜卓多么地疼爱,姜小鱼就像庄王后一样,在他的心中稳稳地占着一个位子。对于这点我很明白,但却丝毫不排斥。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看到湛锋拉着夏夏向这边走过来。夏夏一直往后退,湛锋牢牢地牵着她,最后实在被闹得没办法,打横抱了起来,就往这边疾走。
“王妃!”湛锋看到我,几步走了过来,也顾不上行礼,“臣恳请您把夏夏一并带去无冶!”
“我不要,我不走!”夏夏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放手,“说好你在哪我就在哪的,我不要把你一个人留下!”
“胡闹!现在是什么时候!”湛锋虽然板起脸,口气还是极轻的。
夏夏扭过头来看我,似乎在哀恳我帮她说几句话。我实在不知姜卓他们到底部署了什么,但是既然湛锋如此要求,永昌必然凶险,湛锋的心情和姜卓是一样的。
我拉着夏夏,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言默和湛锋站在一起说话。夏夏的眼眶中都是泪水,此间她知道的内幕反倒要比我多了。我正色道,“戚夏夏,不许哭!”
夏夏马上止了眼泪,凄惶地看着我。
“戚夏夏,你现在是谁?”
夏夏的“戚”字刚发了个首音,看到我的脸色,马上改成了,“湛锋的妻子。”
“当初我去燕塘关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政治你会吗?如果不会,你就算留下来,只是给湛锋增添负担。湛锋有他的使命和任务,他必定是经过一番思虑之后才把你交给我的,如此,你怎么忍心拂逆他的用心良苦?”
夏夏抿着嘴,往湛锋的方向望了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是小姐,我知道了。可是丽秀和人杰怎么办?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将来,我们如何向两位公子交代?”
我沉默。这时,远方有两个影子踏着灯火而来。一个眉目飞扬,一个秀美如画,叫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应人杰一身盔甲,手扶着腰上的大刀,笑得飒爽,“夏夏,你就别担心我们了,我是永昌提督,绝对不可以擅离职守的。天博跟我说过,有国才有家。”
丽秀双手交叠于身前,朱红纹花的官袍把她的脸衬得犹如白雪,“文莫离开的时候就说,他先是陛下的臣子,然后才是我的文莫。所以王妃,夏夏,陛下的安排有陛下的道理,你们不要再担心了。”
我逐一扫试过她们的脸,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她们作为破除王朝女子不得为官入仕的践行者,表现了极让人佩服的胸襟和气度。本来因为离别在即而笼罩在心头的忧伤突然就一扫而空,无论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我也要与她们一样,泰然处之。我不仅仅是姜卓的妻子,也是国家的王妃,是共享王权的统治者,不能懦弱与退缩。
少年握着剑,步出逐日宫。他的脸上还湿漉漉的,但目光异常坚定。还是那股淡淡的月桂香气。他也有笨拙爱娇的时候,也有情绪激动的时候,但那一面,只属于他的父亲。姜小鱼对姜卓的感情一定很深,至少在我看来,他渴望做好每一件事情以期得到父亲的赞扬,渴望努力上进而后能够更加靠近他的父亲。他一直仰望着姜卓,渐渐地忘记了,他不仅仅是臣,还是一个儿子,他们之间有血浓于水的亲情。
“你,要小心。”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一句几不可闻的话掠过我的耳畔。
我笑道,“有他在,你就放心吧。”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下头,大步向前方走去。
启程的那日天气很好,童百溪带领着百官出城送我们。姜卓没有带走永昌的一兵一卒,反倒是用了最华丽的马车和最排场的仪仗,引得永昌城外,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我先坐进宽敞的马车,阿仕和夏夏随后跟了上来。姜卓还站在马车后面与百官说话。阿仕的眼睛有点红,估计是早上去见了阿碧的缘故,夏夏不时地撩开车帘往后看,我知道湛锋就站在百官之中。这一趟下来,没有分离的人,只剩下我跟姜卓,我抱着手炉,心想,若是今天,换了我不能跟姜卓同行,只怕还不知道怎么哭闹呢。
“臣等恭送陛下!”我听到百官下跪的声音,不久,姜卓就掀了车帘上来。泥鳅和言默坐在马车外头,马车和队伍开始缓缓地移动。
“夏夏,孤听湛锋说,你抱着他哭了一夜?”他在我身边坐下,笑着看向夏夏。夏夏顿时大窘,叫道,“他胡说的!我才没有!”
姜卓低头看了我一眼,握住我的手说,“夏夏,不要紧。你家小姐比你还不济,哭鼻子是经常的事情。”
阿仕和夏夏相视而笑,我拍打他的手背,怒道,“我什么时候哭了?什么时候?!”
“好,你没哭。”姜卓愉快地看向前方,“为夫看到的都不是真的。长廊那次,沁湖那次,无冶那几次,全都不是真的。”
若不是夏夏和阿仕在场,我恨不得扑上去咬他,看他一副满满自在的样子,我就生气。这个时候,马车颠簸了一下,我倒进他的怀里,趁机拧他,“看你还敢说!四处毁我名誉!”
他顺势抱我入怀,轻道,“不敢不敢,夫人最大。”而后伸手把我头上的簪子插好,“阿宝,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惊喜?是什么!”我来了兴致,抓着他问。他的脸瞬时变得高深莫测,点了点我的鼻尖说,“到无冶你就知道了。”
“不行,现在就说,到无冶还要好几天呢!”我不依不饶,腻在他的怀里撒娇。
夏夏狠狠地咳嗽了两声,阿仕在一旁捂着嘴笑。我扭头说,“戚夏夏,你着凉了?陛下把太医带着呢,呆会给你看看。”夏夏打趣道,“小姐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记得以前小姐曾说,啊,我最不喜欢那个蓝眼睛的将军了。阿仕啊,你不知道,小姐以前连跟陛下共乘一骑都不愿呢。”
阿仕配合地睁大眼睛,“真的?”
夏夏猛点头,“当然是真的,小姐刚从西地返回的那会儿,谱儿可大着呢,陛下没少吃她苦头。可你看这会儿,粘得不行,巴不得长到陛下身上去。”
“湛门戚氏!你给我注意一点!”我开始龇牙咧嘴。
“噗……”坐在马车外头的泥鳅好像正在喝水,一口气全喷了。姜卓随之大笑了起来。
正文 永昌之变
更新时间:2010…9…26 12:15:23 本章字数:3294
马车到达无冶的那一天,阳光明媚,空气中都是草木花树的自然香气,让人心旷神怡。王鹏和杨顶天率部众在无冶县城外迎接,我在匍匐的人潮里面看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脸。跪在四周的百姓不停地跪拜,高喊着万岁,官兵们怎么都拦不住势头猛劲的人潮,最后只能退守在我和姜卓身边。
日光照在修缮一新的城门之上,“无冶”两个大字闪耀着金光。站在城楼上的官兵挥舞着青龙旗,举着长矛向姜卓致敬。
我们被众人簇拥进了无冶县城,夹道跪拜的百姓更为壮观。他们齐声高喊着万岁,最后不知谁大叫了一声,“为官当学无冶县!是县令大人回来了!”人群霎时沸腾了起来,远远近近的呼喊声变得出离的一致,“锦绣王妃!锦绣王妃!”
姜卓牵着我的手,贴在我耳边说,“想不到在无冶,阿宝的声望远远地高于为夫。”
我向他们挥手致意,然后握紧他的手,“夫君这话听起来,着实很酸。”
我领姜卓看了很多的地方,他原先只在信里面看到过,此刻眼见,显得尤为雀跃。八宝楼,四仙楼,还有观月书院。酒楼上的围栏堆满了人,不时有人把鲜花投向我们。书院里的夫子,学生都跪在门口,其中蓝色学服的女学子们尤其地显眼。我们在王鹏的带领下,一齐参观了更加完善的明珠堰,几个曾经一起治水的老人家,如今都已入官籍,享受俸禄,见到我都显得很激动,围在我的身边不肯离去。
我走到严庆的碑前点了香,放了鲜花。严大娘被几个小辈搀扶过来,老泪纵横。但她对着我鞠了个躬,脸上都是笑。
因为我有些疲乏,姜卓就让马车载我们回县衙。马车外闹哄哄的,不时有闻风而来的百姓跪在官兵们的拦截之外,要求见我一面,但都被王鹏他们拦住,“王妃身子不便,乡亲们的好意,我们一定代为转达。”纵使是这样,外面的喊声依旧热烈,突然之间,似乎起了骚乱。
王鹏跑到车窗边,低声禀报,“王妃,有一个老人家跟了一路,说要亲手交给您一样东西,您看……”
姜卓要开口说话,我轻按住他的嘴,起身掀开车帘。几个官兵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扶到马车前,她步履蹒跚,口中只剩几颗稀稀落落的牙,还要给我下跪行礼。我忙叫王鹏帮我扶住她,“老人家,您有东西交给我,托给县令大人就好了,这么辛苦跟着马车,叫我怎么过意的去?”
老人家慈祥地笑,伸手小心翼翼地从衣襟里面掏出了一个红红的小布包,双手捧给我。她好像不会说话,只是笑,转头求助地看向身边的官兵。那个官兵连忙解释说,“王妃,这是我们这里那个最灵的送子观音庙里的平安包,一定是这位奶奶为您求的,祈愿您将来生育之时,母子平安。”
我从她苍老的手掌里接过还带着她体温的平安包,眼眶有些热。老人家摸了摸我的手背,就缓缓地退到一边,朝我轻轻地挥了挥手。
“王鹏,你知道那个老人家是谁吗?”我问站在马车旁边的王鹏。
王鹏低头道,“大人在任的时候,建的那个小院子,现在住了二十人,老奶奶是其中之一。她生了十个子女,无人愿意养她,因为大人她才有了家和亲人。”
“你们后来还有建新的孤幼院吗?”
“有的。周边不用的民房都被微臣和县丞并入,有的百姓自愿捐出了一部分屋子,现在那条街都是孤幼院了。”王鹏忽又摇了摇头,笑道,“不对,无冶人都叫它,幸福街。因为所有人,都是一家人。”
我们还是住在县衙里,住在以前姜卓住的那个屋子。夏夏和阿仕住在一起。虽然无冶的境遇好了,但是县衙跟我离开的时候相比,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看来王鹏和杨顶天都很清廉。
姜卓坐在书桌后面看书,我侧躺在床上看他。他翻过一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在看什么?”
我连忙下床穿鞋,向他跑过去,“原来你没有在忙啊,我在等你的惊喜啊,为什么没有?”我伸手向他讨,他笑着摇了摇头,把我抱进怀里,“我几时骗过你?心急什么?”
“那惊喜呢?”我搂着他的脖子问。
“惊喜说,尚需几日。”他伸手点着我的嘴唇,最后干脆低头吻了下来。相爱的两个人,通常用言语无法表达感情的时候,肢体的亲密会带来大过于语言的甜蜜和满足。以前和聂明烨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少女的心思,现在跟姜卓在一起,则大大的不同。
那是蜜糖水一样的味道,比我吃的任何点心,都香甜。
“哎哟!”身后传来杨顶天的叫喊声,我们俩连忙分开,扭头看过去。只见桌前的地面上,像叠罗汉一样叠着几个人,压在最下面的,可不就是大块头杨顶天。
我笑道,“老杨,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做这偷觑之事了?”
“大……王妃。”杨顶天张了张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叫法。我知他喊我大人已经顺口,要他立刻改过来,怕也是有些难。
姜卓朗声笑道,“顶天,王妃的封号是锦绣,不是大。”
杨顶天的脸一红,伸手抓了抓后脑,憨厚地说,“我……臣知道,可是叫大人叫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