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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惜彤的脸色越发地难看,她拔高了声音,“你们全部都知道?!”
罗可安拉了拉红惜彤,那股萦绕在他眉目之间的哀伤让人动容,“娘娘,小的是陆大人派去红秀宫的。”
“你接近我,安慰我,鼓励我,这些全部都是假的?!”红惜彤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罗可安吼道,“罗可安,你置我于何地!”
罗可安低着头,没有为自己辩驳。
姜卓站了起来,走到红惜彤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子就把她拖到了面前。他的眼睛,是冰蓝色的,有冥火一般的阴冷,“红妃,孤坦白地告诉你,你与罗可安珠胎暗结,趁孤醉酒私闯逐日宫,意图混淆王室血统,这一桩桩,一件件,任何一条,都可以要了你的命!”他随手一甩,红妃就倒退了两步,险些跌到地上,“不要以为孤是受制于人的傀儡,你最好给孤记住,孤是苍王,是天朝的君主!不是由你们来掌控孤的人生,而是你们的死生,都握在孤的手里!”
红惜彤吓得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地说不出一句话。
罗可安忽然扑倒姜卓的脚边,抱着姜卓的腿大声地说,“陛下,小的恳求您,不要伤害娘娘。她是被迫的,您是知道的呀!”
“罗可安,你退下!”泥鳅喝了一声,罗可安放开姜卓,开始拼命地磕头,“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只求陛下饶娘娘一命,如果真的有人要死,那就拿走小人的命吧!”
红惜彤抬头看了罗可安一眼,本已如死灰的眼睛中,涌起了泪光,她终于开口说话,“那日,臣妾忽然被梦蝶叫去宫中,回来之后身体不适就早早地睡下了。半夜的时候,屋中忽然燃起了很奇怪的香,有人被扔到了臣妾的床上……”红惜彤咬了咬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臣妾跟可安都非常惊慌,这个时候梦蝶忽然来了,她说过几日就是尚德王的忌日,陛下一定会饮酒,不如趁此机会碰碰运气……臣妾只有一个弟弟,臣妾的愿望就是让他平平安安地长大……”
红惜彤跪挪了几步,来到姜卓的身边,“陛下,臣妾自从进宫,一直诚心地爱着您。但是您的心太高高在上,臣妾知道也许这一生,都得不到您的半分眷佑。所以梦蝶说,只要办成了……就能找个机会,放臣妾回故乡……陛下,可安是无辜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因为他,臣妾才没有做错很多事……臣妾只求您处死臣妾之后,把臣妾的骨灰带回故乡……”
“不娘娘,您不能死,您的弟弟还需要您……陛下!”罗可安还要说什么,却被姜卓挥手打断,他背过身去,冷冷地说,“处死红惜彤。”
“不要!”我扑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衣摆说,“陛下,不要处死她,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您没看出来吗?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刻意去伤害别人,陛下,求求您,不要杀她,她是好人。而且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是无辜的!”
他低下头来看我,面色缓和了一些,“童太师就跪在门口,如果……”
“你会有办法的!”我抓着他的手,恳求道,“只要你想救他们,总会有办法的,因为你是苍王啊。她是爱着你的,她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她为了见你一面跪在冰冷的宫殿门口。她是被迫的啊,她只是想要弟弟平安,只是想要回到故乡,这并不贪心啊!”
“毕大人……”红惜彤吃惊地看着我。
“放他们回大宛府,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他们以后会过着幸福的日子,再也没有什么红妃了。成全他们吧,不要拆散他们一家,求求你,求求你了!”他蹲了下来,伸手抹去我眼角的泪水,心疼地看着我。
石头站了起来,缓缓地说,“陛下,就当为了她积功德吧。”
泥鳅眨了眨眼睛,“连品性都这么地像,不愧是血脉相承啊。陛下,就当为了阿七。”
他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我总是拿你没有办法。”
姜卓对外宣布,红妃私通侍卫罗可安,证据确凿,两个人都已被打入死牢,听候发落。童百溪万没有想到,姜卓会用这么快的速度平息了这场关于王室血统的风波,但他又实在抓不到什么把柄,因为有好几人目击那日,陆弘熠整日陪同在姜卓左右,红妃根本没有可趁之机。
原来姜卓他们不过是将计就计,童百溪以为是瓮中捉鳖,没想到被姜卓反将一军,彻底吃掉了棋子。
红惜彤和罗可安离开永昌的那天,我去送了。一身粗布麻衣的红惜彤,多了农家的朴实和清淡,她拉着我的手,说了好几声谢谢,泪水像断了的线。“你别哭,对身子不好。记得以后都要幸福地生活下去,这里的一切,都忘了吧。”
“大人,其实你是女子吧?”她忽然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说。
我点了点头,也不瞒她,“恩,我的真名叫戚璟萱。”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陛下心中有了要珍惜的人,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大人你。以前人人传说,苍王宠爱红妃,其实他根本就不爱我,他看着我的眼神,冰凉得让我心痛。直到他看着你的时候,我才终于发现了,原来无上苍王,也可以那么温柔宠溺地对一个人。”
罗可安下了马车,对我拜了拜,而后牵着红惜彤的手,“毕大人,大恩不言谢。天快要亮了,我们先告辞。”
“恩,路上小心。”
他们上了马车,红惜彤掀开车帘向我挥了挥手。马车向前驶去,我站在原地,一直等到它消失在小路的尽头,才转身往回走。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少女子的梦想,可是世间真正能得到的,能有几人?娘跟爹是幸运的,苏天博和应人杰是幸运的,湛锋和夏夏是幸运的,我跟他呢?能走到云开月明的那一天吗?
天渐渐地亮了,来往永昌的人潮变得热闹了起来。我走到城门下,望着那硕大的永昌二字,握了握拳头。每一天都是崭新的,生活是充满希望的,只要坚定地相信,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么接下来的文试,加油吧!
作者有话要说:过程,烟可能没交代清楚,不过亲们自己想一想吧,这个事情它想复杂了,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了。有亲问到姜小鱼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看后面的撒。
今天争取再更一章……(该撒花的撒花撒。)
还有啊,为聂聂抱不平的亲爱的们,不是我们家阿宝不要聂聂,是聂聂说不要阿宝了!不要说烟偏心撒,爱是一对一的。虽然聂聂是可怜了一点……
正文 相爱两不疑(三)
更新时间:2010…9…26 12:05:40 本章字数:3604
自从“处死”红妃之后,童百溪那边再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我每天像上紧了的发条一样跑来跑去,时不时还得去逐日宫边打瞌睡边听姜卓的“唠叨”。唉,是不是人老了就特别容易啰嗦?
“在想什么呢?记下了没有!”头上挨了一下,我正昏昏欲睡,睡神被他给赶跑了。
“很痛的!”我抱着头痛叫,“我这么聪明的脑袋要是被你打傻了怎么办?!”
言默端着茶上来,轻轻笑了两声,“陛下和大人真像一对父子。”
我和姜卓同时愣了一下,随即姜卓的脸色就像突然被一大片乌云笼罩了一样。“哈哈哈哈,爹爹。”我摸了摸他的头,唤了声。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喊道,“言默!”
“小的在。”言默已经很习惯我对姜卓的没大没小了,所以脸上依旧保持着谦恭的笑容。
“你说谁是父子,谁跟谁?!”姜卓孩子气地较真起来。
“小的多嘴了,还请陛下继续。”言默了然地笑着,悠闲地退了下去。
我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黄昏了,地上的日影变成短小的方形橘黄。这几天文试的学子陆续抵达永昌,街上一定热闹非凡。“我们去街上逛一逛好不好?说不定能碰到什么很好玩的事情。”我兴起提议。
姜卓低下头靠近我,我本能地往后挪了一点点,“你……你要干什么?”
“你让我带你去街上玩,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姜卓指了指脸颊,闭上眼睛等着。
“你要是很忙……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我声如蚊蝇。
“毕卿,今夜你还想不想回家?”某人开始威胁了,而且眼睛里面流露出了阴谋的味道。
我无奈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夜前的永昌城,说不出来的热闹,回城的和出城的人汇成了一股大潮,我们在人潮里面穿梭,他牵着我的手,怕人潮把我们挤散了。路边的小摊挤满了光顾的人,各色各样的食物清香直捣五脏庙。不时有摇头晃脑的书生与我们擦肩而过,一看就是来永昌赶考的。
许久不上街,总算是彻底地体会了一把天朝王都的繁华,我们挤出人流的时候,都累得气喘吁吁的。“看你,一头的汗。”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我的额头,我很自然地闭上眼睛,笑眯眯地说,“永昌永昌,永远昌盛,这名字起得可真好。”
他正要开口说话,不远处传来了清脆的喊声,“你这个人真不知道好歹,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故意踩到你,你还想怎样?!”
这个声音听起来好熟悉,我循声望过去,只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背影,而正对着那个背影的人,居然是叶文莫。
叶文莫的剑眉一拧,脾气上来了,“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还从来没见过踩人的比被踩的更有理的!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了,你还想抵赖不成?我本来不想追究,既然你这么没有教养,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你!”
“好笑,这街上往来这么多人,我不小心踩你一下,你就揪着我不放,男人的胸襟怎能像你一般狭小?我没空跟你啰嗦!”那人转过身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苏丽秀!
叶文莫见她要走,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咆哮道,“臭小子,你还想跑!”
“我真的要被你烦死了!”苏丽秀抓着叶文莫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趁叶文莫愣神的功夫,还抬起一脚踹了过去。就在叶文莫抱着腿痛叫的时候,她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臭小子……别再让我见到你!”叶文莫气急败坏地吼道。
“那个书生,是女子吧?”姜卓忽然开口,我笑说,“咦?陛下的眼睛何时变得这么敏锐了?”他拍了下我的头,“你见过哪个男子会咬人的?而且自从有了你这个先例,我对男扮女装的事情变得特别敏感了起来。”
我吐了吐舌头,解释说,“那个女子叫苏丽秀,就是天博原来的未婚妻。而且估计文莫自己都想不到,他最推崇的弘文诗集中的那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苏丽秀。不简单呢,大宛府的第一名,很有可能会成为昊天有史以来,第一个问鼎三甲的女子。”
姜卓笑了声,和我并肩往前走,“等到你恢复女儿身的那天,整个天朝就会知道,昊天早就出了个女状元。你的《望岳》震惊朝野,传遍天下,恐怕难有第二个人能超越。”
“那可未必,江山代有才人出呀。”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何况《望岳》可不是我原创的,而是抄袭的。弘文诗集我看过,里面不乏将来能成为夜朝夕的人。夜朝夕自离开无冶,诗文又开始在民间兴盛。常常有人说,在某处山岳见过夜华的踪影,很多人追随而去,往往都扑了空,他的行迹越发诡谲起来。
走了不久,街道旁边的一家店传出了很浓烈的胭脂香气。我扭头一看,大红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流风回雪”,竟是那我听闻了好几次,却从未亲眼见过的最出名的风月之地。门口招揽顾客的女子小跑到我们面前,妩媚一笑,“一看两位客官就气势不凡,要不要到我们流风回雪体验一下?”
我们自然是回绝了,姜卓才不会带着我去烟花之地,更不会让我见识风尘女子都是怎么取悦男人的。我们抬脚要走,却见郎中令和廷尉相携走了进去,看出门相应的那些姑娘笑颜如花,应该与他们熟识。我这才想起来,江小鱼最近似乎也流连于流风回雪。
“你为什么都不关心你儿子?他最近好像也很喜欢来这里呢。”
“王儿一向很有分寸,不需要我担心。”姜卓回答得很理所应当。
“那他的终身大事呢,你这个当爹的,总不能不管吧?我总觉得江小鱼似乎有什么心事。”我自顾自地说话,没注意到姜卓的表情凝重了起来,蒙上了一层我看不清的情绪。他摸了摸我的头说,“他若有心仪的姑娘自会说,但若他决定一辈子都藏在心里,那便是我,也探听不出分毫来。他长大了,很多事情都由他自己决定吧。”
看他一副不想深聊的样子,我便乖乖地打住。
我们又沿着街道走了走,看到新鲜的店铺,就会进去逛逛。想起当初在无冶县的时候,几乎每家店铺卖什么,什么时候开张,老板是谁,我都如数家珍。晴暖应该来永昌了吧,几日之后的文试统考,就能再见到他了。
直到街道上被烛光笼罩,我们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他把我送回了府邸之后,转身就往王宫的地方行去。夜色之中,那背影虽然宽阔,但却落寞,月光投下了些许寂寥的光线,形与影相吊。这么些年,也许他从来没有体味过真正有人陪伴在身边的幸福吧。
我一进院子,就听到叶文莫在大声地抱怨,“那个小子太可恶了,肯定是参加考试的学生,过几天我在太学府看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应人杰摇了摇头,“文莫,你是男子,心胸要宽广。”
“我心胸不宽广?你不知道那小子多狂妄,当街就没给我好看!”叶文莫气得一拳挥在树干上,苏天搏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嗷嗷大叫了起来,“臭小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一边捂着手,一边叫嚣着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院子里只剩下苏天搏和应人杰,我正要过去打招呼,却见天博拉住人杰的手,一下子把她抱进怀里,“这几天巡视都城,累了吧?”他伸手体贴地按着她的太阳穴,豪气的应人杰显示了温婉的一面,乖乖地趴在苏天搏的肩上,笑道,“天博有一双巧手。”
“人杰,我真不愿你如此辛劳,可守一说,真的爱你,就要守护你的梦想,那才是大爱。”
应人杰抬头望着他,“毕大人说的话总是让人温暖……对了,天博,你有没有觉得毕大人很漂亮?”
“守一是男子,何来漂亮一说?”苏天搏摇了摇头。
应人杰神秘地笑了一下,“如果是女孩子呢?”
“不要这样假设,守一会生气的。且不要说守一是男子,纵使她是女子,天下群芳,在我眼中,还有谁能美得过你?”苏天搏低下头,吻上了呆愣的应人杰。两个人在香樟树下拥吻,身影与夜色融合在了一起,旁若无人的甜蜜。
几日之后,是昊天一年一度的文试统考日期,一大早,身为主考官的我,身为副官的叶文莫和苏天搏,早早地在院子里面会和。去年的早些时候,我们是以试子的身份步入太学府,今日却是以考官的身份。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我们纷纷在明光殿上站稳了脚跟。这过程中有过彷徨,有过退缩,有过苦难,有过艰辛,但为了一个共同的梦想,我们坚守到了今天。
“走吧。”我冲他们俩一笑,三个人一起上了专用的马车。
先前关于三次的考试内容,文部省通宵争议过。对于我的安排,几乎遭到同僚们一致的否定。我向太常竭力地陈述站得住脚的理由,可还是难敌反对的大潮。就在我以为要变更考试内容的时候,太常一锤定音,通过了我对考试的安排。他的赞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