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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京兆府里的猫腻,若是没有点背景,便是一个七尺壮汉进去,也得脱层皮。
“当然没有,这个案子我只是有嫌疑,又没用定罪,王銲即便想为难我也没有说头。况且,我刚被陛下封了兵马使,若是陛下没有发话,王銲便擅自用刑,不是打了陛下他老人家耳光吗。”
李括笑着摊开双手,颇为轻松的跟好友分析着王銲的心态。王銲虽然权倾朝野,跋扈骄横,归根到底也是大唐朝的臣子。皇帝陛下刚刚封了自己官职,这个时候他来找麻烦,让陛下的脸面往哪里搁。
“谅他也不敢!”张延基轻哼一声道:“不过,要不是,要不是。。。唉!”
如若不是虢国夫人出面找到高力士,怕是括儿哥现在还身陷京兆府。即便王銲一时不敢对括儿哥怎么样,但正所谓三人成虎,若是他买通一些所谓的证人,一口咬定括儿哥的‘罪行’,怕是最后皇帝陛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虢国夫人事先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将她出面一事告诉括儿哥。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明明做了,却不肯让括儿哥知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报这个仇!”张延基攥紧了拳头,大声呼喝着
“凡人呐,凡人!”不知何时,周无罪已经进了屋,站在张延基身后一番感叹,险些把张小郎君吓倒在地。
“呆!”捂着胸口好一阵喘息,张小郎君其声道:“死胖子,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死人了。”
不屑的夹了张延基一眼,周大天才嘟着嘴道:“要么怎么说你蠢呢,天才行路若是像凡人一般,还怎么称之为天才。本天才的心境,你这等凡人自然无法窥视。”
“你。。。”张延基恨得直是牙痒痒,只想一把上前把周无罪那张死猪脸揉成面团。。。
“若是七郎真像你这般蠢,也不用报仇了,直接等着李林甫拿着屠刀而来,引颈就戮就好了。”周大天才念叨着人与人的差距,颇觉感慨。这个张延基要能耐没能耐,要心机没心机,冲动好战,不顾后果,如不是待在李括身边怕不知道死了十回八回了。
“这件事能如此善了,乃是多方斡旋的结果。但这并不代表李林甫会善罢甘休。七郎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这个时候愣头愣脑的冲过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叹了一声,周无罪指指点点道:“太子被禁足东宫,杨钊又不在西京。仅凭你张大少爷一人之力,就能撼动李林甫这颗大树?”
“难道就这么算来?”张延基最听不得这些大道理,何况还是从周小胖子口里说出来的。当即张小郎君便来了气:“若是这般,我们干脆为虎作伥,拜在李林甫门下,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人争气,火争焰,佛争一炷香。争,当然得争!”白了张延基一眼,周无罪淡淡道:“只是,恐怕我们的策略得稍稍改变?”
“改变?”张延基不明所以,探头问道。怎么改变,如何改变,这个小胖子莫非真有妙计?
“我们之所以会中了李、高二人设下的圈套,是因为我们没有看清形势,纠结于高秀延私通吐蕃人一事。”沉了沉声,周大天刻意留下一段时间供二人思考品味。
“无罪的意思是,我们要从这件事跳出来,放眼全局!”李括眼中精光一闪,拊掌赞道。
“不错,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他李林甫、高秀延可以设陷布局,凭空生事。我们便学学他们,叫他们以血还血,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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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恩怨(三) 第一更
时间:2013…02…04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www。 //周无罪的一番话让李括豁然开朗,原来他一直没有抓住问题的症结,就如同一个身手矫健的勇士走进了死胡同,任其有一身气力,面对眼前的高墙也只能哀鸣嗟叹。
周无罪的观点可以归结为一句话……擒贼先擒王。
李林甫如今如日中天,在朝中的门生故吏不计其数,若是再算上一些投入其门下借以谋得进身之阶的墙头草,李林甫几乎已经掌控了大唐朝廷的半边江上。
自魏晋南北朝以来,世家大族之所以能一直把持朝政,靠的就是其丰富的人脉。一门三公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痴人说梦,只要你的家族有着雄厚的背景与实力,掌握朝政实属寻常。
国朝定鼎之后,虽然极力打压世族,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山东、关陇两大脉系的世族被大力打压,在朝中却仍有着极为强的影响力。在这天宝朝,李林甫无疑便是世家的扛旗人。
高秀延之所以能平步青云靠的就是李林甫的大力提携。同样,他也是李林甫在军中培植的耳目亲信,会帮李林甫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譬如九曲之地的借刀杀人。
既然代表了李林甫在军中的利益,高秀延就不会轻易的被搬倒。莫说自己抓不到足够的证据证明高秀延确与吐蕃人有染,即便他得到了足够的证据,以李林甫的广袤的人脉,只需动动嘴皮也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弄不好自己还会被反噬。
少年还清晰的记得苏亚斯临死之时那不甘的眼神,如若没有李林甫撑腰,高秀延怎敢为所欲为?
那番是家仇,此厢却是国恨!
所以这份仇必须得报,而且是直接找幕后之人李林甫来报!
若不搬倒李林甫,高秀延永远能躲在庇护伞下;若不搬到李林甫,自己永远无法实现作出的承诺。
但是,如何来搬倒权倾朝野的大唐右相呢?
依靠太子显然是行不通的。事实证明,虽然对自己极尽拉拢,但只要稍有风吹草动,感受到危机的大唐储君就会一脚把自己踢开,撇清自己。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勇气主动出击,除掉政敌?
指望高力士吗?虽然高力士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并不意味着他会来淌这个浑水。
他与李林甫分为内宫、外廷相佐,可以说井水不犯河水。虽然高力士亦对李林甫的专权有所不满,但只要李林甫不作出有损高力士利益的事情,这个微妙的平衡就不会被打破。
所以,唯一有可能给予自己支持的便是杨家。
以他对杨钊的了解,他觊觎大唐相位已不是一天半天。而他之所以一直被排除在政事堂之外,就是因为李林甫的阻挠。这样来看,杨钊对李林甫应该是极为痛恨的。但这个有着些市井气的御史中丞大人能够给自己什么样的支持?
指望杨家公开和李林甫叫板,针锋相对显然是不现实的。虽然因为贵妃娘娘的缘故,杨氏一门极尽荣宠。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公然挑衅大唐文官的最高权威。李林甫代表的已不仅仅是一门的利益,而是背后许多看不清的世家门阀。
这里面可能有历经数百年的山东豪门,亦有可能有新晋的关陇权贵,甚至可能牵扯到皇室中人。
这样一个庞大的既得利益团体,自然不会允许新晋贵族强势介入。杨钊要想上位,光取得皇帝陛下的首肯是远远不够的。况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陛下并没有厌倦李林甫的意思。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杨钊所能做的便是隐忍以静待时机。所以他能提供给自己的支持,恐怕只能是暗中的。
因此,少年若想搬倒李林甫,绝不能从明面上行事!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是人都有弱点,只要找到李林甫的弱点,便不难击败他。
对于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相国来说,弱点是什么呢?
为了得到这个信息,这几日李括便唤来了心腹鲜于瑜成,派出手下四下打探。这些人都是出身于斥候队,能在很好掩护自己的前提下侦测到有用的信息。
当然侦测来的信息有真有假,需要详细比对判断,不然便有可能吃了上次的苦果。与李林甫的这次对决,绝不是一时气涌可以完成的,需要经过精心的谋划布局。
鲜于瑜成果然没有让李括失望,不过十几日,他便从各种渠道探得了李林甫的爱憎喜好,回到李括府中悉数报与了少年。
“什么,你说李林甫最是贪财、好色?”李括苦苦一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想不到堂堂大唐宰辅,竟然也跟寻常市井之人一般,倒在了财色面前。
“绝无一字虚言!”鲜于瑜成抱了抱拳,显得颇为自信。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可好奇的。”顿了顿,李晟分析道:“正所谓千里做官,只为吃穿。老贼虽然贵为宰辅,毕竟也是读书人出身。既是读书人,骨子里的东西便是一致的。想那老贼身居高位,自然希望借着机会为自己、为家族多捞一些钱财。而至于好色吗,试问天下有几个男人不好色的?”
“李大哥说的很有道理。”李括点了点头,表达了赞同。
“只是这两个弱点太过普遍,李林甫又不缺钱财和女人,我们恐怕无从下手啊。”
窦青摇了摇头,叹道。
老贼如今权倾朝野,呼风唤雨。若是心中真有意,有多少人争着抢着给他送去钱财美女。要想从这个地方凿开口子,不是一般的难啊。
“窦大哥,你错了!”李括神秘的一笑道:“这钱财和女人嘛,自然是你越得不到的越想取得。像李林甫这样的老奸巨猾之辈,若是你主动投怀送抱,恐怕他还要生疑呢。”
与李林甫的争斗才刚刚开始,看来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
攥紧了拳头,少年毅然的望向远方:不过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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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恩怨(四) 第二更
时间:2013…02…04
寒雨三两段,秋意几多凉。//www。 欢迎来到阅读//
这是入秋来下的第三场雨了,虽然庄稼地里的粟子、小麦未能赶上这般温和的好时景,但毕竟积下的雨水滋润了土壤,奉养了生灵。龟裂的土壤早已被滴滴甘露化开,干涸的沟渠中又复起了晶润般生命的涌动。
干秃秃的田埂旁堆积着一抔抔秸秆,庄户家将其点了火苗,燃了灰烬便能施肥于土壤。贫瘠的黄土里渐渐可发现间或着蠕动的蚯蚓。黑灰色的烬沫子融到地下,经由雨水这么一搅润,便和成一团黑乎乎、软绵绵的厚肥。等到来年这片因干旱而显得贫瘠不堪的土地里,便又能看到生命的希望。
一来春儿,这里便会整齐的播下麦苗、粟苗,春风一过,便又会促生起新的一轮生命。夏日里波及大唐的大旱已经渐渐远去,河东道的灾民们在得到朝廷赈济,养足气力之后,逐渐三人一组、五人一团的结伴朝家乡赶去。
再怎么说,那儿也是他们的家。虽然经历了惨不忍睹的大饥馑,但只要大伙儿卖命,未必就不能渡过难关。若是运气好,地头儿积了肥,或许还能赶种上来年的春麦。即便麦子娇贵,种不下,不还有粟子可以填吗。那玩意皮实,种下准能活!
这是他们的土地!庄户人离了土地、庄稼不能过活;庄稼、土地离了庄户人也别想滋润!
这是他们的土地,他们弃之不舍,这是他们的土地啊!祖祖辈辈皆是如此,他们又回来了。。。。。。
夏去秋来,一场淅淅沥沥的寒雨过后,你便能深刻的体会到长安城中的秋意。
与庄户汉们相比,似乎这些居于市坊的百姓感受不到太明显旱情带来的影响。除去米市里每日跳变着的米价,几乎没有什么能够揪住他们的心。事实上,因干旱而暴涨的米价没过多久就压了下去。朝廷急调江淮的新米进京,那些囤货居奇,妄想借机发大财的奸商立时吐了血,恨不得找一块豆腐,撞死去。
米价,菜价;米价,菜价。。。
这便是他们生活中最关心的事情,平凡、卑微却也真实。
当然,近来发生的两件大事他们也颇为关心。一件便与炙手可热的御史中丞杨钊杨大人有关,据说这位河东经略使因为赈济河东灾民不利被皇帝陛下急招回京。杨钊杨大人回到长安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水,便被皇帝陛下宣进了宫。
听说啊,英明神武的皇爷把杨大人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杨大人吃了挂落,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件事是从苏记绸缎铺,苏少爷的远房姨娘的表姐的大儿子那儿传出的,他在兴庆宫里当差。
另一件,大伙儿传的就更玄乎了。听说近月前的一个晚上,新任疏勒兵马使李括李小将军深夜提兵前往崇业坊的一间宅邸,那间宅邸竟是太子殿下的别业。听说深夜之时,宅邸之中,李小将军和太子爷爷在商谈什么大事。事情才谈到一半,闻讯而来的金吾卫兵士就将整个宅邸围了起来。
李小将军因此还被关进了京兆府几日,后来是贵妃娘娘和骠骑大将军一齐相劝,皇爷才松了口。不然,这样的事情最是遭皇家忌讳,落了口实,任谁都别想囫囵个从京兆府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李小将军若真因此获了罪,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长安城的百姓。李小将军不但是抗击胡虏的民族英雄,还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若是没有他筹措的粮食,饿死在长安城外的河东灾民不知道得有多少。
通济坊的客隆茶馆内,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被念叨上几遍。这不,今儿个,靠窗那一桌上的两位爷,就聊着个兴起。
“我说老吴,你说这靠谱吗?这李小将军小小年纪就得了皇帝陛下赏识,做了一军兵马使。细细算来,他也算皇帝陛下的半个家将,为啥要跟太子爷爷干那掉脑袋的营生?”
一个头包黑角纀巾的中年男子将一粒酱豆送入口中,嚼了嚼,质疑起了好友所说段子的真实性。
“怎么,柳三儿你说我扯谎?我呸!”老吴啐了一口,直溅的柳三儿一脸吐沫星子。
“别呸,别呸,有话好好说。”柳三儿取出方巾将吐沫星子擦了净,苦苦哀求着。
“老实告诉你,我哥哥在宫里当差。这些事儿,跟你说你也不懂!”老吴不屑的瞥了柳三儿一眼,环视一周见左右无人,遂压低了声音,低声道。
“知道啥是押注不?若是没点好处谁会去赌?皇爷即便对李将军好,能提拔他几年?等到皇爷两腿一蹬,还不是太子爷爷坐天下。都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时即便李将军功劳再大,太子都不会用他!”
“可,可结党营私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啊。”柳三儿扯着嗓子就嚷了起来,丝毫没有在意邻桌的酒客都想他投来了惊疑的目光。
“你他娘的小点声,不想活了!”老吴赶紧上前堵住柳三儿的嘴巴道:“亏你娘的还喜欢赌大小。没有风险还叫球的赌博,况且只是密谋,又没用真要。。。”老吴单手作刀,在脖子前划了个杀头的动作。
柳三儿闻言下意识的往后一颤,两只手摸上了脖子。
“哎呦喂,哎呦喂。”杜老掌柜听见动响摸了过来,笑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唉。两位如果想喝酒咱有上好的果酒,两位如果想品茶,咱这有上好的清茶,就是求您莫谈国事呐。”
“唉,我说掌柜的,你们怎么做生意的?原来在你这吃酒不能说话的,大伙儿说说有没有这个理儿?”
那老吴却不是一个好惹的主,立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一些喜生事的人也跟着起了哄,拍着桌子呵斥着。
“谁在喊呢,谁刚才在喊呢!”杜景甜拿着一条杉木门闩便从后院冲了出来,临到近前瞪着老吴。
“呦呵,还是一个挺泼辣的妞儿呢,爷喜欢!”说完,他便要上前占杜景甜便宜。
杜大小姐却哪里是肯吃亏的主,立时门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