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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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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笔架岛从来不缺民间传说。其中最让村里老人们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妈祖显化的传说。

不知是哪个朝代的事,桑姓的祖先携一家妻小五口,从战乱内地避祸到这孤岛。那时岛上寸草不生,四处都是青色的岩石,喝的水是下雨后的积水。有一年,海上突刮来一阵怪风,将一家老小卷到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刚好为出游途经的妈祖娘娘所遇,原来是一条成了精的蛟在做怪,她不忍杀生,却扔出一个笔架将蛟镇压在海底,又见一家劳苦无以生计、四处环境恶劣,不禁流下了一滴悲悯的泪珠,汇成了“一滴泉”,让一家五口终于有了甘甜的泉水。

从此,在岛正中那座山的半山腰建立了妈祖庙,以敬祀其救苦救难之恩。

一滴泉,在妈祖庙后的两块连着山壁巨岩夹缝下,不管雨多大,它总是一滴一滴地落下,日久便积成如澡盆那么大的小水潭。丁文小时候也经常到上面玩,也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却不知道现在这个“一滴泉”断源了没?

“小家伙,咱们上山逛逛。”丁文从池岸的草丛起身,朝那层层梯田上方望去。

嘟嘟叫了几声,在前方开道,跑了一段停下,回来望着丁文。

丁文悠闲地跟在后面,如赏月的游人,轻松自在。

明月松间照。妈祖庙后方几棵高大的松树,挡住了月光,却让地面留下斑驳的银色碎光。

滴嗒、滴嗒、滴嗒……一滴泉的滴水声,似亘古不变的旋律,在石缝中回响,显得清幽而深远。小水潭四周已长满了杂草,却掩不住小珠落潭时引起阵阵波光,将月光折射到昏暗的青石壁上,银光辉映。

丁文赞叹造化的鬼斧神工。

踏过草丛,蹲在小水潭边,掬一捧清水入口。清冽甘甜!这水依然没变,估计乡亲们对妈祖的信奉,而使这方小水潭得以留存至今。

吼呜!吼呜!嘟嘟那充满威严的吼声,让丁文转头一看。

好家伙!嘟嘟全身的长毛如银针般竖起,面对一个直立而起、前后荡动的蛇头。

难道这小水潭是蛇汲水清渴的地方?

经过几刻钟的僵持,那条矮下了头,灰溜熘地滑进附近的草丛不见了,这无疑是嘟嘟取得胜利。它松软了长毛,浑身抖了抖,舒服地趴在原地,颇有王者的风度。

这个小家伙!

丁文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行,便从洪荒空间取出半鱼箱的水,放在小水潭边。

“嘟嘟,过来!”

小家伙不喊自来,扑通一声跃进鱼箱里,泡澡呢。

聪明,这样好东西自然要先便宜小家伙。

待嘟嘟泡爽后,丁文将它提出了鱼箱,放在一边。可那小家伙习惯性抖身,却将水珠抖得丁文一头一脸,还很无辜地仰头望着丁文。

“嘟嘟,以后你还要兼守着这个泉眼,知道吗。”丁文将嘟嘟的泡澡水倒入小水潭中。

滴滴滴,手机响了。丁文一看是桑春打来的,接通后一听是为了校舍后小果园的事,假装语气模糊不清,如正在困睡中被吵醒,吱唔了明天仔细看看,便挂上了电话。

在乡村里,什么事都别藏得住,一丁点芝麻大的小事,将会被传得沸沸扬扬。因为农闲的时候,人人都闲着;而农忙的时候,嘴巴也是闲着。小店巷尾、田埂路间,只要一根烟,就可以将家常拉得象《史记》那么长。

管他们折腾去,丁文抱起嘟嘟闪回洪荒空间,咱们好好休息了。

校舍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从太阳初升之后,不断有乡亲汇集而来。桑春更是起得早,昨晚苦思冥想了一夜,辗转反侧就是睡得不安稳,这没少了他媳妇数落,“怎么就像小孩子一样,过节就这么个兴奋劲?”

比他起得更早的,当是沈清。

俩人站在校舍后的小果园里,看着桔子树枝头的花骨朵开得正欢,而葡萄架上的葡萄、菜园子里青菜、卷心菜、扁豆、芹菜一片绿意盎然。沈清戏称是笔架岛来了第二春。

这一切是个谜,对于沈清这样科技工作者来说,破解一个谜题,比急色鬼看到一个漂亮而风骚的妞,思量如何剥去她身上本来不多的挂件,还要急切,还要有诱惑力。

但谜底终始没有出现,这不是在煎熬么?

而桑春则是一悔再喜三佩服。池塘承包,别人血本无归,却便宜了丁文;租下校舍,连带赠送小果园和菜圃,却焕发出第二春;接下来池塘周围的空地,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稀奇古怪事……还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还分得一杯羹。

日上三杆,该出现的人还没来到,凑热闹的人却围满了小果园,但始终没人近前去摘下一粒桔子,干看着太馋人!

“小春啊,你可看好喽,别让回来的小子们把果园糟蹋了。”这位全村年纪最大的老人,今年九十八岁了,是桑良的奶奶,一早也来凑热闹了。

“没事的,三奶奶。这桔子能值几个子,原来长在这儿,也没见学生们偷摘。”桑春连忙扶着她,坐在一块石墩上,“三奶奶,我去摘个给你尝尝。小文的事,我能做主。”

桑春利马摘下三颗黄橙橙的桔子,塞到老人手中。

三奶奶卯着双唇笑,因掉光了牙齿说出话经常透气,“都掰了吧,大伙一起尝尝。”

桑春剥了桔子皮,分出一瓣一瓣地给了各人。沈清却将地上的桔子皮检起,不时放在鼻端闻着,似乎在说没什么两样啊。

“酸,呵呵。”

“有点酸味,但比甜味好吃。”

叫酸的当然是男人们,喜欢酸味是女人们,而三奶奶吃了只说,“桔汁香。”

该看的看了,该尝的也尝了,乡亲们觉得也没啥稀奇的,便慢慢地散去。

果园里最后只留下沈清和桑春二人。

“小桑啦,有句话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沈清显得有些迟疑。

“沈教授,咱这乡村里都是直肠子,绕不过弯来,有话请直说。”

“这个应该是小丁那儿的药水,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你想想,如果把全村的田都改种菜的话,你桑家坞还怕不能致富?”

丁文吃过早餐后转悠到校舍的小果园来,刚好听到了沈清的话。

“教授,你怎么揪着我不放啊?你不会叫我白白做贡献吧!”

“小文…就算舅求你了!”桑春做梦中都想改变桑家坞的落后局面,可惜限于自然环境。

“其实说穿了一文不值。”丁文荡悠到桔子树,细细观察起桔子树,有的发了新枝、有的长出花蕾……就是吊吊俩人的胃口,这叫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既然不值屁钱,就说出来呀。”桑春真急了。

丁文还是摇头。这不叫人干着急么?桑春和沈清双拳捏得紧紧的,不是想揍人,而是这种人心情太难受了,就差那层膜捅破。

“我是为桑家坞好。”丁文慢悠悠地说,“养殖场建成了以后,桑家坞得到什么实惠的利益,反而失去沿岸的湿地。你说,若有人发现桑家坞有这样的东西,镇里、市里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桑春紧握的双拳松开了,看着个头不比自己矮的丁文,发现这孩子长大了。

沈清听后,皱着眉头沉思,“小丁的话,说得在理。桑家坞将毫无安宁的日子,甚至于成为各种利益纠结的中心。因此,我们得有一个长远的规划,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我只能透露这水源在笔架岛上,也不是能大量出产的。”

资源有限性,更能体现弥足珍贵,丁文可不想天天当个搬水工,虽然说洪荒湖水放出来的话,足以淹了整个桑家坞。

“丁学哥,你快说起来呀,我们俩人都憋得慌。”从墙角转出林雪芹和游彩霞。

丁文严肃地摇摇头,转身走出果园,听到沈清和桑春跟来的脚步声。

“孩子,你就告诉舅吧,以后死了也安心瞑目。”

丁文长叹,“舅,我告诉您了,就怕您往后别睡安稳觉。”然后靠近桑春的耳旁,悄悄地说,“那水是上天留给桑家坞的瑰宝,一滴泉!”

是那儿!桑春愣住,额头的汗珠如一滴泉一样,一滴一滴地冒出滴落。这个震撼,比七级地震还要大,真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他的目光却下意识地移往妈祖庙的方向,却又赶紧转头收了回来,哪怕目光的泄露都不能。

一滴源,从祖先流传下来,后来渐渐地被人遗忘,却从未听说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就连历代的族谱资料记载中都不能找到蛛丝蚂迹。

“小桑,告诉我吧。”

“不行!打死我也不说。”桑春想到那是祖先流传来的东西,在他心里已具有神圣的地位。

这一甥一舅的态度让沈清感到无奈。

丁文在前面撇着嘴偷笑:大舅,你们要感谢,就去感谢妈祖娘娘算了。进到小木屋中,搬出那箱“肥水”,往鱼排喂鱼苗去了。

池面送来一阵爽风,带着淡淡的荷香,让人倍感清爽。

第三十章桑家鱼庄

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艳,亭亭玉立于碧绿荷叶之上,如朝气蓬勃的少女,清淡素雅。

嗯,在洪荒空间里栽上荷花也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到时有没莲子、莲耦之类吃?那湖水,既然能让植物逢春,那在洪荒空间水塘中饲养的那些鱼苗……有点期待呀!

丁文喂了鱼苗,懒洋洋地倚在鱼排的竹栏杆上,却看到桑春心事重重地向他行来,心里却在琢磨着空间里的鱼苗。其实他一大清早还是蛮勤快的,拿了把锄头将“一滴泉”周围的杂草除个干净,还累出一身汗,泡个澡后才赶往校舍的小果园,实施一贯的伎俩转移**。

丁父打电话来,说家具等已运到老渡头,叫人等在桑家坞的码头帮忙卸货。

估摸着渡船航程还有半个小时,丁文一点也不慌,直等着桑春踏上鱼排时才说,“大舅!”见桑春没有应话,多喊了两声。

“呃!小文,你在叫我?”

汗,这四周没有其他人吧,难道我还对空气说话啊?丁文并不怪他,因为当时无意进入洪荒空间时,那样比他还糗。只得将父亲的话转告了一遍,桑春听后喊人帮忙去了。

一干人在桑家坞渡头等着,等了几拨的渡船都回走,丁文只能再打电话给丁父确实一下,回说船行到一半了。

又过十几分钟,一艘载满货物的船缓缓靠到渡头,看那吃水……丁父从船舷跳到渡头上。

包船运来这么多东西!是在搬家么?不仅丁文,桑春和各乡亲也看得惊叹。而丁父似已吃惊过,这时已见惯不怪,只得急急地招呼着桑春快点动手搬运,又连忙交代搬的时候小心点,别让家俱刮擦了。

“爸!您看妈忒会折腾,这里潮气重,用得着这些东西么?唷,还真的买来空调。”

丁父无奈地摇头,手中还提着他的宝贝装着喜鹊花的鱼缸,“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你妈她上午有课,晚上和木兰她们一起回来。”

母亲的“霸气”,在桑家坞也是出了名,说一不二的性格象男子。

丁父跟着乡亲们的第一趟板车回去,按照家里的最高指示,到校舍充当总指挥去,将搬来的家俱一步摆到位。大伙儿走了,码头留下桑春和丁文二人看着,桑春吐着烟,默默地望向掩在树林中的妈祖庙,“一滴泉真的有那么神奇?!可惜只是一滴一滴地出。”

丁文却在想:若不是不想惊世骇俗,这些东西自己一人就可轻松搞掂,通过青木戒里拿回去,既简便又轻松。不过,看到大伙儿能尽心尽力地帮忙,还是令他小小的触动。

“大舅,你看我妈这架式,估计要在校舍那儿起伙食了。我看你们以后也合到这边,叫舅妈当我们炊事员算了。”

“你这孩子,咋不懂事哩。起一门灶多一份开销,你正处在投入的时候,钱要用到买好鱼苗上。”

丁文知道扭不过他的意思,只得说:“那就跟沈老头三人一样交伙食费。村里老人常说,‘一日客、两日客、三日就和主人平等客。’这么定了。”

“钱不钱的无所谓,真要个算那么清。小杼和憨憨在县城,我还得贴你家不少钱。”桑春不烦地挥手说,尔后又长叹,“桑家坞怎么就不能窝出金凤凰?”

听母亲说过,大舅这几年为了桑家坞的事,没少找过人,但收效甚微。至于那个养殖场,替别人孵出金娃娃,桑家坞实际没得到多少利益。就算有的话,也只是绳头小利,一年二万抵不过闲滩五个月承包金的零头。

望着桑春那黝黑而充满苦恼的脸,刻满海风吹、太阳晒的印记,丁文也是无奈。

“小文,你头脑活络,又去过大上海工作,替大舅想个办法。”

丁文懒懒一笑。在上海工作过又怎么样,就算纽约华尔街也不成,没有资源,在哪儿都不成。不过觉得现在这样生活挺满足的,不太优厚的收入,却能生活得相当悠闲,有时发觉池塘里的那些鱼苗比商场上商人可爱多。呃,咱是以人为本,怎地又绕回与那个房总一样呢?

“大舅,您若想带领大伙儿致富,首先您自己得先致富,有了实际效果才能更具有号召力。现在各行各业都处于金融危机下的阵痛,熬得过就脱颖而出;熬不过的,只怕得破产了。而且,市场经济发展如今这个时期,入行的门槛越来越高。所以,我有个小主意给您参考看看。”

桑春精神一振,击掌地追问。

“从吃的行业入门,投资可大可小,到省城开家鱼庄吧。嗯,就叫桑家鱼庄。”

“桑家鱼庄!”桑春愕然,这还叫投资小?都开到省城去!桑春几乎将这人提议给否决了。

“一座大城市,百分八十都是外来人口,为工作、为经商…向大城市汇集,但每个人都怀念着家乡的家常菜。相信以我鱼塘里养殖出来的鱼,再加上咱们桑家坞的一些做法,绝对会让桑家鱼庄大放异彩,因为‘一滴泉’。”

“对!一滴泉!”桑春兴奋地叫起,仿佛是对祖先流传下来的东西给他莫大的勇气,但丁文却知道,桑家鱼庄只要以池塘里出产的鱼为原料,殷实经营,就绝对会成功的。

看到乡亲们拖着板车来了,桑春此时已一扫忧郁和烦恼,竟朗声地哈哈大笑,象捡了宝似的。

东西都运回去了。按照乡村的习俗,迁入新居还有许多规矩,虽经多年的一再简化,但一些的事仍不能避免,就算身为教师的母亲也不能免俗,在县城已经备好迁居的六大件:一小木桶米,米桶裏放一个红包,内藏纸币、茶叶及九个硬币;一瓶水,从县城家里带来的自来水;一套碗筷,十双筷子和十个碗,喻示十全十美;一对绑上红布的畚箕、扫帚;一套新的内衣裤、枕头及床单;最后是液化气灶和锅子。

还有那一串长长的鞭炮,从操场的门口向里引,放得砰砰作响,说是寓意引喜气入门、开门就发财。游彩霞和林雪芹好奇看着这些习俗,竟笑话丁文是土人,当然是很老土的人。

老土么?咱这是入乡随俗,跟这种娇生惯养的女孩没共同语言。丁文只对她俩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过摆得妥当的房间参观去。嗯嗯,这个家还算不错,依山傍水,绿树环荫,花香飘溢,就是在城市的别墅区也没这样的环境,咱这也算是享受到了。

眼见近午,大舅妈已经挑来两小铁桶的粉干,招待各个帮忙的乡亲。每个人端着碗蹲在树下的荫凉,呼喝吃着,好不热闹!

可丁文找遍各间校舍,却不见父亲,只找到他带来的喜鹊花放在自己宿舍里。咦……能让父亲舍得放下手中的鱼缸,很少见呀。莫非他又有什么新的发现不成?丁文已经猜到了,便直接找到校舍后的小果园,见到他和沈清正蹲在葡萄架下,已摘下一串葡萄,不时吃着,不时低声交谈。

这俩人怎会扯到一块呢?前面忙得人仰马翻,这俩人倒过得清闲。

“爸!还有老沈,该吃午饭了。”

俩人被丁文撞破了密谈,应了声从葡萄架下钻出来。丁父介绍道:“小文,这位就是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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