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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我真想回去。”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啜泣声。
“小玉,你一定要坚持住,这是你儿时的梦想,不要轻言放弃。”
“那阿哥可得等我归来。”
丁文不知该如何应答,在电话这头缄默了许久,直到电话里传出忙音。
也许琼琼说得对,咱不是个果断的年轻人。
在蓝子离开快百日里,时光宛如一百年那么漫长。
即使如此,蓝子仍令人难以淡忘。
仰望着满天星辰,心里弥漫起淡淡的哀愁。
“后天就要进行桑家坞小学揭牌仪式了,这也许是蓝子最大的心愿。”
虽然当时曾考虑过把小学提名为木兰小学,却又得一番麻烦的变更手续,其实这是蓝子一片真心意,不为留虚名,最后只好作罢。
路灯把新村照得一片明亮,可新村没有都市那样喧闹,偶尔有趁凉的家庭主妇们聊到兴处,广场那边传来几声惬意欢笑。
小狼最近也移窝到鱼庄,一见咱出来便跟了上来,它许是感到孤单,时不时带着各家的土狗四处疯跑,不过晚上的时候总会回来,深夜见到陌生人还会吠叫几声。
一路溜达到大桥上,不想桥上有人纳凉,可装束不对呀。待看清楚这五六人,他们竟不是本村人,他们是附近几个村的村民。
原来他们听说“摸海”甚有收入,便在桥上候着退潮。
这些人都认识丁文,主动地打起招呼,对新村的赞美溢满言词。丁文问他们“一水头”可有多少收入?他们倒坦诚,若摸到红鲟、网到大鱼,一两千有可能,少的时候也有百来块,主要摸海要赶在前,跟在别人背后的收获就不好。
丁文小时候常跟舅舅们到芦苇荡里“摸海”,有时晚上也跟去。
红鲟有足迹,鱼儿困水潭,最喜欢的就是抓章鱼和虾菇,用脚丫在一个泥洞口使劲地踩,水和烂泥从另一个洞口涌出,它们也跟着顺溜出来。
不过这些东西在那年代净不值钱,一斤虾菇只有几毛钱,舅舅他们连捡都不愿弯下腰去捡,因为有时拉网渔场收了几担,全倒进田里当肥料。现在时代不同了,一斤虾菇在海边现卖价得20~30元,即使当时没人瞧上一眼的跳跳鱼,现在也成一盘名贵的菜。
“跟潮水”其实是件挺危险的事儿,尤其在夜晚有大雾笼罩时候,会蒙得不知方向。但现在不同,新村有路灯指引,而且有了手机联系,“跟潮水”自然有机会网得大鱼。
一位板渡的村民们说起一桩奇事,前几天夜晚“跟潮水”,手电筒照看一条长鱼,估摸十几米长,原以为是条海带,但海带怎么会是银白色呢?这事说了同伴们都不信。
“皇带鱼?”
一米多、两米长的带鱼很常见,但十几米就少见。
皇带鱼被认为是最长的鱼类,据说有些标本长达17米。这种鱼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20至200米深度之间,以鱼和无脊椎动物为食,有时也会搁浅在滩涂。由于皇带鱼身体很长,而且在靠近水面时会摆动身体前进。
附近有皇带鱼?这倒是新发现,丁文自然不会把这话当真,因为笔架岛下的孔洞岩室里见过许多鱼类,着实没见到皇带鱼。
潮水正逐渐退去,又骑车来了七八个外村的,个个把摩托车停在小区外的路边,然后彼此呼喊着下海。
丁文依旧站在桥上,有人说简单并快乐着,也许诚如斯理。
八月十日上午十时,桑家坞小学的揭牌仪式开始,由于一切都安排妥当,过程热闹而紧凑,前来凑热闹的乡亲们不少。
小学的设施齐全、先进,第一任校长姓傅,五十出头的人,是位特级老师,曾在省城师大附小当过三任校长,他多次来实地考察,对小学的硬件设施非常满意,听说他答应出任校长后四处招兵买马,很快搭起一个班子。
一阵鞭炮声中,揭牌仪式就要开始。
“且慢”桑三儿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大声直问丁文有什么资格代替桑木兰?
在众目睽睽之下,桑三儿骤起发难,这是众人始料未及的。
“您既然想,那么您和傅校长一起去吧。”丁文略微一愣,向傅校长介绍了桑三儿。
桑三儿毫不推辞,与傅校长一起揭下了红布。
从这天开始,桑家坞小学全部移交到傅校长手里,凡入学于桑家坞小学的学生一律免除所有费用,这是丁文唯一要求。
傅校长在仪式上表态,桑家坞小学是他所仅见一所大投入小学,也是让他倍感压力一所小学,在任期内尽心竭力把这所小学办成一所好学校。
学校的生源按照划区的原则,同时根据学生本人意愿,目前区域内六个年段总共有179名学生,跨区域申请转校的已有32名。
揭牌仪式后,学校开放参观,今日后将实行封闭式管理。好奇的乡亲们和外村村民们观看一遍后,个个都赞叹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好,有人说比自家的条件还好。
说来花大资金建设小学和完善设施,更多为完成桑木兰的愿望,如今伊人已逝,自己所做的不过如此。
“这个桑三儿真不知进退,哥你不要心怀愧疚,木兰嫂子她不是你害的。难道你以后事事迁就他?”李若琳琳气愤不过,简直气得语无伦次,但最后一句话问丁文无言以对。
“小琳,有些事合法不合情理,他有怨恨也正常。也许…”
也许把老章头搞得呜呼哀哉,才算出了他们胸中一口恶气,但错尽在老章头一人身上么?也许错在冥冥之间的天意吧。
蓝子多次梦兆,自己也有过直觉,依旧逃避不了天意的无形双手。
小学的揭牌仪式后,一场欢庆宴会摆在桑家鱼庄需要他去主持,暂时撇去任何想法,今日只为实现桑木兰昔日的夙愿而欣慰。
席后,被喝醉的莫有栋扯住不放。
“老弟,这种滋味我也尝过,你瞧小芹都怨我二十三年零九十一天。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需面对每天的日出日落,我想这他**的就是生活,晃眼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看开点吧。”醉后的教授不时夹杂着粗话,流露出心中仍有不可忘却的过往。
“爸,你一劲劝他干什么。他呀,现在是名符其实的钻石王老五,安慰他的人正排起长队。”林雪芹唤来林警官,一左一右扶着莫有栋回去。
丁文回头一望,看到许多关切的眼神,当然全非林雪芹所指的意味。
“泡泡,咱哥俩一起出去走走。”
渔澳镇中学,教学楼和操场没有多大改变,二人翻着围墙进去,溜进一楼最左边的一间教室。
“蚊子,你当时是坐在第四排靠墙,蓝子坐在我们前排。晕,现在这两个座位只够我一人坐了。为了考试作弊,我们故意把桌子挖了一个洞,把书凑到洞眼里,后来被蓝子告密,害得咱们俩被班主任罚站一个星期。”
“蓝子只想让咱们多用心点读书,结果我一个星期不与她说话。蓝子用了十元零花钱请咱们俩搓一顿,这事情才算揭过,这些零花钱是她准备积攒起来买自行车的,后来才知道她是准备买辆送给我,因为我很想拥有一部崭新的自行车。自行车没买成,在毕业时候大吃一顿却把钱花去一大半。”
“你还说呢,听说你喜欢那个长头发的女同学,蓝子也把头发蓄起来,可你又说这样不象兄弟哥们,结果蓝子又把蓄起的长发剪去。”
“当时哪有什么想法,整天净想着玩呀乐啊,谁会去细想她的心思,说来还是女孩子早熟点。”
二人无拘无束侃了往事许久。
罗元忽然嘣出一句话:“蚊子,你想独身到老?”然后瞪起泡泡大眼直望着丁文。
“随缘吧。‘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第二一八章滩涂救急
随着小学即将开学,村委的市场综合楼主体也建设完毕,据村委那边反馈来的信息,信用社、农行分理处和一家24小时的社区连锁超市将入驻,新村越来越趋于城镇化。
傅校长是个活动力很强的人。这不,今日一早晨练后,又逛来鱼庄的办公室。
“小丁啦,是不是考虑建个游泳馆?”傅校长拿出一份清单摊到丁文面前。
这份清单大大小小列有十多项,大到游泳馆、校车、食堂,小至教学使用工具。丁文想了想,游泳馆估计要等包工从围垦抽身后,而其他这些直接拿钱打包给傅校长自己料理。
“傅老师,需要村委协调的,您随时与姚书记和桑主任联系。听说您这次招来的教师大部分是大学刚毕业,我想这是个好事,等他们全到位后,在鱼庄设宴给你们办个接风洗尘,顺便增加彼此间的沟通与交流。”
“你可别宠坏他们。8月15日让他们全部来校报到,然后在校军训一周,为人师表嘛,总不能自己先拉沓。”
本来这些要找学区解决,要么打报告给县教育主管部门,傅校长这下倒好,凡事直接找来鱼庄反映,不过这也难怪他,先别论那个手续繁琐,万事总是开头难。
“傅老师,学生报到率高么?”
“这方面你真别担心,外头传言你们与分学院的关系十分良好,毕竟省城大学是国内一流大学,所以另外申请转到桑家坞小学的学生增加五十六名。小丁,凭着你们这些资源,有准备创办私立学校吗?”
“这怎么可能。我可以绵尽微薄之力支持家乡的教育事业,却志不在于此。”
在与傅校长泡茶磨叽的时候,大舅打来一通紧急电话,说小正娘的腿脚被卡在滩涂的泥巴里,情况很危急。丁文二话不说冲出办公室,向桑春所说的地点奔去。
相比其他地方,桑家坞的滩涂地势平缓,又带些泥沙性质,从未听闻过有人被身陷其间,这到底怎么回事?
半途碰上几个闻讯而动的乡亲,他们或扛锄头、或拿钉钯,不象丁文这样空着手去。
出事的地点是在靠近笔架岛那边,当丁文几个赶到的时候,只见现场已有三十多人。小正娘坐在滩涂上,软泥已漫过腰间,她双手紧紧抱住小正的大腿,脸色被吓得煞白,哭号已有气无力。
大舅已在指挥乡亲们挖开四周的海泥,可挖至半米深,却碰到一片岩石,小正娘的右脚被卡进岩缝里。
“婶婆,你试着转一下腿脚。”
“我娘说脚腕被什么东西缠住,根本动不了。外甥你主意多,你快教教大伙儿。”小正见海水快涨潮,一时也乱的手脚。
“婶婆、小正,你们别慌张,我打电话给叶老,让他先叫人送来潜水服。”丁文安慰了母子俩,当即打电话给了叶振捷。岩缝的泥巴已被掏空,大舅叫人赶紧到附近装来海水,却见灌进去的水立马漏空。
“是大章鱼,我**脚是被章鱼缠住”小正眼尖,大声惊喊。
盛来的海水不断灌进岩缝里,把海泥冲得干净,现在可以很清楚地见到一根触脚。
这下可惊愣了周围许多人,近海何曾见过大章鱼。
大章鱼的这根触脚竟有胳膊这么粗,在小正娘的足胫上缠了两三圈,而且拉紧的趋势。
乡亲们和工地的工人都在陆续赶来,把出事的地方围堵一圈。不过人多也无济于事,因为只有二十公分左右的岩缝,让众人只得干瞪眼。
凶物已展现眼前,需要一个妥善的办法。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有的说拿刀割触脚,有的说先撬开岩缝,有的说电虾把子……
老章头皱眉苦思,却不发一言。
丁文让人停了灌水,担心惊动这只深海的生物,那么小正娘的这只腿可能会废了。事实也是如此,你越动得厉害,这货就会缠得赶紧,说不定另外几只脚也会用上。
“头,你快做个主,要涨潮了。”小正把求助的目光转向桑春和丁文。
“这样吧,这里只要留下七八人,其余的回去抬‘浮枕’来,我去笔架岛拿些管子。小正,你一定要和婶婆交谈,这事儿有的是办法。”
由于离笔架岛近,丁文为了不在众人面前暴露青木戒,匆匆赶向笔架岛。当进入廖落的芦苇荡后,直接进入空间里,又转往出事地点。
经过了石缝,下面竟有一个小岩穴,小岩穴里充满泥水。
一只头大如箩的大章鱼紧紧地吸在岩穴顶部,其中一根触脚缠住小正娘的脚。
前晚刚听说皇带鱼,今日又目睹大章鱼,这些平日深藏在大海深处的少见生物,为何频频光临桑家坞呢?丁文略微一想就知道其中奥妙所在,“洪荒石”浸泡的水注入大海,必会招引这些大洋深处的“来客”。还好小正娘碰上的是大章鱼,如果是那只特大青鲟的话,估计这只脚已经没了,看来事后要提示一下乡亲们。
“松手吧,没礼貌的东西。”丁文把洪荒空间内的冰送出来。
乍来寒冷,大章鱼感受危险,连忙抽回缠住小正娘的那根触脚,与其他另外几只触脚在岩穴内乱舞,卷得泥水一阵乱溅。
“大章鱼松开脚了。”
被小正这么一喊,七八人一起动手,帮小正娘拖出右腿,把她抬到一旁。
“头,把这只大章鱼捉回去,一则出口恶气,二则卖个好价钱。”当小正娘脱离危险后,桑良出了这个骚主意,却被桑春狠斥一顿。
桑春让众人快点离开事发地,否则海潮一涨,恐怕又生危险,直到桑良几人离去好远,才前往笔架岛方向。
对这些,丁文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掐准桑春到笔架岛还有些功夫,于是又进入小岩穴里。
小岩穴内已空空如也。
章鱼本是耐冷的海洋动物,可这回是乍冷,估计一下子没法适应,大章鱼离开冻库一样的小岩穴。
原来在小岩穴底部是有些淤积的松软海泥,大章鱼以其触脚捣出一个大洞穴,柔软的身躯却能通行无阻,直至离泥面50公分的距离才窝着不动。
哼哼,小样,这次该活捉了回去。
青木戒的空间虽然神奇,丁文却没能力让青木戒破开一个洞,哪怕薄薄的泥层都不行,从原路返回,出现在芦苇荡里。
“大舅。”
“小文,现在不要去了,十二婶已经脱离危险。你拿着渔网、鱼箱、竹竿做甚?”
“婶婆脱离危险了?那太好。我正想着以渔网套住婶婆的足,然后集众人之力拉出来,就不信一只大章鱼能比得过这么多人的力量。走,咱们再过去瞧瞧。”
桑春一瞧自己这个外甥胆大包天,做出的事每回都令人心惊肉跳,拦都拦不住,这明显是捉大章鱼的工具,他只好接过鱼箱。
回到事发地时,海潮正哗啦啦地上涨。
丁文让桑春把网撒平在指定的泥面,然后自己拿着那杆竹杆捅进海泥。
突然,泥面一阵剧烈松动,大章鱼的三根触脚尾端率先伸出泥面,然后带起一片湿泥,动作异常迅速。
“大舅收网,拉”
桑春看得目瞪口呆,待丁文一呼,他才猛然醒神,把网头拧成一股扛在肩上,猛地拉网往前冲。
渔网片刻间收紧,网里兜出一大团。
咱也闲不着,抄起鱼箱,若一见情形不对,便以鱼箱盖去。
大章鱼起初挣扎得很厉害,触脚伸出网孔,把渔网揪得一团糟,不过渔网的坚韧超乎想象。
“大舅,鱼箱在前面等着。”
当把大章鱼盛进鱼箱里,封上了盖子,吃喘吁吁的大舅揩了把脸上的汗,朗声大笑。
大章鱼的触脚可不是吃素的,幸亏先被网兜住,否则生人勿近。
“小文,你怎么知道大章鱼跑到那地方。”
“我猜大章鱼肯定受到惊吓,如果不在石缝里,那么肯定跑进海泥。你瞧海泥上都有足窝积水,唯独这边的水全都干掉,想必是底下被挖出一个大洞,积水顺着小蟹挖出的孔漏去。”
这说法有点牵强,可大舅也不去追根究底。
大章鱼可沉哩,与大舅一起搬着,还是觉得吃力。
大舅说这条大章鱼估摸有150斤以上,在桑家坞从未见过。
当把鱼箱搬到笔架岛,二人终于长舒一口气,要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