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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一包药,你看看是不是?”
西泠月拿过那些药,卿九抿着唇不出声。
他静静地看着,看了许久之后,突然攥紧了手指,眸仁里闪过一道异色。
转过头,看着徐良:“把这些人连同那具尸体,一起烧了。”
“啊?”
所有人都惊呆了,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命令,“可,将军还没有找到凶手啊?”
“那么就放任明天大街小巷都流出小镇里出了怪物的事吗?”
他眸色一厉,带着说不清的威严。
徐良脸色也变了,打仗的关键时刻出现这个问题,恐怕很容易被西驭国钻了空子,于是颌首,吩咐那些士兵把尸体和人一把火烧了。卿九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们做这一切,那几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她也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西泠月突然如此,她望着他手里的药,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或者,他是猜到那些人是自己伤的?
等一切都结束了之后,西泠月看着浓烟,又看了看一旁站立的几个士兵,微微抬眼朝着徐良深深看了一眼。
后者一怔,会意,慢慢点头。
西泠月这才转身,脸上依然恢复了温和的笑:“我们回去吧。”
卿九怔了怔,颌首,跟在西泠月的身后走出了小巷。
只是他们前脚刚离开,徐良就转身,正在收拾残局的几个士兵背对着他根本没有看到,他慢慢抽出刀,手起刀落,几个士兵瞬间就倒了下去。徐良把他们一个个都拖进了燃烧着的火堆里,看着他们的尸体随着浓烟消失,微微叹息一声:“要怪,就怪你们刚好查到了这里。”
……
卿九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西泠月向前走,他的背脊挺得很直,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很奇怪的氛围内,仿佛悲伤,又仿佛落寞。卿九实在是忍不住两人之间的沉默,走过去,和他并排走,歪过头,看了他一眼:“西泠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的?”
“你想跟我说吗?”西泠月的声音很轻,“你要是不愿意说,我就当做不知道。”
卿九一愣,他果然是看出来了吧。
“那些人,是我伤的。”
她仰头看了一眼暗夜的苍穹,“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西泠月停下了脚步,卿九也停下,侧过身看着他。
他犹豫了很久,才道:“刚刚那个和你一起的,是谁?”
卿九愣了一下,想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可他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西泠月的身体一僵,闷闷“嗯”了一声。
被吸干血的那个男子的模样很快蹿入他的脑海,他怔愣了片许才道:“我们走吧。”
诶?卿九奇怪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觉得他真是有些奇怪,他不是应该先问一下那个人怎么会被吸干了血的?她都想好说辞了。
……
回到房间,小家伙“嗷呜”一声就朝着她飞蹿了过来,扒着她的脖子不松手:“娘诶,你是不是不要孩儿了?”
“谁说的?”卿九托着他肉嘟嘟的小屁股走到床沿边坐下,“为娘是去拿药了。结果遇到了几个坏人。”
“啊,那娘亲你没事吧?”
“放心,你看娘亲像是有事的人么?”
“这倒是不想,不过,娘亲你身上好重的血腥味……”
小家伙在她脖颈上嗅了嗅,嫌弃地哼了哼。
卿九一把拍向他的小脑袋瓜子,“好你个小没良心的,敢嫌弃为娘了啊?那明天就不带你去见你亲爹了。”
“诶?”小家伙一怔,完全没反应过来:“娘诶,你找我亲爹了?”
“唔,这个还不是很确定,只是他跟你稍微……有那么点相似之处。”
“比方说?”
“眼睛一样……”
“只有这啊,”小家伙失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娘诶,你这也太糊弄了吧,就凭着一双眼睛,你就断定了?那脸呢,至少脸应该跟儿子我一样帅气逼人吧?”
“……唔。”
卿九吭哧了一声,“我没看到。”
他全身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她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再说了,他就算是不裹着,她估计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应该……
“那个儿子,你可能要有点思想准备,你亲爹可能……”
“怎样?”
“长得有点特殊。”
“你不是没看到长相么?”
“这你不用管!反正,明天这个时候你的任务就是凭借你的感觉好好感应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你爹?”
“娘,你确定?这能感应的出来?再不行,咱也像说书人说的,弄个滴血认亲。”
“认你妹的亲。他又没血。”就是一骷髅,上哪儿滴血认亲去?
“娘诶,我也想有个妹妹啊,可现在不还处在找爹的路上么……不急,不急哈!”小家伙有模有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颇为挤眉弄眼的。
卿九几乎吐出一口老血来:“现在!立刻!马上!睡觉!为娘去沐浴!”
“……娘你真不可爱!”
“。。。。。”
可爱你……哗——!
……
第二天天刚黑下来,卿九就以抱着小家伙出去逛夜市为理由去了昨夜那个小巷,他们一直等到半夜,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出现。这里比较偏僻,甚至连路过的人都很少,卿九坐在一处石岩边,小家伙趴在她的肩膀上,不时掩唇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娘诶,怎么还没来?”
卿九听到他的声音回神,“唔,应该有事耽搁了吧。”
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可他一骷髅人能有什么事呢?
半垂着眸子不说话,时间一点点过去,风凉了,小家伙打了个寒颤,在卿九的颈窝里缩了缩。
卿九感觉到他小身子有些冰,忍不住把他从肩头抱了下来,紧紧搂在了怀里,摸了摸他头上软乎乎的毛发,淡蓝色的发色,摸起来的手感很好,她突然就想起来骷髅人冰凉凉硬邦邦的指骨。
“娘亲?”
小家伙怔住了,也不困了,睁着大眼看着她红红的眼圈:“你干嘛?他不来就不来了,小爷我害怕找不到爹么?不行咱们就找十个八个的后爹,一个赚钱,一个扫地,一个做饭,一个陪我玩,一个陪你逛街,再来一个……”
“喂!”卿九眨了眨眼,堵住了他的嘴,“你这是请佣人呢!”
“好嘛好嘛。”
看她心情好了很多,小家伙也放下了心,“娘诶,没事哈,你还有儿子我呢……”
卿九怔了怔,可劲儿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为娘知道了!”
她仰起头,看了看天色,柔声道:“困了就睡吧,等他来了,娘喊你。”
“……唔,好吧。”看她坚持,小家伙实在是忍不住了,小脑袋在她怀里拱了拱,就沉沉睡了过去。
卿九抱着他一直坐到天泛着鱼肚白,第一缕日光洒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温度,她怔怔地盯着前方的青石板,四周的风很冷,冷得有些让人心寒。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缓缓走了过来,走到她面前,站了许久,终于叹息一声,解下了身上的外袍裹在了她的身上,顿时,她感觉身体像是包裹在暖炉里,很温暖,可心,却依然冰凉。
她抬起头,没心没肺地看着满脸担忧的西泠月:“你来了啊?”
西泠月眸仁里掠过心疼,低声道:“回去吧。”
卿九扬起的嘴角慢慢垂了下来,许久,像是经过了一生一世那么久,才轻声道:“……好。”
他……还是骗了她。
她想站起身,却发现手脚早已发僵,西泠月怔了怔,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紧紧搂在怀里,连着睡得不稳的小家伙,两人一大一小都紧紧皱着眉头,脸惨白一片,他眸仁黯了黯,把她更贴紧自己的胸膛,转身,朝着小巷外走去。卿九感觉着周围温暖的气息,慢慢闭上了眼,偏过头,脑袋抵在了他的胸口,很快,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一片冰凉湿润。薄唇抿紧了,更加坚定了心里的那个信念。
……
直到他们的身影看不见了,一道墨色的身影才缓缓的,僵硬的从更远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冰蓝色的眸仁黯淡无光,怔怔地看着远去的背影,默默垂下了头。他慢慢抬起手,墨袍下滑,露出一截白的有些渗人的手骨,他缓缓摸上自己的脸,手骨下的触感很冰冷僵硬,露出的森白的头骨,在日光的照射下,更加恐怖。
他五指的手骨慢慢蜷缩在一起,紧紧攥着。
骨头咯吱作响,他身上的墨袍不知何故浮上一层薄冰,许久之后,才僵硬地转身,带动骨头咯吱作响。
一点点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
接下来的几天,卿九没有再提那晚的事,小家伙也三缄其口,只是不时偷瞄一眼她脸上的表情,她神情太过正常,反而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于是找了个机会,拉过西泠月细细询问:“月叔叔,你确定她没事儿么?”他怎么觉得有种三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西泠月淡定地看了一眼在一旁捯饬一些药材的女子,“应该是没事。”
“可是……?”小家伙的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
小小的脑袋朝前探了探,“可就她那忘性,竟然连续七日都没有忘记这些药材,岂不是很不正常?”
“……”西泠月想了想,“也许,只是想找些事情做吧。”
可他怎么觉得不是?等西泠月离开后,小家伙蹭上了她放满药材的桌子,看着她极为认真地分拣着一些他嗅着就头晕的药,“娘诶,你这是干嘛呢?”
“配药。”卿九头也没抬,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
“配什么药?”
“把脸上的伤疤去掉的药。”
“诶?娘亲你不是不在乎么?”
“谁说的?”
“可你以前不也没想过要把脸上的疤痕去掉啊?”否则,当初在无情山庄,君叔叔那医圣的称号难道是白封的?
“为娘现在想了呗?”卿九淡定地把分拣好的药抱起来,嘴角甚至隐隐透着一抹诡谲的笑,看得小家伙小身板一抖,随即就看到她站起身,满意地捧着自己的药材向外走,走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回头,眸仁里闪烁着一抹灼灼的光:“还有就是,为娘恢复容貌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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