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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称呼也能被他弄出这么多事,果然他最适合做皇帝。
唐焱挑眉,余光瞄见唐墨脸上的神情,收回视线,他浅浅的笑了,没有言语。
轩辕恒依旧微微的笑着,语气谦恭的道:“皇兄是我的手足,我当然希望皇兄好好的活着,至于襄王妃为什么误会在下,实在是叫人费解,在下的太子之位,也是父皇临危受命,在下也是深感不安,襄王妃若有异议,在下可代为转告父皇,让他老人家斟酌再定夺。”
听听人家这话说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可偏偏又有哪里透着怪异。
“噗!”唐墨没忍住笑,一口茶含在嘴里,差点喷了出来。这丫头终于也是遇上对手了,轩辕恒再说下去,不知道她会不会抓狂。
唐焱俊脸肌肉也微微抽动着,强忍着笑,插进话道:“听说燕皇身子不好,襄王妃这样的人,他还是不见的好,以免被刺激到,气大伤身。”
木香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不悦的拧着眉,瞄了眼唐焱,“你被我气的也不少,怎么没见你伤身毙命,你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哦,不对,你是半死不活,关于伤身,你得向五皇子学习,一次娶仨,一般人可受不住。”
一句话,带上两个人,她说的痛快,那两人听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就连轩辕恒也不禁有些许的诧异,也渐渐明白了,赫连晟为何非她不可。
这丫头真是个活宝,放眼天下间,能像她一样真实说话,不藏不掖的人,恐怕也没有了吧!
不对,还有一个。
唐墨身边的五皇子妃,是个腼腆害羞的女子,哪能听得这等粗俗的话,当即红了脸,用手帕遮住脸,不敢看人。
她是大家闺秀,长到这么大,只有临出嫁前,娘亲拉着她,给她说了些男女之间的事,让她务必要伺候好五皇子,在房事上,得让男人满足,该放开的时候,不要太过拘谨。她因为过份的害羞,没怎么听进去。
成亲之后,只知道要脱了衣服跟夫君睡在一起,至于睡了以后,该干什么,她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以至于到现在,唐墨没有破了她的身子,她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唐墨手握拳,放在嘴边,重重的咳了几声,“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回自己的位子去,再不回去,赫连要过来抓人了。”
唐焱也乘此机会,道:“看他的脸色,恐怕不止是抓人那么简单了,要不要给你准备些金创药,以防不测?”他纯粹是为了缓解心中莫名的郁闷,所以才会跟着唐墨一起,顺道埋汰她几句。
说完了,有那么一点点后悔,怕她算旧账,可是再仔细一想,就算找旧账,也该先找唐墨才对。这么一想,他安心多了。
轩辕恒经不住他们恶趣的逗乐,轻笑了几声,“本太子今日大开眼界,佩服,太佩服了!”
他没有来过南晋,也没有正式见过唐墨与唐焱,很多关于他们的情况,都是听来的。
他到时才明白那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唐焱不似传言中的寡言少语,对什么事都不甚大意。唐墨也不是那么的嘴硬心冷,对人三分客气,七分虚伪,至少他对这位襄王妃就很特别,虽然说出来的话,好像是故意挤兑她,眼里秀出的关心,是真的。
木香心中那个气,怒火从心里,一直窜到头顶,再喷发而出,快赶上火山爆发了。
可是越是生气,她越是冷静,头脑也越是清醒。
忽然,在极致的怒过之后,她忽然笑了,笑的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唐墨跟唐焱都太了解她了,她这样的笑,准没好事。
至于轩辕恒,因为还没领教过她睚眦必报的小气性子,所以暂时还没啥感觉。
“多谢四皇子跟五皇子的提醒,本夫人这就回去了,”她笑的一脸无害,带笑的视线在他们几人脸上一一扫过,接着潇洒的一转身,竟然真的走了。
唐墨看的呆了,这不像她的风格啊。
唐焱也不敢相信她没有任何动作,转身就走。
“你说她会不会再找后账?我总觉得刚才她临走时露出的笑容,很诡异,”唐墨不放心的问道。
唐焱收回视线,斜瞄他一眼,“你觉得呢?”他就多余问这句话,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肯吃亏了。
唐墨哑然了,“说的也是,看来得好好防着她才行。”
唐焱不再说话,但心里想的跟唐墨想的一样,得睁大了眼睛提防。他能想到的,就是宋雨竹这个女人。
虽然他的皇子府经过修缮,又有重兵把守,都是他的心腹。
可是木香这个女人,不知从哪搜罗来的奇形怪状的人。据他所知,上次暗杀她跟赫连晟的那小子,叫什么元瞳的,差不多被她完全收服,并且经过一个月的训练,那小子的箭法,又精进很多。
还有上次在刑部大牢碰见的,他轻功极高,已练到真正的无身无形的境界,他要是想潜入府里,只怕连他最得力的暗卫也发现不了。
万一她真的乘夜黑风高之迹,将宋雨竹送到他的榻上……
天哪!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唐焱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至于唐墨,他能想到的就更多了,真是越想越后怕,越后怕,越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要不是唐皇还端坐着,他真想溜之大吉。
轩辕恒看着他俩那一脸的忐忑不安,好奇极了,“她真有那么可怕吗?我看也未必吧,也就是嘴巴毒了点,脾气坏了点,仅此而已。”
唐墨听见这话,失声笑了,“嗯,那是你还没见她狠毒的时候,不急,燕太子要在京城待上几日,一定会有机会可以看见的。”
木香走回赫连晟身边,一屁股坐下,然后撅着嘴巴,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赫连晟原本因她凑到对面几个男子跟前,心中不悦,可是一看她气成这个样子,心疼大过不悦。
“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几个说话,惹你生气了?”
木香猛然抬头,用满含泪光的美眸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赫连公子哪里受得住,一颗心都快要化成水了。
他伸手揽住木香的腰,靠近她耳边,用性感低沉的声音安慰着她。
对面的唐墨,唐焱,因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两人依的那么近,脸贴着脸。
他们当然也看见木香含泪的眼神,当时各自心里是什么感觉,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但是当赫连晟将她搂在怀里,轻哄着安慰时。
有人眼神黯然,有人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轩辕恒纯粹以看热闹的心态注视着对面那二人,旁若无人的亲近。
坐在唐皇身边的木凤亭又怎会看不见他们二人亲密的相拥,手中的酒杯被狠狠的攥紧,连身边唐皇说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
这场宫宴的最后时间,她沉静在自己的愤怒中,尤其是在看到木香的肚子时。
皇后死的这段日子,她过的也不好。
木老爷子不在管她,木清扬自身难保。要不是因为进宫多年,唐皇的宠爱还在,她如今的日子,定然凄惨极了。
有些事情,她隐瞒未报。
她怀了身孕,原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不到一个月,孩子就没了,她小产。
此事关系太大,她谁也没敢告诉。只请了宫中信任的御医开了方子。
但因为不敢告诉唐皇,所以只调理了几天,皇唐召她去侍寝,她推脱不掉。
身子未愈,与男人同房之后,她感觉身子越来越不对,下身的血一直都没能止住,今天坐在这里,她用了很大的忍耐力,否则根本就坐不住。
可是现在,她看见赫连晟抱着木香的样子。
让她想起,前几日在宫里。
她在唐皇的宫殿门外,偶然遇见前来觐见的赫连晟。
他身着紫金的袍子,从朝阳下走过来,面如冠玉,傲然清冷,风姿卓卓,姿态楚楚。
不止是她,就连她身边的小宫女都看呆了,一个劲的嘀咕,那位襄王妃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竟得了他的垂青。
木凤亭每天面对唐皇,一个迟暮的老头,就算偶有同床的时候,她也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快乐。
第262章 你找死!(一更)
那一日的早晨,木凤亭站在那,看着赫连晟走近,真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
又或者,这个男人是朝她走来的,那该多好啊!
可是一切的幻想,始终都是幻想,成不了真。
哪怕她在赫连晟要靠近之时,身子一歪,故意朝他倒过去。
赫连晟也并未伸手扶她,而是跟在他身后的部下,好心的扶了她一把。
但即使这样,在她近距离对上赫连晟那双幽深如千年古潭般的黑眸时,一颗心还是止不住的跳动。
她今晚能强撑着坐在这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赫连晟在这里。
可她忽略了,木香这个眼中盯。有赫连晟在的地方,这个女人就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黏住他不放。
木香窝在赫连晟怀里,心里不爽极了,脑子飞速的转着。
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要怎么报复回去,还得戳中他们的软肋,这个脑筋,她得好好动一动才行。
晚宴结束的时候,唐皇因为身体不适,由王海搀扶着,先行回宫去了。
可怜的老头,半边偏瘫的身子,好了一些,就是到了夜里,还是僵硬的很。
木凤亭磨磨蹭蹭的不肯离开,目送着唐皇走远,又回来了。
唐皇一走,几位大臣也相继离开。
蒋振庭也没走,在唐皇走后,他起身,慢慢的朝赫连晟走了过去,话是对着赫连晟说的,眼睛却是朝着木香看过去,“老夫再问你一次,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了蒋荣!”
赫连晟将木香拉到身后,凝眉神情平静极了,“国公大人找错人了吧,蒋荣下的是刑部大牢,不是本王的府邸,此事你该去问刑部尚书,或者去问皇上才对。”
赫连晟说的滴水露,摆明了不管此事,不仅不管,还可能上去踩一脚。
以蒋振庭的脾气,若是因为别的事,他早发怒了。
但现在不行,他不能再跟赫连晟把关系搞僵,否则蒋荣真的会死在牢里。
蒋振庭咬咬牙,忽然摆低了姿态,“襄王,此事算老夫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但凡有用到老夫的地方,老夫定然不会推辞,老夫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是不肯松口吗?”
为了蒋荣,蒋振庭连面子跟骄傲都不要了。
他活了几十年,风光了几十年,万万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栽在一个年轻后辈身上。
木香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位威名赫赫的护国公,内力雄厚,衣袍无风鼓动,那时的他,多么张扬有气度。
再看看现在,估计是被蒋荣的事情闹的,人一下就苍老了,衣袍也不鼓动了,白发也不飘了,眼晴多了些浑浊,整个就一迟暮老人。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木香的恻隐之心犯了,回头朝唐墨跟唐焱招了招手,“国公大人既然如此说了,你们俩有啥想说的不?”
轩辕恒见他们说的事,与自己无关,也不好再听下去,便向众人告辞,接着就离开了。
至于司空拓,他这会也不知怎的,竟然稳稳的坐着,一边品着酒,一边盯着他们说话。
唐焱并未作声,倒是唐墨先开口了,“此事是父皇定夺,要不国公大人再等等吧,若是可以找到与案件相关的证据,想必刑部一定会尽快审理,尽快判下来。”
唐焱放下酒杯,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蒋公子关进大牢,国公大人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但蒋公子当着许多人的面,杀了朝廷命官,就算父皇不想追究,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恐怕也是堵不住的。”
这两人说话一个强调,打着正义的幌子,心里真正的盘算是什么,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他们说的情况,蒋振庭哪里会不知道,但知道归知道,他却没有要找他们二人通融的想法。
一来,这朝中真正管事的,是赫连晟。
他们二人手中的兵权不多,除了在朝中大臣们中间,颇有人缘外,并无太多的影响力。
二来,襄王妃这个狂妄的女子,也有她的好用处,瞧瞧现在不就是吗?
所以,在听到他们二人如此说的时候,蒋振庭突然对木香抱拳供手,“襄王妃!你可否放过蒋荣,老夫知道他杀了人,罪有应得,他已在牢中受刑一个月,倘若找到证人,审判之后,确定他有罪,老夫定然不会包庇,老夫以人格担保,到时一定亲自送他进刑部受审!”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现在让他脱罪,几乎是不可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至少得先把他从水牢里救出来,否则他定会死在里面。
木香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了蒋振庭好一会,忽然开口道:“那就带回去吧!”
她没有再询问谁的意见,也没有推辞,让谁做主,只是很随意的做了决定。
众人眼神骤然变了,这女人莫不是疯了,痴了。
这种话也可以随便说的吗?刑部也不是她开的,她能随意的做决定吗?
旁人不知道的是,唐墨跟唐焱二人,在听她做出的决定之后,内心也是崩溃的。
姑奶奶,您就不能事先说一声吗?这样搞突击,是考验谁的定力呢?
唐墨干咳了几声,转开头去,想去寻找可要逃走的机会。
唐焱用手掩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估计也在想着,要不要在此昏倒。
“啪啪!”司空拓拍着手,慢慢的朝他们走过来,嘲讽的笑道:“本王子今夜算是开眼了,原来在南晋,真正能做主的,竟是女人,我是该说南晋的男人没用,还是该说没种呢?”
还好,现在站着的人里头,没有其他人,否则任谁听了他这话,都得气的七窍流血不可。
蒋振庭狠狠的瞪着司空拓,弓起的手掌,凝着一股内劲,要不是看在他是唐皇请来的人,今夜他就得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将命留在这里。
赫连晟正要发怒,木香急忙抓住他的手,微抬了下巴。
英杀会意,身影如闪电一般掠了出去。
旁人只看见一个影子,等到这个影子掠过之后,司空拓忽觉腿上一凉,低头一看,竟是腰带断了,裤子掉在地上。
他身边的奴才见壮,吓的赶紧扑上去,就要给他拎裤子。
木香大笑几声,接着道:“都说风大会闪了舌头,没成想,话说多了,也会闪出腰,要是刚才她的剑再偏几分,断的就不要腰,还是你的……”
说到这,木香看了他的两腿之间,不用说,那意思也很明显了。
司空拓脸色骤然一变,飞起一脚,踢开身边跪着的侍从,手指微曲,在迅捷之势 突然击向木香。
“你找死!”这个女人,他早就想教训了。在他们苍澜,哪里容得女人在男人面前这般放肆,早一拳打死了。
司空拓突然变脸,除了木凤亭满眼的兴奋之外,其他人皆是担心不已。
木凤亭巴不得他闹大,最好是将木香杀了,又或者打的她落胎,只有这样,才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可惜她的痴心妄想,注定不会实现的。
就在司空拓的拳头逼近,不必吴青跟英杀出手,赫连晟就以极为轻巧的动作,一把扼住司空拓的手腕。
他甚至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招式,只用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招,就让司空拓动弹不得。
被人一招制住,就连司空拓自己也不敢相信。
他使劲拽了好几次,可是对方的手就像万斤铁钳,纹丝不动。
司空拓眼中在闪过杀意,他突然起脚,对着的方向,是朝着木香的肚子去的。
赫连晟如此在乎这个女人,在这个女人受到威胁之时,他定然会返身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