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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身体大,连胆子都很大。
竟然爬到破木床上,想要啃他身上的肉。
对面那个怪老头,时不时的还会发出怪笑,说着什么好香,真的好香。
蒋荣觉得自己快疯了,快要被这四周的一切逼疯了。
他哆嗦着,抱着脑袋坐在破木床上。
忍受着刺鼻作呕的味道,还得防着大老鼠的偷袭。
在这样艰难的环境里,他好像听见牢房门被打开了,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谁?是谁?来救我的,放我出去的,是不是?是不是!”他疯了似的奔到铁门边,扒着栏杆,脸都快挤到栏杆的缝隙里头了。
可是栏杆外面很黑,他什么也看不见。
“救你?我恨不得将你撕成碎片,你还让我救你吗?”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此时已经摘了面纱,露出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
真的是,比女人还要漂亮。
单林渊那张脸,是属于妖娆一类,加上他喜欢扮青衣,学女人学的很像,所以只要他拿起身上的那股子风骚劲,给人的感觉就是妖孽男一类。
但是黑纱男不同,他只是单纯的长的很美。
单凤眼,小巧的瓜子脸,微翘的嘴巴,再加上吹弹可破的皮肤。要不是他下巴上露出些许的青涩胡子,根本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蒋荣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你你!你不是……,不……不对,你怎么可能是男人,你不是……”
“你以为我死了是吗?你以为我是女子,你以为那天晚上,你强行闯进我家,糟蹋的那人,是我对吗?”黑纱男一步步的靠近栏杆,突然出手,一把扼住他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力道大的,几乎要掐死他。
“呃……呃……”脖子被掐住,蒋荣纵然有再大的震惊,也叫不出来。他拼命蹬着腿,可是什么也够不到。
黑纱男的眼神,像是要撕碎他,“你糟蹋的,你杀死的那个,是我娘子,你这个禽兽,只因为你看上了,你喜欢,便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强占了她,竟还放火灭了我全家,你这个败类!”
他每说一句话,手上的力道就重了一分。
蒋荣被掐的眼睛泛白,身子急剧抽搐。
可是突然,黑纱男手松了,蒋荣像一具尸体似的,跌落在地。
他俯视被脏水,跟老鼠包围着的蒋荣,语气平静的叫人心惊,“我娘子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他不在意我的容貌,只想跟我平静的过日了,所以我们从老家逃了出来,隐性埋名,我每日出门,必要戴上面纱……”
偏偏那一日,因为天气太热,他坐在河边,看着四下无人,便揭了面纱,跳进河里洗澡。
他是男子不错,但如果从背后看,长发飘飘,身形娇好,皮肤又白,跟女子无异。
这个蒋荣,突然出现在岸上。
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看着他,他下意识的回头,这张脸,却正好落在蒋荣眼里。
那时,他很慌乱,以轻功飞奔上岸,套了衣服便走。
他以为自己甩掉了蒋荣,却不想,他竟派了暗卫,一路寻到他的住处。
蒋荣不知道他是男的,阴差阳错之下,将他娘子当成了他。
潜伏了两日,那天,他离家办事,蒋荣便乘半夜无人之迹,溜进了他的家……
黑纱男说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了,他永远无法忘记娘子惨死时的情景,也无法忘记家人烧一堆黑炭时的样子。
而这一切的一切,起因都在他的脸上。
他缓缓举起刀,“这张脸害我一生,现在,我让你看着这张脸如何被毁去!”
刀光闪过,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从左边的眉毛,一直划到右边脸颊。
蒋荣趴在脏水里,被脏水呛的,猛咳了几声,刚喘了口气,就见他自残了脸,吓的又惊又跳。
“疯子,你是疯子,疯子!”
没有什么比此刻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更恐怖的了。
蒋荣在这种地方,看见他的脸,又看见那道长长的伤疤,他想起死在他手里的那个女人。
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脸,但凭关着手感,他觉得肯定是河边的‘女子’。
他记得那天他尽兴极了,从没有那般满足过,直到那女子咽了气……
对别人说,是说她上吊自尽,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
是他太尽兴了,活活把人家折磨死的,那女子死时,眼睛都没闭上。
为了不让人瞧出来,乘着天黑,他做了伪装,做成了上吊自杀的样子。
“疯?呵,你觉得我疯吗?”黑纱男笑声很干净,“还有更疯的,你待会就见识到了。”
他突然转身,手中的剑劈在对面牢房的门锁上。
阴暗牢室内,脏污的老者原本闭着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黑纱男看着他,声线依旧平静,平静的令人毛骨悚然,“你孤独很久了吧,送来一个雪白干净的玩物,应该是不错的福利,还有这一位!”
‘砰砰’他一连砍了两间牢室的门锁。
距离门口比较近的两间,稍微干净些,地面没那么多的水,里面住着的人,略有不同。
看他的身高跟模样,应该是江洋盗匪一类。
另一间住的人,也差不多,不同的样子,同样饥渴的眼神。
黑纱男最后砍的,是蒋荣的牢门。
而后,他笑了,“慢慢享受吧,不用太感谢我,我只想你尝尝我娘子死时的痛苦,让你感同身受,”在他走到牢房门口时,又补充了一句,是对那几个犯人说的,“留下一口气!”
第258章 夜宴(一更)
水牢的大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一扇门,两个世界,里面是地狱,外面是人间。
木香余光扫见黑纱男出来,忽然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行了,事情办完,走了,四皇子慢坐,太阳大,别把你晒化了。”
唐焱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你不损我,会死吗?”
木香眨眨眼睛,对于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她很认真的回答:“会啊!”爱装的男人,她在想,怎样的情形之下,才能打破他的这副从容淡定,实在很想看他抓狂的模样……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凑了过去,“宋小姐那么喜欢你,我看着于心不忍,要是我帮她一把,把你办了,你看怎么样?”
她靠的那么近,唐焱心跳都漏了一拍,可是再一听她说的话,苍白的脸,黑的彻彻底底,“你想干什么?”
不得不防,这个女人究竟想干嘛?什么叫把他办了,宋雨竹怎么能办了他?如何办他?
木香龇牙笑着,在黑纱男靠近之前,快速说道:“这你别管,反正我准备教她几招,至于你能不能防得住,那得看你的本事了,从今天开始,你睡觉都得睁着一眼睛哦,否则哪天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个女子,还是没穿衣服睡一个被窝的那种,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唐焱听的心惊,这个女人莫不是疯了吧!还是她脑子进水了。
宋雨竹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黑纱男走到离木香十步远的地方站住,黑纱重新盖住脸,似乎跟之前没什么两样,“我办完了。”
“那就走吧,有的人,活的生不如死,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这话她之前也说过,在黑纱男来刑部大牢之前。
一刀宰了,不让他多受罪,那是便宜他。
蒋荣身上人命案子,她派人偷偷去查过,也知道发生在黑纱男身上的事。
说实话,她看上黑纱男的轻功了,除此之外,他身上并没有别的可取之处。
唐焱目送他们离开,直到木香走出刑部大门,他也没开口说什么。
嘴上不说,心里却在盘算着,要不要把那个宋雨竹送的远远的,好让木香这个女子无机可乘。
但是送走了一个,还会再来第二个。
不行,他得想个万全之策,再不能着了她的道。
她的想法跟寻常人不同,谁知道她背地里还会搞什么鬼。
一想到某天一睁眼,看见宋雨竹……
唐公子的洁癖病又犯了,旁人近他身边两尺之内,他浑身就会起鸡皮疙瘩。
要是宋雨竹那个女人真被送上他的床榻,天哪!后果他不敢相像。
木香跟黑纱男离开刑部大牢,坐的是马车。
严忠跟王德负责赶车,英杀因为受伤,被木香命令在府里休息,大飞跟周大憨被调了过来。
有了上回的刺杀事件,赫连晟能不紧张吗?
单林渊另有任务,他接管了木香的消息信息渠道,也就是用来联络消息的联络站,通过牛子衿,木香已经控制了京城的丐帮,说的不好听,她快成丐帮帮主了。
两个月之后,就是换届选举,到时南晋各地,以及其他几国分部的头头,都会聚集起来,但不在京城。在这里风险太大,木香让三老通知下去,地点就选在泉城。
那个地方流动性较大,泉城城区的面积也大。四通八达,再是方便不过。
如果她能顺利当选,会在单林渊跟王德之间选一个总领,帮中事务。
周大憨训练非常刻苦,反正他这个人也较单纯,跟元瞳一样好骗。
只要有吃的,让他们离开,背叛,都不可能。
她手中握的产业跟帮派越来越多,部下更得用心培养。
只要将他们培养出来,以后她就不用太操心了。
蛋糕坊已经交给胖妞,木工坊的生意,也由长生打理。
黑纱男本不想坐进马车,他不习惯跟这个女人坐的那么近。这个女人于他来说,太危险了。
可如果不是他,今日他也无法亲眼看着蒋荣下死牢。
这一份情,他欠了她。
肯定是要还的,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这个女人是有目地的帮他。可是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两人在马车里沉默着,黑纱男靠着门口正危正襟的端坐着。
长长的黑纱将他遮住了,似首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黑色之中似的。
木香曲着一支手,远远的看着他,头随着马车的晃动,有节奏的点着。
“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马车走了一段距离,她突然开口了,“算起来咱们也见了好几次,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好像怪不对劲的。”
黑纱男隐在袖中的拳头微微攥起,像是犹豫,好一会才挤出话来,“过去的一切,我不想再提,你对我有恩,你需要我为你工作多久!”
木香讶异于他的坦诚,够直接的,她喜欢。
当然了,这种话想想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说出来。
否则家里那位爷,定然要吃醋死了。
“你也没地方可去,不如就留在我这儿,我这个人很明主的,对属下也好的不得了,你瞧瞧外面那几位,他们都是我高薪挖来的,不需要签卖身契,我也不强迫,只要对我忠心,不背叛,绝无二心,我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以后你定然有大用,怎么样?”先以利诱之,这是她的一贯策略。
多么好的条件,是个人都不该拒绝吧!
但是黑纱男的情况不一样,心死了,给他再好的条件,他也不在乎。
“你先看看我的脸,再决定要不要留下我吧!”这是他犹豫了很久,才做出的决定。
从前他的脸给他带来的只有灾难,现在,脸毁了,看着一定很恐怖,他不确定这个女人能忍受得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一把掀了头上的斗笠。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呈现在木香眼前。
眼前明亮了,他却不敢抬头看木香。旁人惊艳,贪婪的眼神,他看多了。
现在,他的脸毁了,一定很可怕,说不定她会厌恶,也会因此不再想看见他。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带着娘子的骨灰,离开南晋,永不回来。
木香的确是盯着他的脸看,但眼里的神情,却不是他以为的,或惊艳,或厌恶,或恐惧。
统统都不是,她看了半天,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张脸,干嘛要毁了,太可惜了!”
“我是男人,要那么漂亮做什么,这张脸只会给我带来不幸,如果不是它,我现在也不会沦落至此,现在它毁了,我也就解脱了,你要是还想我留下,以后我会戴面纱,不会让你看见这张脸。”
木香冷哼道:“再漂亮的脸,也是皮囊,你之所以深受其害,那是因为你不够强,如果你够强,又怎会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说到底,你家人的死,也是你间接造成的,在你发现自己容貌过异的时候,就该想到的,不是吗?”
黑纱男猛然抬头看她,“我的错?”
是这样吗?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
在事情发生之后,他想到的只有找蒋荣报仇,因为是他害死了他的家人,难道他不该死吗?
为什么这个女子会说是他的错,当初他爹娘发现他容貌过于惹眼,曾将他送去拜师学艺。
当时,师傅说:“尚彦,你不适合修习内功,学武的初衷是为了防身,所以师傅教你轻功,在危急关头,能保护自己这就够了,免造杀孽。”
听了师傅的话,他只学了轻功,难道他错了吗?
木香掏了手帕给他,“虽然现在你的脸毁了,但是呢,你没发觉,即便划了一道长长的伤疤,你的脸依然很美,所以,为了以后不再受人欺凌,我给你个机会,加入我的卫队,看见外面那几个,曾经跟你一样,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而且在加入卫队之前,他们几乎没什么实力,但是你看看现在,谁敢在他们面前造次!”
好像是为了配合她的话,马车外,一辆装粮食的板车大概是因为堆的太高。在路人的惊呼声中,粮食朝着木香的马车这边倒了。
严忠反应也快,勒紧僵绳,制止马儿再往前。
与此同时,周大憨甩着膀子冲上去。
只见他咬紧牙关,抬高双手,用臂力撑住了倒塌的箱子。
这箱子光用眼睛看,怎么着也得有个好几百斤。
而他,就这么硬生生的用自己的手臂顶住了。
这不是大力士是什么?
瞧瞧他粗壮的双腿,跟木桩子似的,稳稳的立于地上,纹丝不动。
周围的百姓发出赞叹惊呼声,紧接着,又见他慢慢的挺起腰,将歪倒的箱子顶回了原位。
那老板从另一边转过来,他没搞清状况,一看附近的百姓都围着他的马车,还以为他们要抢粮食呢,冷眼瞪着周大憨,“你是谁?别想打我家庭粮食的主意,一看就是个穷鬼,快走开!”
他像赶苍蝇似的,挥手赶人。
周大憨是个老实人,又一向受欺负惯了,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老老实实的回到主子的马车边。他想着,还是自家主子好,外面的这些有钱主子,太难伺候了。
大飞的身形跟周大憨比起来,要瘦多了,但是站在那米铺老板面前,是俯视,而不是平视,“我们就是穷鬼,怎么着?你是富人吗?没看出来,看在你这样反感我家兄弟出手帮忙的份上,我给你恢复原样好了,接着!”
他突然绕到另一边,提气,猛的拍出一掌,击在木箱子上。
只听吱呀一声,车箱又朝着原先的方向倒下来。
“我的粮食……”那老板一看着车箱子就要倒下,吓的魂飞魄散,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可是他哪接得住,连人带箱子,一起砸在地上,他也被粮食埋了,只露了个头出来。
大飞拍拍手,走到他面前,“这回满意了吧!”
在他走回马车边时,周大憨龇牙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大板牙,“谢了!”
“谢什么?我是怕你给主子丢脸,那位要是生气,后果可是很严重滴,知道不?”大飞向后瞄了眼车帘。
王德乐呵呵的说道:“该教训的人,不必对他手软,否则他以为你好欺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