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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妻策,倾城花嫁-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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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氏一心想替温玄谋上一门光鲜的亲事,早前有护国公府的嫡出李小姐不娶,如今竟求了个庶女做儿媳,真真让人无语。
  也许温子群求的就是与周家交好,想走周家的门道替他谋划前程、仕途。
  温彩颇是无语,沉默片刻后,道:“嫂嫂,他们做他们的,我们行我们的,既然他们不拿哥哥当亲人,我们就视他们为陌路。”
  梁氏吁了一口气,“世事怎会像妹妹说的这般简单。”就怕他日温青没事了,温青大房的人又贴上来,两房人一
  比较,这二房的二叔一家倒还有几分可取之处,至少在关键时候是偏着温青,没给他们夫妻添堵,人家也是一心要帮忙。
  案子还没有审,整个京城的人都说温青是杀周世子的凶手,直吵嚷得满城风雨,再因温子群在周家的表态,一个连父亲都认为儿子是凶手,这让百姓们如何看?
  “嫂嫂别太劳心,你还怀着身孕呢。”
  梁氏粲然苦笑,“在你哥面前,我只能装作没事一样,可这心里还是怕呀。周贵妃可是最宠的后妃,她要是多吹几句枕边风,我们镇远候府怕就要……”她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温彩拉着梁氏,说了一些轻松的话题,开解着梁氏。
  梁氏笑了一下,“二婶递话来,说是大房明天要过府。妹妹,你说翁爹不会真的要与玉堂断绝父子关系吧?”
  “嫂嫂莫要想多了,该来的躲不了,哥哥是有主意的人,他心里有数。”
  姑嫂闲聊了一阵,又说了陈年趣事,梁氏心情略好受一些,近来她也寝食难安,她不愿让温青瞧出自己的心事,而温青也是刻意隐瞒着自己的烦燥,装作没事人一般,早晚习武,又去书房读书等。
  因为温青摊上了命案官司,早前上门的同僚、朋友顿时消失了踪迹。
  以前温子群住在府里,这些交往应酬也是他在张罗着的。
  送走了梁氏,温彩躺在暖榻上。
  耳畔,回响着隐隐的说话声。
  那是工匠连夜在北边筑墙的声音,经过风水先生的瞧看,偌大的镇远候府一分为二,从中建了围墙,就真真被置成了两座府邸,但温青住的府邸是五之有三,不仅是房屋还是占地面积皆是如此,桔苑、漱玉阁都被划分了出去。
  明天,大房的人要来镇远候府,他们是来作甚的?
  如梁氏担心的那般,温子群是宣布与温青断绝父子关系?
  温彩打消了念头,温青摊上了这件难事根本不算什么,温子群怎的就翻脸如此快。
  曾有人说,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优秀的女人,而每一个极品男人的背后也会有一个极品的女人。
  温子群与何氏,就是一对极品夫妻。
  *
  这一夜,温彩辗转难眠,时近五更时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次晨还在睡梦中,麻嬷嬷风风火火地站在珠帘外,问一旁做针线活的双双道:“郡主可醒了?”
  双双问:“嬷嬷有事?”
  “哎哟,出大事了。大老爷带着小太太及大房的几位爷到了,怒气汹汹快吓死人了,这会子已经往桂院去了。”
  温彩猜了一晚上,倏地坐起了身:“大老爷到了!快!快给我更衣,我要去桂院。”
  桂院,温青与梁氏坐在一边,温子群夫妇坐在一边。
  温子群一脸肃容。
  温青更是满眸寒意。
  何氏浅呷了一口,一双明眸扫视着桂院,每次来镇远候府,都让她嫉妒得发狂,温青夫妇屋里的摆件不知道比温府的要优上多少。汪氏给温青兄妹留下了多少好东西,她最是清楚不过的。
  温墨妻清了清嗓子,道:“大伯、大嫂,我们今儿来呢,是与你们商量几件事的。”话未落音,何氏便不满地瞪了一眼,温墨妻尴尬一笑,中规中矩地站在何氏的身后。
  温子群饮了一口茶,道:“玉堂,我也不兜圈子了,把你们的家业都交出来吧。昨天,我们去了长宁候府,周夫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一次周家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次杀的可不是敌贼,是周世子!只怕到时候朝廷要收回你的爵位,还要收没你的家产,与其被朝廷给收没了,你还不如交给为父……”
  梁氏平静如常地看着温子群,这是祖母留给温青的,将来也要留给他们的儿女,她岂会答应,可早前温青便说过,这件事由他来处理。
  温青冷笑两声,“这么说,父亲来我府里,就是讨要我的家业。我手头是有一些良田、店铺,三成是祖母留下来的,两成是当年舅舅给我母亲补的嫁妆,还有一半都是我和妹妹自个挣来的。”
  何氏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汪氏留下的那些她是知道的,而杜氏的嫁妆她心里也有数。当年温彩要嫁给冷昭,她便想过打温彩那份嫁妆的主意,谁知道这温彩在她面前装了几月的乖乖女,临了跟前,竟抄录了一份汪氏留下的遗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温青、温彩应得那份家业,迫得何氏不得不照样交给温彩。
  温青手里的这笔家业,着实让人眼红。
  何氏笑了一下:“你杀了周世子,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交给你父亲替你保管。”说到外人时,她的眼睛瞅了瞅梁氏,她实在没瞧出来梁氏哪里好,偏她是老夫人相中的孙媳妇。
  梁氏抿着嘴,并不接话,她拿定主意,要是温青应对不了这事,她也豁出去了,一定要给何氏一点厉害瞧瞧。
  何氏是平妻、小太太,连继母都算不上,她的婆母是
  嫡亲的杜氏,就如温青早前所言,何氏要是面上的礼拿得过去,他们敬上两分便是,但若何氏不知轻重,也不需给何氏留脸面。
  温青道:“你们来势汹汹地到我府里,就为了说这事?”
  温子群道:“你先把你手头的地契、房契交出来,回头我们再谈第二件事。”
  身后的温墨想着温青手里捏着的那一笔家业,就激动得打颤。
  温玄更是紧握着拳头来按捺住自己的激动。
  他们都是何氏所出的嫡子,如果拿到手,就万没有再拿出来的道理,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挑唆着温子群把这笔家业给卖了,然后他们可以另置新的,换了地方、换了个样儿,就真真儿是他们的了。
  温青不动神色,不紧不慢地道:“既然来了,便一口气都说完,这些事我们不是都要谈的么,一起谈!”
  温子群面露难色。
  何氏已经抢先道:“第二件,我们今儿是来接玉郡主的。你都获罪了,总不能让未来的雍王妃背负上罪臣之妹的名声。所以阿彩一定要在城南温府出阁,至于嫁妆嘛,我这个当小娘的自然会替她置办?”
  温青“哦”了一声,“小太太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是不是到时候逼着我妹妹拿出银钱来置嫁妆。明明花了一万两银子,却告诉我妹妹,说是花了三万两?”
  他是一个男人,可不是傻子。
  何氏倏的一声弹跳了起来,一张脸又红又热,她和温墨兄弟俩的确是如此在私下商量的,只是未曾想到,此刻被温青一语道破。
  “拿了我妹妹的银子备嫁妆,然后你们赚上一笔,还赢了名声,小太太这算盘打得可真响。”温青搁下茶盏,他原不想过问这些事的,但是雍王说得对,男人不过问俗事、琐事,并不会降低男人的地位,相反的,因为了晓得多,反而是拓展了能力。
  如若不是雍王的一些话,他不会学看账簿,不会了晓自己手头有多少家业,更不会知道早前的徐氏是何居心。
  从徐氏之后,他学会了看懂人心,不再做一个简单的“粗人”。
  温子群大喝一声“温玉堂”,起身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小娘一心为了彩儿,你怎能这样说她?难道彩儿背着一个‘罪臣之妹’的名声好听?”
  梁氏忍无可忍,朗声反驳道:“大老爷,谁是罪臣?周世子的命案由大理寺负责,大理寺卿尚未开审定案,难不成大老爷就代大理寺卿、代表朝廷和皇上给我夫君定罪了?这知道的,说大老爷是我夫君的父亲;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是上门讨债的债主?”
  温子群指着梁氏,“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
  温青道:“长辈慈则晚辈礼。”
  你无仁慈,又何怪我们失礼。
  你不慈,自然我们也勿须有礼。
  温青淡淡地瞥了一眼。“说了这第二件,是不是还有第三件,说吧,无论多少件,都说完。”
  温子群正待开口,温墨道:“大哥,你还是先把地契、房契交出来,免得他日被朝廷收没,好歹让父亲替你保管。”
  “墨三弟,怕是我交出去容易,收回来难,回头你们再说是我自愿给你们的,而你们有权不还,我岂不是有理说不清?”
  温彩迈入桂院内院时,听到的就是温青的声音。
  前世时,温青就是这样被温子群、何氏母子骗走了地契、房契,最终也没能讨回来,只落得困窘一生。
  今生温青与温子群父子针锋相对,并直白了当地指出他们的用心。
  温玄咬牙切齿地盯着温青,他们千算万算,一直以为温青是个粗人,没想到现在还变得聪慧了,“大哥这么说,是不打算交出地契、房契了?”
  “我的东西,别人不能肖想,同样的,我也不会去算计别人的东西。”
  这些东西,原就是他的。是祖母、母亲留给他的,他凭甚交出来?祖母可是同样留了一份家业给温子群,也没见温子群把自己的那份交给他。
  他终于明白,关键时候在温子群眼里,他与温墨、温玄的不同,温子群真正看重的儿子就是何氏所生的两个嫡子。
  他温青这一生,就与父亲无缘。自打一出生,温子群就不疼他,只因为他是杜氏所出的长子,更因为他出生的时候温子群还是个年轻的少年郎,温子群原就是个孩子,又哪里知道如何做父亲。
  可就算是这样,温青曾经也期望温子群能真心相待。过去的日子,温子群主动替他应酬,他以为这就是温子群变了,要弥补一份对他的父爱。
  他一遇到困难,温子群就立马翻脸,与何氏、温墨站在一处,逼他交出地契、房契,而理由又是何等的荒诞,竟是因他是“罪臣”。
  见温彩进来,温子群的眸光一闪,急切地道:“彩儿,快与你大哥说说,让他把地契、房契交给我。周家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杀的可是周世子……”
  “父亲,你还配做我们的父亲
  ?”温彩摇头,满眸的失望,仿佛面对的不是长辈,而而是不争气的晚辈,“有声声说自己儿子是杀人凶手的父亲么?大哥是无辜的,大理寺都未开罪定案,你就迫不及待的这样对待大哥,父亲,你真的有拿大哥当你的儿子?”
  温彩缓步轻移,在梁氏身边的贵妃椅落座,面上掠过心痛,“父亲,哥哥遇到了一个坎,你就迫不及待地逼他交出地契、房契,要是他真交出来,他日还能还回来吗?”
  在她和温青的记忆里,温子群给予他们的父爱,连给温墨、温彤的一半都没有。父亲这个词,对于他们兄妹来说就是称呼,甚至远不如汪管家给予他们的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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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夺家产
  
  温子群道:“你不相信我?我可是为了你们好,万一周家追究,朝廷是会收没家产的。”
  “哥哥没有做错事,朝廷为什么要收没家产?这不过是父亲与他们找出来逼迫哥哥的藉口。”
  在温青得势的时候,温子群表现出几分慈父的形象。
  这才多久,温子群就露出无情的一面。以摧枯拉巧之势,在瞬间瓦碎了他在温青兄妹心中的形象,将最后的留恋也一扫而空。
  温彩又忆起记事以来的点滴,想到母亲的含恨而终,一个对结发妻子如此冷酷的人,一个对儿女可以薄情如斯的人,他的骨子里应该是自私的、势力的,他权衡利弊,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得失,而不是别人的感受玛。
  温彩咬了咬唇,眸光犀厉地迎视着温子群与何氏母子,“今儿,我温彩就把话摞下,我温彩的一生,娘家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哥哥、嫂嫂的家。无论我哥哥嫂嫂他日是权势不凡还是寻常百姓,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如果你们今天逼我离开镇远候府,我只有两个字回赠:休想!”
  她不强势,就要面对他们的纠缠澉。
  她索性做得果决些,让他们认为她不好欺负。
  何氏起身,指着温青,厉声道:“这么说,今儿你是不会交出地契、房契了?”
  “小太太,我是绝不会交出来的,那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都是我的事。”
  何氏转指着温彩,温彩看着她的手,恨不能立时将其剁掉,“我不会去城南温府出阁,我再说一遍,我的家只有一个,就是有哥哥、嫂嫂的家。城南温家是我的亲戚,女子出阁都应与亲人在一起,而不是在亲戚家。”
  温子群咆哮起来:“你这个不孝女,你……竟然说我是你的亲戚,不是你的亲人?”
  “你这样逼迫哥哥、逼迫我,是父亲该做的么?”
  说是亲戚,这还是看在大家都姓温的份上。
  温彩郁闷了,她怎么遇上这样的父亲。
  以前觉得徐家人不可理喻,现在看着面前的温子群父子,更是无法理解。
  温子群一张涨成了猪肝色。
  梁氏柔缓如初,仿佛并没有动怒,“翁爹,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其实你也相信玉堂是无辜的,可你实在是嫉妒夫君拥有的一切,他年纪轻轻就凭自己的本事挣来镇远候的爵位;更因为祖母和婆母的原因,拥有一笔连你努力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家业;你更嫉妒,玉堂从小到大都被族人称赞,说他性子像极了祖父,他甚至赢得祖母最多的关爱……
  你在嫉妒自己的儿子,嫉妒他,你明明没怎么管过他,他却如此的优秀。
  你想得到玉堂拥有的一切,所以抓住了机会就想夺过去。
  你忘了,被你嫉妒的这个人是你的儿子。
  他成功,也是你的荣耀。
  他瞩目,也有属于你的一份骄傲。”
  如果没有何氏的枕边风,没有温墨、温玄的挑唆,温子群还不会这么堂而皇之地上门索要地契、房契。
  力壮熊人胆,因为有何氏母子的支持,温子群便觉得自己这么做,是行事合理。他甚至认为自己讨要这些全都是合理的。
  温子群身子一摇:他嫉妒自己的儿子?
  不,他没有嫉妒。
  可是梁氏的话,却像一声惊雷,将他深埋在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给照着清晰。
  的确,大概是温青出生后,汪氏似乎把更多的爱转移到温青身上。
  因为汪氏发现,这个长孙像极了老太爷,不仅长得像,就连那性子也像,一样的牛脾气,一样的有情有义,一样的敢作敢为,一样的大嗓门,一样的胆大无忌……这么多的一样,怎不让汪氏偏爱。
  温子群离开西山县来京城做官,他便落漠地望着汪氏的房间,屋子里传出汪氏逗温青的声音,他就要走了,可母亲却一门心思地照顾着温青。
  那时候,他想:温青真不该出生。
  他竟莫名地吃了自己儿子的醋。
  所以,他不喜欢温青。
  是温青长大后的成功,在无意识里触及了他年轻时的嫉妒与心痛,尤其是他帮温青应酬的这些日子,他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可夜深人静时,他才发现这种成功本就不属于自己,这原是属于温青的,他享受的是温青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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