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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太太心下欢喜,“温候爷和秋月年纪都不小了,温候爷,这样可好,趁着黄瞎子在,把你们的吉日也挑下,挑好日子,老身也好给孙女预备嫁妆。”
温青琢磨了一下,“好!黄瞎子,你选个日子吧。”
那黄瞎子挣着指头,很快就道:“五月呢倒有几个好日子,五月十六、五月二十二、五月二十六,之后便是八月初二、八月十八、八月二十四。”
京城人成亲,几乎都是双日子,喻意:好事成双,新人成对。
梁老太太笑问:“温候爷以为哪日合适?”
温青想着:妹妹身子弱,还得操心府里的事,既然他也觉得这梁小姐还不错,不如早点把婚事办了。“五月吧!”
梁老太太又问:“五月几日?”
温青道:“这日子你们家来选,我们府里倒好预备。”
巧媒婆瞧出梁老太太的意思,这是梁家人急着嫁闺女呢,这倒也是,换作哪家有个十九岁的大龄闺女,还不得急死,忙笑道:“梁老太太、梁大老爷、温二太太,我瞧五月十六不错,这再往后天儿就该热了,这喜宴办起来就麻烦,菜预备多了就坏了,这少了又不好预备。”
梁和裕心下大喜,娶了他女儿,许他这个候补知县也能谋到实职,雍郡王与温青交好,而二人又是太子慕容恪的人,只要温青替他说一句好话,这差使就成了。笑道:“温候爷,你觉得呢?”
“长辈们拿主意,玉堂不好逾矩。”
还真是个实衬人,声音爽朗,答应痛快,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这样的人没有花心眼。
梁老太太现下怎么看怎么顺眼,又小心地瞅了眼梁秋月,只见她微垂着头,面上平静,却隐隐从眸里流出几分喜色,那眼睛正有意无意地望向温青。
这一瞧,就是她看上温青了。
梁老太太问梁和裕:“大儿,你觉着呢!”
“就定五月十六。”
为防夜长梦多,婚事还是早办早好,满城比梁秋月家世好、模样好、有才德的人比比皆是,更重要的是梁秋月耽搁不起,能得到这样一桩婚事,当真是老天厚待梁秋月,也是上苍赏赐。
巧媒婆与两家人道了喜,嘴里说着一串的吉祥话儿,又正色道:“吉日订了,求亲礼不能免,温候爷何日得空?”
“明儿上午得去衙门办差……”
求亲得备一份像样的礼物,如一对活雁是不能少的,另还有备些给梁小姐的衣料、首饰,给梁家长辈的补品等物。
温青又道:“回头就把彩礼送来。”
巧媒婆为难了,她还得带温二太太母子去唐府呢。
温青似看中她的为难,“你不必跟着,我备了彩礼直接来梁家,你陪二婶先去唐家瞧瞧。”
几人寒喧了一阵,梁和裕父子把众人送出来。
温青竟比梁家人还急似的,当真回了镇远候府备礼物,见他一回来,麻嬷嬷就笑问:“候爷可是瞧中梁小姐了?”
温青微愣。
麻嬷嬷道:“彩礼郡主都预备好了,活雁、金猪、给梁家长辈的燕窝、人参,给梁小姐的衣料都齐全了。”
求亲礼要一络地用贴上或写、或剪吉祥红纸,有的贴着“福”,还有的则贴着“喜”,有的用箱子装着,还有的已归拢成箱笼。
温青见甚是齐全,当即领了护院、小厮骑马出门了。
梁老太太早早传了下人预备酒席,又把梁家二老爷、三老爷叫来坐陪,梁秋月则亲自带着婆子去厨房预备。
这里还没预备好,温青又上门了,众人一见那小厮排队进来,样样都备得齐全,一对活雁脖子上系着松松的红绸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大雁背上也贴了“喜”字,两喜拼到一起,可不就是
最最吉祥的“囍”字。
梁二太太在一边瞧得又是羡慕又是赞叹的,“这镇远候府的动作挺快?”
梁三太太道:“说是玉郡主在家里打理内宅的,瞧瞧这礼物预备得充盈又体面,一瞧玉郡主就是个贤惠能干的。”
第180-182章 娶新妇
第180章懊悔
梁老太太道:“让男人们在花厅里吃酒,我们到后头说话,莫乱了规矩。”
两人齐声应是。
闲话了一阵,话题就扯到了梁秋月的这桩婚事,少不得提梁秋月的亲娘。
梁家上下突地结了门体面的姻亲,全家皆乐岛。
董氏随巧媒婆到了唐府。
唐侍郎见来的是董氏母子,便听许是梁府那边已经成了,不免有些隐隐的不快,可想着他的庶长女配一个六品官员的嫡子,倒还算门当户对,只是错失了镇远候这个女婿未免有些遗憾暇。
温绯见了唐宛芹,见她果真如董婆子说的是个天仙般的人物,心下大喜,也甚是乐意订这门亲,董氏又照早前的规矩,让黄瞎子合了八字,黄瞎子说了几句恭喜的吉祥话,唐宛芹与温绯的婚事就算订下来了。
唐太太出面留了董氏母子用了午饭,两人客套了一阵,董氏告辞回家。
次日喜媒婆又奉命到镇远候府提亲,却被人告知:我们候爷订亲了,是我们家老夫人托梦挑选的……
喜媒婆惊愣,几日没过府,温青订亲了,就连温家二房的绯四爷也订亲了,更让喜媒婆意外的是托梦订亲,这还不得在京城四下传开,可真真是人间奇闻,中间还有春晖圣母,更被世人称奇。
温家老夫人汪氏替孙子选妇,并托梦玉郡主与温二太太的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立时像天大的奇闻一般在整个京城传扬开来。
梁家胡同的梁氏姑娘们听说后,一个个羡慕不已,“我就说嘛,那嫁不出去的老闺女怎突然结了门好亲,原是她死鬼亲娘给挑的。”
当神话般的传闻袭卷整个京城时,温彩坐在安然阁的藤椅上,慢悠悠地摇晃着,正掐算着待梁氏过门,她就迁回畅园住。有最好的温泉可以泡浴,还能随心所欲地过些轻松自在的日子。
订下了成亲吉日,温彩将桂堂内院清理得空空荡荡,又请了匠人入府重新打家具,院子里新植了两棵桂花树,听闻这梁秋月也酷爱桂花,倒与过世的杜氏一个喜好,又与人打听到她的一些喜爱,重新装修桂堂内院,一切都照了最好的置备,为了方便,温彩甚至在打家具的时候设计了机关和暗抽,也备温青和梁氏成亲后放些紧要东西。
董氏现下忙着温紫出阁的诸多事宜,这陪嫁店铺、田庄,又要预备头面首饰等物,董氏只得温紫这一个嫡女,又是疼爱得紧,很是费了一番工夫。
四月二十六,温彩去了温府二房,特意给温紫添妆,添的是一整套的红珊瑚赤金头面首饰,那式样精致,没有一千五百两下不来,又另预备了三千两银票塞给董氏,“二婶瞧着给紫姐姐买些需要的东西,这份是我哥给她的添妆。”
四月二十八,温紫出阁远嫁,因许太太、许公子还在京城,便在京城六福酒楼包了几十桌,洞/房设在驿馆内,温紫三朝回门后,要随许家人前往山东。
董氏又不舍又难过,想着许父今年任满要回京叙职,而许夫人这次走了京中的门子,要留在京城。
许家娶嫡长媳的婚宴坐了十八桌,对于原不是京城人,又无甚京城根基的他们来说,能有这么多客人也属意外,其实这中间多半客人还是温家的亲友,有的是给温青面子,有的是给温家两房人的面子,还有的则是瞧着温彩的面子。
温紫要随公婆、丈夫去山东,董氏和温子林不放心,让温红送温紫过去。温紫的嫁妆、陪奁不少,许夫人便建议她先将东西留在京城,可董氏不同意,说女儿嫁出门了,这些东西得随人走。
董氏其实是怕,这东西放哪儿不合适,搁在外头怕丢了,放在家里又想着还有几个庶子、庶女未成亲,又怕被他们打了主意去。
转眼进了五月,董氏嫁了温紫出阁后便累病了。
何氏想入镇远候府帮忙张罗,被温彩以“我身子大好,可以打理”为由给拒了。
*
徐宜人与徐兰芝在卫家镖行住了几日,听到温青再娶的消息,一时辛酸不已。
徐兰芝更是讷讷地坐在一边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这怎么可能?温家老夫人都过世了,还托梦帮他选妇……”
徐兰香轻舒一口气,“百姓们都在传这事,昨儿我在城西菜市遇到了巧媒婆,与她问起,巧媒婆说得真真的,说如果不是唐、梁二位小姐是老夫人相中的,这两桩亲事还成不了。”
徐兰芝心头怒火乱窜,道不清、说不明的情感,离开了镇远候府,她才恍然明白,其实她什么都不是。早前在镇远候府过的是什么日子,而现在又是什么日子,真真不可同日而语。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如果嫁给温青的是她,就绝不会被人休弃。
她偏不信斗不过温彩。
想到温彩,徐兰芝就想到了冷家。
冷家一定恨极了温彩吧,和离冷昭……
这个冷家也够倒霉,听说五皇子意图行刺皇帝、太子被
tang贬为庶人,等候发落;冷晓等女眷被打入诏狱。这件事还没有完,接手此案的是荣安候顾谦,他正顺藤摸瓜,近来数日又有几位大臣因与行刺案扯上关系,被打入诏狱。
这个时候,徐兰芝想与冷家人联手,怎么想都是在冒险。
冷家因淑妃与五皇子的事,早成惊弓之鸟。
徐兰香看着沉默不语的徐兰芝,问徐宜人道:“娘,大姐着人捎信来,说南河县庄子都拾掇好了,该添补的家具也添上了,正等你和三妹过去呢。”
徐兰芝不由冷笑一声,“二姐这什么意思,是赶我和娘走么?你不会连一个外人的情义都没有吧?”
每每想到温青,徐兰芝又爱又恨,她一个女儿家表白了情意,可他竟视而无睹。她徐兰芝看上的就是她的,可现在温青要另娶他人,娶便娶,这梁小姐的出身竟连徐家都不及,徐将军好歹还是五品武将,可这梁父还是个候补知县。这分明就是打她徐家的脸面,就算徐家在京城无甚根基,也不是这等到羞辱人的。
徐宜人面容一凝,“回房做女红去,待你孝期满了就给你找个男人嫁了。”
想着徐氏上好的姻缘就这样没了,早前不觉,温青休妻之后,这满京城多少比徐氏好的女子都想嫁给温青,徐宜人这才发现温青真的很好。拥有时,未曾发现其珍贵;失去了,才知她这三个女儿再也嫁不着像温青那样的人物。
徐兰芝回瞪一眼,领着新买来的丫头回屋,没绣几针,在指头上扎了好几下,看着指头噙出的血珠,将手头含在嘴里,百般滋味皆涌在心头。
她实在不明白,为甚徐家就过成了现下的日子?
冷家是不敢招惹温青兄妹的,可是旁人呢?谁可以与他们为难,她一定要给温青兄妹一点厉害瞧瞧。
*
五月初五是端午佳节,钉艾人于门上、系长命缕、盖桃印、钉赤口、挂菖蒲、配道理袋、晒书、饮雄黄酒、食粽,家家欢聚。
这日,但凡订亲的男子要与女方家送节礼,节礼五花八门,寻常乡野人家送上些粽子,大户人家少的是齐整一担儿,那担里有活禽活鱼、鸡蛋粽子、甚至备下时新的菜蔬。温彩给温青预备了两只大箱笼又一挑箩筐节礼,箱笼里一只搁的是各式衣料,两匹漂亮的宫绸贡缎,又有六匹随常的茧绸。另一只搁的是食材,从干木耳、燕窝到干海参、鲍鱼皆有。而两只箩筐里,一筐搁了六只鸡鸭,另一筐则是热腾腾的粽子,又从精致糕点坊预备了三只礼盒,再三份上好的碧螺春茶叶,包装精美,一瞧就觉得花了心思。
梁老太太知温青要来,一大早就清扫了庭院,因是过节,把梁家二房、三房的人也唤了来,小姐、女眷们在一处说话,而男子则在花厅上招呼着。
温青照了温彩的叮嘱大大方方,给梁二叔、梁三叔送了两匹茧绸又各自一个漂亮的糕点礼盒,几人心下欢喜,少不得夸赞一番,直说他虽是个人物,但礼物备得用心、细致。
在梁家用了午饭,温青带上回家,正要进府门,便见到外头站了两个人,不是徐兰芝还是谁?她手里扬着鞭儿,勾唇讥笑:“温玉堂,你这个见异思迁的负心汉……”
对于徐家人的说辞,京城里无人再信。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明明他与徐氏分开才没多久,竟是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又因他与梁秋月订了亲,温玉堂便觉那才是自家的亲戚,至于徐家,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只要徐氏不闹,旁人任何话他都没搁心上。
温青懒得搭理,将手中的缰绳递给随从。
徐兰芝见他不理,顿时怒火乱窜,扬起鞭儿就飞来,直惊得随行的护院、小厮倒吸一口寒气,一名护院纵身一闪,扯住徐兰芝的鞭子用力一拽,徐兰芝自那日被青莺赶出来后,双臂再不能用力,一旦用力,手筋刺痛,此刻也不例外,她只觉一阵钻心的刺痛“啊哟”一声,像只冬瓜一般滚落下来。
温青扭头,淡淡地看着一脸狼狈地徐兰芝:“徐三小姐,你这伎俩未必太拙劣。”
徐兰芝哪会跌下来,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想借着这事来引起他的注意。她可是打小习武的,就寻常护院哪会让她如此狼狈。
她咬了咬唇,气恼道:“我不是故意的。”她手上刺痛,哪里有力,那护院的力道不小,是她不防才被拉下了马背,摔了个狼狈不堪。
温青笑,带着鄙夷,一脸不信。
徐兰芝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心潮起伏,“为什么?温玉堂,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做你的平妻,你纳我为贵妾可好,温玉堂……”
她的声音终是成了耳旁的风,只打徐氏再不是他的妻,连他们徐家姐妹都成了外人。
原本这亲戚,是因他与徐氏的婚姻联系起来,这根线断了,虽有个徐远远,可徐氏生下她后,就不大喜欢,一出生就随着奶娘到别院另住。
他仿若未闻,过了二门,问婆子道:“大老爷可在?”
婆子笑道:“在呢!大老爷把大房几位爷、二
老爷父子都请到府里了,说今儿过节,一大家子人在一处热闹。男子们在前府,太太、奶奶们在女宾院说话儿。”
徐兰芝握紧拳头,手臂的痛传来,她提高嗓门,近乎呐喊地道:“温玉堂,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
她要他后悔!
一定要给他厉害瞧。
曾熟悉的镇远候府,她再也进不去了,不等她进入大门,就有门子抄起棍子来赶她。
曾经,她进出这里是何等的自在。
徐兰芝这些日子过得很落寞,她一心想赶走温彩,要取而代之,她想取代温彩,成为温青生命里最看重的女子;她想取代徐氏,成为温青的妻。这一切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女宾院拾掇了一番,可供女客们玩耍,也可供她们小憩,这里一切原就是装修好的。
董氏想着唐宛芹亲娘早无,今儿一早让温绯送礼节时把唐宛芹接到温家过节。在家里小坐了一会儿,又随温子林来镇远候府过节,几个太太、奶奶在女宾院里打牌玩儿,两房的姨娘也摆了一桌。
董氏打了几圈,便让唐宛芹替她顶上。
唐宛芹有些拘谨,她便笑道:“好了,赢了算你的,输的是我的,你只管与她们打着玩儿。”不过是输赢几钱银子的事,可因唐宛芹是庶长女,又无亲娘相护,是说唐太太要她帮衬打理府邸,其实也不是唐府一些无足轻重之处。
董氏问温彩道:“大爷成亲用的东西都预备好了?”
“是。”温彩笑着,“聘礼预备了七十抬,另再备礼金二万两。”
何氏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唤了个在一边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