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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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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慢慢的,他的眸底浮上一抹冷笑。

“诺颜可是喜极了那女子?”

东方青玄唇角牵着浅浅的弧度,眸底神色略有晦涩。

“是,她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用上扬的音调“哦”了一声,扎那回头,与他对视片刻,又侧眸望向一直未动声色的赵樽,抚着胡须的手,微微迟疑。

“可是……她的身边……好像有一男子,关系亲密?”

东方青玄一笑,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赵樽。

被脸上的胡须遮挡着,今儿的赵樽少了一丝俊气,多了一抹粗犷。但即便如此,那气质与风度仍然一眼可以看出来不是寻常人。至少,那一种来自皇室的尊贵,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修炼出来的……

见他看过去,赵樽也看了过来,半眯着眼,他的目光像一只审视猎物的鹰,目光锐利得哪怕他坐在台下,也仿佛身在高处,凌驾于无数人之上。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流着,东方青玄唇角一弯,突地看向扎那大汗,笑了开。

“大汗误会,那个男人……是她爹!”

轻“咦”一声,扎那大汗奇怪了。

“看上去不像啊,那个姑娘不是侍女打扮?”

东方青玄没有看扎那,只望着赵樽,似笑非笑。

“私生女……他哪里敢认?”

~

莫名其妙“苦当爹”了的赵十九,从广场回到居住的毡帐,没有马上去找东方青玄要人,一路上,他无视夏初七三番五次的眼神儿示意,生拉活拽的把她拉了回去,气得夏初七憋屈得撩帘入内,一看左右无人,便甩开膀子,冲他发脾气。

“赵十九!你怎么回事儿,到底在搞什么?”

赵樽低头,捧她脸,要亲她,“阿七别急。”

夏初七气恨不已,偏头侧过,避开他的吻,一肚子的火儿。

“我怎么能不急,我的小十九还在东方青玄那里……我都快疯了!……赵十九,草原之花不是托娅吗?托娅不是脱衣了吗?我们不是赢了么?为什么你不把小十九领回来,还由着东方青玄把她带走!?”

她平常性子极好,很少发脾气,但是小十九的事儿,让她压抑得有些久,今日好不容易使了诡计赢了东方青玄,她正盼着与女儿相聚,哪里晓得赵樽会这样?越想越生气,越生气看赵十九淡定的脸,她便越发的咬牙切齿。

“啪”一声,她的巴掌落下,把炕桌上的茶盏砸得“哐哐”作响。

“赵十九,你老实说,是不是不想把咱闺女接回来?”

赵樽紧紧抿着唇,看她别扭上了,也不与她争辩,只是拉了她坐下,亲自把无辜的茶盏扶正,为她倒了水塞到手上,待她平复了心情,方才淡定的道,“东方青玄不会食言的。”

轻“哼”一声,夏初七的气落下了一些。

“不管他食不食言,我们都得找他践约吧?”

赵樽眉头一蹙,看着她,声音突地一凉。

“女儿与他亲厚,总得给她时间适应一下。”

心里“咯噔”一下,夏初七看着赵十九的目光深了些许。

她只顾着把失散的女儿要回来,却没有赵樽想得深远。

小十九从小与东方青玄在一起,那么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把东方青玄当成什么?肯定是父亲这样的角色,如果就这般把她要回来,小丫头会哭成什么样?又会有多伤心?赵十九说得对,他们总得找一个妥当的方法解决才是。

垂下手来,她声音软下,“可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赵十九,我想女儿。”

赵樽轻轻在她身边坐下,掌心安抚着她的后背,从上到下慢慢顺着,声音沉沉,“阿七,此间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还没有结束?”夏初七吃惊,敛眉。

“嗯。”赵樽面色微沉,半阖的眸底,是跳跃的冷鸷光芒。

“赵十九,你是说……我们会有危险?”夏初七并不是傻子,虽然为了女儿偶尔会在男人面前率性的发脾气,但是只要她冷静下来,对于赵十九还是绝对持信任态度的,“还有……赵十九,那个神机宝盒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赵樽淡淡扫她,正要开口,外间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很快,毡帐帘子被拉开了,甲一神色肃然的走进来,对赵樽耳语了几句。

夏初七偏着头,仔细瞅着他。但由于角度的问题,她一个字也没有看清,只是发现他面色凝重,而赵十九向来平淡无波的脸上,也略有沉吟。

“好,就说我一定到。”

甲一点头出去了,夏初七赶紧挪过去,挽住他的手腕。

“什么事儿?去哪儿?”

赵樽目光深邃,顺手捋一下她的发。

“扎那大汗请我赴宴。”

“啊”一声,夏初七张大了嘴。

宴无好宴啊!此间事情千头万绪,果然未了!

------题外话------

老规矩,错字……先传后改、谢谢妹子们理解,么么哒,初吻献上。

还有那个明儿结婚的范范儿姑娘,祝你新婚快乐……永浴爱河,幸福久久。

第275章借刀诉情,拥被生香

在额尔古城,知晓赵樽与夏初七真实身份的人除了宁王赵析便只有东方青玄,即便是托娅,也只知夏初七而不知赵樽。那么,他们从来不曾相识的扎那大汗,为何会“纡尊降贵”地邀请一个南晏商人赴宴?

这个中的猫腻,活生生搅动着夏初七的小心肝。

一个下午,她都在琢磨这一件件诡异的事儿,却没有定论。

落晚时分,额尔古的天色黑沉了下来。

有扎那大汗请客,行商帐中未备晚膳。

夏初七换了一身儿衣裳,跟着赵樽出了毡帐。

随行的人,除了她之外,只有甲一与郑二宝两个。

从北平府一路往北,她与赵樽两个几乎寸步不离,她很享受这种“夫妻同心、其力断金”的感觉。不论做什么事,都不再只是她一个人,不论有什么困难,也都会有另外一个人同她分担……那心里的美妙滋味儿,难以言表。

若说还有遗憾,便是她的听力没有恢复。有的时候,她也会害怕因此为赵樽增添负担,不过,她心下虽有担忧,但赵十九都不介意,反正她脸皮厚,也就装着不在意了。

草原上早晚温差大,额尔古的夜风极凉。夏初七坐上一辆蒙族马车,前往额尔古城里扎那大汗临时设宴使用的行宫时,只觉得今儿晚上的北风,有一些反常的刺骨,就好像突然季节倒了回去,又成了冬天。

“赵十九,你觉得冷么?”她拢了拢衣裳,问他。

“冷!”赵樽揽住她的肩膀,目光幽冷的望向远处,“这样的天气,肯定冷的。”

瞥他一眼,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

“……莫名其妙,装高深!”

夜幕下的漠北古城,火光点点,与高远的苍穹上空那一颗颗的繁星相映一处,别有一番草原的风情。扎那大汗的行宫离举行鲁班节的广场不远,是一处汉式建筑,夯土的墙面,军御的堡垒,引水的檐沟,一应皆全,若非心知身在漠北,单看这行宫的汉化,一定会以为自家身处中原腹地。

夏初七与赵樽赶到时,行宫的外面,停有好几辆样式相近的蒙族马车。

檐角下的灯笼,散发着白惨惨的光线。

夯土的墙边,来回走动的值守士兵人数颇多。

有国家元首在的地方,果然戒备森严。

不出所料,必是一场鸿门宴啊!

夏初七暗自屏紧一口气,习惯性抬眼儿看向赵樽。

他身姿挺拔傲兀,目不斜视,她只扫到了半张冷峻的侧颜。

轻吐一口浊气,她心神不由一稳。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机制,只要有赵十九在,她便可安心。

“二位贵客,里面请。”

看他二人过来,早有身着蒙族袍服的侍女操着汉话过来引路,态度极为恭顺。

夏初七与赵樽对视一眼,微笑着踏入了包着黄铜的高高门槛。

偌大的宴殿中,灯火通明。

案桌上酒肉齐全,可是到场的宾客却不多。

夏初七放眼望去,除了几个在鲁班节上见过的兀良汗官员,并没有旁的客商在,也没有她渴望想见到的面孔——她的小十九。

若说较为熟悉的人,便只有一个宁王赵析了。

似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成为扎那大汗的座上宾,赵析微微一愕,拿杯子的手僵了僵,差一点洒了杯中之酒。不得不说,如今的赵析是典型的一块夹心饼干,两头不讨好的人。他原本受命于赵绵泽来到额尔古,没有想到会被夏初七与赵樽要挟,更没有想到兀良汗的诺颜便是“死去”的东方青玄……这个时候的他,在漠北得到的秘密太多,反而如坐针毡,生怕与他们扯上关系,又不得不与他们扯上关系,左右都不是人。

与宁王赵析的紧张和窘迫相比,赵樽的面色平淡如水。

“多谢扎那大汗款待,鄙人有礼了。”

他长身而起,端起手上精美的酒盏,隔空敬扎那,也友好的向赵析示意一下。

赵析尴尬回应着,怕他的身份被拆穿,心虚得都不敢正眼看他。扎那大汗“哈哈”大笑着,扫了一眼殿中众人,举起酒杯,对赵樽道:“今日在鲁班节上,幸得贵客的香囊解围,方使拖娅头痛症缓解,从而得以解开元昭皇太后留下的神机宝盒……本汗感激不尽,感谢不尽啦。”

一番虚与委蛇的说辞后,扎那大汗一饮而尽。

“列位,干!”

“干!”在他的带动下,全场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在座的人都是兀良汗的重臣,也都是草原贵族,他们受到的汉化洗礼极重,包括扎那大汗在内,这些人基本都懂得汉语,可以毫无障碍的用汉话与人交流。这会儿,也不知是为了展现兀良汗的诚意,还是为了与赵樽拉近距离,不像在鲁班节上他们都使用本民族的语言,而是一概换成了汉语。

不管什么宴会,无非是吃吃吃,喝喝喝!

可今儿晚上的宴会,说它是宴请,席面却颇为寒酸。

夏初七看来看去,估摸着也就随便宰了两只羊在充数。

到底是敷衍了事,别有所图,还是这扎那大汗太会过日子,请客都这般精打细算?

她正噙着笑意默默观察,扎那又高举起酒杯,朗声向赵樽道:“兀良汗人极为好客,既是同桌畅饮,贵客不必拘礼了,请尽饮此杯!”

“多谢大汗盛情款待!”赵樽礼节性的回了礼,抬起宽袖遮住酒杯,一仰头,杯中尽。然后他看了身侧的甲一一眼。甲一得令,点点头,便恭顺地捧上一个覆盖了锦绸的锡盒,向前几步,单膝跪地,呈了上去。

“大汗!”

赵樽扫他一眼,接着道,“这一盒是鄙人走南闯北多年,见过的香品最高雅,香味最浓郁的沉香。它产自波斯,原是波斯人给南晏朝廷的贡品,鄙人好不容易托人弄出来的,还望大汗笑纳。”

沉香的名贵自不必说,且由于波斯气候得宜,所产之沉香尤为珍贵,除了向南晏朝廷进贡之外,别处并不可多见,尤其是漠北草原上,这样的东西更是稀罕物。贵族们喜之,却不可得之。故而,即便扎那贵为兀良汗的大汗,也不免一喜。

“这般厚礼,本汗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赵樽唇角微扬,云淡风轻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大汗莫要嫌弃便好。”

“哈哈,好说好说。”

时人看重礼数,受了人的礼,自然会更客气一些。扎那大汗愉快地令左右侍者把装着沉香的锡盒收下,粗犷的黑脸上,表情明显比先前热络了许多,“说来贵客到我兀良汗来,还在机遇巧合之下帮了本汗的大忙……原该本汗酬谢贵客才对,如今反倒得了你的礼…汗颜啦,汗颜!”

夏初七喉咙一噎,发现扎那这老头儿说话,总喜欢在末句重复一遍。

她以赵樽的丫头身份入宴,没有资格落座,只能默默地陪侍在他的身侧。

但这个位置,倒很适合她观察殿内情形。

三杯两盏下来,她的第六感直觉告诉她,扎那似乎并不知晓赵樽的真实身份。那么,他特地请赵樽过来,如果不是真心的感谢,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发现了托娅不雅的“脱衣举动”与他们有关;二是他看出来了托娅那个神机宝盒的开启,也是受了他们的指令。

但不管哪一种原因,结果肯定都不会善了。

宴席上,你一言,我一语,全是酒话套话,但气氛很好。

推杯换盏间,不知不觉酒过三巡,时辰已近午夜。

扎那大汗爽朗的笑声一直未绝,他喝得不少,一张老脸上布满了红光,在又一杯酒灌下肚皮后,他似是吃得性起,用流利的汉话问赵樽,“贵客虽为行商之人,但举止风度,非比寻常,自有贵气在身……本汗识人无数,可以断言,你定非池中之物,来日必成大器……”

顿一下,他伸长了脖子,“不知有未婚配?”

夏初七微微一愕。

这厮女儿多得了不得啊,动不动就要嫁女儿么?

她眼风斜斜扫向赵樽,似笑非笑。赵十九像是感应到了她眼睛里的“杀伤力”,轻咳一声,放下手上的酒杯,沉声道,“回大汗,鄙人家中已有妻室。”

扎那轻“哦”一声,似是颇为遗憾。

“本汗原本还想为贵客保媒,看来……是不必了。”

赵樽拱手,“大汗好意,鄙人心领!”

“哈哈,不必客气!”扎那大笑着抚向胡须,似是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突地,他笑声未绝,又把目光挪向了赵樽身侧的夏初七,意味深长地笑道,“贵客的这位侍女,俏丽机灵,聪明睿敏,今日在鲁班节上,表现更是不惧不慌,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本汗看了甚是喜欢,正好诺颜王子对她也颇为有意……不知贵客可否割爱?”

什么?夏初七目光一怔,差点被口水呛死。

女人不是人?奴婢不是人?在他们眼里怎么像货物一样?

还割爱,割个屁啊。

心里一阵嘀咕,她偏头正瞥向赵十九,手心却突然被他握住。

他那只手比她的大了许多。温暖,干躁,有力,修长……他紧紧把她置于掌心,微微一带,把她往身边拉了拉,漫不经心的回答。

“鄙人这侍女打小就在身边,是我用惯的,怕是割舍不下,还望大汗见谅!”

他的声音很轻,很随和,却软中带钢,毫不商量的余地。

扎那大汗眼睛微眯,琢磨着他的话,心里寻思:难道还真是他家姑娘?若不然,为何会说她打小就在身边儿?怔了片刻,他缓缓沉下脸来,一字一顿,说得很是缓慢。

“贵客这是不给本汗面子,不给诺颜王子的面子?”

赵樽冷冷收回视线,凉笑看他,并无丝毫的拖泥带水。

“若我说……是呢?”

一个普通的商人,如何敢对兀良汗的大汗说出这般不恭敬的话?

从十二部联盟组建开始,到如今兀良汗的迅猛扩张,扎那早已养成了说一不二的习惯,他以为,以他对这人的礼遇,他应当感激不尽,乖乖把女儿送上来才是,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不识抬举。

“放肆!”

“啪”一声,他摔出手上的酒杯。

前头的先礼后兵,他不过是为了体现自己身为大汗的仁义一面,如今看赵樽完全不给脸子,情绪便再也绷不住了,“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从他虚假的客套到突然的暴怒,赵樽一直不动声色。闻言,他瞥一眼在地上打着圈儿却没有摔碎的酒杯,懒洋洋地端起桌案上的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端到鼻头,优雅的轻轻一嗅,方才冷冷扫向扎那。

“敬酒性温,鄙人不喜。罚酒性烈,火候刚好。”

“好,好,好。好样儿的!没有看出来哇,还有些胆识。”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扎那冷笑一声,把桌子拍得“咣咣”直响,拍完了,大抵又想到那盒沉香,哼了哼,放软了语气,“再给你一次机会,交不交人?”

“……你说呢?”赵樽看傻子一样看他,语带讽刺。

扎那脾气火爆,一急之下,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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