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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再去看望乔老,这分明就是不想乔老再被牵扯进这件事了。
可要不是乔老不伸手,万一老人家应下邱家的事情,那曾毅到时候可怎么办?
“好吧!”秦一舟也没有再说什么,道:“有什么困难,就尽管跟我联系。”秦一舟这话讲得很含糊,可以理解为是指龙清泉的救治,也可以理解为别的。
其实秦一舟刚才讲完事情,曾毅就知道秦一舟今天是受乔老委托而来的,乔老家里饭桌上的事情,秦一舟这位秘书怎么可能听了去,肯定李钊雄把这件事告诉了乔老,乔老又让秦一舟来给自己通个气。
乔老能够帮曾毅的,也就只能到这个程度了,这件事他也很难插手,所以曾毅就明确回复地了秦一舟,他不希望乔老也被牵连到这个事情里了。
送走秦一舟,曾毅回到监护室门口,对罗瑾瑜道:“我有点事情,需要离开几个小时,医院方面我会跟王副院长事先沟通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罗瑾瑜点了头,这段时间也确实辛苦曾毅了,现在情况稳定,曾毅提出这个要求完全不过分,她道:“好的,你去忙吧!”
曾毅就进了监护室,跟王副院长一番交代。
王副院长也是非常痛快,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交代完监护室的事情,曾毅到外间脱掉白大褂,换了身便装,便准备出门。
刚到楼道,就碰到了龙长兴,龙长兴这几天每天都来医院报到,他手里提着个保温饭盒,看到曾毅就微微一颔首,道:“曾大夫这是要出去?”
曾毅点了点头,道:“出去透透气,监护室里面我已经安排好了!”
龙长兴也不问曾毅去做什么,只是道:“我带了饭,吃点再出去吧!”
曾毅一摇头,道:“不了,我已经跟王副院长一起吃过了。”
龙长兴就不再多说什么,提着保温饭盒进了旁边的房间,去找罗瑾瑜了。
曾毅走进电梯间,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邱家有的是机会提出此事,为什么早不提晚不提,偏偏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呢?虽说时机也确实合适,但也令人感到奇怪,严格来说,上次龙清泉高调全退,也是个很合适的时机啊。
再高明的计策,也会有破绽,龙美心刚回来,邱家就提出此事,这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推动,而最有动机来推动这事的,就是龙家的人了!
只是从刚才龙长兴的言谈来看,也看不出什么,很难确定这件事是否跟龙长兴有关。
不知道是谁,曾毅索姓不去琢磨了,就是琢磨明白又如何,事已至此,问题的关键已经不是谁推动这件事,而是老人家到底会如何抉择。
下了楼,曾毅掏出自己的那部私人手机,然后拨了一个号码,片刻之后,电话接通,曾毅道:“锋叔您好,我是曾毅。”
电话那边便传来淡淡的笑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正确同志啊,你也好嘛!”
曾毅就道:“我人在京城,想去看望一下锋叔,不知道锋叔有没有时间?”
“别人要来,那估计是没有时间的,不过你正确同志要来,那我还是要抽出点时间的。”那边大公子的心情很好,开了个玩笑,道:“要向永远正确同志学习嘛!”
“锋叔千万别这么讲,可折煞小子了!”曾毅连连说着,他一听这个称呼背后都一阵阵发紧。
“好了,我这边还有点事,你要来便来,见面再讲吧!”大公子说完,便挂了电话。(未完待续。)
第八五零章 愚拙
收了电话,曾毅去向医院借了一辆车子,便向京城外驶了去。
从上次给老人家治过病之后,曾毅便跟大公子保持着联系,但只要不是大公子询问保健方面的问题,曾毅是不会把电话打给大公子的,跟大公子这样的顶级人物打交道,得时刻注意,所以曾毅干脆就保持自己作为一名大夫的本分,除保健之外的事,曾毅是坚决不讲、坚决不问、也坚决不听
今天要不是这事,曾毅都不会打这个电话的,可眼下除了大公子这条路之外,曾毅没有别的任何办法了,他不想任何人再被牵扯进来了,那样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京城距离戴河并不远,出了京城,有高速直达,曾毅花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戴河。
应该是大公子已经提前吩咐过了,曾毅到了之后交上证件,很快就有车过来,载了曾毅就走。和以前一样,车子的窗户全部蒙上了黑布,根本看不到外面,这次也没有人来蒙曾毅的眼睛,不过曾毅为了避嫌,还是主动拿起座椅后背的眼罩戴好。
车子速度很快,七绕八绕,足足半个小时后,才到达了目的地。
“请下车!”
车上的警卫先一步下车,然后拉开车门,就站在那里,警惕地盯着曾毅。
曾毅摘下眼罩,慢慢下车,双手始终放在警卫能看在的地方。
警卫等曾毅下车之后,又盯了好几秒,之后朝站在远处的一名警卫打了个手势,然后返身上车,车子快速离开。
曾毅这才四下里打量了起来,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空旷的球场,眼跟前是一处篮球场,再往前还有排球场、羽毛球场。
左右一看,曾毅就看到大公子了,就在不远处,手里正挥着网球拍,健步如飞,随着击球的动作,球场回响着“砰!砰!”的声音。
曾毅就整了一下衣服,拔脚快速走了过去,等到了球场边站住脚,趁着球出界的机会,向大公子打了个招呼,道:“锋叔!”
“正确同志来了!”大公子拿起毛巾擦了一下汗,哈哈笑道:“来得正好嘛,我刚热好身,来陪我打两局!”
话音刚落,一只球拍就被递到了曾毅面前。
既来之,则安之,曾毅只好接过球拍,道:“我的球技可比不上锋叔,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说完,曾毅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就进了球场。
大公子的球技确实很不错,可能气力是不如曾毅这样的年轻人,但击球、上网的时机掌握得非常好,调动也是十分到位。曾毅这方面就不行了,他这辈子共总也就只打过几句网球,上来就被大公子收拾得很惨,前后左右来回跑,疲于应付,打球是个技术活,可不是有力气就能赢的。
好在是曾毅的学习能力很强,加上本身就非常灵活敏捷,半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开始稳住了局面,至少局面不是一面倒了。
大公子本以为很快就能拿下这一盘呢,谁知道冷不丁还被曾毅抢回两句,这倒是激发了他的好胜之心,上网、调动的花样更是层出不穷。
来来回回,这一盘就斗了两个多小时,虽然曾毅是在极力挽回,但到底还是因为技不如人,最后输给了大公子,不过大公子赢得也不轻松,曾毅的技术差了点,但这击球的速度力度都十分惊人,手腕上要是没点力气,怕是还难接得住。
“过瘾,过瘾!”大公子披着毛巾往球场边的椅子里一坐,端起自己的水杯,道:“今天差点就让你这滑泥鳅给翻了盘,深藏不露啊。”
“我哪有藏着,跑得我腿肚子都快转筋了,这还是锋叔让着我呢!”曾毅呵呵一笑,心里着急得很,但只好陪着大公子坐下休息。
大公子靠在椅背里,优哉游哉地品着茶,道:“年轻人还是要多锻炼,输给我这种老头子,确实有些不像话嘛!”
曾毅哭笑不得,大公子的岁数是比自己要大一些,但绝对称不上是老头子吧,他道:“那我下次争取能赢!”
曾毅这么一讲,大公子倒是有些不接受了,当下把水杯一放,道:“怎么,看你这滑泥鳅好像很不服嘛,来来来,再较量一盘,我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大公子作势欲起,还准备跟曾毅再较量一句了。
曾毅急忙拦住,连连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一局,我就不是腿肚子转筋的事,怕是明天都走不动路了。”
“哈哈哈!”大公子已经站起身了,又缓缓坐回到椅子里,拿起一张毯子盖在腿上,然后看着曾毅,道:“行了,我看你那猴屁股也早就坐不住了,说吧!”
曾毅如释重负,原来大公子早就知道自己的来意了,当下他道:“今天过来,确实有一件事要请锋叔做主啊!”
大公子脸上笑意一收,又捧起水杯,沉声道:“是为龙家那妮子的事情吧?”
曾毅点点头,道:“我有什么事,都瞒不住锋叔啊!”
“哆!”大公子水杯往桌上一磕,冷冷说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啊,我这里有什么事,看来都逃不过你的耳目啊!”
这一句话,惊得曾毅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今天急匆匆而来,倒是忘了解释清楚一件事,邱家找老人家保媒,那是极其机密的事情,知道的人不过寥寥数人,而且还都是位极权重之人。可老人家家里发生的事情,转眼却被曾毅这个小医生给知道了,这岂不是咄咄怪事!
这事不管说轻说重,曾毅都解释不清,真要是认真追究起来,都不是曾毅一个人能扛得住的。如果老人家家里的事,随随便便都能被外人知道,那还了得啊!
曾毅脑门上出了一层细汗,自己是关心则乱,竟然忘掉了这么严重的一个问题,当下居然半句话也讲不出来了。
看曾毅那一副窘迫失措的样,大公子脸上冰霜突然尽去,然后哈哈笑了起来,道:“别人说你在龙清泉的家门口站了三天,我原本不信,现在看你这副模样,我倒是信了,没有一点愚拙的劲,还真干不出来那事。”
曾毅瞬间又从酷冬回到了春天,他知道自己又被大公子给唬住了,可能大公子就爱玩这一套吧,给老人家治病的那会,自己就被唬过一回,还差点跟大公子吵了起来。
大公子看曾毅脸色恢复如常,笑吟吟地道:“你这个人很聪明,非常地聪明,但我就喜欢你身上的这股子愚拙。”说到这里,大公子脸色又是一冷,道:“不像某些人,总是自以为聪明。”
曾毅稍稍一滞,没能立刻明白大公子口中这个“自以为聪明”的人指的是谁,不过稍稍一琢磨,曾毅也就有点明白了,大公子肯定知道这次邱家突然提出这事是有人在暗中推动,但不知道大公子说的那个人,跟自己猜测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件事,我会为你做主的!”大公子吐了口,随后看着曾毅,眼神里颇有些意味。
曾毅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谢谢锋叔!”不过这话说出口,曾毅总觉得味道怪怪的,更觉得大公子的眼神怪怪的。
大公子收回这怪异的目光,然后抓起桌上放着的那只手表看了看时间,随即一拍扶手,道:“走吧,老爷子这会也该打完牌了!”说完,大公子就站起身,抬脚往球场外面走去。
曾毅就赶紧在后面把球拍一收拾,放进袋里收好,然后提着跟了过去,同时心里琢磨着大公子刚才的话,邱家是请老人家来做保媒的,可大公子敢说做主的话,就说明这件事大公子心中有数,甚至可能都不必经过老人家,大公子自己就能处理。
这几年老人家居家养闲,已经基本不插手外界的事情了,很多找上门来的事情,其实都是被大公子代为酌情处理的,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会由老人家亲自裁决。
曾毅今天过来,原本也就没想到会见到老人家,这种事也不能去麻烦老人家,不过听大公子的意思,一会很可能还会见到老人家。
跟着大公子往球场外走的时候,曾毅感觉脚步从未如此轻松,压了自己多年的一件事情,终于是解决了。
奇怪的是,这次也没人上前阻止曾毅左右乱看了,更没有人拿来眼罩黑布了,曾毅就那么跟着大公子,毫无阻碍地穿过好几栋二层小楼,最后就又看到了之前给老人家治病时的那座小院子。
进了门,大公子示意曾毅在楼下客厅稍作,然后进了里间,过了有几分钟,就看大公子换了身衣服出来,轻手轻脚地上楼去了。
曾毅在楼下等了有一会,一位工作人员从楼下走了下来,来到曾毅面前站定,道:“大公子请你到楼上说话,请跟我来!”
曾毅点了点头,便跟着那名工作人员朝楼上走去,其实这位工作人员曾毅也认识,上次他在这里待了好几天,对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有印象了。(未完待续。)
第八五一章 盲诊
上到二楼,大公子就站在楼道里面,看到曾毅之后轻声说道:“老爷子打完牌,有些累,现在睡着了,你跟我进来吧。”
说完,大公子轻手轻脚地推开小会客室的门。
曾毅跟在后面,也把脚步放到最轻,进了门,就看到老人家斜靠在一张沙发躺椅里睡着了,身上盖着一张毛毯。令曾毅意外的是,小会客室里并不是只有老人家一个,在躺椅旁边的沙发上,身板挺直地坐着一位老者,两手撑在一根拐棍上,看到大公子和曾毅进来,老者也不起身,只是朝大公子微微一点头。
曾毅只瞄了一眼,便对这位老者的身份有一个初步的判断,这应该也是一位老将军级别的人物了,而且很受老人家信任,否则怎么可能在老人家休息的时候,还能待在这间屋子里呢。要知道,卧榻之侧岂能他人酣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曾毅并没有认出这位老者是谁,要说曾毅在翟老那里见过的老将军也不少,可从来没见过眼前这位。
大公子便把曾毅领到老人家的跟前,俯下身看了一下老人家的情况,就没有唤醒他,而是朝曾毅招招手,示意曾毅就这样给老人家把个脉。
曾毅左右看看,搬起一张小凳子,轻轻放在老人家的躺椅旁边,然后坐下去,小心翼翼地掏出老人家的手搭了个脉,坐在那里细细地诊了起来。
两只手的脉都摸过,曾毅就站起身,示意大公子自己已经诊完了。
大公子朝屋里的老者一点头,准备告辞带曾毅离开,谁知此时老者突然放开拐棍,朝曾毅一招手,然后把右手放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这架势,分明是要曾毅也帮自己把个脉。
曾毅一愣,就看向了大公子,他不知道这位老者的来意,哪敢随随便便出手,万一弄出岔子,可就不好收场了。
大公子却朝曾毅点了个头,这就是同意了。
曾毅这才搬起小凳子,又朝那位老者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既然大公子表了态,那曾毅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不管诊出什么,都有大公子来承担。
和刚才一样,曾毅静静坐在那里,仔细把过老者的两只手腕,然后什么也没有讲,只是站起了身子。
大公子看曾毅诊完了脉,又朝那位老者一点头,便领着曾毅轻轻地走了出去。
合上门,大公子什么也没讲,带着曾毅下楼,然后进了一间小书房。
曾毅跟在后面,心道这倒是自己行医生涯中一次比较特殊的经历,自己见到了老人家,却一句话也没讲,非但如此,整个诊脉过程中,所有人也都没有讲话,就像是一出哑剧。只是曾毅对旁边那位老者的诊脉要求有点感到奇怪,自己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自己,什么情况也不讲,这诊的是哪门子脉啊!
关上小书房的门,大公子随意往书桌里面的椅子里一坐,示意曾毅靠近些讲话。
曾毅便坐在了书桌对面的一张椅子里,顺便打量了书桌上的摆设,看样子,这应该是大公子自己的书房。
“情况怎样?”大公子道了一声,这自然是问老人家的身体情况。
曾毅便道:“老人家的情况最近保持得很好,没有什么大碍,但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