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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心爱女人的求救,刀仔以为霍岑西虐待了她,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虐待你了?”
可惜,并没有等到母罕的回答。
“她很好,当然,前提是我妻子也要很好。”
没有再给母罕说话的机会,霍岑西将手机撤了回来。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马上弄死这个女人!”
相比霍岑西的镇定,刀仔已经有些失控,一想到母罕怀着孩子还要遭受虐待,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说了,她很好!只要我妻子很好,她就会很好,这个逻辑,你清楚了?”
耐性一点点被磨光,他不想再继续和刀仔绕圈子,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尽快让对方带领自己去那个废弃工厂。
“***,你在威胁我?我告诉你,老子说到做到,我……”
“想要尽快的见到你的女人,你唯一的选择就是现在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带着她过去。”
对话的语气和形式已经慢慢出现逆转,霍岑西已然站到了主动位置上,而刀仔则是站在了被动选择的一面。
怒瞪着眼前的夏楚,刀仔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好,你听我的吩咐,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不然,我保证,这个女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刀仔的话让霍岑西眯起眼睛,通过车内镜看着后座上的女人,眼神分外危险,让母罕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男人,好危险!
“地址!”
母罕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气场,带着阵阵森寒的气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似的,心绪变得十分的不安稳。
“北面城郊的废弃工厂,我在这里等你。”
“好。”
结束了电、话,母罕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大着胆子和他攀谈起来。
“你到底是谁?”
霍岑西看着她苍白的脸,一双倔强的眸子,不愧是吃这口饭的料,这种时候,还能表现成这样,对于一个女人家已经很不容易了。
“即将用你换回妻子的男人。”
母罕愣住,看着他的神情也变得不一样。
她是个孤儿,没有学历,为了生计,十六岁就下海接客,早就见惯了男人的嘴脸,在她心里,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直到遇见了刀仔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是有好男人的,却只以为只剩下这样一个好男人。
当她听见霍岑西是为为了救妻子才冒这样的险把她从看守所弄出去,心里极为震动。
而且,说来可笑,心底竟然对他产生了些许好感。
仿佛他看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块脸也不那么让人排斥了。
“你很爱你的妻子?”
爱?
这个字眼让他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镜中的母罕。
霍岑西觉得无法理解,为什么女人总是爱把这个字眼挂在嘴边。
有什么意义么?
慕静琬说,夏楚也说过,现在就连这个女犯人也再说。
他无法理解,爱,或者不爱,就有那么重要么?
两个人在一起,柴米油盐,彼此做好自己的位置该做的事,负了该负的责任,这样,不就好了么?
为什么非要扯上那种虚幻又抽象的东西?!
见他沉默,母罕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做你的妻子,一定很无趣。”
这样的评价让霍岑西有些恼,尽管他脑子里很清楚明白,丝毫不比为了这个女囚的话而在意,但是偏偏心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对她这句话,该死的好奇。
微微蹙着眉,他抿着唇,不再说话。
可偏偏,母罕就是不放过他。
“怎么,不说话,算是默认么?”
咬着牙,太阳穴暴起了些许青筋,他真是很讨厌聒噪的女人!
“闭嘴!”
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这句话,眼神也更加凌厉。
母罕撇撇嘴,不以为意。
“不说就不说,男人啊,都是死鸭子嘴硬的咧。”
说完,闭着眼,栽倒在后座上,宽阔的空间让她当成了一个单人床,既然人家不想听自己啰嗦,她也懒得浪费口水,索性就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好。
车厢内终于清静了一会儿。
霍岑西找机会用摩斯码给路远发新的指令……
此时,废弃工厂里,夏楚看着眼前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情绪烦躁的刀仔,心里一直不停的祷告着。
不管是谁家的上仙都好,赶紧把这妖孽给收了吧,能不能行了,她这是什么命啊?不是抢劫,就是绑架!
眼瞅着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能不能让她好好过个年?!
尼玛,说好要“马上”开开心心过大年呢?
今年春晚可是还有李敏镐“欧巴”啊!作为韩剧的脑残粉儿,万一出了三长两短看不见“欧巴”,谁负责?!
原谅她这种时候还满脑子不着调的,实在是没招儿了,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她是真的肝儿颤!
眼前这位大哥明显就是那种脾气不怎么好的,要是他一激动,自己分分钟小命没有的节奏!
“妈的,怎么还不来?!”
他嘴里各种的叨念着,让夏楚忍不住额头滑下来三条黑线。
尼玛,这里距离市区少说得一个多小时吧?
刚刚打完电、话才那么屁大功夫啊?
他就开始不耐烦了?!
“他不会耍我吧?”
忽然,刀仔的视线落在了夏楚身上,这话也不知道是自问,还是问她。
“你……你冷静点。”
夏楚抖着嗓子,生怕他做出点什么牲口的事儿来。
“冷静?我怎么冷静?她还怀着孩子!你知道么?她还有孩子!”
孩子?
有些发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夏楚的眼睛瞪的老大。
脑子里第一想到的事儿是,那女的留下了一命。孕妇最严重的刑罚就是死缓。
好吧,她这脑子的点,还真是有点奇葩。
“你,别激动,别激动。想想你都喜当爹了,千万要淡定啊!想想你的父母,家人,你……”
幸好刀仔不懂啥叫“喜当爹”,不然一定当场被爆头!
刀仔看着她,眼睛忍不住充满了红色的血丝。
不激动?他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
“你懂什么?你这种人懂什么?你每天都过着好日子,你知道我们怎么过的么?你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活着有多难么?家人?我没有家人!母罕就是我生存下来的唯一的动力!
可是因为你的男人,她被抓进了看守所,你说,我怎么可能放过他!都是他!都是他,不然我们早就逍遥了!”
***,他们干了这种勾当还义正言辞了?!
要不是为了保命,她真想破口大骂——丫儿,别给脸不要,好意思说无辜?!没爹没妈还成了犯罪借口了?
这么说,那他***非洲难民不起义都不科学了啊!
心里各种腹诽,各种吐槽,可是一张小脸儿还得感同身受的劝着刀仔。
安抚了他的情绪,自己才能好过一些。
“其实,看得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你老婆真幸福。”
说道这个问题,刀仔的男人自尊顿时就膨胀起来。
“母罕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去摘。”
呕……
夏楚差点就吐了!
别怪她有点歧视,一个悍匪的嘴里,说出这样的情话,也太不搭嘎了!
“那你这样在乎她,你要好好的才是,你得为她努力的安定啊。女人啊,都希望安定。”
好吧,她有点某主持人大叔上身了,忍不住来了一个煽情路线。
希望能借由自己的一张嘴,忽忽悠悠的让刀仔瘸了,最好,再忽悠傻了,呆了。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像一辈子这样?刀口舔血么?我才不想让我的儿子变成我这样!”
一提到孩子,他脸上就温柔起来。
“我要让他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有爸爸妈妈爱护他,吃穿不愁,读书上学,都是最好的。”
愿望挺好,也不能抢别人东西吧!
夏楚撇撇嘴,继续温情。
“你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刀仔看着夏楚,脸上竟然有些别扭的害羞。
“如果这次顺利,我早就带着母罕远走高飞了,可惜……”
一想到霍岑西,他的眼就忍不住充满了肃杀之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都是因为你的男人!”
靠!这货真是……
“你误会了,他不是故意的,他其实是被逼的,是警察后来调查,才出现这事儿,才不是他告发的,你想想,谁能那么傻啊?
现在老太太摔了都没人扶,还能管这闲事儿?”
她是够怂了,可是,实在没办法,她不这么说消除刀仔心里的恨意,那一会霍岑西来了,还能有命活么?
“你的意思,不是他说的?”
刀仔看着夏楚,一双眼微微眯起,似乎是在观察她是不是说慌。
“当然了,现在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人民英雄啊?警察全是为了工资,不然谁拼死拼活啊,都是为了养家糊口。”
对不起,警察叔叔们,我不是故意抹黑你们的,我发誓,你们在我心里是最最可爱的人!我十分感谢你们对社会和人民做的贡献!呜呜,我是为了保命啊!对不起啊!
嘴上说的起劲,恨不能骂几句了。
心里却忍不住含泪道歉。
哎……
这种心口不一真是让人无比闹心啊!
老公啊老公,你加油!来了最好一枪爆头!我相信你的实力。
和刀仔聊了一会儿,夏楚反而不太紧张了,恐惧感也慢慢消失,因为,她发现,其实这个男孩儿跟自己差不多岁数,头脑还听简单,属于那种不是她对手的那种。
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个多小时,霍岑西带着母罕出现在废弃工厂的门口。
“哐当”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打开。
刀仔立刻握紧了手里的手枪,而夏楚猛然转头,看着那道厚重的铁门慢慢的打开——霍岑西的脸,一点,一点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严肃的表情,一双盛满担忧儿的眸子,让小二楚忍不住鼻子酸酸的。
“刀仔,刀仔!”
母罕看见男友,难掩激动,无奈,自己被人控制住,根本就不能挣脱。
“母罕,你怎么样?你还好么?你有没有事?”
看着一丈之遥的女友,刀仔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
而夏楚见着这情况,赶紧乖乖闭嘴,不吱声。
她这一模样,被人绑在凳子上不说,还有炸药,跟演大片似的,要是在狼哭鬼嚎的,容易让霍岑西崩溃。
淡定,淡定,就当这是个玩具,不能当真!而且,通常由主角定律可得,女主死了,读者会急眼,会起义,所以,她顶多断胳膊掉腿,命还是能保住的!
如此想着,夏楚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死了之的好!
好歹能得个痛快!
欲哭无泪的吧嗒着嘴,深深觉得等着霍岑西发威,然后来个绝地反击什么的。
“我没事,我很好。”
霍岑西看着小情人之间的会面,脸上的情绪更加的森冷。
“说完了?把我妻子放了。”
一只手放在了母罕的喉咙处,他的能耐,让她见不着明天的太阳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敢动她,我就让她被炸成粉末!”
指着夏楚身上的炸弹,刀仔威胁着。
“我说这位大哥,你别激动啊,你看,咱们这都是和谐社会了,要和谐!你看人都送来了,一定是货银两讫的。”
货什么玩意儿?
“你说的什么东西,我听不懂!”
夏楚囧!尼玛,她这是嘴欠啊!
没事儿说什么成语?显示个毛蛋啊?!
“刀仔,你把她放了吧,她也有孩子了,别伤害她。”
母罕的话让霍岑西微微的蹙了蹙眉。
这个女人……
竟然为夏楚求情?
当然,小二楚也是很诧异的。
孩子?她啥时候怀上的,自己咋不知道?
“母罕?你……”
“刀仔,就当是为了咱们的孩子积点德,别杀她,好不好?”
要是以前,母罕一定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自从她怀孕之后,心就怎么都不能像以前那样冷硬了。
她总在想,自己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是以后报应在孩子身上怎么办?
看着女友的哀求,刀仔到底还是松口了。
“好,我们一人换一人!”
这是他最后的保证。
“可以。”
霍岑西观察了一圈这里面的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只有一个人,昆塔去哪里了?
还有剩下的那几个人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的爬上他的心头,总觉得,这件事,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好像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
“想的美!进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果然不出霍岑西的所料,一切的一切远远不止这么的简单,昆塔手里,拿着长长地重机枪从另外的一个铁门后出现……
ps:好吧,我好像卡的又***了哈,嘿嘿嘿~
☆、V075 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才不会做他的媳妇儿呢
昆塔看着霍岑西,脸上的笑容阴测测的,一双狭长的贼眼中酝酿着乖戾。
“你终于肯出现了。”
语气难掩得意,显然,会有这样的局面,是他精心策划好的。
自编自导的戏如此的如火如荼,若是不亲自参加一下该有多遗憾呢?
这样的场面,才不枉他的苦心孤诣啊煨!
夏楚看着昆塔慢慢出现在眼前。
那张脸……
那张脸的样子,吓得她浑身都有些哆嗦起来仫。
整张脸扭曲着,严重变了形,几乎,没什么地方是好的,肌肉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像是经历过什么重大的火灾烧的。
而且,听这话,分明是认识她们家霍爷。
难道……
是仇人?!
这样的想法让夏楚不由得更加担忧霍岑西的安危。
果然,她就是个诱饵,专门为了钓霍岑西这个大鱼的。
以前还总觉得他杞人忧天,还觉得他说的太严重了,现在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样!
夏楚,你真是活该,让你当初不听话,现在好了,被人家抓住了,呜呜……
妈蛋,这么没正能量的事儿为毛偏偏发生在她身上啊?为毛啊!
眯着眼,审视着眼前的昆塔,霍岑西对这样的场面,丝毫不感到意外。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霍岑西的脑子里,忍不住浮现起当年那些一个个牺牲的战友们。
今天,也该是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嗯?看来,你很想念我啊,说真的,我也是很想你呢。当年,你们端了我的窝,差点就让我上了西天,这样的大恩大德,我可是没齿难忘的!”
说着,昆塔伸出了一只胳膊,露出一截儿金属的材质。
看的夏楚心几乎都要翻了跟斗。
尼玛,杨过应该让他演才对,绝对逼真!
“这张脸,这只断臂,你可是让我终身难忘啊。呵呵呵……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夏楚身上,让她有些不寒而栗的打了个冷颤。
不为别的,单纯是那张脸,丑的实在是太让人吃不下饭!
“老大,你想干什么?这个女人不能动,还要用她换母罕!老大!”
刀仔看出昆塔的意图,忍不住杨高了声音。
昆塔觉得这个棋子实在太吵了,而且很是碍手碍脚。
“你给我闭嘴,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