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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天杰尴尬的耸耸肩,两手放在口袋里。他想装出无所谓的态度,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子琪,抬头起来看看吧!”他柔声劝着。
“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看?”她有些气恼的抬起头来。“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分手,你就直……”她的尾音曳出。
如此熟悉的脸孔,如此熟悉的神韵出现在她面前。
好半晌,她只能发呆似的看着画像中的美少女,她是如此的美、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冷漠又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她不可置信的缓缓转向他。“是我?”她微微发颤。
他带着笑容点头。“是的,我知道画得不太好,但我一直急着想见你。五天的时间实在不足以表达你特殊的神韵。你还满意吗?”
“不……我很满意。”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她的一颗心如小鹿乱撞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这幅画永远挂在这里,属于我的地方。”他凝视着她。
“为什么?”
“因为……”他紧张起来。“如果,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呢?你相信吗?”
“信,我当然相信。”她欣喜的停下来,期待的看着他。“你愿意再说一次吗?”
“我爱你。”他困难的说出口后,又开始犹豫起来了。“也许我该告诉你,很多人并不是十分欣赏我脸的疤,你跟我在一块可能……”“我们一定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吗?”子琪心底充满着喜悦。
她的眼底倏忽又黯淡下来。“那么,她呢?你一点也不在乎她吗?”
“是的。我一点也不在乎她。”天杰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冷漠。
子琪怀疑的看着他。“天杰?”
“什么?”他看着她时,又充满温柔的笑意。
“你为什么会爱我?”此时的她,有着女性的不安与不确定。“我是说,当初要不是我强迫你跟我交往,你根本连想认识我都不想认识……”他长叹口气。“真奇怪,以前的你充满自信,而现在却对自己如此不确定。”他忽然不安的瞥她一眼,“子琪,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情。关于她,还有疤的事情。”
她注意到他的痛苦,体贴的回答:“如果你不想说,不要勉强。我信任你。”
“不!这是你应该知道的。”他抬头看向画像,试图从画里得到一些勇气来减少痛苦。
“在七年前,我有一个十分要好的女朋友,要好的程度甚至曾论及婚嫁;但有一天,我为了救一个孩子,脸上多了道疤痕。”他的声音变小,手也不自觉的摸上左脸。“一道永远除不掉的疤痕,我还记得那一天,我怀着紧张心情拆线的时候,心跳得有多快,但后来,线拆了,整间病房充满尖叫,不是我的声音,而是她的。”他闭上眼睛。“她害怕我的脸,那一阵子她很少来探望我,即使来也是匆匆离去。她不敢直视我的脸孔,因为我的脸上有道永远磨灭不去的丑陋疤痕。没几个星期,她托人带来一封信,里头写着分手之类的话,我已经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看完信后,愤怒的将它撕成碎片。那阵子的我完全被上帝抛弃,自怨自艾,若不是在病院里碰到更多可怜的毁容人,我几乎不敢出去面对大众。”
“天杰……”她的泪因为难过他的遭遇而无声无息的滑了下来。
“但我不敢面对的事实终于来了。在餐厅里,小孩子见了我害怕的哭了,每个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他双拳紧握。“我不要别人的同情。我只不过脸上多了道别人没有的疤痕,这没什么好同情的,但日子依然得过,同情的眼光也不曾间断过。我只有藏在自己的保护壳之后。”
“可是,天杰,我不在乎你有没有疤痕!”
“是的。我知道你没有。那是我这辈子上帝惟一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他让你接受我的缺陷,我真的很感激他。但我要你清楚知道我的过去,我不希望将来人怨瞧不起我。那时候,我会很痛苦,比当我知道脸上有一道永久的疤痕还要痛苦。”
“我不会瞧不起你。我获得你的爱都来不及,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她哽咽道。
“所以,我说这是上帝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她轻轻用手指拭去她的泪珠。“可惜我到现在才发觉。子琪,我要你知道那幅画像虽然一直挂在那里,但我从没注意过就如同她在我心底已经留不下一点痕迹了。”他突然笑了。“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不由自主的想画你,想把你留在我的画本之中,日日夜夜的陪伴我。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爱我。”
“你愿意接受我的爱吗?”她小声的问道。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话。你愿意接受我的爱吗?”他急忙举起手来制止她的回答。“在你回答之前,我希望你能想清楚,我爱你但不想伤害你。你知道以我的外貌完全配不上你,但……”“叶天杰!不要再谈什么外貌配不配得上。我真不懂外貌必须是恋爱的必备条件之一吗?我不在乎你有没有什么疤痕,我只知道我爱上了个叫叶天杰的男人。他有颗善良的、再温柔不过的心;如果有人问我那道疤痕,我会明白的告诉他,那不是丑陋的疤痕,而是英勇的标帜。”她坚决说道。
天杰闭了闭眼,再张开时,眼里晶亮。“我何其有幸,碰上了你。曾有一度,我以为上帝抛弃了我,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因为他对我太好了!”
“你确定?”她突然笑了。“也许你还不太了解我的个性,虽然平常我大而化之,但有时候我也是满任性的,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我不在乎,因为我已经爱上你的全部。”他柔柔的说道。
蓦地,她低下头,首次感到害羞起来。
以往的她总是充满自信,但自从谈了恋爱后,她似乎变了不少。而这全是天杰带给也的影响,但她一点也不在乎,毕竟能碰上自己这辈子命定的对象,又能如此幸运的碰上像天杰这样好的男人,她已经够幸运的了。或许她才是那个该感谢上帝的人,毕竟是它把天杰带到她手中,并给他们美满的结局。
她缓缓露出个幸福的笑容。
她想,以后的她还是会有很多机会在天杰面前脸红的。
第十三章
任伟凡不耐烦的再度看表。
十二点四十分。
距离他赴约的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只要他溜到车房偷开爸的车,一定能及时去赴莉儿的约……想到她,伟凡的脸上就不自觉的流露出甜意。莉儿是他第一次交往的女朋友,他想这可能也是他最后的女朋友了,因为他虽然只有十七岁而已,但他却深深爱上了温柔多情的莉儿,而今天是他们相识半年的纪念日,他已经计划好要怎么庆祝,他敢打赌莉儿一定很高兴的……直到她破坏了这一切。
伟凡极度以不满的瞪着眼前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邻居。
前辈子他一定跟她相克,他愤愤想道。自从她搬到他家附近之后,她就一直缠着他玩,就像一个八爪章鱼一样。上帝明鉴,她才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他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但他母亲每回都把她推到他身上,就像她是他的责任似的。
好比今天一大早纪叔叔把她留在他家一整天,他母亲轻轻松松的就答应下来,然后就面带微笑的把她丢给他。
要不是这样,他怎会在爸公司的仓库里陪她玩……他鬼灵精的脑子一转,立即露出微笑。
“小菱!”他把正独自玩跳房子的她叫过来。
她几乎是飞也似的跑过来。
她两边绑着两条大麻花的辫子已经松得差不多了,脸上沾了不少黑点。
她笑起来就像阳光一样耀眼,但却不若她的娈生姐姐一样漂亮。
“伟哥哥,你要一起来玩吗?”她童稚的声音让他感到有些内疚。她这么喜欢缠着他,也不全然是她的错。纪伯母长年住在医院,纪叔又要公司、医院、家庭三头跑,而纪叔领养的女孩如今正忙着联考,至于她的双胞姐姐根本不喜欢户外游戏,自然而然的她就只有找上他了,不过再怎么说,同情归同情,但总不能让他和莉儿的半年纪念日就这样过了吧……“伟哥哥,你不玩吗?”她眨着眼睛,似乎还意犹未荆毕竟莉儿和这个小不点比起来,不知重要几倍。
伟凡朝她笑一笑。“小菱,你还想玩吗?”
她用力点点头。
他清清喉咙,心虚地不好意思直视她的眼眸。“小菱,是这样子的,你伟哥哥待会有些事情要离开一下,你就在这里自己玩,等我来接你,好不好?”
她睁大眼睛看他。“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他不安的瞥了一下表,再看看她,心里有丝不耐烦。“你不能去,你乖乖待在这里,伟哥哥很快就来接你了,嗯?”他安抚的拍拍她的头,快速的朝仓库门走去。要不是因为家里都没人,他也不会把她独自留在这里,但他很快就会来接她了,不是吗?
“伟哥哥!”她害怕的想跟上来,却马上被他喝住了。
“小菱,你乖乖的待在这里,等会儿伟哥哥买糖给你吃。”他回头说道,但他的脚几乎是用跑的走向门。
“我不要吃糖。”她撇着嘴,眼眶倏地红了起来,眼看着她就要放声大哭起来。
他狠下心,冲向门。
蓦地,一个声音引起了他不安的注意。
他猛一回头,看见因为害怕而边哭边追着他的小菱勾到一团粗大的麻绳而跌倒了。
但吸引他的不是因为她跌倒的神情……而是麻绳!
他倒抽一口气。
时间仿佛慢动作地推延着。
“小菱,快离开!”他什么也不想地拔腿就向她奔去。
但他的腿毕竟没有两边的货柜倒下来的速度那么快。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箱子朝她倒下。
他及时拖出她娇小的身子,只除了她的左腿。
他的眼睛看见她的左腿被压在里头全是装着电器的箱子下。
他的耳朵听见被压住的刹那,断骨的声音。
他的记忆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幕。
那一年,他十七岁,而她,十岁。
第十四章
扰人的铃声足足响了一分钟之久,才开门。
任伟凡朝开门的女孩感激的笑了笑。
纪子琪叹口气。“伟凡,我觉得也许你该去配一副我们家的钥匙,才不用每天在外面空等那么久的时间。”她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伟凡走进去。“我不在乎要等那么久,毕竟我都等了十多年了。这点时间算什么?小菱子呢?”他举目四望。
子琪倒了杯水给他,忍住哈欠。“她还在睡吧!伟凡,这点时间对你不算什么,对我可就重要了,虽然我昨天很晚才回家,但我还算比较好心的替你开门。要不是我勉强爬起来,你现在根本就还站在外头。”
伟凡耸耸肩。“我知道纪家算是‘懒起’家族。”他突然倾身向前。“小菱子呢?她昨晚回来有没有不高兴或者其他举动?”
子琪同情的看着他。“小菱又和你闹憋扭了?伟凡,我希望你能让着她一些。你知道的,小菱比较任性一点,但她本性善良……”“这些我都知道。”他打断她。“我也没有怪她。她昨晚没说什么要分手的话吧?”
“这……”
“我是没说什么要分手的话。”穿着短裤、短衫的子菱出现在房门口,全身流露出青春气息,但她的眼里则写满故意装出来的冷漠。“因为我们之间除了曾是邻居的关系之外,根本没什么牵连。”
“小菱子!”他站起来。
“我说的是实话。”她走过来,抬起头直视他。“还有,任先生,请叫我子菱,我不喜欢你叫我小菱子,一点都不喜欢!”她的声音愈说愈高亢。
“该死!”他抓起她纤细的手腕。“小菱子,昨天的事是你误会了!那个女人是公司里的同事为了庆祝我的生日,才瞒着我偷运到家里的,我事前一点都不知道。”
子菱嘲笑的看着他。“为什么我的朋友就没有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一个午夜牛郎呢?”她突然若有所思起来。“也许我该暗示安仪她们,今年的生日应该过得刺激一点。”
“小菱!”子琪叫道。
“你敢!”伟凡怒吼。“我警告你,你这一辈子都休想弄其他的男人进来,无论何日何时,你听到了没?还有,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跟你那些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来往,要不然总有一天,你会被她们给害死了都不知道。”
“这不关你的事。我爱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你是谁?你管得着我吗?”子菱嗤之以鼻道。
“我是谁?我是你的男朋友任伟凡,你忘了吗?”他的目光几乎杀死她。
但她一点也不在乎。她耸耸肩,说道:“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朋友,我还这么年轻,我会交一个这么老的男朋友吗?我又不是恋父情结。”她不屑的眼光几乎让伟凡为之气绝。
“恋父情结?”他怒火中烧。他早该知道除了她没有一个女孩可以这么轻易就撩起他的怒气。“你的意思是我老得可以做你父亲?如果你没记错的话,我只大你七年而已。”
“七年的代沟。”她不耐的答道。“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闲聊,我要去赴约了!”她想挣脱他的控制,却挣脱不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要尖叫了!”
“你尖叫啊!”他瞄瞄在旁观战的子琪。“让我看看谁会来帮你,当然除非你告诉我,你要跟谁去赴约,在哪里?”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关?”她气呼呼的说道。
“是不关我的事,但除非你不想一直被我握着你的手,我们大可在这里干耗,反正我早有自知之明。今天我没事,我可以陪你。”他得意的说道,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怒视。
她瞪了他许久,才不情不愿的说道:“我约了朋友了。”她一直试着抽出她的手。
“什么朋友?”
“朋友就是朋友,还什么朋友。”她气极道。
“这可不一样了!”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就好比我和你的安仪对你而言的意义就不一样了,是不是?你到底说不说?”
“任伟凡!”
“我个人比较偏好你叫伟凡的时候。”他看子琪一眼。“子琪,也许你愿意再帮我倒一杯水,毕竟我可能在这里待很久的,当然也别忘了小菱子的份,她喜欢喝巧克力,对不对?小菱子?”他故作微笑的说道,同时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让子菱不得不在冰冷的地板和他身边看似舒服的沙发上选择,最后她抬起头高傲的选择地板坐下。
他只是耸耸肩,并没说话。
“这是我家,你没有权利在这里使唤我姐姐!”子菱还没说完,就看见子琪弃她而去,显然她并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争吵。
伟凡耸耸肩。“你想聊什么?”
“聊什么?”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我们怎么可能没什么好聊的。毕竟我会在这里待很久的,也许你喜欢下棋?不!我记得你最讨厌动脑子的事了,也许我们可以看电视?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看,没人来吵我们,这不也很有情调吗?”
“你闭嘴!”她终于忍不住大叫道。“你说的好像我是个没大脑的女孩。还有现在是早上几点你知道吗?哪里来的电视看?”
伟凡的表情倏的敏锐起来。“那么,你也许愿意告诉我,在‘早上不知道几点’的时候,你跟谁约了?到哪里去?”
她耸耸肩。“说就说嘛!我只不过和安仪她们一块出去玩而已!”
“在早上不知道几点的时候?现在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现在还不到六点,台北市没有什么好玩又正经的店开始营业!你到底和谁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