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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转头，不怀好意地盯着小呆。
小呆进阶以后，似乎更聪明了。见程凡瞧上自己，忙把宝贝骨刀藏在身后。随着这次进阶，小呆的骨刀似乎也有所提升，比原来锋利了不少。想来，骨刀只有在骷髅使用的时候，才能发挥出相应的功效。
看小呆的滑稽模样，程凡不禁好笑：“走，抢装备去。”
第二十五章 回城通道
乱石堆还是静悄悄的，和刚才没有什么两样。骷髅们休息的地方，相互之间离得很远，警戒骷髅兵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关注。
程凡领着小呆，在乱石堆附近四下晃荡。遇着落单的骷髅和僵尸，立刻就地解决。碰上小队的亡灵，则引到远处，各个击破。
用灵魂之火提升真气力的想法，程凡早就有了。瓜分了灵魂之火，程凡马上付之于行动。两种完全不同的能量形式，以程凡的修为水平，转换的效率可想而知。不过，积少成多，量变必然引发质变，程凡乐此不疲。
狩猎相当顺利，程凡信心暴涨。可惜，亡灵们看来算不上勤奋，并没有出动大队人马给程凡一试身手的打算。
骷髅的进化很是特别，它们的武器和装备会随着进化出现。大多数骷髅武器都是刀，少部分用剑，斧，弓，弩什么的。还有罕见的骷髅法师，会进化出更罕见的骷髅法杖。
骷髅的装备，则有更大的随机性。四阶的骷髅战士，普遍都带有重甲，但每只骷髅侧重不同，进化出来的装备也不同。
比如说，有的没有头盔，肩甲却格外厚实；有的没有护臂，却带着怪异的颈甲和面甲……有一定概率，进化出毫无用处的垃圾，也有一定概率，进化出骨甲极品。
为了收集骨甲，程凡带着小呆，在骷髅的半边区域活动。小呆先天属性很高，随带的骨质装备质量也很高。所以，普通的骨甲，他们可看不上眼。
偶尔碰上一个全副装备的骷髅战士，小呆才有挑选骨甲的机会。骨甲的质量参差不齐，抛弃那些严重损坏的，把抢来装备修修补补，总算凑齐了一整套的骨甲套装。
全副装备的小呆，看上去威风凛凛。手上的骨刀，也换成了一把小圆桌般的双手大斧。抢来的巨斧斧口锋利锃亮，让人不寒而栗。
灵魂之火转化为真元的效力委实太低，等到小呆把抢来的装备整顿好，修复完，程凡干脆把灵魂之火统统独占了过去。提升功力才是头等大事，只好委屈小呆了。不过，小呆并不觉得委屈，美滋滋地扛着巨斧摇来晃去。
玄天心法讲求基础，循序渐进练出来的真元才最扎实。当然，并不是说不能从外界吸收。修真，本来就是采取天地之灵气的法门。只不过在初级阶段，没学会走路，就想跑步，甚至想飞起来，难度和危险都相当巨大。
渡过先天期，才是真正的修真者。先天期以前，再牛的修真心法，与普通的内功相比，差的只是威力和效率，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程凡通过小呆中转，吸收灵魂之火，虽然说浪费绝大部分，但是好处显而易见，那就是安全、稳定。甚至，比较其他的修真者通过灵丹妙药，师友传功来得还要安全，还要稳定。作为召唤亡灵，小呆的资源是完全共享的。
收集完小呆的骨甲后，又阻杀了大批的骷髅，程凡真元积累到了第三变的极限。
基础未稳，程凡不敢再贸然转化真元。身处险地，更不敢追求修为上的突破。第四变虽然诱人，但小命却更重要。
第三变有1372个变化，掌握需要相当时间。不过，随即真元的充盈，真气高速运转起来。程凡只觉神清气爽，对于环境的观察也更加敏锐了。
乱石堆里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高大的嵯峨嶙峋，矮小的逶迤连绵，冷风划过，发出呜呜的空鸣。令程凡惊讶的是，乱石堆的最深处，骷髅与僵尸交接的地方，赫然屹立着一个黑色气旋，与通向冥界的酒柜魔法阵有着八分相似。
程凡心动，下意识向气旋靠拢。
乱石堆里尽是骷髅，显然不能硬闯。程凡觅了一条小路，迂回进入乱石堆。
骷髅都有自己的群落，同一个群落的骷髅，有着相似的气息。由于外围的大量狩猎，吸收了这个骷髅群落的亡灵之火，小呆的气息已然接近于这个骷髅群落。
有了小呆掩护，乱石堆的潜行相当顺利。
快接近气旋的时候，只是惊动了零星的一些骷髅。继续向前，忽然一个转折，大批的骷髅出现在程凡眼前。程凡心惊胆战，乱石堆活动不开手脚，莫被骷髅挤成肉饼啊？
程凡的担心不无道理，空旷的地面打不过还可以跑。乱石堆里没地方跑不说，打斗起来混乱的灵魂之火，都没地方躲？灵魂之火带来的触电惊魂，程凡可还是心有余悸。
程凡看到骷髅的同时，骷髅们也看到了程凡。
由近及远，骷髅们开始鼓噪起来。漫山遍野，尽是骷髅起身、走动的喀喀声响，还是高级骷髅整顿武器的铿锵回音。
出人意外的，程凡眼前的骷髅反应却不大，想像中，它们应该开始扑击了啊？
程凡定睛细看，眼前的骷髅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还有的半身不遂。原来，程凡误打误撞，闯进了骷髅的伤兵营。
大批的骷髅已被惊动，带着悠悠声响杀将过来。程凡不容细想，一头扎进骷髅伤兵营。
满营伤兵，没有任何的防御。
为了避免亡灵之火误伤，小呆顶在前面，程凡紧随其后。
小呆豪气纵横，虎入羊群似的，几个回合间，把伤兵营打了个对穿。某些扎手的伤兵，程凡的风刃一出，也都轻松解决。
满营伤兵，其中两员还是三阶的骷髅战士。没二话，都成了小呆的补品。
小呆大补之后，身型没有变化，骨头却强壮不少。特别的，肩胛骨衍化成了倒钩模样。怪异的造型，看上去十分拉风。程凡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看得出来，有了这个良好的基础，小呆再次进阶是早晚的事。
伤兵却扫了个干净，黑色气旋就在眼前。
程凡可以肯定，这是一个与酒柜魔法阵类似的传送门。可是，程凡却犹豫了。进入传送门，谁知会被传送到哪里？如果还是在冥界，还有比骷髅和僵尸更轻松的地方吗？
最糟糕的，传送门怎么使用，程凡还一无所知。
骷髅就在身后，必须马上作出决断：进入传送门，还是逃向僵尸的地界？
程凡正在犹豫，忽然间，僵尸的地界传来一阵阵闷响，如奔马，如雷鸣，地面连带着也震动起来。冥界视野并不开阔，远处好似迷雾一般，看不真切。
小呆双手紧握重斧，挡在程凡前面，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程凡正疑惑间，黄金小史莱姆跃入他的视线。
紧接着，在程凡的目瞪口呆中，大批的僵尸尾随而来，僵尸们噢噢叫着，看上去相当愤怒。
“好多的僵尸？它怎么惹的？”程凡苦笑，好好的生路，就这样被无情斩断了。
黄金小史莱姆飞快地移动着，几个起落来到程凡前面。它向程凡晃了晃脑袋，小猫一样噢噢叫唤两声，吐出一块黑暗晶石，随即藏在了程凡身后。
“怎么回事？”程凡诧异，拿了起来。晶石还是未打磨的原石，摸起来极为粗糙，粗看仿佛品质不错。
随着程凡的动作，僵尸鼓噪起来，向前扑得凶了。
被掀了老巢的骷髅，这时也恰到好处地赶了过来。一时间，骷髅跑，僵尸跳，四周变得杂乱不堪。
僵尸速度很快，眨眼间冲了过来。还好，第一线只是普通的黑僵尸。小呆卡住石堆窄缝，与他们杀将在一起。
程凡咬牙，心下暗道：拼了。
程凡伸出手，轻触黑色气旋。气旋一顿，轻烟般绕过程凡手指，顷刻恢复了原状。
来的时候，怎么触发传送门的？程凡如同电影快进一般，回想来时场景……想到亡灵戒指上破碎的黑暗宝石，程凡喃喃起来：“莫非……”
程凡福灵心至，拿起黄金小史莱姆不知从哪找来的黑暗晶石，压向亡灵戒指的卡槽。晶石没有打磨，体积大上不少。程凡顾不得许多，用力压上上去。
“啪”，晶石受不住挤压，裂在卡槽里面。
与此同时，黑色气旋骤然增大，向外投射出一道青色的闪光。青光闪过，程凡和小呆消失在当场，乱石堆里只剩下挤在一起的骷髅僵尸两队人马，犹自摸不着头脑。
第二十六章 决斗，胜者为王
又是一阵青光闪过，黑色的雾气消散开来。
程凡只觉眼前景物急速变化；“簌”的一声，蓦然停止。景物的轮廓、色泽，渐渐地清晰、明朗，却正是城堡空荡荡的主卧室。
“我回来了！”程凡松了口气，瘫倒在床上，“怪不得人们总说城堡闹鬼，原来有一个冥界的秘密入口。”
冥界没有时间概念，不知不觉间，天色已大亮。阳光从落地窗外投射进来，在房间里落下点点斑斓。看日头，已是日上三竿。
意外的冥界之旅，惊心动魄之极。
不过，程凡的收获也不小。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能量可以转化。程凡心想：如此一来，只要有钱有势力，修为岂不是突飞猛进，飞升岂不是指日可待？
冥界历练，向来是大魔导们的特权。普通的亡灵法师，心驰神往但即力不能及。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抓住。
看着亡灵戒指上再次破碎的黑暗晶石，程凡打定主意，非得再去冥界。
小呆也被传送了回来，他拿着他的圆桌巨斧，全身披挂骨质重甲，把房间里简陋不堪的地板踩得嘎嘎作响。
“咦，黄金小史莱姆呢？”程凡回过神来，四处寻找，可哪有小家伙的身影？
“难道没传回来？”程凡吃惊。
小呆晃来荡去，连连点头。
那小家伙虽然引来了一大群僵尸，可没有它，程凡现还在冥界待着呢？
程凡苦笑：“希望没被僵尸撕成碎片……”
主卧空无一人，四周静悄悄的，月舞和花语也都不在外间。
远处，城堡大厅的方向，不时传来纷吵与喝骂的声音。程凡心下奇怪，莫非自己才离开一个晚上，这乌合之众就吵成这个样子？
想着，程凡向大厅走去。
不用吩咐，小呆扛起它的大斧头，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
来到大厅，程凡不由一怔。
大厅里面，此时已站满了人。城堡的宴会厅，并不比一个标准足球场来得小。只是，败破的大厅可供立足的地方不多，所以看上去人满为患。
这些人全是生面孔，程凡的犯罪同伙们，紧张地与他们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
丹尼尔挥舞着大刀，大声吼叫着：“老子烂命一条，有本事拿去！”
苏加德等一干新加入的奴隶，也各自拿着武器，叫嚣着以壮声威。
那边，领头的是一个白净的年轻人。他当先而立，双手负在身后，嘴角带着轻蔑的微笑。他的轻蔑不无道理。程凡敏锐发现，他跟在最后的四个手下，已经适时架起了弩箭。
程凡的出现，自己这边的人，纷纷露出喜色。
对方那些人看到程凡，尤其看到程凡身后全副武装的骷髅战士，却都不由脸色大变。
不知藏在哪里的尹儿迅速穿了过来，向程凡努努嘴：“找麻烦的人来了！”
程凡点点头，示意尹儿站在自己身后。
这时，苏加德也跑了过来，恭声说道：“我们只听从大人号令，请大人吩咐。”
怎么回事？程凡还在莫名其妙。斯达、马里恩靠了过来，两人光着身上，但却全副披挂，显出一身剽悍的肌肉。
“誓死追随大人。”
程凡不解，但还是示意他们跟在后面。亡灵法师出面，原来的奴隶们哪有二话，忽拉拉全都靠了过来。丹尼尔的手下互望一眼，也都跟在程凡后面。
程凡走向丹尼尔，轻声问：“怎么回事？”
丹尼尔略一迟疑，站到程凡身侧，退后半步说道：“城南道上的几位大哥，也听说了精灵权杖的事情，所以……所以想跟我们合伙做这笔买卖。”
哈列维忍心不住嘀咕：“他们一百多个人耀武扬威，哪有谈判的诚意？”
程凡明白了。
既然消息已经泄露，对方挟武力逼自己这些人就犯，一来可以避免相互拆台，二来可以扩大影响。
丹尼尔本来就信心不足，不然也不会找上自己。想来，对方许了些好处，丹尼尔有些心动了。可是，自己这边不光丹尼尔的人马。苏加德几个生怕给人当了炮灰，急匆匆地向程凡表态效忠。
看到程凡走出来，对面的年轻人笑道：“尊贵的法师大人，你好。我是加斯特，是我们几个城南帮会举荐的新首领。很荣幸您加入我们，您的到来，将使我们如虎添翼。”
丹尼尔冷冷说：“你说的城南，可不包括我们。”
“现在不包括，等会就包括了。”加斯特大手一挥，“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我想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哈列维不甘示弱，冲出来指着加斯特鼻子：“你以为你是谁？这话……你能走出城堡，那时再说吧！”
加斯特一群人顿时鼓噪起来，全都拥挤上前，对着哈列维喝骂。
加斯特却很冷静，拦在众人前面，把冲出来的人赶了回去。他看看小呆，又看看身后手下，凛然说道：“当然，你们对首领位置感兴趣，我们也可以讨论。”
程凡有些奇怪，偷运精灵权杖这样的密宝，怎么也会尽人皆知？不过，事已至此，在场的人参加与否，恐怕都身不由己。既然如此，当然是尽可能的占据主动。
“好，说得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程凡向身后瞅了一眼，“我们一起干！”
听程凡如此说，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丹尼尔紧握刀柄，似乎并不甘心，但也没有反对。
“不过……”程凡沉吟，“对于这个行动，我们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如果没有意见，我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加斯特身后一人暴怒：“你什么意思？”他看上去是一个混混头目，怒喝一出，不少人应和。
“也就是说，一切行动听我们指挥。”程凡善意地微笑着，不过却拿出斩风在手上把玩。
加斯特捏了捏手腕，扭了扭脖子，全身的骨头喀喀作响：“那好，按规矩办吧！”说着，加斯特踏上前一步。
程凡看向丹尼尔：“什么规矩？”
丹尼尔目光闪烁：“决斗，胜者为王！”
“最干脆，最直接的，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加斯特笑了起来，笑容里流露出轻蔑，“你们谁上？丹尼尔，是你吗？”
程凡毫不犹豫：“我来！”
“你？”加斯特惊讶，目光中满是怀疑，“你，你不是法师吗？想和我决斗？”
程凡反问：“不行吗？”
加斯特看了一下程凡身后的小呆，大笑道：“如果你知道的战绩，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在公平解斗中，我曾经扭下十一个法师脑袋，其中包括两个大地法师和一个天空牧师。”
丹尼尔咬咬嘴唇，凑近程凡说：“加斯特以前是角斗士，获得自由前完胜一百七十二场，其中一百六十场直接杀死对手。”
程凡眼皮一跳：“香蕉那个苹果，不早说。”
丹尼尔无可奈何地一笑，缩到了程凡后面。
眼前的加斯特平淡无奇。谁能想到他是百战余生的死士？
论实力，程凡玄天心法已到第一重天的第三变，自信除了魔法战士外难觅敌手。可是论格杀技巧，程凡肯定难及加斯特背项。人家生死边缘，实打实锻炼出来的。
程凡还有自知之明。不过，退让却不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