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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雅提撇撇嘴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他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下令军队休息四下砍伐木材争取在天亮前建立一个初具规模的营寨。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勃艮第军队明摆着是等偷袭者来干翻他们了,可不止是匈雅提提不起兴致,就连科尔宾也没有提出夜袭。
科尔宾可不是刚来到这个世界懵懵懂懂的现代人了,现代人有现代人的潜规则,中世纪也有中世纪不成文的规矩。
贵族之间的优雅战争更是要注意其中的小细节,他跟匈雅提学习了好几年就总结出了一个结论: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破坏了规矩的人会很惨,担上一个不好的名声不说,手下的骑士、贵族会离心离德,在贵族阶级的社交上更是会被别人看扁,想要找个势力雄厚的老丈人做靠山根本不可能,稍有不慎更是会被人用来进攻的借口。
作为近几年最耀眼的一个榜样,英王亨利五世就遭到了除英格兰之外骑士们的集体鄙视,屠戮法兰西数百贵族的坏名声令很多明明可以用外交手段完成的简单任务,最后却不得不依靠刀剑来说话。
科尔宾不会贸贸然提出夜袭的提议。里昂可比不过勃艮第,消耗战几次打下来,内维尔就会活生生地被勃艮第拖垮。
科尔宾早想清楚了,他要挨过的只是一段时间就好,等法王从英格兰的猛攻中缓过一口气来就好了。做出这样的判断是根据内尼迪塔斯和匈雅提两人都给科尔宾做出了不少提示。
勃艮第是法王的附庸,【无畏】约翰会没有顾忌的攻略其他同是法王附庸的领土一定想造成即成的事实,捞取足够的好处再用协助法王赶走英格兰人的条件作为名正言顺占领那些被侵攻土地的砝码,从而让法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内维尔和勃艮第都是法王的附庸,内维尔男爵领、勃艮第公国同样建立在封邑制上的小王国,区别是大小而已。双方都受到法王的保护,勃艮第无缘无故侵攻内维尔,法王为了头顶的王冠不能不公正地做出裁决,而面对法王这个站在一个神授君权的道德制高点的封君,【无畏】约翰不能不顾忌到自己带头抗命给手下小弟们做榜样的坏影响。
要知道,内维尔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勃艮第名正言顺去开战的理由。
【无畏】约翰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一旦科尔宾偷袭了勃艮第,那他这个【婊】子可就是有了一块大大的贞洁牌坊了,什么骑士道义、不守准则、为人不诚,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名头随时会被扔到内维尔的头上。
下一次进攻,有了借口的勃艮第会更加肆无忌惮。为一次战术上的胜利而失去战略上的主动实在不值得。
冬天的早晨,太阳懒洋洋地爬起来。
在集市放荡了一个晚上的勃艮第士兵纷纷醒来,很快,他们就发现在他们营地好几里外那卡在通往第戎的道路边上被人立下了一个简单的营寨。
宿醉未醒的勃艮第人面面相窥,好一会儿,众人才耸耸肩帮按着头痛的脑袋返回军营,不少人甚至以为那营寨昨天就在那了。
守在里昂的士兵就相对地正常一些了。最早发现异常的士兵叫来了城门上值守的骑士,那骑士仔细望了一阵子实在看不出是哪一个领主的军队才打发跑腿地跑到行政大楼。
满头大汗的士兵被以紧急军情的名义领到憔悴的领主夫人面前。他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在伊莎拜拉期待的注视中喊道:“身份不明的军队!就在城外!”
伊莎拜**时讶然,这个里昂被围困的第一个月里,会有谁赶来?
内维尔的援军,或者是勃艮第的援军。
伊莎拜拉匆忙走到街上,接过马夫递来的缰绳马不停蹄地赶到城门的塔楼下。她忐忑不安提着裙角急匆匆攀爬阶梯,口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那伙从天而降的军队是来帮助内维尔家的。
“会是来帮助我们内维尔家的吗?如果不是怎么办?”靠近了阶梯的出口,伊莎拜拉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害怕接下来看到的一幕会令她失望乃至绝望。“里昂城有万数的领民,189个内维尔家族的忠诚者,632个仓促发放武器征集起来的士兵。粮食被管制起来了,还能继续撑三个月,但三个月之后呢?里昂堡忠诚于内维尔家的军队有三百多人,粮食能够撑四个月,但里昂陷落了,里昂堡还会继续坚持下去吗?”
光线忽地亮起,原来她在不知不觉间离开了楼道阶梯,鼓起勇气,迎着透过砖石塔顶倾泻过来的阳光,伊莎拜拉伸出手挡在额头,细眯眼睛,一步一步地走向塔楼边。
“看,夫人。就是那里!”值守的骑士把手一挥朝远方说道。
同在勃艮第军营,一起望向了身份不明军队的瓦尔基子爵表情布满了震惊、不可置信。公爵可没有来信使说有援军给他!
匆匆抛下丰满的勃艮第【妓】女只着单衣下床跑到帐前的瓦尔基子爵侥幸道:“幸好,对方是颇具风度的骑士。”
“一定要给对方写封信送去,来表达我对他充满骑士风度行为的敬意。”瓦尔基子爵由衷地赞叹完这句话,他让贴身的侍从去召集军营里的勃艮第贵族才不慌不忙地回到帐篷。
掀起帐篷,只见子爵那张铺上了珍惜兽皮的床上躺着一位姿色不错的女郎,听到声音,莫名其妙的女郎赶紧扯起被褥挡住裸露的春光,丰满的胸脯被这样一挤,那乳沟很深很深。
瞳目一缩,不由得想起昨晚搂住这娇躯再现了一回老当益壮的美妙场景。年过六十的瓦尔基子爵心中一热,胯下立刻支起一个帐篷。
“1枚金埃居不能白花了,”瓦尔基子爵想到,走街串巷的妓女可没这位被他专程点名从勃艮第来到里昂的名妓那么漂亮。
棕发的女郎妩媚地一笑,整个人爬出了被褥。她是第戎里的最漂亮的【妓】女之一,看到高高在上的子爵有了需要,就知情识趣地跪在子爵的面前,臀部高高地翘起,张开小嘴含住了那根东西。
瓦尔基子爵在帐篷里享受着女人温暖的小嘴。在他军营外,匈雅提下带着科尔宾和纳威特他们几个骑马一起去观察子爵布下防御。
走完一圈看清了勃艮第人的布置,返回到营帐里的路上,神情凝重匈雅提随手捡起几块小石头和一条干枯的小树枝。匈雅提把小石子和树枝摆放到桌子上,他分析了下两边的军力对比。祖克萨斯提议去穿过勃艮第人设在外围的哨岗去联络男爵夫人集结两边的兵力再与勃艮第军一决胜负。
可勃艮第军怎么会笨到让两支军队汇合在一起壮大起来。
匈雅提指着两块象征城堡的大石头说道:“我们本来就没有把主意打到你家被围困起来的士兵上。他们刚被勃艮第人打败不说,还被围困了一个半月,士气难免低下。作战稍有不利他们逃跑怎么办?”
“怎么可能!他们、我们都是忠诚于男爵大人的骑士!”祖克萨斯不悦地出声打断道。
匈雅提歉然笑了笑:“我指的是那么征召起来的农兵。不过一个半月的围困,勃艮第的士兵散漫了一个半月把太多的精力浪费在女人和酒上面,以雇佣军的能力完全有把握击败他们。
可勃艮第公国向来以骁勇的骑士而闻名,西吉斯蒙德陛下昔日有幸目睹过勃艮第骑士发动冲锋后念念不忘他们的英姿,可想而知他们的威力。
刚刚我们出去逛了一圈,营地里有运出好几车的新鲜马粪,从数目上来估计,这只围困里昂的勃艮第军队起码有着三百多匹马。我一直担心勃艮第会太多的骑士,所以让科尔宾花了大价钱向洛林公爵的护卫队买下了他们的全部马匹也只武装起了80多人的骑兵,没想数目的悬殊还是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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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争取两更
第五十四章 开群嘲 上
匈雅提对雇佣军信心满满的样子让科尔宾不再保持沉默:“那些雇佣军真的那么厉害?从规模看上起去,他们比我们要多很多人。”
“是两到三倍,我估计勃艮第农兵会有三千左右。”匈雅提摸了摸嘴边的胡须说道。“科尔宾作战并不是要看人数多少的,士兵好战与否,武器的使用、将领的调度都是左右一场战役的因素,我观察过那些瑞士人,除了瘦一点之外,他们比起一般的扈从差不多。”
科尔宾当然知道打仗要受很多因素的影响,生活在中国的大环境里,他就算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他闭上了嘴巴,瞪大眼睛准备好好学习,将来可不一定有人再教他这些知识了。
纳威特在作为男爵继承人护卫前有过不少作战经验,他想到旁边就有一条挺深的河流,勃艮第农兵尽管人数众多,但上了场也就是摇旗呐喊捡便宜的货色,有了河畔的就应该可以掩护一边的侧翼:“对付骑士只能用骑士来解决,但我们手头上包括你我在内也不过79人有马骑,79人里真正是骑士的屈指可数。要不,我们模仿英王的手段利用罗讷河和两侧的森林来掩护侧翼?”
匈雅提担忧道:“雇佣兵的作战方式有优点也有缺陷。但如果率领勃艮第人的主帅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他大可以令用人多势众的优势缠上我们,然后率领骑兵绕过一圈袭击我们的背后。更有可能,他们直接下马冲锋,虽说勃艮第是当世最注重骑士传统的国度,我们却不能不防。”
长剑挥砍很容易就砍断瑞士人长矛的矛杆,英王让骑士下马作战的方式让同为匈雅提不得不小心翼翼,要知道勃艮第人可是英格兰人的同盟,但谁知道勃艮第指挥官有没有抄袭一把的心思。
“不过把决战地点设在河岸边确实可以保护我们的右翼,这样我们才能把有限的兵力投入其他地方。”
到中午,匈雅提为求完美却苦苦思索不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方案。他命人去把瑞士雇佣兵的统领找来,想从他们过往的战例中获得一些灵感。尼迪塔斯临终前把科尔宾未来的命运交到他手上,他既然拿了钱就要做到最好,此战关乎一个家族生死存亡,沉重负担让【白骑士】必须小心翼翼。
那八个瑞士统领到了帐篷里一听到要思考什么具体战术就傻眼了。他们平时作战都是端起长矛就哇哇大叫就跟同村的战友小步奔跑,哪里有什么需要思考的,敌人在哪就戳到哪。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很快下午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内维尔家的扈从拿着一封信跑进了帐篷。
勃艮第人的将领给他们来了一封信。
科尔宾眉梢一挑沉重地问道:“决战书?”
“不是。下决战书,会有传令官也就是军队的副官过来传达。”匈雅提接过那封信打开匆匆扫了几眼,眉头一拧就把信笺给了科尔宾。
科尔宾擦了擦手心的汗才接过这封信。
看完,信的开头写信者用长长半张纸自我介绍了一番,先是写了自己是哪个哪个葱,然后打过哪个哪些仗,然后写信者用带了几个错别字的几十个词语狠狠地恭维了一下充满骑士风度的不速之客,最后还顺便问到两军什么日子决战。
不过匈雅提皱眉头是干什么。
等纳威特、祖克萨斯都看完这封信,自然是脸色一沉,匈雅提环视一圈神情严肃地说道:“勃艮第的统帅是勃艮第的瓦尔基子爵。我听国王陛下提起过他,他与勃艮第公爵一起在尼科堡战役活跃过。能从奥斯曼异端的手里逃回来可见他的本事。”
尼科堡战役的十字军远征虽然失败,但回来的骑士个个都是在各自王国宫廷炙手可热的人物,无不被委以军事重任,像法兰西在阿金库尔战役前把亨利五世逼得要投降的大元帅让二世·勒迈埃·布锡考特就是此例,拿到了【无畏】称号的勃艮第公爵更是一方不可轻视的领主。
瓦尔基子爵作为同一时代的人,能被勃艮第公爵派到里昂来绝对是一位应敌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再加勃艮第人人马充足,难怪匈雅提觉得棘手了。
敌强我弱,将领又是不好相与之辈。解除里昂的围困,拯救内维尔家族的希望十分渺茫啊!
科尔宾叹了一口,难道他要成为一个丧家之犬么?貌似穿越者都没一个混得比他还惨的呀。
“我会为内维尔家族而战!主人,请不必灰心。”纳威特听到这声叹息生怕连科尔宾都丧失了战斗的意志急忙说道,“即便我知道那将是我生命的尽头,但这也是身为一个骑士的荣誉。其他人也会如此,对不对?”
另一个内维尔骑士祖克萨斯也点头道:“少爷,不如趁现在举行一个赐封骑士的仪式,把跟在我们身边的扈从提升为骑士。这样他们也会为内维尔家视死如归的!因为一个骑士的声誉不容玷污。”
骑士的声誉不容玷污,会用血来捍卫,这是中世纪的骑士执着的准则。因此一场战斗的胜利对只为战争才诞生的骑士而言胜负不是重点,很多时候在胜利和表现英勇间,没有爵位的骑士们往往会选择后者,因为那是骑士们大出风头的机会,也是让他们的姓名传播开来的机会,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流芳百世成为像罗兰一般的人物。
科尔宾看着两个激动异常到要把骑士爵位当初批发货批发出去的附庸,“我想跟那个子爵见见面。”
匈雅提疑问道:“可以。不过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要跟他聊聊一些往事。”科尔宾对自己的计划不是太有把握。
科尔宾抓笔写好一封信让人带到勃艮第军营里。不一会儿,骑马出去的扈从领着回信回来了。
瓦尔基子爵看到很有骑士风度的对手要约自己出来见一见面,明白是那封信的自我介绍起了作用,心里幻想着对方得知自己是要对上一个参加过十字军的老前辈而惶惶不安的样子,瓦尔基子爵穿上铠甲带上整个空闲的勃艮第骑士欣然前往会面地点。
两伙人马策马在两方营地间的一块空地掀起一片烟尘。
背对着各自的营地,67个勃艮第骑士忽然勒住马缰减缓马速,接着他们一字排开,动作迅速而整齐,开始慢步向前推进,反观科尔宾为了不撞上勃艮第的骑士勒住缰绳,弄成尘土一片飞扬。
勃艮第的骑士拉进了一段距离,瓦尔基子爵从队列中走出几步,他下一眼见到了那个很有骑士风度的对手,一个小屁孩从沙尘里走了出来,他身后的那些大人们没一个上前的。
这多少让驰骋疆场多年的瓦尔基子爵有些措手不及,他打好的草稿没一个能对号上桌的。
瓦尔基子爵胸膛用佛兰德斯工匠精心打造的厚重钢铠包裹,衬着闪闪发亮银亮锁甲,稳重端庄的钢铠表面为追求华丽装饰上了凸起的古朴金色花纹,肩披的猩红战袍随风翻滚,威风凌凌。
一身简单羊绒服装简单打扮的科尔宾带着疑惑问道:“勃艮第的瓦尔基子爵阁下?”
“正是。”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懦夫。”
清脆的童音犹如晴天劈过的响雷,瓦尔基子爵差点没从马背上摔到地上,那些勃艮第的骑士闻言登时骚动了,陪伴科尔宾一同来的骑马者也惊讶不已。
这跟他想得不一样啊!对方不是应该用发亮的眼神来注视自己的,接着滔滔不绝的进行赞美的吗?
发懵的瓦尔基子爵顺口就道:“你说什么?”
“我若是你,我不会跑。”
科尔宾依然让瓦尔基子爵摸不着头脑,他呆呆地瞪大了眼睛。
“懦夫的你从尼科堡逃跑回来却弄得跟英雄一样耀武扬威,你不觉得丢脸吗?”看到这个把里昂附近弄得鸡犬不留的罪魁祸首,科尔宾眼神充满了愤怒,但在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