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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避开眼神,“是吗?也许吧,一个人,又不能出去,确实挺无聊的。我也想去看看二哥的铺子,哦对了,你现在,还在与我哥合作吗?”
“有。上次我在他店里看过,生意还行,你父亲也在。”韩玉说着,用眼神询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珍珠干干一笑,“我就不去看了,知道他们都好就行。”
韩玉慢慢点了点头,又问:“你与我一起走那么远,需不需要我给你二哥捎话?”
珍珠感激的看他一眼,“很需要,这点,我就是要再麻烦你,等我们明天启程后,请你想办法让人给我二哥带个信,就说我很安全,叫家人不必担心我,也不要找我。就可以了。”
“这样……能行吗?”
“也只能这样了,我能做到了,只有叫他们知道我还安好,不是失踪。”想了想,她又从口袋里拿出带着嫁妆里的一个绣荷包,就当它是绣荷包吧,她也不太知道名字,因为这个很像是人工刺绣的,说不定就是阿妈亲手所做,可信度会比较高。“就请把这个一并交给我哥,他们一看,应该就明白了。”
韩玉接过绣包,放入袖中,“你放心吧,我会安排人的,你的家人会清楚的知道你的安全,也不会留下痕迹让他们去找到你。”
珍珠感激的看他一眼,强忍着要涌出的眼泪,“真是谢……”
“别说话了,你的嗓子很哑,快吃饭养好精神,若明天走,一路会很奔波。”韩玉体贴的往她碗里夹了样菜。
珍珠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帘,跟这人在一块儿,真的挺安心的。
她真是好造化,遇到这么好的友人。
说起来,还要感谢梦的牵引,梦?哼。
*
第二天,天一亮,珍珠就很警觉的醒了,昨天一整天她都窝在客栈里,不敢出门溜达,实际上这几天她都如此,但是虽然身子要乏的散架了,可是精神是很振奋的。
穿戴整齐后,她就从门影里看到了那个颀长的身影。
背上包袱打开门,韩玉与外面的朝阳一齐映入她眼帘,照得她内心一片温暖明亮。“韩公子,可以走了吗?”
韩玉脸上的迷茫一闪而过,随即,很不厚道的显出一丝欣喜,“你真的……确定跟我走吗?”
珍珠点头,很严肃。“是,请将我送到中原,大恩大德……”
“好了,我懂了。”韩玉受不了她的啰嗦,笑着打断她,欢喜之情再也不藏匿,“那么,现在我们就出发吧。”
“好。”珍珠兴致勃勃,内心禁不住的在颤抖。走了,这就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将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到这个地方了!
想着,心又狠狠的疼了一把。
不准想,不准想……
出了客栈的门,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豪华马车。珍珠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淡定了,小王爷嘛。这点派头还是要有的,不足为怪。
“夫人,请。”韩玉掀开了轿帘。
珍珠清咳了一声,故作淡定的上了马车。
哇,面里好漂亮,好好看,这些刺绣真是天工之作,这些材料可真是高贵……
眼前一亮一暗,韩玉也上得车来,珍珠赶紧收了贪婪的表情,正襟危坐。
但是方才那模样还是尽收在了韩玉眼底,不过他也不动声色的装作没看见,大大方方坐到了她对面,然后撩起窗帘,说:“可以走了。”
“是,公子。”
轿车由慢至快的跑了起来。
空间虽然不小,可只有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免有点尴尬,珍珠冲他干干地笑笑,眼睛突溜溜地往周围打转。有钱人真是奢侈啊,一个马车能跑就行了还打扮的这么华丽,怪不得跟梦臭味相投,不过坐这种马车会让人增加自信的哈,倚着背很舒服,软垫子也很舒服,晃晃悠悠的很惬意,总之坐在这里就是享受。
韩玉好笑的看着顾自臭美的珍珠,忍不住掩口轻笑了一声。
“咳,咳。”珍珠赶紧又收回乱洒的目光。她,她是因为无聊才乱瞧的,是吧,闲着也是闲着。难得她有这份心,他该谢天谢地她没有哭哭泣泣,不然带着个阴沉沉的女人一定很晦气。
☆、第一百四十五章
马车很快就离了有些喧闹的集市,进入了静谧的田野和山林。
珍珠情不由己的掀开车帘,向外看去,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看着一片片如海般浩瀚的草原,从此后,她即将不再这里生活,不再属于草原和雪山。
“在那高高雪山,有我的好情郎,草原是你的胸膛,雪山是你的脊梁,你的眼睛像太阳,温暖过我心房……啊……啊……你是我一生的思念,你是我永远的守望……无论走到何方,你的爱在我身旁,无论岁月多么漫长,你的爱在我心上……”情不自禁的哼唱起这首歌,心中感伤万千,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一只手,闯入视线,白净修长的手揭下了车帘,“外面风大,别看了。”
珍珠回过头来,泪眼汪汪的看向韩玉,那脆弱的一触就碎的眼神,看得韩玉心狠狠一揪,几乎要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想为她挡风遮雨,想用自己的情感在她的心周围筑起高墙,牢牢的保护起来,不再受外界的伤。
然而,他终是忍下了这种冲动,也许,这个时候,她并不需要他的肩膀,她只需要一个人缅怀,一个人祭奠自己的爱。
果然,珍珠只是落寞的缓缓垂下眼帘,什么也没说,眼神放空,脸色萎靡,陷入一种真空状态。
他知道,她总要经历这番痛苦的,心被刀子割开,会流血,会起疤,再掉疤,伤才能好,这个过程,谁也免除不了。他能做的,就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手相帮,至少在她哭的时候,不会感觉到全世界都遗忘了她。人,不能没有一丝希望,不能万念俱灰。
不过,她肯向他求助,肯放开翅膀飞向中原,这就说明,她并没有不给自己希望,在被拽向两个极端的时候,她没有让痛苦将自己撒裂,而是勇敢坚强的选择了积极向上,破茧成蝶,她的心是有多么的坚韧。而往往坚韧的心,都是被创伤铸炼而成,这个过程,尝过滋味,才知道有多痛。
所以,他任她尽量的去悲伤。这个时候,她是该狠狠的去悲伤,伤尽了,伤够了,她才能彻底挣脱出来。当然,他知道要恢复,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只不过,相信她一离开此处,伤的感觉,就不同了。
不得不说,韩玉猜尽了珍珠的心思,珍珠此刻,便是如此想,现在,就让她尽情的为自己死去的爱,伤一回,痛一回,肝肠寸断,才能将过去的爱丝丝辗碎。然后,新环境新人生,她要无怨无悔的过。
“你的歌声很动听。”韩玉的声音轻轻飘来,脸上的神情很柔软,却没有笑容。
珍珠抹去了眼泪,努力回神,淡淡看了他一眼,“谢谢。”
“你以前,说过很喜欢中原,我觉得你对中原的一切都似乎很熟悉,你是去过中原吗?”
珍珠吸了口气,对于这个问题,她还真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去过……也没去过。”
韩玉挑眉。
“总之,这个地方,已经不再是我能生存的地方,我要到能生我养我的地方去。”
韩玉清浅一笑,“很好,我们很快就会远离这里。”
珍珠望向他,神情迷茫。她很感谢,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多问。这样的男人,要么心计太重,要么心境太平。也或者,依他的聪明和见识,他早已猜透她是为何要离开。算了,别人不提,她更不想提。只要,以后他能善意待她,她就当他是知己。
“我们离水路还很远,你要休息一下吗?”韩玉关心的问。
珍珠摇摇头,“这些天吃了睡,睡了吃,睡够了。”
韩玉勾起唇,“还真像个懒猫。”
难得听到他说调笑的话,珍珠有点诧异,也有点不好意思。
“记得你很喜欢中原人的服饰,到了建康,你可以随意去选衣服。”
珍珠看了看他,“你记性好?还是特意记我说过的话?”
“两者都有吧。”韩玉也不避讳,“有时候不去刻意记,想记的事情还是会记起。”
珍珠微微吸了口气。
“我……送与你的佩饰你有带着吗?”韩玉突然问,神情里有一些不自然。
珍珠勾唇笑,伸手抓了包袱,打开,拿出那件佩饰,递到他眼前,“还给你。”
韩玉有一丝着慌,连忙推给她,“我不是这意思,送你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呢,我是想知道你可有带在身上。”
珍珠却还是执意地推给他,“本来,这就是你拿来让我找到你的凭证,我已经找到你了,就不需要它了。”
不需要了?韩玉有点心酸的品着这几个字,有点懵懵的无奈的收回佩饰,轻轻一笑,眼睛垂下,有点失落,“早知道就不问了。”
“对了,你刚才说,有水路?”珍珠突然想起。
“哦……是啊,我们过了这一片山脉,就要坐船,坐船比较快,而且顺畅。”
“那好哦,我很喜欢坐船。”珍珠抬眼瞅了瞅马车,“不过,这马车要搬到船上吗?”
韩玉……纠结了。
“这么漂亮的马车,你不会浪费掉吧,不用拉到中原去吗?”珍珠不觉得自己问的傻,下了船总还要用吧。就像她,找到韩玉以后,才把马给卖的。做人要给自己留后路。
“这个不用,夫人,这辆马车是租来的。”韩玉万般无奈地解释。
珍珠猛的觉得自己真有点傻了。顿了顿,突然:“你不要老是夫人夫人的叫我好吧,把我叫老了,你叫我……珍珠就行,我的名字叫白珍珠,记到了吗?”
韩玉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半晌,在她白眼乱翻的转过脸去后,问:“峡谷族落的人不是没有姓氏么?”
珍珠身子一震,戒备地瞪向他。
韩玉也没有丝毫回避,依然坦然自若,淡笑道:“不过这个不重要,你说你是白珍珠,就是白珍珠。”
“是,你只需要知道,以后我就是白珍珠。”珍珠郑重地说。
车子行了一天一夜,两人在马车上聊聊天,睡睡觉,终于到了一片江河前。
猛的见到这么大一片江海,珍珠浑身一振,欢畅的跑到江边,看那一望无际的水波鳞鳞,看江面上雾气缭绕的朦胧,看着江对面遥远的如国画面富有诗意的景山,她……真想做一首诗。
可惜不会。
“如果有竹筏就好了,我的梦想之一就是划着竹筏去唱歌。”珍珠眯着眼睛,脸上虽然还苍白,可是明显的眼睛里已有闪亮,映着水面的鳞光。
韩玉侧目悄悄盯着她的面容,眼睛里也溢出笑意来,看见她舒心的笑脸难得的真像等待了一场千年冰雪融化。“你喜欢,到中原我带你去。这里不行,江太大了,危险。”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将一件披风披在了她身上。
珍珠微微一怔,转过脸去,他已经在继续看江了,脸上还挂着欣然的笑,好似方才的动作只是他下意识的动作,脸上没有一丝不自然,果然……是伺候惯了女人的。“大江南北,风景如画,我便是留恋这美妙的风景,才乐此不疲的游山玩水,人这一生短暂,享受当下风华才不枉此生。”
文绉绉的,呵呵。
珍珠悄笑。
“走吧,我们去坐船。”韩玉说着转身,就朝一面走。
珍珠回神,放眼看去,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船,也是相当的实用型,外表不是很华丽,但是珍珠相信里面一定一应俱全。
果然,当韩玉牵着她的手,扶着她上了船,进了舱,里面的装备让她扬唇一笑。
*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睁开了眼。
韩玉手持一本书,静静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睛专注的看着书本,一头墨黑的头发,如剑的双眉,清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优美的下巴,削瘦的肩膀,纤长的手指,圆而莹亮的指甲……
她心里悄悄吸了口气,脑袋里闪过一丝的不真实,她的眼睛以前是斜视的吧,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男子长得这般俊俏,温润如玉,却不奶油,反而清新自然,虽没有那种强烈的夺人眼球的妖娆之美,却让人越看越可心。就像一枚……珍珠,淡定而绢秀的散发着自己温婉的光芒。
韩玉眼睫一颤,轻轻一转,看了过来,即而,双眉一展,绽开绚丽的笑容,“珍珠,你醒了。”
珍珠这次不避不闪的看着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突然一笑,“不如,你叫珍珠吧。”
“什么?”韩玉诧异,一时怔住。
珍珠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得翻来翻去打滚。
“真是调皮。”韩玉松懈下肩膀,合上书本,“醒的还真是彻底,一点也没睡气。怎么样?要不要出去吹吹风?”
“不要,我还不想起,要再赖一会儿,很乏。”珍珠舒展着四肢。刚上船的时候,她已经在船头玩了一会儿,然后终于累了就进来睡,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在意睡觉的时候有韩玉在了,而且他在身边反而感觉更安全。这种信任感,是怎么来的呢?
“那好,你就继续躺着,我坐在这里陪你。”韩玉绝对会是个好情郎好老公,真的对女人是无条件的宠溺。
在这一路上,享受一下他的关心照顾,可以让心情更好些吧。珍珠阴阴一笑,趴在床头说:“哎,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嗯?”韩玉一愣。
“我觉得你讲冷笑话一定很有喜感。”
“为什么?”
“因为你很不像。”
韩玉眯了眯眼,“你是说我没有趣味?”
☆、第一百四十六章
“……”珍珠吞了吞口水,笑得不尴不尬的,“那个……不是啦,我就是觉得你这人一本正经的,是君子。”
韩玉幽幽一笑,“君子可以理解为褒义,也可以理解为贬义。你说,我是理解你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
“别跟我绕,我脑子不好使。”珍珠头大了。
“哈哈哈……”韩玉开怀大笑,纵是这样大笑,也不失他的优雅和高贵,果断是皇家子弟,珍珠在心里羡慕地想。
“哎,我说,韩公子……”
“叫我韩玉吧。这样自在。”
“好,韩公子,你……真的跟梦姑娘只是萍水相逢吗?”这件事,她还有点介意,毕竟梦不算是正派人物,虽然她如果走派路线会是巾帼英雄,唉,女人千万不能走错路啊。
韩玉眨了眨眼睛,笑容微微有些收敛,“怎么,你不相信?”
“是有点怀疑,你们不像那么简单的关系。”现在珍珠也跟他不忌讳了,直说出心中的疑惑,自己都把自己的人身安全系给他了,有些事当然有必要去了解一下。
韩玉突然笑得很羞涩,避开眼神问:“你是不是怀疑我喜欢她?”
呃……她也不想搞的这么直接的,没想到他一针见血。其实她敢这样问,也是知道了他是皇族,绝不会是梦的合作者,只要他们不是同盟,她就不怕别的了。不然,她会死的很难看,那样乱问的话她就缺心眼了。
现在,就纯属闲着没事聊八卦。
“像她那种女子,应该很招男人喜欢吧,长得那么漂亮,又……”珍珠说着,想起了靖影,现在再想那段往事,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只能是朋友。”韩玉却不屑的一笑,“精锐的女子数不胜数,我早就见多了。”
珍珠怔了怔,也是哦,他在王府长大,几个郡主姐姐,公主,妃子什么的,见过的不少吧,像梦这种山野蛮妇,他还看不上吧。呵,这么说,靖影却是大惊小怪了,果然是没见识。
“这也……跟性格有关吧,我喜欢简单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