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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又问翠枝:“弟妹这是找你做什么呢?”
“鬼晓得。”翠枝心里不舒坦。
少东有些纳闷,心想平日里这妯娌俩也是有说有笑的,莫非为了什么还要了生分不成。不过他才不愿意管这些芝麻大的小事。自己倒了杯茶,在平日里坐的一把竹椅上坐下了,慢悠悠的喝着茶。
翠枝却将小静婷一把塞给了少东,少东便真心实意的逗弄着女儿。翠枝找了钥匙开了锁,将平日里放银钱的小箱子搬了出来,小箱子里存放着他们小两口所有的积蓄。
少东见翠枝这番举动有些不解,便问她:“你又要买什么东西了吗?”
翠枝却不搭话,将小箱子里的钱细细的数了一遍,一些散碎银子又拿戥子秤过了,加上铜板、碎银子,细算了一共值三十二两七钱四分。
“我说,这里三十几两的钱,要赁两间简单点的屋子是足够了吧?”
少东一怔忙问:“你这打什么主意呢?”
“什么主意,不是明摆着的吗,这日子过得越来越窝火。还不如现在就分开。”翠枝只要一想就觉得心烦。
“你还真想着分家呀?分了家我们住哪里?”
“所以我才说赁两间屋子够放一张床,能有灶台我都愿意。”翠枝咬咬牙,心想环境差点也没关系,她又不是不能吃苦。
少东心想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呢,到底谁惹她呢,开始青竹在这里也没见她有什么好脸色,莫非这妯娌俩还真闹别扭了不成?
少东想了想才说:“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说分就分。两老只怕不答应吧。前两年都没分,如今爹的腿不好,又做了这番事业,我还能帮着左右跑一下。我们再出去住,谁来管他们,少南又不在家。”
翠枝咬牙道:“我就知道你会说这番话来敷衍我,果不其然。什么时候也为我们娘仨想想好不好?我是你明媒正娶来的,还给你们项家添了两个女儿,如今地位竟然还不如一个未圆房的童养媳,我过的这是什么日子。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还真想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不成?前些年你还说开店来着,如今只怕你想也不想了。”
少东道:“我几时不想独立出去,只是这些说来容易,确实有些难处,再混两年吧,等少南读了书回来,这里有人管了,我们再分家。”
“我才不管那些,我现在就要分。”翠枝是铁了心,她是一刻也不能忍受了。
少东见翠枝固持己见,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不免有些冒火,高声道:“我在当这个家,我说再过段时间,就再过段时间。我可不想闹得大家都翻了脸,也还想过两天清静日子。”
翠枝心里有气,哭着说:“好,我说什么你都不听是不是。当初你是怎么承诺的,现在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你出气呀,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小静婷听见父母争吵了起来,不明就里也跟着哭了。正是闹得一家子都不清静。
永柱在这边屋里听见了动静,皱了皱眉,他不愿意去管儿子媳妇之间的口角纷争,就当没听见一般。
白氏从窗下走过,听见他们吵,斥责道:“这又是怎么呢,能不能安分一点!?”
翠枝听见白氏的声音更是放声哭了起来,少东觉得心烦,将小静婷放进摇篮就大摇大摆的出去了,索性不再管。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采菱
第二次谢通送蚯蚓过来,送了将近一百来斤。又兴致勃勃的和青竹说他多挖了一亩地来养殖,虽然被蔡氏说了一顿,不过却乐在其中。他雄心勃勃,一心想要做大,让方圆百里的鱼塘都知道他的名声,上门主动来买蚯蚓,还能卖些到药店里去,还能喂鸡。正儿八经的将这件事当成条财路来做。
眼见着已经缓慢入秋了,今年雨水调匀,收成还不错。玉米也多收了一担。
收了玉米后,鱼塘里的菱角也大都成熟了,眼见着就到了采菱的时节。
说起采菱,明霞就来了精神,她多想坐在小船上晃悠悠的在水上飘荡着,因此连忙说她要跟着下塘。白氏生怕她落到水里去,一直拦着不答应:“你又是个泼猴的性子,和那些捣蛋的男孩没两样,我可不放心。”
“娘,就让我去嘛,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明霞撒起娇来家里没几人能承受得住。
白氏也没法子,叮嘱着她:“行,让你下水。不过那么深的池塘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也给我当心点儿。”
“是!”明霞愉快的答应下来了。
这里铁蛋儿和白英也说要去,铁蛋儿能帮着撑船,白英毕竟要稍微年长一些,能真正的帮忙做些事。让他们两个带着明霞,白氏也能放些心。
少东找来了两只蚱蜢舟,再加上菱角种得不少,就一条船的话,还不知他们要采到什么时候。青竹倒没体验过这种生活便说她也愿意去采,只是没有帮忙撑船的人,那贺钧突然道:“我也去吧。撑船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
两条船就分派定了。
鱼塘里的藕种得并不多,不过菱角之类的却不少。时值初秋十分,天气还十分的炎热。树上的蝉鸣也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此时早开的荷花已经谢了,已经冒出一支支还有些脆嫩的莲蓬来,不过那荷叶却接天连碧,密密匝匝的有些不大透风。
铁蛋儿先上了船,手中握着支长篙,白英拉着明霞也上了船。贺钧和青竹却从池塘的另一端下水,两只船分行在不同的角落里。
“贺哥以前也下过水么?”青竹见他撑船技术很是娴熟。
贺钧却满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难的,以前住在双龙的时候家对面就有一条大河,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搭桥,就只好乘船过往。也算是大小就习水性。”
青竹道:“如此的话我就放心了。”
船晃悠悠的在寂静的水面上行驶着。穿过了几片荷叶,菱角就长在那下面。去年的时候她没有亲自坐船来采,因此没有经验。将一带的菱角藤拉住便去找下面结着的果实。
几下不得要数。拉断了好些掉进水里去了,捞也捞不着。
贺钧在旁边说:“这个极容易的,我教给你一个口诀‘提盘轻,摘角轻,放盘轻。老嫩要分清’。”
“还真是句口诀呢。”青竹依言,力道也放轻了不少,慢慢的扯起一把来,慢慢的将上面已经老掉的菱角摘了下来。就势扔进舱内。
这一带水浅,贺钧倒也不怕,稳稳的住了船。便也帮忙采摘起来。青竹见他动作熟练又很麻利,便笑说道:“还真看不出来,做得真不错。”
“姑娘忘了么。去年不是我和项大哥一起,将这塘里的菱角给全部摘下来的吗?这些都是小意思。”
青竹便也帮着去采,不过没采多少,突然那菱角的刺突然扎进了手指里,立马就冒出了殷红的鲜血来。青竹轻吟了一声,贺钧忙问怎么呢?青竹却掩饰道:“没什么。”
贺钧见状。忙对青竹道:“被扎了吧。我给瞧瞧。”
青竹却藏着不给他看,可惜身上又没有带手帕,也不能简单包一下。她背过头去吸吮着手指,过了好一会儿那血还是止不住。贺钧忙道:“要不我们上岸去,你找点药包一下吧。”
“哪里就那么娇气呢,不妨事的。”青竹淡淡一笑。
贺钧心想她还真是固执呀,往怀里一掏,竟然落出一张旧手帕来,贺钧忙道:“你将手伸过来,我帮你包。”
青竹却说:“不劳烦你了。”
“哎呀,你这人怎么和我客气起来,我好歹也在医馆里做伙计,这点小伤难道还处理不了么。分明就是不信任我。”
听见贺钧这样说,青竹只好将被刺的手伸了过去,贺钧皱着眉看了看,跟着这只手指被水一泡,还真是白嫩诱人,宛如葱管一般,看着入了神,他多想替她吸吮一下,关切的询问她疼不疼,最终他也只是怔了怔又不敢那样做:“刺有没有扎进去?”
青竹摇头说:“没有。也不算很疼。”
贺钧也放了心,这才慢腾腾的替青竹包扎起来。目光一直落在青竹的手指上,压根不敢去看她的脸。等到贺钧替她包好了,青竹忙说:“谢谢!”
贺钧也只莞尔一笑,接着又去采菱角。青竹也要去接着采的,却被贺钧阻拦了:“既然被刺了,才包好,你就别做了。”
“那怎么行让你一人来呢?”青竹有些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要说经验贺钧可比她丰富,做事又狠麻利。
青竹只好做在船头,眼望着贺钧忙碌,感觉自己好像是给他增添了麻烦。青竹握着那支长篙突然对贺钧一笑:“不如你教我怎么划船吧。”
“行呀,这个也简单,掌握好平衡就行。”
青竹慢慢的站了起来,握着长篙,慢慢的在水上一划,跟着波纹就渐渐的扩大了,船儿也跟着动了动,不过第一次划,她也掌握不了平衡力。感觉船有些歪斜。贺钧忙站在她身后,双手穿过了她的肋下,握住了那支篙,亲手教她如何熟练的用力掌握方向等等。
只是和异性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青竹明显觉得有些不大适应,忙道:“你说的我知道了,我试着慢慢的划吧。我们都挤到这里更掌握不好平衡和重量了,要是翻了怎么办。”
贺钧戏谑道:“怕什么,翻了的话,我又会游水,到时候定会救你上去。”
青竹试着自己慢慢的划,慢慢的掌握应用。贺钧依旧帮着采菱。
此刻却听得那条船上热闹了起来,竟然还飘来了歌声,听这声音好像是白英在唱,青竹侧耳聆听,觉得白英这小丫头的嗓子不错呀,浑然天成。却听得她唱的是:“采菱人语隔秋烟 ,波静如横练。入手风光莫流转,共留连,画船一笑春风面。江山信美,终非吾土,问何日是归年? ”
青竹忍不住夸赞道:“没想到她还竟能唱,唱得竟不错。”
“嗯,还有点意思。没想到她口中竟然还能随口跑出元人王恽的句子来。”
青竹时不时的划一下船,又见那西边的云彩甚美,白英时不时高歌几句,又见这荷叶田田,那晚开的荷花正是绽放清姿的时候,微风过处,送来阵阵的香气。青竹顿时觉得这样的日子没有那么多的纷扰,过得还真是闲适,所谓的恬淡生活,应该就是如此吧。
贺钧听着白英的歌声也来了兴趣,虽然他不善吟唱,不过却顺口诌了几句前人的句子:“玉溆花争发,金塘水乱流。相逢畏相失,并著木兰舟。”
青竹听罢笑道:“不愧是考了第二名的贺相公,才思果真与众不同,我算是信服了。”
那条船上又传来了欢笑声,明霞似乎很高兴,又缠着白英要她唱歌。
贺钧便向那条船上看去,愣了愣。却被青竹瞧在眼里,笑说道:“贺哥莫非对那船上的某人有意,是不是看中了刚才唱歌的那名女子,告诉我。我替你说去。”
贺钧立马红了脸,急忙否认道:“没有的事,别瞎说。”
青竹忙问:“当真!”
贺钧正色的看了青竹一眼,微微的有些恼意,心想我的心思你不明白,但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都知道。
青竹见一支荷花伸了出来,白色的花骨朵大大的一支,伸手就将它给摘下来了,放到了船舱里。
两条船,五个人。忙碌了大半下午,最终还是青竹他们这条船里采下的菱角多一些,不过大都是贺钧的功劳。明霞他们船上只顾着胡闹了。
青竹见贺钧晒得满头的汗,他正找手绢擦汗,青竹突然想到他的帕子不是给了自己包手指么,连忙回房找了块崭新的绢子递给了他:“喏,这个给你吧。”
贺钧先愣了一下,这才接过了,讪笑道:“多谢。”
那边明霞正缠着铁蛋儿说话:“我英姐的嗓子好不好?”
铁蛋儿红着脸说:“当然好。”
明霞又回头和白英说:“你看他也说好来着,回头再唱给我们听好不好?”
白英却含羞道:“你们就别打趣我了。”
铁蛋儿扭头不禁多看了白英两眼,欲言又止。见天色不早就说要回去了。白英却不走,晚上也和明霞睡一处。
这里贺钧也说要走,永柱忙让青竹帮忙装些菱角带回去给贺钧他母亲吃。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卖鱼
头天没有采完,第二天又采了一下午,才算将塘里的菱角给全部采了。不过第二日青竹没有再下水去。
后来过了秤,新鲜的菱角一共有七十七斤。找了买家来算的是一斤三分,也卖了二两多的银子。
今年作为中秋各处的节礼除了白氏自己做的饽饽以外,另外菱角、莲子、鲜鱼、脆藕等也每家搭配着送了些。算是十分丰盛了。
中秋那日明春回来了,不过脸上却没什么欢喜的神情,她不向翠枝和青竹吐露自己的事,不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在马家受了委屈。回来住了两日,没和青竹说过一句话,连自己的房门也没出,到十七这天就自己回去了。
少东说塘里的鱼大体上都是两三斤以上,要打的话也应该能打了。头一回打渔,都没什么经验,永柱说该把田老爷子请过来,让他们找个好点的买家,看能不能卖个好价。
田老爷听说项家有请,连忙就来了,办起事来也比以前勤快了许多。听说项家要找买家,二话不说,拍着胸口保证:“这平昌镇没什么好的,我让住在县城里的大儿子帮你们打听一下。”
过了几日,果然来了位买家,少东带着他到鱼塘去看了看,还撑了船自己去捞了几条鱼上来。那买家是个四十几岁的粗黑汉子,个子生得高高的,臂膀浑圆,双目炯炯,精明都写在脸上。这人姓房,什么买卖都做,手上也是有几个闲钱的。不是田家人请他来,他才不把项家这点东西看上眼。
“都养什么鱼呀?”
少东一一介绍道:“花、白鲢鱼、草鱼、鲫鱼,那地里还有泥鳅和黄鳝,今年又刚养了青虾。”
老房颔首道:“花样名目倒还多,不过只能以杂鱼的价格来算。要是还卖其他的。价格另计。”
少东道:“当然要卖。”
老房道:“杂鱼每斤二分。”
少东心想这价格也太低了点吧,忙道:“您老看看能不能再给高一点?”
老房说:“我转手出去的话,顶多每斤挣你五六个铜板。利润很小。”
少东才不相信他这一套说辞,先和老房迂回道:“这个价还是低了些,你看着再给一点儿吧,你也知道这养鱼可不比种藕,长得慢,我们还专门买虫线来喂它们,这些都是成本。”
老房笑道:“我还从未听见有人要买虫线喂鱼的,你们项家果然是大方。这样吧。我顶多再多给半分,不能再多了。”
少东心想这个价格不知家里人能不能接受,还得和他们商量。便道:“我回去问问他们吧。”
老房却想,听说这个人是家里的长子,莫非还做不了主?
后来少东回家将老房的事说给永柱和青竹听了,永柱也说价格上是给低了点,青竹想了想看。这市场不同的鱼价格差得太多了,总不能让鲫鱼的价格卖得和白鲢一样吧,便道:“我看不能这么卖,得不同的鱼分开,让给不同的价。”
白氏听说倒赞同青竹的话:“我也这么认为,胡乱给一个总价的话。我们亏得也太多了。”
当少东这些话再转给老房时,老房却不干了:“我帮人买了也有几年的鱼了,都是算的杂鱼。你们还要分开来卖,真要坚持的话,这个生意我可没法做。”
项家人也不让步,最后只得又劳烦田家人重新帮忙找买家上门来看。第二个来买鱼的姓黄,倒还算爽快。也愿意分开算,不过白鲢只给一分一斤。鲫鱼给三分,草鱼和花鲢的价格一样,都给二分。
虽然价格也不算高,但分开来算,对于项家人来说也明白了不少,家里人都答应。
找好了买家,还得去买渔网,请人工。又找了两条蚱蜢舟,总共四条小船,这次贺钧没过来了,因为医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