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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拿出相机,“来,郁采,照几张”。
郁采大大方方摆了几个姿势,又跟何其夏韵韵说笑了一会,这才走到祈书凡身边,“表叔,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祈书凡点头。
“呃,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很想一个人去看看故宫”。
何其一听就不满了,“郁采,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们碍事?”
郁采急急摆手,“你们不要误会,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而且这次在北京的几天,我只想在故宫呆着,你们也不能为了我一个人耽误行程”。
“你这几天就光去故宫?”
郁采点点头,“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不要多想”。
一直没有吭声的祈书凡开口了,“小采,你已经决定了?”
郁采点头,“我想我以后即使会来北京,也一定很匆忙,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我想看的,路线我都查好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你们不用担心”。
祈书凡看了看她,“既然你决定了,就那样吧,照顾好自己”。
郁采冲他眨眨眼,“请您相信,十年前我就已经学会了照顾自己”。
第六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祈书凡递给背着旅行包神采熠熠的郁采一个手机,“有事打电话给我”。
郁采接过手机没有多说,拒绝了祈书凡开车送她的提议,拿着地图出了门。
郁**了两天时间将故宫角角落落转了几遍,第三天便找个僻静的角落,一发呆就是半天。
看着紫禁城上方的四角天空,郁采很少真正想什么,只觉心神一片空宁,只想永远这么呆下去,忘记时间,忘记一切……
发呆时间过的特别快,在郁采还没意识到时,已经到了他们该回去的时候,由于第二天就要回去,祈书凡吩咐郁采早点出来,下午大概两点时他到故宫门口接她,一起去王府井看看。
下午两点,祈书凡准时到了故宫门口,却没有看见郁采的身影,给她打电话又一直没人接,焦急起来,停好车子,进了故宫。
祈书凡一路寻找,一边打电话,可电话那边根本没有人接的迹象,祈书凡更加,后悔不该让郁采一个人出门,如果真出了什么事——祈书凡一个激灵,加快步子……
终于,祈书凡在一个绿意掩映的角落发现一抹熟悉的浅灰色,急急寻了过去,便看见裹的严严实实的郁采正坐在冰凉的台阶上,背靠着红色的宫墙,一条腿伸着,一条腿半屈着,仰着脸看天空,落寂迷茫,整个人虽近在眼前却又似远隔千里。
祈书凡不能确定这样的郁采是不是有事,试探的叫了一声小采,郁采恍若未觉,仍仰头专注的看着天空。
祈书凡硬着头皮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这回郁采听见了,慢慢低头看向他,脸上神色却未变,祈书凡一瞬间只觉得她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不由快步上前伸手摸她的额头,“小采,你怎么了?”
郁采怔怔看着面前一脸焦急的祈书凡,他温热的手心贴在她冰凉的额头,传来一阵阵温暖和安心,郁采突然明白了长久以来被自己刻意忽视、刻意掩藏的情感……
一直以来,她为他的风度所折服,为他的魅力所倾倒,为他的尊重而欣喜,为他的隐忍而心酸,为他的辛苦而心痛,他宠爱她,关心她,帮助她,宽容她,尊重她,他在她面前扮演着朋友式的长辈,却不知道,他面前的她并不是他心目中的小姑娘,而是一颗拥有稚嫩身躯的成熟灵魂……
明白了自己隐秘心事的郁采一个前倾紧紧拥住祈书凡的脖子,眼泪顺着脸颊滑进他的衣领。
祈书凡感觉到脖子上冰凉的泪水,更加惊慌,一叠声问道,“小采,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郁采没有吭声,双臂却搂得更紧。
祈书凡想掰开她的手臂查看,不想郁采死死抱住,半分不放,只好由着她抱着,右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就在郁采泪水刹不住闸时,祈书凡的手机响了,祈书凡一手搂着郁采不让她摔倒,一手去拿手机。
一片寂静中突兀的手机铃声让郁采恢复了理智,迅速用手擦了擦眼泪,放开祈书凡,后退数步,垂下头不敢看他。
祈书凡虽着急郁采,但也只好先接电话。
电话是何母打来的,问祈书凡怎么还没到,祈书凡敷衍了几句,让他们先逛着,自己一会就到。
一挂了电话,祈书凡立即焦声问道,“小采,出什么事了?”
郁采声音中仍带着哭腔,却还算平静,“不好意思,刚刚我正想事想的出神,您突然出现,我一时没控制好情绪,让您见笑了”。
“小采?”祈书凡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疑惑。
郁采勉强一笑,“也许是我脆弱的心脏受不了您从天而降的惊喜,功能失常了”。
“小采,跟我说实话,到底出什么事了?”
郁采抬起头,“真的没事,我正在想我下本书的悲剧结局,您出现了,我找您发泄发泄情绪罢了”。
“真的?”
郁采郑重点头。
“那怎么不接电话?”祈书凡仍是不放心。
“呃,您给我打过电话?”郁采捡起随手扔在不远处的背包,拿出手机,立即被里面一百多个未接电话惊到了,不好意思道,“我没想到有人会给我打电话,又怕手机铃声破坏这里的宁静,就调成静音了,真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我早上跟你说过,让你两点去门口等我”。
“呃,已经到两点了吗?”
祈书凡见她应对正常,放下心来,黑线的看着她,“已经三点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坐在这的?”
“呃,我一来就在这了,大概八点多吧”。
祈书凡简直有踢死她的冲动,不要说这几天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郁采捡起扔在一边水泥地上的书放入包里,站起身,“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快走吧”。
第二天一早,何母叫郁采起床,郁采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何母便去洗手间洗漱。
等她回来时发现郁采还在躺着,又叫了一声,郁采仍然应了一声,却没有起身的迹象。
何母失笑,想着到底是孩子,便伸手去推她,“小采,起床了,一会该回去了”。
郁采含糊应了一声,眼睛都没有张开的迹象,何母觉得不对劲了,又见她面色红的不太正常,伸手去探她额头,这一探立即吓了一跳,郁采额头的温度高的烫手。
何母不敢怠慢,立即去隔壁敲门。此时祈书凡也刚刚洗漱好,正在收拾东西,听见敲门声,起身去开门。
何母一见祈书凡,急急道,“快,小采烧的厉害,得送她去医院”。
祈书凡一听也慌了,急忙吩咐道,“帮她穿好衣服,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等祈书凡到隔壁时,何母已经帮郁采简单穿好衣服鞋袜,祈书凡用自己的大衣将郁采裹了个严严实实,抱起她急急往外走。
一番折腾后,郁采打上点滴,祈书凡才松了口气,看着郁采面色绯红,双唇发白,眉头紧皱,心中越发疑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说郁采跟着祈书凡出了故宫,一路恍惚的逛了王府井,刚回宾馆便借口累了,上床睡了。
躺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头脑中前尘往事纷至沓来,最后全部化作祈书凡或开怀或严肃或沉思或无奈的面庞……
这是一段毫无希望的感情,郁采很清楚,先不说祈书凡只拿她当小辈疼爱,就算是互相爱慕又能怎样,自己严格说来还是未成年人,传出去祈书凡必然就是诱拐未成年少女,这于他的仕途名声是致命的打击,而自己,父母能同意她喜欢一个比自己大十八岁的男人,她又该怎么面对祈释之何其他们,他们能原谅她喜欢上自己父辈一般的祈书凡?
以祈书凡的优秀,这么多年来一直单身,除了怕祈释之不能接受,必然还有其他难以启齿的原因,而祈释之对祈书凡这样的父亲的奇怪态度,以及他早逝的母亲,中间也定是关结重重。
一直以晚辈形象出现的自己又该如何改变在祈书凡心目中的形象,如何让他喜欢上与儿子同龄的自己……
一大堆问题像一团乱绳在郁采的头脑中打成一个个死结,最后导致了中医上说的,忧思过甚,邪风入体,再加上郁采身体底子不好,又连着吹了一个星期的冷风,不可避免的光荣病倒了。
郁采虽烧的厉害,身体发软,但除了偶尔睡过去,意识还是清楚的,祈书凡和何霞带着她来医院,她自然也知道,此时冰凉的液体输入体内,她只觉胸口的火热烦闷也慢慢消退下去,慢慢化作冰冷的绝望,近在咫尺,正关切的看着她的祈书凡,她却感觉远隔云端……
时间一秒秒过去,郁采虽清醒着却一直紧闭双眼,直到何母小声的问了一句,“还要多长时间吊完?”她才意识到今天他们是要赶回去的,后天祈书凡他们要上班,而自己要上课。
轻轻动了动僵硬的右臂,郁采慢慢睁开眼睛,平静道,“表叔,何阿姨,不好意思,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采——”祈书凡感觉郁采的声音平静的近乎冷漠,不自然的伸手撸了撸她的头发,“小采,别这么说,是我没照顾好你”。
郁采眨了眨眼睛,眨回涌进眼眶的泪意,“表叔,我们后天就要开学,一回吊完我们就回去吧”。
“小采,你不舒服,等你好点我们再回去”。
“不用了,这样发烧我每年都要来个好几次的,早就习惯了,没关系的”。
“不行,你早晨烧的厉害……”
郁采打断他,“不用了,我已经好了,快高考了,我不想缺课”。
祈书凡无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郁采复又闭上眼睛。
在郁采的坚持下,一行人还是踏上了回程,何其夏韵韵一见郁采便连声问候,郁采此时已经退了烧,除了四肢乏力也没有什么不适,很是客气的感谢了几人的关心,又为自己耽误了众人时间道歉。
何其问了几句,见郁采没事又开始嘲笑她,风一吹就生病,太丢脸。
郁采一一虚心接受,拿着夏韵韵递过来的一袋酸梅慢慢吃着。
祈书凡一直觉得郁采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郁采虽然病着,但精神还不错,还不时跟何其他们说笑几句,在出发前甚至说自己饿了,要吃早点,可他总觉得她不对劲,郁采虽然笑着,那笑容里却多了几丝他说不清的意味……
第六十六章
因为郁采耽误了时间,他们到省城时已经八点多了,祈书凡也没有送何母他们,帮他们叫了辆车,带着祈释之郁采回了家,郁采吃了药也就沉沉睡了,祈书凡看着她一脸的病容,叹了口气,确定一切无碍,这才收拾收拾睡了。
第二天郁采仍是五点半就起了,不想再睡,披着衣服坐了起来,从桌上的背包中拿出历史书放到膝头,看了一会便又开始走神。
祈书凡因为不放心郁采,也是一早就醒了,穿好衣服便去查看郁采的情况,刚推开门却发现郁采正低着头认真看书,不禁呆了呆。
实质是发呆的郁采听见响声抬起头来,见是祈书凡,牵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祈书凡回过神来,走到郁采床边的椅子坐下,“小采,感觉怎么样,昨夜睡的好不好?”
“嗯,还好,应该差不多快好了”。
祈书凡点头,“一会我请个医生回来给你打点滴,现在还早,你再睡会?”
“不了,现在也睡不着了,那个,我还是自己去医院吧”。
“饿了没有,想吃什么?”
“平时吃的就行,等阿姨做好,我再起来”。
祈书凡本想再待一会,却又觉得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嘱咐了几句,关上门出去了。
七点时,郁采穿衣起床,洗漱好后,阿姨早饭也准备好了,祈释之也出来了。
对于一个病人来说,郁采的胃口算是好的,祈书凡想起那次去黄山,笑道,“小采,要不一会你打完点滴,我带你们去吃烤肉?”
“不用了,不太想吃”。
祈书凡见郁采神色疏离中带着一丝清冷,还有着浓浓的厌倦,郑重道,“小采,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那天你究竟怎么了,你这两天不太对劲,不管发生什么,我希望你能让我帮你分担一点”。
郁采灌了口牛奶,嘴角牵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亲爱的人民公仆,您无私伟大的胸怀实在让我钦佩不已,不过您说话的口气实在让我不得不多想,您是希望发生什么?比如未成年少女独自外出遭抢劫,甚至强暴?”
祈书凡本来是有隐隐的担忧,一听郁采用这种口气说出来,怒了,“小采,我是关心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郁采从善如流,“对不起,我态度不对,但可能要让您失望了,那天我不过发呆发傻了,没想到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祈书凡见郁采这样,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进退不是。
在祈书凡暗暗恼火时,门铃响了,一个护士提着一个医药箱到了。
郁采几口将碗里的稀饭喝完,“在房间里吧?”
祈书凡点头,护士随着郁采进了房,帮郁采插好针,又吩咐了几句,告辞走了。
祈书凡嘱咐了几句,见郁采阖上眼,也退了出来。
幸运的是这次的发烧并没有转成咳嗽,到第三天,身子便轻盈起来,郁采却依旧病恹恹的模样,别说是去学校,连床都懒得下,当然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祈书凡,又该如何跟他朝夕相处……
在郁采进行严肃的人生思考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探病了,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完全走出旧日的阴影的,面前的石成玉虽仍旧是少年老成的样子,眼中的神采却遮也遮不住。
“郁采,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石成玉将手中捧着的花束递给郁采,一脸郑重。
“很漂亮,谢谢你,”郁采凑到花前闻了闻,起身找了个做装饰的花瓶灌了水将花插了进去。
石成玉等她坐下,又递了张卡给她,“这是出版社寄来的稿费,原本是支票,我怕你不方便,存到卡里了”。
郁采接了过来,无意识的把玩着,“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这个就觉得病全好了,石成玉,你比那些医生厉害多了”。
石成玉牵了牵嘴角,“这张卡你留着,以后再有稿费寄过来,我直接打到这张卡上。
郁采点头,正事说完了,两人都有点无以为续的感觉,就在石成玉考虑该怎么告辞而又不显得突兀时,郁采伸手拨了拨洁白的花朵,叹了口气,“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花竟然是探病的”。
“你也可以当做是你的书迷仰慕你送的”。
郁采笑,“这束花是你选的么?”
石成玉尴尬了,“不是,我说要探病,服务员帮我选的”。
“她很会选,”郁采摸着那一个个铃铛似的花朵,“这是铃兰,花语是幸福再来”。
石成玉怔住,郁采轻笑,“听说六中很厉害,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子?”
“嗯——也没什么厉害的,都是中考拿了很高的分进去的,高考考的相应就好一点,没什么奇怪的”。
郁采又问起各个老师的教学方法,石成玉很是慷慨的要提供给她他们学校内部的复习资料,郁采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但是麻烦,各个学校老师都有不同的方法,两头抓反而容易乱,两人说到今年政治可能会考到的时事时,祈书凡回来了,见郁采虽说不上神采奕奕,却也兴高采烈的跟石成玉说话,多日的担心终于放了下来,“成玉来了”。
石成玉起身,“祈叔叔好”。
“坐,别客气”。
郁采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祈书凡,“今天回来早了”。
“不放心你,不过,现在看来,成玉来了一趟,我们小采的病倒是全好了”。
郁采将口袋中的卡拿了出来,笑嘻嘻道,“他是给我送稿费来的,见了这个,天大的病也好了”。
祈书凡也笑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