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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没让方芳“失望”过,比如:为陌生男子伤口舔血、衣不避体、与男子紧紧相依同骑之类的事情,我干起来还脸不红心不跳。
难怪她会鄙视我!
方芳架在我脖子上的剑已颤抖不已,让我顿时清醒过来。
我来不及无地自容,赶紧扶住她执剑的手,把她的剑架稳。倒不是怕她再给我一刀,而是怕她提不住剑,那真的没戏唱。他们也算是我现在的战友,我怎么都应该帮衬着,免得被戳穿。
方芳的喊声终于把那个囚犯唤醒,他缓缓动了动,艰难地想扶起身来。斛律示意士兵将他扶正后,我定睛一看那张浮肿的脸,果然就是如假包换的李辰!
看着他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样子,我有点神志恍惚。他为了师妹苗玲珑千里迢迢横穿沙漠,一直追到柔然人的领地,而今被捕后惨遭毒刑,却虽败犹荣。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敢与皇权抗礼的人!
同时我对他的执着和勇敢心存敬意,因为敌人从不对胆怯的人动刑,只有撬不开的嘴才会遭到肉体上如此摧残。
李辰果然不简单!
他肿胀的眼睛看向我们,微微一愣,我知道他一定很吃惊看到我在这里,而且还被方芳挟持着。这场面的确很怪异,如果我是他,也一定不明白方芳为什么会挟持我,而不是一个柔然人。
但他随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谁叫我是阿花呢?任何发生在我阿花身上的奇怪事情都不足为奇。
所以我也很无奈地对他露出笑脸。
突然我感觉背后劲风袭来,方芳的剑脱手而出,虎口处顿时鲜血直流。她的身体也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上飞去,重重摔落在李辰身边之后口吐鲜血,已身负重伤。
我一时分不清状况,反手向身后出掌击向来人。那人武功非常之高,我毫无招架之力,只感觉自己身轻如鸿毛,被带到一个坚实伟岸的胸膛中。我抬头看向那人,这才看清他就是社仑。
社仑把我抱了起来,看到我脖子间流出的血迹,眼中寒光乍现,厉声说道:“将他们两人押下去,明日天葬!”
天葬?
我曾听丽丽说过那是一种把活人绑在枯木上至此死去,让鹰叼食的祭天仪式。
我听得毛骨悚然,大叫:“不要杀他们,他们都是我朋友!”
但社仑没有理我,抱着我大步走进我的穹庐帐内,让我再次领略到掌管生杀大权之人的冷漠。
白容与丽丽慌忙跟随进来,看到社仑脸色铁青,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处,无所适从。
社仑紧紧抱着我,在我睡觉的狐狸毛毯上坐定后,厉声呵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出去叫大夫!”
白容与丽丽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帐内只剩下我们两个,气氛突然变得有点暧昧。
我连忙说:“我没事,放我下来好吗?”
对于强者,我一向很理智地选择对话。所以在没有经过他同意之前,我不会傻到妄想凭自己的力气把他推开。
他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道:“还记得你当时为我疗伤的时候吗?”
“嗯,这是小事,不用总挂在嘴上。”我很高兴他现在能想到我的恩情,正好可以当作我谈判的筹码,“你能不能放了他们?方芳跟你一起同甘共苦过,对你也有赠食之恩。还有那个李辰……就是方芳说的七少,他只是想救他的小师妹苗玲珑,现在苗玲珑也已返回中原,他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
我正说得起劲,忘了自己还坐在他怀中。他玩味地欣赏着我认真说话的表情,好像完全没心思听我说话。
“喂!社仑!你有没有听到!”我正要发怒,一拧脖子,痛楚再次袭来。
“你看你,又出血了!”社仑强行抵住我脖子,气息渐渐靠近我耳边,“你曾教我用舌头舔伤口可以消毒,我现在就帮你消毒!”
气氛更加暧昧,我连忙大叫:“我的伤口很小!小伤不用消毒,很快就会痊愈!”我越来越感觉他居心不良。
“嘘!”他给了我一个禁声的动作,顺便制住我的穴道,让我软躺在他怀中无法言语。
之后就感觉自己的脖子时而酥痒、时而痛楚。我不知道自己的伤口究竟有多大,只是感觉他轻挑的舌尖从我脖根到下巴来回游走,有时甚至舔到我耳根。我紧闭双眼,极力咬住下嘴唇,屏住呼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听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浓重。我心里万分后悔自己当时救人心切,毫不避讳与他肌肤之亲,为他舔伤消炎,而今才知道这种行为太过暧昧,也许他当时也是酥痒难当而我自己还不知道。
也许从那时起,我就已在引火烧身……
第五十一章 江山多娇
不知熬了多久,一声咳嗽声终于让社仑停止侵犯。我睁开眼睛,只能看到社仑的胸膛。一名老者的声音向他请安,听起来恭敬谦卑。社仑示意他过来查看我伤口,我无助地躺在社仑怀中听到他与那老者谈着我的伤势,果然只是皮肉之伤,很快就会痊愈。
所以社仑趁机揩油,就是想用他的实际行动宣布我将被他所有,他已经无需再隐瞒他的企图。
也许这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只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突然想起以前在逃亡途中救他的时候,他一直隐藏身份跟着我们,直到那只秃鹫出现接替他,他才离开,说什么请我来草原作客,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里才是我的家,说明他根本没打算放过我;前天他不让九王爷带我走,看似征询我的意见,卖个人情给我,其实心里早有答案,因为他知道我对九王爷避之不及,对他反而不会太过防备;他故意把两国交易的机密信息泄露给我听,更是为了拉进我们之前的距离,让我更加难以摆脱他的束缚。
我感觉自己像只被放养的宠物,看似自由,却被别人监视着、支配着,慢慢走进他布下的局。
方芳半夜行踪败露,就是个很好的证明,证明我的帐外有人监视。
他一直都防着我!
今天方芳闯入这里,让他误以为我已在联系同伙外逃,所以他的计划由暗转明,索性让我知道他的企图,除尽所有干扰他的人,也断绝我逃走的妄想。
老者为我敷药后就告退而出,帐内再次剩下我们两人,他解开我穴道,我却无法面对他。我闭上眼睛假寐,感觉任何话都变得多余。
他没有任何动静,一直抱着我,也没有换过动作,我只感觉他的手背婆娑在我脸颊处,许久之后,他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你也会害羞。”
我顿时感觉连耳根都滚烫,脸颊埋入他臂弯之中,羞愧得无地自容。
社仑低沉的笑声传来:“早点休息。”
终于感觉自己被放到毯子上。在他起身之际,我立即睁开眼,抓住他袖口说道:“社仑,放了他们,他们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他凝神看着我,问道:“他们不是来救你的吗?”
我连忙摇头:“不是的!我从三河县被抓来的时候,李辰早已离开那里,根本不知道我的事情。他真的只是想救他的师妹苗玲珑,却不知道我们已把他师妹救出。方芳得知她被抓后,才赶来营救他,在这里又恰巧遇到我,所以就想找我帮忙一起救他。”
他又坐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却被我逃脱:“李辰跟你很熟?”
看似不经意的问话,可我不敢掉以轻心,我连忙说道:“认识!半年前跟他一起吃过一顿饭,之后也没什么联系。我以前救你的时候,也根本不认识你。”
所以请你将心比心,我只救该救之人,虽然救你是我最大的败笔!
社仑轻笑出声,安慰我:“何必这么紧张,我只是吓吓他们。既然他们是你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会放了他们,只是他们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待到什么时候?”我听得莫名其妙。
“待到你我婚嫁之日,让他们为我们祝福!”他淡灰色的眼神已转为深沉,紧紧盯住我,不放过一丝表情。
我愕然无语,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直截了当。
社仑看着我僵直的表情,露出失望的神情,但他依然为我盖被,动作轻柔:“快点睡觉,我明天带你去看看这里的秀美风光。”
可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社仑出去后,白容和丽丽才敢进来,她们见我和服而睡,立即为我宽衣,我赶紧自己动手把外套脱掉。
我问她们:“晚上有多少人在保护我?”
白容说:“有五个士兵,都是酋长亲定的。”
果然有人监视!
丽丽又补了一句:“可能今晚之后,五个都不止,我刚才看到的都有十多个。”
我又问她们:“我看上去像要逃走的人吗?”
我很想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别人产生怀疑。
白容和丽丽互看了一眼,丽丽撇撇嘴说:“听说您跟另外四名女子一起逃走过,您还是带头的。”
我连忙纠正她们的说法:“其实我也不算头,只是大家都没什么主意,都是我出点子,大家一起表决,最后再……”
看着她们认真听我诉说的样子,我突然发现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反正都是个有前科的人。
白容听得特动容,连问我:“听说你们都逃到中原了对吗?听说当时酋长还亲自追踪,才抓回来的对吗?”
听着她们越说越神,我感觉自己已经要崩溃了!
我立马双手合十,痛苦地哀求她们:“行了!行了!你们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吗?”
白容与丽丽立即适可而止不再多说,起身告退。
我的心情顿时差到极点,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哀叹前途坎坷。
现在李辰身负重伤,方芳被囚禁,我又被严密监控,所有先机都被对方占尽;而且这次的对手又是社仑,他老谋深算、武艺高强、阴险毒辣、胜券在握……不是长他人志气,只要客观分析一下就看得出我们这三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对手。
而且没有天时、地利相助,我们能逃出去的机率真的像天上掉馅饼一样渺小。
这次我们能否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完全没有把握。
彻夜未眠没有换来更好的策略,脑子里好像塞了棉絮团一样咋呼,缺乏睡眠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可是天色大亮后,我还是全无睡意。白容与丽丽两人进来的时候,她们跟我说了什么话,我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她们已经在帮我穿衣服,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连洗漱都帮我做了。之后她们又为我端来早点,我还是对着早点发呆,脑子完全短路,不知道她们又在我耳边说着什么。
突然门帘被掀开,社仑精神振奋地大步而入,终于刺激起我大脑的工作机制,习惯性向后挪动,退到退无可退的帐围边。
白容和丽丽连忙向他请安并汇报说:“酋长,阿花姑娘不肯进食。”
社仑示意她们出去,走到毛毯边,双手绕到身后,身形高大傲视着我,嘴边露出一丝笑意:“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废寝忘食。”
“在想你为什么要留我在这里,足以让你花那么多心思,甚至用一万匹马来交换。”我尽量让自己保持轻松,笑脸相对。
“因为你很迷人!”社仑身形笼罩下来,所巨鹰般气势逼人。
“谢谢!不过这个理由很牵强。”我对着他近在咫尺地逼视,用笑容掩饰内心的胆怯,“一个办大事的人怎会被一个女人扰乱心智?!”
他笑意更浓:“先不说这些,我带你看风景!”
说话间,他的气息扑到我的脸上,右手绕到我后腰,我就被他提起在他右边的腰间,带出帐外。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慌乱地手脚挥舞着,却被他甩到马背上,他跃上马后再将我扶正,环住我的腰,让我依靠在他胸前便策马狂奔。
经过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带我来到斛律练兵布阵的地方,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古代军队操练时的阵营,可我被风吹之后,头痛得厉害,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睡意渐渐袭来。
社仑骑车缓步而过,如阅兵礼般傲首挺拔。
“这是我的军队!我依照你们中原的军制,将他们重新编制改组,设置了统千人之军将和统百人之幢帅。”社仑自信地向我炫耀他的资本,“我拥有骑兵十万人,将士无数,汉人称赞他们‘风驰鸟赴,倏来忽往’,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你是想告诉我,送给中原的一万匹马只是个小数目,对你不会构成威胁,对吗?”我试着用自己的话来表达他的意思,因为我现在的反应很迟钝。
“中原?”社仑大笑,“现今的中原与我是盟友关系,他们要平定南蛮,我正好可以趁机平定草原割据,建立我柔然的可汗王庭!”
“你要称汗?!”他的野心让我惶惑,让我清醒了一点。
“正是!”社仑再次崔马狂奔,我们很快就来到山顶,俯瞰无边无垠的大草原与磅礴连绵的山脉,他执鞭向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介绍着,“现如今,我的领土西至焉耆,东至朝鲜,北至贝加尔湖,南临天山大啧,几乎所有的草原部落都已归降我部,结束了历经百年的草原割据、各自为政的局面,所有部落都已听我号令,下月初一待所有部落首领聚齐,就是我称汗之时,也是我们成婚之日。”
我捂住胀痛的脑袋,尽力睁开眼睛跟他说:“可我只是个中原的平民,既没权又没势,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你应该找个有显赫家世的人联姻才对。”他似乎还没明白他的婚姻跟别人不一样,女人的“价值”更重要,找我只会亏本。
社仑把我抱起,让我侧坐在马上,靠在他怀中,眼中隐含兴奋的光芒:“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再不清醒,都知道他不会说他最需要的是美女。
“帮我建国立制的人和让我放心征战沙场的人!你逃亡时的表现表明你足以胜任。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他兴奋地回忆着,“斛律告诉我,当时你一到涿邪山就已在察看地形、储备食物,并联合其他四名女子,趁我们攻打之时脱身逃离,这份冷静沉着已是不易;之后在逃亡路中发现匹候跋超过你们,你果断率领所有人改变路线,避过战场,这份应变能力更为难得;你我相遇在进入沙漠之前,我亲身领教了你为进入沙漠前所作的准备,你第一次穿越沙漠,但已能从清晰分析穿行沙漠的时间、借用各种有限的工具为己所用,你所提出的轮岗而作和团结互助的制度更让我深受启迪;看得出那几个女子都很信任你,说明你的睿智足以服众;当所有人快气馁的时候,你却从没有绝望,这样的执着信念最是难求。我相信,如果你身为男儿身,必能成为战无不胜的栋梁之才,而我很庆幸你是个女子。当我征战沙场的时候,必须有人帮我坚固后防、稳定人心,甚至还要帮我临场应战;开国之初的各项律法规条急待拟定,你来自中原,能将中原的文化和体制运用到柔然,所以你就是一国之母的最佳人选!区区一万匹马又怎能敌不过一个不可多得的贤将?再大势力的联姻又怎么抵得上你的聪明睿智?”
他越说越兴奋,把我越抱越紧,就好像伯乐对着千里马一样爱不择手,我感觉自己都快要透不过气来,慌忙用手抵住他胸膛,企图跟他保持距离,可座下的马儿游走了几步,把我晃悠了一下,顿时目眩神迷,头晕得厉害:“我好像没你说的伟大,这些都只是巧合!只是运气好而已!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他朗声笑道:“我不相信运气,只相信实力!你成功了,说明你所有的判断都是正确的,你就有这样的实力!阿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