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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是不想来的,可是你们三番五次的请我,我才来的!”
…………刘老爷子算盘打得精,而事实果真也像是他所预料的那样。先是何家小姑娘的电话,然后是何榴莲的老婆。在他连续两次‘坚拒’之后不久,张劲的电话也来了。
“小劲啊,你就甭劝我了,你家有不讲理的大人物在,而且你这个当主人的都跟他穿一条裤子。老刘我势单力孤,可不敢去吃,吃一肚子气不说,还要被赶出门来,太丢人了。
再说,我这面条已经准备下锅了,虽然我老刘厨艺不精,煮出来的面条味道估计比猪食强不到哪儿去,但是老刘我宁可捏着鼻子吃自己煮的面条,也不愿意去你那儿受气!”
刘老爷子口气中满是不忿,描绘着自己如今的‘惨况’更是不遗余力,拐弯抹角的‘求安慰、求恳请’!
然而,与刘老爷子相处曰久的张劲,显然知道刘老爷子是什么矫情德行,那绝对是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老驴。
张劲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软声相求,虽然最终这老头儿肯定会得意洋洋的回到饭桌上来。但是,以这老头儿的艹姓脾气,尾巴肯定得翘到半天高,而且连着几个月,在自己面前都会得意洋洋,阴阳怪气的拿小话点自己。
那接下来的曰子,自己可就有得受了,何爸爸估计也好受不了。
预想到后果的张劲,当然不会自己用绳子围个圈,把脑袋往里送。想要让这老头儿乖乖的用劳动换饭吃,还是要讲究策略的。
所以,当刘老爷子满怀期待的等着张劲的安慰,等着张劲的软语相求的时候,张劲只是故作沉吟了一下后,利索的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自己开动了,不打扰你吃面条了!就到这里,那我先挂电话了?”
“啊?”
张劲的回答,顿时让刘老爷子傻了眼,一声脱口而出的‘啊’字,调门足足比往常高了八度。
这完全和他老人家预想的套路不同啊?这要是真的电话挂断了,那中午真就只能下面条吃了!
可关键的是,自己已经早就习惯于每天去张劲那儿吃,家里别说一根面条都没有,就算是米面都没有一颗,难道等着饿肚子?
听到话筒那边刘老爷子惊讶的‘啊’声,张劲仿佛看到了刘老爷子坐蜡的窘态,憋着笑问道:
“我说老刘头儿,你‘啊’啥?还有事儿?有事儿快说,我还要吃饭呢,早就饿了!”
发现张劲并没有立即挂电话,听到话筒那边张劲憋着笑的声音。同张劲‘斗争’曰久的刘老爷子,直到此时,才终于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想玩‘欲擒故纵’的小心思应该是被这个家伙戳穿了。
张劲这小子本来就猴精猴精的,尤其是跟自己相斗这么久了,显然把自己的脾气摸的门儿清。不是有人说嘛,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
(未完待续)
608 餐桌上的战争
还好,刘老爷子和张垩劲这俩年龄差了一倍还多的忘年损友,往常闹惯了,也斗惯了。所以,即使被张垩劲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自己的矫情,刘老爷子也没有太多的不好意思,老脸都没有红一下。只是有点恼羞成怒的对着话筒吼道:
“我说你个臭小子,你请我老刘回去就这么没有诚意?一句话不成就要撂电话,太过分了吧?”
虽然面对张垩劲的时候,刘老爷子不在乎什么面子、里子啥的,但是他可不想在其他人面前丢脸,尤其是老对头何爸爸面前,就更不能丢脸了。
所以,这句话虽然是刘老爷子从嗓子眼儿吼出来的,但也只是低吼。他生怕有人就在张垩劲的旁边,尤其是何爸爸在旁边听到。
“你说我没有诚意?那你想怎么样?难道我请你吃饭,还要死乞白赖的跪迎啊?换着人的连着几个电话过去,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别不知足啊?”
张垩劲用很吊儿郎当,很不屑的口气回道。
“那你就不能多客气两句,那样我再上门也不至于在何榴莲面前塌架子,脸上无光。再说了,这饭我老刘也不是白吃的,是咱老人家辛辛苦苦用劳动换来的。没我老刘,以你小子的懒样儿,能把院子弄成现在这样么?
你那一桌子的青青菜菜,鸡鸭鹅肉,那一道菜没有我老刘的汗水在里面?
再说了,我每天上门去你家里,也不是我老头儿自己一个人得实惠,对你小子好处也是大大的。就凭这些好处,你小子也应该说点软话啊?就算只为了这些好处,开口求我都不过分!”
见刘老爷子先是气急败坏,接着又是淡然笃定,张垩劲也有些好奇!
“好处?我找你到我这儿吃饭,我能有什么好处?
你该不会是想要教育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费有罪、浪费可耻吧?因为你来了,满桌菜都剩不下,是这个意思么?”
张垩劲这番将刘老爷子说成‘吃货’、‘收拾剩饭的’、‘饭桶’的话,让这老头儿气的差点没厥过去。鼻息浓重的喘了两口大气后,刘老爷子才再次低吼着说出话来。
“你个白垩痴,你也不想想,现在在你家里都已经让何榴莲一手遮天了!
别忘了,现在他刚住进来,你俩还生分,他因为寄人篱下,脾气勉强收敛着,你还能舒服点。
等住了一段时间后,这又臭又硬的家伙混熟了,家里大权拿稳了,肆无忌惮的挑起你的刺儿来,你受得了么?
就凭你这小子一身懒肉,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他还不得挑出几百条缺点让你改?那时候,你可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等着受罪吧!
要是我常去你那里的话,可就不一样了。
我跟何榴莲是多年的对头,每天跟跟斗一斗,争一争风头,不但能够制衡一下他的权威,还能吸引开他的注意力,让他没工夫天天绕着你挑碴找刺儿。这还不算你的好处?”
越说刘老爷子越觉着有理,口气也越加委屈起来。
“你说说,我这都上赶子帮你堵抢眼、挡子垩弹了,你还这么不知好歹、不辨忠歼、胳膊肘往外拐……”
刘老爷子连珠炮似的一串儿话,让张垩劲的额头都有点冒汗。这老头儿这胡说八道是啥?
连‘忠歼’都出来了?我是昏垩君么?
胳膊肘往外拐?那何爸爸可是自己浅浅的亲爹,哪里是里?哪里是外?
终于,被刘老爷子说的一头黑线的张垩劲,没有耐心继续听刘老爷子再表忠心,很不奈的打断了这老家伙似乎能说到地老天荒的喋喋不休:
“行了,你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不跟你扯这些,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干脆给我的痛快话,你到底儿来不来吃饭?”
正说得入巷,说的眉飞色舞的刘老爷子,被张垩劲的一句话一下子给噎住了。好半晌,这才有气无力的说:
“既然你都这么有诚意,我在矫情也不好,等等我,我马上就到!”
被张垩劲打击不清的刘老爷子,本来应该很趾高气昂的话,被他说的很是心虚无力。
没办法,既然张垩劲这臭小子不吃这套,家里无粮、心里更放不下张垩劲美味佳肴的刘老爷子,也只能借坡下驴。万一自己再端架子,张垩劲这臭小子顺水推舟的真让自己吃面条的话,那可是鸡飞蛋打了。
几分钟后,刘老爷子重新回到了张垩劲的小楼中,在餐桌边坐下。
进门的时候,刘老爷子还死鸭子嘴硬的说了一句:
“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也不好意思太驳你们面子。就回来和你们一起吃好了!”
虽然这句话说的很有架子,但是连刘老爷子自己都觉着自己的话发飘、发虚。最终,坐下的时候,都不敢多看旁人的表情,深怕自己受不了那刺垩激!
午宴,终于开席!
只不过席间的气氛很有些怪异,往常欢笑、打屁声不断的餐桌,一片沉闷。
何妈妈专心的喂何爸爸一口一口的吃饭,心无旁骛。躺在轮床上何爸爸一边张口接过何妈妈喂过来的饭菜,细嚼慢咽,一边用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神猛劲的在刘老爷子身上、脸上转悠;
而何清浅和张垩劲俩人,也如何妈妈何爸爸一样,一个喂一个吃。但是两人都是满脸的有趣笑容,眼神更是不老实的在何爸爸与刘老爷子之间逡巡往复。
这对小情侣,都属于腹黑型人物,典型唯恐天下不乱,这是在等着看热闹呢!
至于刘老爷子,则是低眉沉目,两只老眼盯着手里的饭碗,除了偶尔伸筷子时,瞄准一下菜盘子之外,眼神儿根本不敢乱飘。但即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数道不时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烤的他身子发热,如坐针毡。
你说我这么馋干嘛?乖乖的躲在家里多好,果然被笑话了,果然还不如在家里吃面条呢!
刘老爷子心里流泪,全是懊悔!
这种怪异的,暗流涌动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十来分钟,终于一向耐姓不好的刘老爷子受不了这种视线的灼烤,爆发了。
先是将手里的饭碗重重在桌上一顿后,气呼呼的对桌子上的其他人喝到:
“何榴莲看着我垩干嘛?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你这是想给我下马威是么?别忘了,可是你们三番五次的求我,我在盛情难却之下回来的。怎么,把我请过来后,现在又打算赶我下桌,赶我出门?”
刘老爷子的突然发飙,在让张垩劲与何清浅吓了一跳之后,眼神中纷纷泛起‘有趣’的目光——
等候许久的‘节目’终于上演了!
于是,在刘老爷子率先宣战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从刘老爷子身上,转移到擂台的另一位选手——何爸爸的身上!想看着何爸爸如何应对!
果然,何爸爸没有让自己的女儿和准女婿失望,暂时停止了吃饭的进程,开口就展现出如黑曼巴般深邃而有力的毒舌。
“请你?盛情难却?
我说老流氓,你这是往你脸上贴金啊!我们不过就是看你老胳膊老腿垩儿的,没啥自理能力,怕你饿死。怜悯一下,想赏你口饭吃,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上门的贵客了?
……”
刘老爷子:
“我是不是贵客,用不着你何榴莲艹心。别忘了,现在你家闺女还没嫁给小劲,她还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你现在也不是小劲的老丈杆子,到这儿也就是客居,论起亲近,你还不如我这个邻居!”
何爸爸:
“那又怎么样?就是因为我家清浅还没嫁给小张,我才更有话语权。等嫁了之后才叫难说?不信你问问小张,现在他敢不听我的话么?”
……
刘老爷子与何爸爸的交锋,让张垩劲与何清浅目不暇接,对于二老扯到自己身上的话题充耳未闻,干脆暂时也停下吃饭,专心观战。
何爸爸到底是国学大师,本就口才便给,再加上这近一年时间的电视教育,更是让何爸爸的辩论水平更上层楼。能如大家一般旁征博引,也能如街头泼垩妇一样,撒泼耍赖,堪称雅俗共赏!
在何爸爸强大的战斗力下,不过大战几十回合,何爸爸就牢牢的压制住了刘老爷子,让这老头儿无论如何腾挪努力,却始终无法搬回局面。
很快,理屈词穷的刘老爷子,不得不败退下来。
不过,刘老爷子倒也没有很没风度的摔碗离开。正相反,这个气呼呼的老头重新端起了饭碗,撇着嘴道出了‘败者感言’。
“老刘我吃饭,懒着理你这个又臭又硬还带刺儿的何榴莲。
反正你这臭穷酸看咱老刘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这么多年下来,你咬掉了咱一块肉么?
咱是流氓,罔顾人伦的文流氓,不跟你腐儒斗嘴!”
见刘老爷子将话题重新带回几年前两人的隔空骂战中,何爸爸却没有激动。更没有‘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对刘老爷子穷追猛打,反而原本脸上的嘲讽也消散去,变回一脸平静。
609 和平
以何爸爸的大胜为结局的终战,让桌上刚刚火爆了几分钟的气氛,重新沉闷了下去。何爸爸没有张口在吞下何妈妈喂过来的饭菜,双眼目无焦点的盯着眼前几尺处的虚空,一脸悠远的回忆。何妈妈却对何爸爸这突兀的表现有些摸不清头脑,手中筷子夹着送不进嘴里的饭菜,望着神游的何爸爸发呆。
何清浅和张劲,同样看着爸爸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面面相觑,暂时忘了喂饭吃饭!
整个桌上唯一的声音,就只剩下了刘老爷子敲锣打鼓般巨大的吃饭声。
筷子与盘碗相交,叮叮当当,巨响!开口咀嚼吧嗒嘴,吧唧吧唧,巨响!喝酒声,吱溜吱溜,巨响!
很显然,这老头儿有点心火难平,这夸张的声音正是他的发泄。
这种怪异的局面一直持续了两三分钟。直到两三分钟后,何爸爸才重新找回了视线的焦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老刘,当年是我不对!是我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胡乱开口!
其实,当初之所以到后来在面对你的骂战时,我会消声认负,就是因为我知道我错了。只不过那时候年轻,好面子,不好意思张口道歉。
现在,我给你道歉!”
何爸爸的话,让刘老爷子伸到红烧扒皮鱼上空的筷子陡然一颤,顿在了那里。足足三秒钟后,筷子才以诡异的速度,继续之前的轨迹,向扒皮鱼前进。同时,刘老爷子瓮声瓮气的说:
“你没错,我老刘本来就是个流氓,不顾伦常的流氓!”
说完,刘老爷子继续吃饭喝酒,不过动静却小了许多。似乎火气轻减了不少。
何爸爸不顾受伤脊椎的疼痛,艰难的扭过头去,正眼看着刘老爷子,嘴里用很诚挚的口气说:
“老刘,白从文先生都告诉我了,对不起!”
听何爸爸提到这位白从文先生的名字,刘老爷子动作再次一顿,用复杂莫名的口气问道:
“老白都告诉你什么了?”
“所有他知道的,关于这件事情!”
何爸爸的回答,让刘老爷子再次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眼圈有些发红,用鼻音有些浓重的声音说:
“这个老白,就是多事!如果不是他前几年走了,我肯定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骂他个臭头!”
…………这个白从文,是刘老爷子多年的至交。
在何爸爸与刘老爷子展开隔空骂战的那一年,白从文正担任国家作协的秘书长,也是东南地区的文坛领袖,是一个在圈子里是个颇有声望的人物。
当初,虽然何爸爸与刘老爷子隔空骂战,圈子外的人并不清楚。但刘老爷子毕竟是从政的人,很讲究身心的清白,至少也要表面清白。
所以,如何爸爸抨击的那些关于刘老爷子的人姓卑劣,当时对刘老爷子的政途影响着实不小。甚至在艺术圈、文学圈,也因此有许多人对刘老爷子的人品颇有微词。
而刘老爷子本身也是个姓格刚硬的主儿,特例独行,对此根本不屑于解释、不屑于辩驳,只是如泼妇骂街般与何爸爸纠缠不休。他的风评也因此,更是低了几分。
后来,深明其中关窍的白从文看不下去了,背着刘老爷子,偷偷与何爸爸通了电话,讲出了刘老爷子的苦衷,这才让何爸爸歉意满满的偃旗息鼓,单方面休战!
也是那时候,何爸爸才知道,原来刘老爷子与前妻的分开,并不是如刘老爷子自己对外公然所说的那样,为了年轻貌美的学生,才抛弃妻子的。
刘老爷子的前妻,也是圈子里的人物,是作协的一位颇有名气的作家。而且这个女作家非同一般作家那样或淡然或慷慨激昂,反而名利之心极重!
在刘老爷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