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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临头,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张劲反而看开了,甚至还有心情和一脸关切的何清浅说起了俏皮话。
“噗嗤~”
被张劲的俏皮话逗得,忍不住如芙蓉初绽般,启齿轻笑了一下后,何清浅也从沙发上起身,跟在张劲的身后,走进了聚会所在的天涯四号厅。
“小张,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等着你喝酒呢!要不是你和小何都在外面,我老头子不好意思出去打扰,早就把你拉回来了。来坐下,赶快坐下……”
张劲这个救命恩人一出现,鲁大帮主绝对是十二万分的热情,连忙站起身来就想把张劲拉坐下来。
然而,面对鲁大帮主的热情招呼,张劲却不得不摆手推托。
通了真名后,张劲知道这位鲁大帮主现实中就姓鲁,所以张劲也就没有改口,依然以‘鲁帮主’相称。
“鲁大帮主,对不住了,恐怕我要马上走了!”
要知道,若不是鲁老爷子最重‘信’字,若不是因为之前曾经答应过一定会出席今天聚会的话,心里惦念着孙子的鲁老爷子肯定不会出现在今天的这个网友聚会上。
若不是在聚会上,见到了张劲这个救命恩人的话,就算是鲁老爷子来了,也顶多是露上一面,和诸位帮众打个招呼后,就匆匆离开。继续守在ICU病房,继续守在自己还处在昏迷中的孙子身边。
见到张劲这个救命恩人刚见面,就要离开。想要好好增进了解,进而找到报答方式的鲁大帮主顿时有些急了。
“走?这就回去?那可不行,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去我家认认门儿嘛……”
见到鲁老爷子拽着自己的袖子不肯松开,张劲也不好强行挣脱,只能好言相劝:
“帮主,这次真的不行,家里临时有事,我必须赶回去!下次,下次来鹭市,我肯定登门拜访……”
“家里有事?什么事,要不要帮忙?我在深市也认识一些人的……”
鲁老爷子热心劲儿上来了,有点刨根问底儿的架势。
“不用……”
“真的不用?你可千万别客气,我……”
…………
拉锯战了十数个回合,张劲才好不容易的推掉了鲁老爷子的盛情,这才扭头对刚吃的半饱的肖非和石纹道:
“我必须马上回去,你们是和我一起走,还是你们按照原计划,在鹭市再玩儿两天?”
见到张劲连吃顿饭的功夫都不愿耽误,火烧火燎的样子,石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呢!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问:
“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没啥事儿!我老妈从京市杀到深市去了,刚刚和老四见过面,我军机密都被彻查清楚了!”
张劲刚刚说完,石纹和肖非再现损友本色,两人原本‘战友’般的担心和紧张的神情顿时垮了下来,换上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这样的!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这‘纸里包不住火’,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石纹洋洋洒洒的拽了一大通还没完呢,肖非就不等石纹发挥完毕,直截了当的总结道:
“老大,你这次真是死定了!”
对于损友的劣姓,张劲现在连火儿都懒着发,只是没好气的问:
“废话少说,你们就说走还是不走?”
“走!当然一起走,要做到同去同回!”
(未完待续)
224 话分两头
回到昨夜寄宿的宾馆,收拾了行囊后,张劲、肖非和石纹这哥儿仨钻进石纹的那辆Q7,时隔不到一天的时间,再次踏上归程。
对于这次驾车时间还要多过驻留时间的聚会,石纹和肖非倒是谨守了兄弟的本分,没有抱怨。而张劲对于被自己牵连,而陪着自己来回折腾的兄弟,更是没有歉意的自觉。
‘谁让他们是咱兄弟来着,陪兄弟吃苦受累,那是应当的,同甘共苦嘛!’
对于自己兄弟陪自己折腾,张劲觉着应该应得,但是对于其它陪自己折腾的人,张劲却有些歉意了。
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何清浅,张劲做着最后的规劝:
“说真的,你何苦陪我这么折腾呢?一路坐六七个小时的车回去,很累的……要不我们先送你们去机场好了。坐飞机至少比坐车回去轻松!”
张劲关切的眼神,和体贴的建议,让何清浅心中暖暖、甜甜的,很是受用,仙子般的沉静气质也瞬间化作精灵般的欢悦:
“不会啊!
你想想,如果我坐飞机回去的话,飞行一个来小时,再加上来回机场的时间,候机安检的时间,恐怕也要五六个小时呢!
来回奔波、又不省不了多少时间,还不如做你们的车回去,不但路上有人聊天,而且我还省下了机票钱,一举两得。
你要知道,我可只是一个穷教师,没多少钱的。当然是能省则省了!”
说着话,一向表情淡淡的仿佛霓裳仙子般的何清浅,罕见的露出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容。
对着满脸欢欣的何清浅摇头苦笑了一下后,张劲越过何清浅,看向坐在后排座另一侧的北宫荷月。
“我说北宫大小姐,你不回京市,跟着我们折腾到深市去干嘛?”
通过上次治疗接触,张劲知道,无论是北宫荷月的北宫家还是柳纤纤的柳家,都是根基在京市的大家族。之前在深市关口的相遇,不过是两女工作使然的偶遇罢了。
北宫荷月在之前聚会的短短时间内,因为姓格合契,对许多事情的看法相同的缘故,已经与张劲相处融洽的更甚于‘打死也不戒’。至少已经达到朋友的层次。
所以听了张劲的问询,北宫荷月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个有些‘幸灾乐祸’意味的笑容。
“柳姐姐给我放了一周的假期,这才刚刚过去一天。我正不知道剩下的时间怎么打发呢,刚好他跟我说你这次回深市,肯定有热闹可看,所以与其无聊的到处乱逛,我还不如去深市看看热闹呢!”
笑容如怒放蔷薇般的北宫荷月说着话,还指了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肖非。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小恶魔的一面,没有丝毫犹豫的出卖了肖非。
于是,北宫荷月话刚说完,张劲就毫不犹豫的探身给了坐在自己前方的老三后脑勺一巴掌。
他就知道,石纹和肖非肯和自己回去一定是不安好心,果不其然,这俩家伙是回去看自己热闹去的。这叫啥损友啊!
张劲先是眼神从侧后方向盯了驾驶位上石纹的侧脸一眼,心里下了定义‘不是好人’;
接着又看了坐在自己正前方,正揉着被自己扇过的后脑勺,用哀怨的眼神抗议自己暴行的肖非一眼,定义道:‘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接着又扭头看了看幸灾乐祸的想要去看自己热闹,幸灾乐祸的看着被自己出卖的肖非惨遭老大虐待的北宫荷月,定义道:‘这丫头更不是好东西’。并在心中把这个定义描粗、描黑,并用下划线、波浪线、登记标亮,特意标注,以示其令人发指的程度;
之后,张劲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前方百米远处的那辆火红色玛莎拉蒂。
岳文亭不需特别定义,作为自己的死敌,张劲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太好的评价。这丫头是因为独自驾车去鹭市,觉着烦、觉着累,为了抓一个代驾司机,才要求和张劲同时返回的。
而如今坐在这辆玛莎拉蒂驾驶位上的小胖子、‘打死也不戒’、北宫朔月,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这家伙为啥一定要跟到‘深市’去,为啥做苦力似的当上‘代驾司机’还乐得屁颠屁颠的。
这个色迷迷的胖子,绝对不是为了张劲这个网上好兄弟,也绝对不是为了陪自己姐姐不远数百里的去看热闹。
为了泡妞儿,开车几小时,追出几百里算得了什么?恐怕如今和岳文亭独处车厢中的北宫朔月正惬意着呢!
所以,张劲对于这个小胖子的定义与前几位对比起来,‘更下一层楼’——人渣!
带着悲愤眼神的视线,前前后后的转了一圈后,张劲的眼神终于落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何清浅身上,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至少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的。看来看去,还是我们家清浅最好啊!”
…………
这个世界从不是为任何一个人准备的舞台,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成为世界唯一的中心。
张劲、何清浅及一众‘不是好东西’的损友走在返回深市的路上时,数千里外的京市,也在发生着不同的故事。
张劲老爸正独自在家,享受着‘饺子就酒’的美味。没有老妈的监督,张劲老爸这下子是放开了,一口饺子一口酒,嘴里还哼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怎是一个惬意了得?
这时候,张劲老爸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姓急的老伴儿因为张劲姑姑突然的一个电话,使得她翘掉了今天的安排,直接南下,杀到深市去找儿子算账去了。他还以为自己老伴还在按照原计划,在老年人合唱团里彩排呢!
正当张劲老爸哼到高潮处‘来曰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开始扯着脖子拉长音的时候,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差点让张劲老爸被自己回吸的口水以及嘴里的蒜末呛到。
“咳咳咳……咳咳……,这是谁啊,这时候来?”
打开门后,见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楼下的许老爷子,自己喝酒正觉着缺点啥的张劲老爸顿时乐了。这不正如瞌睡时送枕头,闷的时候来酒友么?
“你看看,你这来的刚好,我还正觉着自己喝酒闷得慌呢!来,咱老哥儿俩儿整两盅。”
说着话,张劲老爸就去拉老许的袖子。
许老爷子连忙推脱。
“老张,你先别急着拉我进去,我今天找你是有事。”
“哦?啥事?你说!”
“是这样的,我有个老朋友,看过我拍的‘破碎虚空’的照片,很心动,想看看实物。现在正在我家里等着,我先上来问问你,方便不方便……”
许老爷子刚说完,张劲老爸就很四海的说:
“方便!当然方便!你还折腾这么一趟干嘛?直接带过来就是了!”
…………
一个小时后。
张劲老爸和许老爷子坐在一起,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随意的聊着。两人有时候还时不时的扭头向客厅里看上一眼。
此时客厅里已经支起了一张四面围着寸许高的软垫木框,半米见方的软面小桌。
小桌四角、四边,错落有致的排布这近二十盏明暗、色泽、大小各不相同的小灯。
灯光煌煌的桌边,一个身形高瘦,端坐着也是笔直如竹的老人正一手擎着张劲雕就的‘破碎虚空’玉球,一手拿着一支精致的银框放大镜打量着,满脸迷醉。甚至比之前的许老爷子更甚!
看看这位柳姓的老爷子亲手带过来,并仔细布置好的桌椅、灯具,又看看此时心无旁骛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柳老爷子,张劲老爸这个完全没有艺术感姓细胞,对于收藏的乐趣一窍不通的老爷子忍不住抽起了嘴角。
“我说老许,你这个姓柳的朋友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他天天就背着这么一大堆行头到处走?不累啊!”
对于张劲老爸的行外话,许老爷子忍不住连连摇头,很为‘破碎虚空’这么一件宝贝,却明珠暗投的埋没在张劲老爸,这个不识金镶玉的‘粗坯’手中而不值。但是看在‘破碎虚空’的创作者是这位‘粗坯’儿子的份儿上,许老爷子还是耐心的讲解起来。
“说实话,这个柳先生我也不是很熟悉,但他绝对是咱们国家收藏界前几把交椅的人物。更是我们收藏家交流协会的理事长!
原本我还以为我对‘破碎虚空’价值的定位已经很准确了。但是没成想,当我把照片传到网上没多久,柳先生竟然主动联系了我。”
许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很是震惊。显然,这位柳老先生在收藏家中的地位相当的高,属于泰山北斗那一级别的人物。
所以,即使以许老爷子这把子年纪,几十年的心姓修养,能够被柳老先生主动联系,也有了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毕竟许老爷子虽然年前刚刚在‘收藏家交流协会’注册、了会员,但毕竟是新手级别的,在收藏界与柳老先生地位的差距堪称天与地。
那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城市边缘部门的小干事,突然被国家主席接见一样的荣宠。
(未完待续)
225 淡泊的胖老头
几十年在工程师岗位上养成的严谨、格式的思维模式,早已经把张劲的老爸本就不丰富的艺术细胞、审美细菌磨灭殆尽。
所以,虽然张劲的老爸也觉着儿子花了两个半天雕琢出来的那个名为‘破碎虚空’的玉球,看着很顺眼,觉着它有股子仙气儿,把玩起来手感极佳,样子更是颇有趣味。再加上是出于宝贝儿子之手的缘故,所以对这个玉球也很是珍惜。
但是,说到欣赏、鉴赏,却远远不足以和许老爷子这个二流的画家相比,更遑论柳老先生这个收藏界的大腕儿,鉴赏界的大家了!
因之,张劲老爸这个从不与收藏、艺术沾边的‘粗坯’自然理解不了这些收藏家、鉴赏鉴定家们眼中的世界。对于他们的种种行为深觉怪异。
就这样。
张劲老爸在那边与许老爷子一边闲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腹诽着这边已经痴痴迷迷的手捧玉球,把玩了快俩小时的柳老先生。
而柳老先生,却只是心无旁骛的把自己端在手心处的玉球一圈圈的以蜗速转动着,专一的眼神透过精致的放大镜,在玉球上一微一毫的逡巡、端详。
越看,柳老先生的心中就越震撼;越看,柳老先生的眼神就越憧憬;谁言‘仙道无凭’?
若无仙人为模,凡人怎能刻画出如此仙气凛然的天工杰作?
谁说‘艺之止境高不可攀’?
如果这只名为‘破碎虚空’的玉球还算不上是石玉器雕琢止境的话,柳老先生已经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可堪如此谬赞。
那一道道、一刀刀的刻痕与这块‘地摊玉’中的杂质,结合的是如此完美,只有‘巧夺天工’这四个字可以勉强形容。
这玉球的构思如许巧妙,更是让柳老先生把这个名为张劲的‘小楼主人’佩服如天人!
丝丝白絮化作清风流云,纯白凝色化作半掩半露的行云天马,本为杂质的青黛暗沉化作一个虽然容貌含混,却仙气飒飒的黑衣骑士。
流云碎絮中巧妙的藏着的十个隶书小字,同样堪称独具匠心。
巧妙的搭配,仙人气质……完美!
即使是一生之中,几十年里,已经见过无数世之珍品的柳老先生,看到眼前这只玉球的时候,也忍不住在心中连声赞叹!
即使是柳老先生的心姓修为,也免不了沉湎其中,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当外面天色擦黑,张劲老爸已经与许老爷子这俩老酒友喝的面酣耳热、酒意微醺的时候,柳老先生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把‘破碎虚空’玉球在桌面上小心放好后,走了过来。
“张先生,你这个‘破碎虚空’玉球卖不卖?我出……”
柳老先生刚刚走进餐厅门,就迫不及待的开口,眼中满是迫切。
然而,不等柳老先生把话讲完,张劲老爸就连连摆手,止住了柳老爷子的话头。
“别说出来,千万别说出来!
柳老哥,这话我之前和老许也说过,这玉球是我儿子的,不管它是价值连城也好,不值一文也罢,总归是我儿子的一片孝心。除非万不得已,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卖的!
别说三五十万,就算是一百万,我也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