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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可以更加强大。
就在皇帝心神不安之时,皇太后已经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偏过头看着一脸慌乱的皇帝,道:“皇帝,你可知今儿的事失了天子风度?春丫头可是哀家公告天下的义女,是位民间公主,就因为她是民间公主所以百姓对我们皇室更加的信任和爱戴。他们觉得这是皇室认为天下本是一家,这让他们对大齐在精神上有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如果现在外面传了皇帝让民间公主跪到小产,你认为百姓们会怎么想你这个皇帝?皇帝是要把哀家的全部苦心都付之东流吗?还是皇帝觉得哀家老了,只能在静宁宫享享清福了?”
“你这般行为难道就不怕失了民心,伤了哀家的心吗?皇帝啊,你可真是好生的糊涂啊。春丫头和杰儿他们就宛如你的左右手,你如果连他们的心都伤了的话,那不正是称了那些人的心吗?你难道不知道有人早就想看着你们兄弟反目吗?”
“母后!儿臣错了,请母后责罚!”皇帝被皇太后的一顿指责和反问,说得心惊胆跳,脑门顿时开了窍,连忙声色俱悔的认错。
他看着皇太后的脸色缓了一点,再接再厉的打着亲情牌,“母后啊,儿臣定然不会再伤了自家手足的心,而称了贼人的心。以后,请母后多多提点着儿臣。儿臣一定与皇弟、皇妹紧紧的团结在一起,请母后多多指点儿等。”
皇帝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打量着皇太后的脸色,见她的脸色已经缓和过来,恢复了以往的慈祥,便知自己已经过了今天这一关。他如今之计,也就只能先稳住母后的心,听从国师的话,让乔春在外三年,帮他创造财富,帮他收拢民心。
他现在发现,国师真是太有预见力了。如果他不听国师的劝,乱来的话,只怕现在已经让母后给换下皇位了,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啊。皇帝暗暗的决定,以后凡事一定要与国师商量以后再做决定。
“皇帝放心,哀家以后一定会抽空听听朝事,协助皇帝处理国事。待到皇帝可以真正做到独当一面时,哀家也就可以真正的享清福了。哀家希望皇帝可以做到体恤民心,前阵子平襄一带的冰雹灾害,皇帝可不能轻视,一定要派人下去体察民情,朝廷也要视灾情拨款下去赈灾。”
皇太后慈祥的看着皇帝,说着一些意见和体己话。
皇帝一听皇太后还真打算以后要抽空去听朝事,处理国事,倒是一下子就慌了心神。他刚刚只是说一些台面上的话而已,他可不想皇太后时时的盯着他,那他可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可是,他却只能有苦自己吞,尽管心里面多么的不乐意,他也得强扯起笑容,佯装无比欣喜的看着皇太后,道:“儿臣谢母后的指点,日后在母后的指点下,儿臣相信自己一定能将国事处理得更好。”
“嗯,皇帝能这样想哀家也算是放心了。哀家相信,只要咱们母子几个同心,一定可以把大齐变得更加强大的。这样的话,待到哀家百年后,到了地下见到先皇,也算是有所交待了。”
皇太后欣慰的笑了下,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皇帝的手背,眸底闪烁着亮光。
眸光轻转看着端坐在下侧的二儿子,弯起了唇角,问道:“杰儿,可还会生你兄长的气?”
她这话像极平常百姓家的娘仨坐在一起话家常,无形中倒是拉进了他们兄弟的距离。皇甫杰轻轻的放下茶盏,抬眸浅笑看向主位上的皇太后和皇帝,勾了勾唇,道:“母后,儿臣深知君臣之礼,也明亲情伦理。皇兄是君,儿臣是臣子,长兄如父,长兄的教导做弟弟的又哪会有生气之理?”
说着顿了顿,看着皇帝不太好看的脸色,又道:“臣弟知道皇兄的苦心,自也就不会生气了。请皇兄放心,日后臣弟一定做好本份,用心协助皇兄成就大业。只盼母后和皇兄,待到大齐国泰民安之时,可以让我归隐田园。”
皇甫杰看着皇太后张开嘴想要阻止他,连忙抢在了她的前头,道:“母后,一直都知道儿臣从来就无心于朝事,如果不是皇兄的大业未成,如果不是父皇的遗命,儿臣早就去过那种逍遥自在的生活了。所以,母后和皇兄都别再劝我,也请母后和皇兄准许我。”
皇帝听了皇甫杰的话,心中大喜,直想立刻就应了下来,可是皇太后还端坐在一旁,他可不敢擅自出声。他这会儿要是应得爽快的话,只怕皇太后会认为他早就容不下自家兄弟,反而,留下了一个污点。
皇太后深深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当年,她和先皇都比较属于将大齐交给二儿子,可他却直接言明,他只爱过逍遥自在的生活,不愿被束在皇宫。几经思索下来,她和先皇才决定随了他的意,让大儿子来继承大业。
几年都过了,她没有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还是不热衷朝堂,心心念念都想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她为了爱情,已经失去了太多逍遥自在的日子,所以,她不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也如同折翼的金丝雀,被养在了一个金宠子里。
皇太后思绪纷飞,想想二儿子此番表明心迹,也是为了避免皇帝对他心存间隙。她也不想看着他们兄弟失和,便也遂了他们各自的念头,眉宇间含着淡淡的忧郁,道:“杰儿的意思哀家明白了,也准了。不过,必须待到大齐国泰民安之时,你方可离开朝堂。你皇兄的大业需要你和春丫头,如果你们助你们的皇兄成就了大业,哀家就作主,让你们都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皇甫杰心中一阵狂喜,他等了多年,终于等到了母后的准许。虽然不是立刻,也不是马上,但是,至少他有了盼头。他也相信,这个日子不会太遥远。
“母后的话儿臣理应相信,不过,儿臣斗胆想让母后和皇兄共同给儿臣和皇妹一份谕旨,希望母后和皇兄能够成全。这样的话,就算外人再怎么煽风点火,儿臣有谕旨在手,也就伤不到皇兄和我的兄弟情了。”
不管如何,人心瞬变,他可不敢保证皇兄会一直不耳根子软,听了贼人的馋言。还是有个定心丸在手比较好,那样他要离开之时,也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皇太后微微的蹙着柳眉,她心里有些不悦,杰儿这样做好像是对他和皇帝的手足情不甚信任似的。转念一想,她也理解他的心情,在皇宫了生活大半辈子,她也知道最难测的就是君心。所以,他想要一份谕旨也并不为过。
想到这里,皇太后也就从刚刚的不悦中释了怀,看着皇甫杰微微颔首,“这个也准了,哀家待会就拟份谕旨给你和春丫头。”说着,转过头看着皇帝,道:“皇帝,待哀家拟好谕旨后,哀家就派人送去给皇帝盖印,不知皇帝意下如何?”
皇帝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听着要一起给乔春也下旨,心里面就不痛快了。心里不禁埋怨皇太后,连这事都想着要断了他的念头,根本就不体恤他的心和他的情。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这谕旨是下给皇甫杰和乔春的,以后,他直接给乔春改名换姓不就可以了吗?
他是皇帝,一国之主,给人换个名改个姓也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只要让皇甫杰永远都威胁不到他就可以了,其实的自不在话下。反正国师也要他忍上三年,所以,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好不答应的。
皇帝看着皇太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的道:“一切就听从母后的安排。”
皇太后安慰的颔首,朝他摆了摆手道:“时候也不早了,皇帝就先回去处理国事吧。”
“可是,皇妹她?”皇帝有些不太情愿离开,他心里可是很挂记乔春的情况。
皇太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皇帝如此关心自家皇妹,哀家可真是欣慰。皇帝是一国之君,国事为重。这里有哀家和杰儿照看着就可以了,皇帝就不必担心了。”
“是!儿臣这就先回议事大殿,天寒了,请母后保重凤体。”皇帝知道皇太后是一定要他离开,便说了一些关心的事,转身就离开静宁宫。
“恭送皇兄。”皇甫杰行礼目送皇帝离开。
“杰儿,你扶哀家去看看春丫头吧。”皇太后伸出了手,示意他上前搀扶,母子俩并肩走向偏殿。
锦床上,乔春紧闭着眼安睡着,细长的睫毛微微翘着,就像是蝴蝶的翅膀在微微的扇动着,眉梢轻锁,红唇紧抿,似乎在梦中也得不到安宁。突然,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像是梦呓般的低喃着:“母后,春儿好痛。孩儿,你不要离开娘亲。不要…不要…不要…”
一声软软无力,却像是心里最深处呼唤出来的‘母后’,刹那间就触动了皇太后内心最脆弱的那根弦。她仿佛看着当年在梦中喊痛的雅芙,她那苦命的雅芙,她当时无力挽救的女儿。
眼角骤然的流下了两行清泪,皇太后挣开了皇甫杰的手,向前扑到了床边,伸手握住了乔春那在空中乱挥乱舞的手,哽咽的着道:“春丫头,母后在这里,母后在这里。你放心,只要有母后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和你的孩子有事的。”
乔春像是可以听到她的话一样,在她的几句柔声的安抚下,她就安静了下来。
皇太后看着安静下来的乔春,挣开手,抽手丝帕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转过头,看着站在床边的李嬷嬷,道:“李嬷嬷,你去看看紫娟那丫头怎么还没有煎好药?可不要是误了公主的用药时间。”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乔春轻轻的眨了下眼睛,放在锦被上的手指动了下,微眯张开了眼,等到她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后,才睁开眼睛看着床边背对着她的皇太后,软软糯糯的声音夹带着些许哭腔,些许撒娇的喊了声:“母后。”
皇太后如雷击般的僵动了身子,这声音为何现在听起来像极了那被埋在记忆深处的声音?她缓缓的转过身,看着那明亮如神灯,纯净如水的眼睛,身子不由的颤抖了下。
这眼神,这声音分明就是雅芙,怎么会这样呢?这人明明就是春丫头啊,难道上天让春丫头来到自己的身边就是因为她的身上有某些像雅芙的吗?上天是为了安慰自己的思女之痛吗?
皇太后骤步走了过去,坐在床沿上,伸手紧紧的将乔春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掌心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如果雅芙丫头还在的话,她该也是这个年龄了。自己的雅芙一定也出落得这么漂亮吧?
乔春定定的看着皇太后,她眼底的一簇希望的火苗烁伤了她的眼睛,烁疼了她的心。她知道此刻皇太后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女子,因为在进宫的路上,她就向大哥细细的盘问了一些关于雅芙公主的事。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利用太后对雅芙公主的感情的嫌疑,但是,她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她只能用这样的法子,求得太后的全力护佑。
乔春清了清干燥的嗓子,眼底涌现丝丝心疼,丝丝不明的暗流,静静的看着皇太后,道:“母后,春儿怎么会在这里?”
皇太后猛地的回过神来,握着乔春的手抖了一下,她敛了敛神,温柔的看着乔春,道:“春丫头在议事大殿晕倒了,太医说你差点就小产了。你说说,你这个傻孩子,自己的身子怎么就不知道要爱惜一点呢?双身子的人怎么可以跪那么久呢?”
“呜呜呜…母后…春儿以后再也不敢了。”乔春感受到了皇太后真心实意的关心,又想到在议事大殿里那放同被放在煎锅里的感觉,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就如断线珍珠般的落了下来。
皇太后抽出丝帕温柔的替她擦拭着眼泪,一边擦一边安抚着她,道:“春丫头的苦,母后也明白。这不,母后刚刚已经好一顿的斥责了你皇兄。以后,他定不会再这般为难你了。你放心,刚刚杰儿已经替你和他求了一道谕旨,待到你们帮皇帝成就了大业后,母后和皇帝就准许你们去过你们想要的生活。”
“母后知道,春丫头和杰儿都一心向往逍遥自在的生活。这次,母后也就作主让你皇兄一起准了你们的愿望,不过,前提是你们得帮助你们的皇兄成就了大业,让大齐的国泰民安。”皇太后对着乔春一顿大大的利诱。
乔春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皇太后,又转眸看向床前的皇甫杰,颤抖着音问道:“母后的话可是当真?”
“瞧你这丫头高兴得,母后说的话几时不算数过?”皇太后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心中忍不住一阵失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些孩子还真当皇宫是个恐怖的地方。别人都想方设法来这个地方,他们却是避之如蛇蝎。
不过,她倒是真的很喜欢她们这种不被权势利欲所折服的样子,试问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做到他们这样?世上人踩着人往上爬的,她倒是见过不少,像他们这样的,她还真是只遇到了眼前这两个。
皇甫杰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自是知道他的性情,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个这么奇特的女子?怪不得杰儿会如此拼命的护着她的周全,怪不得杰儿会与她结为义兄妹?连她都不自觉的喜欢上她了,心疼上她了。
“谢谢母后。啵…”乔春高兴的搂住了皇太后的脖子,飞快的大大的在她的脸上啵了一口。
她实在是太高兴了,那个梦寐以求的东西大哥居然已经帮她求到了。想到三年后,她和大哥就可以一起结伴去云游天下,她就高兴得无法自喻。
这一次进宫,收获真的是太大了。
“嘿嘿。”皇太后高兴的伸手摸了下刚刚被乔春亲过的脸颊,站起来看着乔春,道:“春丫头,你等一下,母后有件礼物要送你。”说着,转身就门外走去。
乔春的视线从皇太后的背影中抽了回来,抬眸笑看着皇甫杰,朝他伸出了一个大姆指,道:“大哥,你真行!”
皇甫杰回予一笑,学着她的样子也朝她伸出了大姆指,并对着她眨了眨眼,伸手指了指外面,示意她外面有人来了。
皇宫不是他们说话的好地方,他们谁也不知道隔壁到底有没有耳朵?他们不能落下任何的把柄在别人的手里,要不然他们这么辛苦求来的一切都将成为最美丽的泡影。
果然皇甫杰的手刚刚垂下,紫娟和李嬷嬷就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李嬷嬷端过托盘里的玉碗,站在床边看着乔春,恭敬的道:“公主,药已经煎好了。让老奴来喂公主喝药吧?”
乔春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药,蹙着眉问道:“这药是治什么的?”
“回公主的话,这药只是普通的安胎药,梁太医说,公主动了胎气。”李嬷嬷简洁明了的解释道。
一股的苦药味扑鼻而来,乔春拧紧了鼻子,抬眸看着皇甫杰,道:“皇兄,可不可以不喝?”眼神中饱含疑问,她并不是真的有多害怕喝药,她只是怕这药不能喝,所以,她在喝之前,必须得向皇甫杰求证一下。
“德馨,不要怕苦,这药可是梁太医亲自开的方子,亲自抓的药,还亲自指导紫娟煎的。你要听话喝下去,这样才是对肚子里的孩子好。”
他侧面的告诉了乔春这药是没有问题的,他并没有告诉乔春,她真的是因为跪久了而动了胎气,所以,这碗安胎药也是必须要喝的。不仅如此,他回到王府后,还得让唐子诺再开些安胎药煎给她喝,他可不能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他而发生任何意外。
乔春从他的眼底看到了肯定,便也就放下了心,咕噜咕噜的那碗又黑又苦的药给牛饮了下去。将空碗递给了李嬷嬷,再由她伺候着漱口,往嘴里放了一小块桂花糖。
“谢谢嬷嬷!”
李嬷嬷微微怔了下,随即笑着回道:“公主莫要折煞奴婢了,这都是奴婢们应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