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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年少我轻狂-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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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耳朵,其中一个人吐着酒气提出了一个令他苦恼的问题。他说自己是处男,和女朋友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女朋友没“ 见红”,尽管女朋友说自己是处女。
“ 她说她小时候练体操的时候撕破了,你们说这事有谱吗?”
“ 靠谱,我媳妇就是小学练体操给弄破了,我相信。她说这事的时候还哭了呢!”一哥们儿安慰道。
“ 没错,那东西是容易破,我媳妇也是初中练劈叉的时候给弄破的,没什么大事儿。”
“ 巧了,我媳妇也是……”
“ 虽然我还没媳妇,不过,她要这么说,我也相信。”
说着,几个人像自娱自乐的小丑一样相互干了一杯啤酒。
我端起陈菲的杯子走到他们的桌子前:“ 来哥儿几个,走一个!”
几个人被我弄得莫名其妙,刚想碰杯的时候,我却停下来:“ 喝之前吧,我想请教哥儿几个一个问题。我就不知道了,什么时候中小学开始普及体操呀,怎么女人都跑那儿撕处女膜去了!还都让你们赶上了,你们说这事靠谱吗?别跟这儿自欺欺人了,行吗?”
“ 啪!”有几个人把杯子重重地扣在了桌子上。
“ 想K我了是吧?”我放下酒杯,掏出钱包钥匙什么的放在了陈菲那儿:“ 过10分钟我要是还没回来,去外边看看。”
陈菲冷冷地一笑。
“ 走吧!”我对那几个人说。
出了门口,拐进边上的一条胡同。
“ 咚!”我先挨了一脚,向前一倾身,趴在了地上。又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了我的身上,差点没吐出来。
再来一个人把我薅了起来,照着脸上就是一大嘴巴子。
下流星雨了……
第二拳打过来的时候,我抬腿蹬了对方一脚,趁他往地上一蹲的时候扑了过去,耍出一套中国农村妇女常用的王八拳,一通胡抡。
让出后背任凭其余的几个人拳脚相加。
他哭了,借着路灯的光,我看到被我打的这个人流泪了,不是疼,而是一种恨,眼睛死死地瞪着我,让我的拳头在离他鼻子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我凭什么要打他?
刚想到这儿,后面有个人抡起不知从哪儿抄来的木板砸在了我的后背上。
再度倒在地上。热辣辣的,感觉骨头被打断了一样。
呵呵,我笑了,很疼,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
没打算再爬起来,我猫在那里笑着看他们打我。打吧,我等一天了。
我咧着嘴大笑的同时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他们停手了。
“ 丫疯了吧。”
“ 走吧,丫疯了……”
我用手抹掉那股挡住我视线的腥红的液体,见他们已经走到胡同口了。
二加一不等于三(29)
       “ 回来呀!”我小声嘀咕了一句,盼着他们可以继续,打到我对这个世界不再有知觉为止。
“ 回来呀!”我喊了一声,几个人快步消失了。
“ 回来呀!”我对着无尽的黑夜大吼一声。
到底是想让他们回来,还是想让谁回到谁的身边,我的意识有点模糊了。
许久……
一道微弱的光照在我脸上,陈菲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扑到了她怀里“ 哇”一声大哭起来。
努力地感受着身体上每块受伤的地方传给大脑的疼痛。
她用手一遍遍地轻抚着我的头发,同时,从她微微抽动的身体我感觉到,她也在哭。
以前老四说过:“ 老子喝多了谁也不服……我他妈就扶墙。”
现在我不光能扶墙,还可以扶着陈菲。
拦下一辆出租车,看着我个性过于鲜明的造型,司机犹豫了一下,决定起动“ 拒载”这一程序。
陈菲掏出一百块钱往前一扔:“ 你开你的车,到地儿车钱另付,你要是拒载我就去告你。”
司机老老实实地发动了车。
学校是回不去了,陈菲把我带到她家里。
一进门,我就奔向厕所,对着马桶一阵狂吐。加上刚才流了不少混着酒精的血液,让我开始后悔刚才自找了一顿暴打,至少不该找这么一帮出手狠毒的半大孩子。
恍恍忽忽中,我看到陈菲进进出出地找什么东西。
突然,一股钻心的疼从额头上的伤口传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陈菲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在那里擦着。
她问我疼吗?
“ 不疼———”我顿了一下,然后出了一口气:“ 的是王八蛋!”
“ 都这样了,你还臭贫。”陈菲对着我的额头吹了几下。
“ 你家怎么没人呀?”我转了话题。
刚才这么折腾都没个喘气的出来看看,惟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家里没人。
“ 我爸不知道哪儿玩儿去了……”说着,陈菲打开了一个急救箱。在里面,棉签、纱布、胶布、红药水、紫药水、酒精、云南白药什么的一应俱全,居然还有一把医用剪刀。
“ 你当过护士?”我开了句玩笑。
“ 也差不多了,我爸天天跟人打架,从来都是我给他上药。”陈菲处理完我额头上的伤口之后将工作重点转向了我的下巴。
“ 我不会破相吧?”我吡着牙问。
“ 你要是因为这点伤就破相,我爸不早毁容啦!”
为了分散我对伤口的注意力,陈菲开始向我讲一些关于她爸的事。
她爸也姓陈(这不废话吗?),年轻的时候参加过越战,生生死死的事见多了,性格有点玩世不恭,还很暴力。虽然已经是“ 老板”级的人物了,还经常像个愣头青儿似的夜不归宿,四处打架惹事,因为这个,媳妇跟着他的老战友跑了。按理说,他应该痛定思痛,可这主儿却依然乐此不疲,前妻举行婚礼的时候,他还相当隆重地送了3万块钱的贺礼。
有这么一个爸爸,陈菲想不会初级护理都不行。
“ 你不住校吗?那你爸再出事儿谁管呀?还有,你们家谁收拾得这么干净呀?”
“ 有他秘书呢,那女的每个周末才过来,给我们家收拾一遍,然后陪我爸睡觉,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住的原因。”
陈菲给我下巴擦了点红药水,不再说话。
气氛被我弄得点压抑,我又贫了一句:“ 我不会被打傻了吧?要不,你给我猜个智力题测测吧。”
“ 听着啊,什么动物要被人贴在墙上?”
思考了一会儿,我说出了答案:“ 不知道……”
“ 海豹(报)!完了,你真傻了!”说完,陈菲笑了起来。
“ 行,听傻子给你出道题。”
“ 等会儿……”陈菲把用过的棉签扔到了纸篓里;“ 说吧!”
“ 一只公鸡在山顶上下了一个蛋,左边的坡度是45度,右边是50度,蛋往哪边滚?”
“ 当然是左边了,坡度越小越徒。”陈菲对自己的答案颇感满意。
“ 你还不如个傻子呢,公鸡不下蛋……”
“ 你怎么这么讨厌呀!”陈菲拍了我后背一下。
“ 啊!”我惨叫一声。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硬汉,即使是百分之十的疼痛感,我通常也会用百分之百的音量表现出来。
“ 怎么了?”陈菲撩起我的T恤,马上以超出我两倍分贝的音量喊:“ 啊!他们下手也太狠了……”
她将我带到她衣柜的镜子前,我背向镜子转过头。
不是吧,那一条大血印占据了我单薄身板的一半还多。刚才感觉就挺疼的,再加上这一下的视觉冲击,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二加一不等于三(30)
       “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 啊?”我作惊恐状,然后双手护胸,就差跟曝了光的三陪似的蹲地上了。
“ 少废话,快点。”
说完,她去打了一盆热水端了进来。见我还是衣冠楚楚地愣在原处,骂道:“ 你丫怎么还站着呀,趴床上去。”
“ 我怕把你床弄脏了。”
“ 哪儿那么多话,上去!”口气好像我妈。
我不敢多嘴了,乖乖地脱了鞋趴好。
陈菲用热毛巾轻轻地擦着我的背说:“ 忍着点……”
“ 忍不了我就哭,你别害怕。”
“ 啪!啪!”真的有眼泪滴到了床上。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是我的!
“ 你这是为什么呀?”陈菲带着哭腔问我。
“ 为打架,不对,为挨顿打呗!有些日子没让人打过了,皮痒了。”
我等着陈菲再骂我一句,等来的却是她冰凉的嘴唇。
她吻着我后背的血印。
我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觉得自己既是在履行着我对陈菲的义务,又是在行使着对于张雪背叛我这一事实的权利。
“ 我可以做得比她好……”
我不知道陈菲是不是真的可以比张雪做得好,但在这个我一生中最孤独、最痛苦的夜里,陪在我身边的是陈菲。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感觉,不熟悉的身体……
每次和张雪做完这事之后,我都得比平时多睡好几个小时来恢复体力。张雪经常在我醒来的时候,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问我:“ 每次急得跟什么似的,每次还都累成这样,你这是为什么呀?”
我通常会睡眼惺松地解释道:“ 累得其所。”
这个早上,我却出奇的精神,大概是因为睡在身边的人不是张雪吧。
“ 刺!刺!”手机震了,我蹑手蹑脚地掏出手机。
“ 您有11条未读信息,7个未接电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手机的主要功能变成了发短信,打电话倒在其次。我对此的看法是:用短信通常可以把不敢当面说的话表达出来,毕竟对着手机的压力小得多。因此,但凡大街上拼命的在手机键盘上拨动自己手指的人,要么是正在对一个或者几个异性,当然也有某些不同取向的人是给同性的,大段大段的整那些足以倒牙的酸句。而对父母亲戚朋友,大多两条足以搞定。
什么情况?我调出来一查,信息全是尹鑫发来的,电话也全是他打的。
打回去,关机了,估计是没电了。我打开短信。
第一条:大哥,你媳妇,我张姐一会儿要把我手机借走,回头给我送张充值卡过来!19∶45分。(那点我好像正挨打呢!)
第二条:我是张雪,你丫也会生气?19∶52分。(我应该在出租车上!)
第三条:冯绍涛,你丫看没看我的短信?20∶03分。(我在擦药,手机在外衣兜里放在了沙发上,我根本没发现它在震。)
第四条:冯绍涛,你怎么回事?我有话跟你说。20∶14分。(我是在说话,不过,是和陈菲。)
第五条:你怎么了?出事了?回我电话,我着急了。20∶31分。(我在……)
第六条:打你手机没人接,你是不是出事了?20∶50
第七条:老伴儿,我今天是气你的,你别生气,我错 了…… 21∶12
第八条:已经打了四个电话了,你为什么不接?我快急死了!21∶35
第九条:王一民(老大)说,你没回宿舍!求你了,回个电话!22∶11
第十条:我不该气你,我知道你给我买手机的事了,我小心眼行了吧,快回电话。22:31
第十一条:手机快没电了,7个电话你一个没接,别这样对我,好吗?23∶21
读完最后一条,我将手机狠狠地向我的衣服砸去。因为还没完全失去理智,所以我把它砸向衣服,以确保还能用。同时,我“ 啊”的大喊一声,抡起胳膊抽了自己两个嘴巴,打得下巴的伤口又涌出血来。还想抽第三个的时候,陈菲从后面用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 要打,你打我吧!昨天我哥在电话里告诉我了,他和张雪什么事也没有。我哥是喜欢她,可她没答应,她就是想气气你,我没告诉你……”
“ 我操你大爷!”我疯了似地吼着,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陈菲闭着眼在等,一分钟左右,我那只颤抖的手还是那样悬着。
陈菲感觉我没碰她,又笑了,和昨天晚上的一样冷。
穿着一条肥大的衬衫,她赤裸着下身从包里拿出300块钱放在我面前,说:“ 昨天就当是我嫖你的,现在,两清了,该干吗干吗去!”
忘记是怎么出的陈菲家,只记得她关门后,从里面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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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清?
清他妈什么了,能当什么事也没有吗?能该干吗干吗去吗?反正我是不能。
走在大街上,感到腹中一阵绞痛。昨天晚上光喝酒了,什么也没吃,此刻,我的胃已经饿得在吃它自己了。
找到一家早点摊,我要了一屉包子一碗炒肝,吃的是如同嚼腊。结帐的时候,我发现钱包里多了一张发票,是昨天晚上的小饭店开出的。粗略的数过一遍,陈菲给我的一千二里少了一张一百的,取而代之的是找回的零钱。算得这么清楚,她真的挺在意那顿饭的。
手机又响了,还是尹鑫的手机打来的,不知是不是张雪。
响过11声,我接听了。
是张雪,尽管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喘息声,我还是能肯定就是她。
她什么也没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过了一分钟,尹鑫在电话旁边喊道:“ 大哥大姐,您俩别光对着电话喘气玩儿呀,一分钟六毛钱呢。”
“ 你丫去哪儿了?吓死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没让眼泪掉下来。
“ 张雪姐!”(这是我小时候对她的称呼)
“ 你怎么了?”
“ 疯丫头!”(在开始懂得反抗她的欺压的时候,我这么叫她)
“ 别吓我,你怎么了?”
“ 张雪!”
“ 你到底怎么了?”
“ 老伴儿!老伴儿!老伴儿!……”我一连喊了10声。
“ ……”抽噎声。
“ 我要见你!出来吧!”
搁下电话,我的心脏好像正在被什么东西挤压着。因为我做了一个决定,一辈子一次的决定,一次一辈子的决定!
正往张雪那儿去的时候,老大打来电话:“ 二哥儿,你够可以的,夜不归宿了?你媳妇昨天找你来的,我说你去找她还没回来呢。还有,你今儿个还来上课吗?”
“ 我没媳妇!”说完这4个字,我挂了电话,关了机,不想再被谁打扰。
张雪站在学校门口四下张望着,高三那一年没日没夜的日子,已经不能让她在我看到她的时候看到我了。刚上大学的时候,我让她配副眼镜去,她说不好看,要配隐形的,我怕对她眼睛不好,没让。为这个,我们还争执过。
我说:“ 你这样看不清楚黑板。”
她说:“ 我起得早可以占前面的座,没问题。”
我说:“ 你这样连人离你远了都看不清。”
她说:“ 能认得出你来不就完了吗?反正,我也没打算再看别人。”
我说:“ 路都看不清了怎么办?”
她说:“ 有你呢!”
我说:“ 不光有我,还有鼻子呢,你可以用它闻着走。”
没再想下去,我走近了她。她比昨天打扮得还漂亮,这次是为我吧。
“ 你……来啦!”我不知道用什么称呼她。
“ 你脸怎么了?”张雪伸手过来摸,被我挡开了。
“ 没事,昨天喝多了,碰的。”我说。
“ 你还知道生气呀,我都气一个多月了,你倒好,居然晾了我一个多月。”张雪笑了,然后伸出一只手到我面前:“ 我手机呢?”
“ 手机……”
“ 要不是尹鑫昨天告诉我,你这一个多月是为了攒钱给我买手机,我还真打算再好好气气你呢。”张雪还是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像是要把这一个多月没和我说的话都说完似的。
“ 你让我说完!”我避开她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她说了狠话:“ 你听着,从现在开始,你是你,我是我,最多,咱们是‘ 发小儿’,没别的了!”我说这种话没什么经验,但是逼急了狗也能跳墙的,不是吗?
“ 别闹了,不就是气气你嘛,我错了还不成吗?”张雪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孩子,我真想抱住她。
“ 你没错,祁宇比我强,你找他没错!”
“ 我和祁宇什么事也没有,你爱信不信!”
以前她这么说,我绝对会服软,但这次不行。
“ 我管不着你们的事!”
“ 老伴儿……”
“ 别这么叫我,你不是我什么人,以后你就是出去卖我都不管!”
她愣住了,一定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也想不到,这样的话会从我嘴里说出来,还是说给张雪听的。
看着她大眼睛里挂着的眼泪,我知道,这回她被我吓坏了。
我真想道歉,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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