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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队伍慢慢变得薄弱之时,蝶舞阳便已看出,慕忧云的生命,已经在一点一点的接近死亡,走向尽头。而身后的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亦是缓缓的收拢,仿佛在昭示着自己的胜利。
猛地一个转头:“王爷……”
呵呵,血殇在此给各位亲们拜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谢谢支持
第七十章 千钧一发
第七十章千钧一发
人马,仿佛是殇聿派出了所有,却总是有着不曾发出的力量一般,在暗中默默的注视着战场上的点点滴滴。
当队伍慢慢变得薄弱之时,蝶舞阳便已看出,慕忧云的生命,已经在一点一点的接近死亡,走向尽头。而身后的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亦是缓缓的收拢,仿佛在昭示着自己的胜利。
猛地一个转头:“王爷……”(此处是上一章,太久未更,怕亲们忘了上章)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么?”
雷光电闪,蝶舞阳心绪飞速流转:“怎么会?奴婢不过是想让哥哥死在他人之手,还不如死在奴婢手上!”目光,看了一眼他马背上的箭囊,而后抬首无畏的望着他。
凌厉的目光,深深的打量眼前的女子,仿佛要探进她的灵魂。
紧攥着的手心,已是冷汗涔涔,若是此番被他瞧出端倪,恐怕不仅仅是慕忧云的性命不保,恐怕自己也存活不久。
一眨眼,是生命的赌注;一个颔首,是她激动得忘了呼吸。
“好,就让本王见识见识,你是何等的巾帼不让须眉!”手下取出弓箭,置于她的掌间:“且看你的!”
那沉沉的弓箭,是他特制的,于他不过轻如鸿毛,她却使劲全身力气,取箭,手发抖的拉起弓拉来,对着正在打斗着的慕忧云犹豫不决。
“射!”
心下叹气,手在松开的那一刻,被他用力的抓住,而后在猛地拉满,松开。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便已看到那一枚由自己射出去的箭,准确无误的向慕忧云的胸口射去。
抬首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唇角几丝嘲笑,冷冷的看着箭的终点。右手三指拉弓时火辣辣的疼痛,真实的告诉着她,殇聿在她的那一箭上,加了他自己的力道。
看着慕忧云中箭时瞪大的双眸,倒下时的茫然……
她,缓缓的闭上双眸。
想起此刻的千钧一发,又睁开双眸,适才就是为了引起褚文珺的注意,果然,他此刻正看着自己。手,暗暗的动了两下。直到他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她这才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个朝前走的姿势。
似明白,又茫然,整个战争,是殇聿发起,无疑就是为了让逐月皇身边少去一员大将,如今让他离去,自然是要保住这员大将。虽然如此做,自己将来兴许会后悔,但他仍然单手抓起地上的慕忧云。
“哈!”的一声,马儿扬起四蹄,带着一股烟尘而去。
心,重重的放下,却又提了起来,只因身后的男人一声:“邺鄣国劫我永乐王爷,辱我殇国,快追!”适才的一幕,众人只看到一箭发出,远远的并不知道是蝶舞阳和殇聿所为。
千里河山,万马奔腾,好一阵浩气荡然。
坐在马背上的蝶舞阳,心,高高揪起,殇聿的狠毒,她比谁都清楚。
以常胜将军殇聿为帅的军队,若是输了,断然不可能。
一路追去,皆是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哀嚎声不断。硝烟四起,是这个战乱的世间唯美的风景,是身后这个男人霸起的象征。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眸间,不过是一缕青烟,毫无不忍,反倒多了那嗜血的残忍。
越来越少的人马,身后越追越近的殇聿,褚文珺仍然没有放弃手上的人,即使是拼去最后一丝力气,他仍然为她守候心中的牵挂。
殇聿不怕自己对邺鄣国的追击惹怒邺鄣国,狂妄不羁的他,无所顾忌,即使有求于人,也不会想让半分。
“褚文珺,你出尔反尔,如果还不放下永乐王,休怪本王不客气!”长剑怒指,白晃晃的在蝶舞阳的眼前稳立。
气喘吁吁的转头:“离王,对不住了,永乐王此番我要定了!”说完,一剑狠狠的刺向马腹,受伤的马儿,吃痛的狂奔起来。
第七十一章 你敢欺骗本王?
第七十一章你敢欺骗本王?
不忍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褚文珺,素来冷漠的蝶舞阳,竟然心中一片感概。
“王爷,不追了么?”
“追什么?杀了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已够了!”话落,手下的马鞭,已经狠狠的击在马身,整个大军退守乾城。
打了胜仗,殇聿只是让军中将士狂欢,而自己,反倒是带着蝶舞阳进了自己的寝房。
“蝶舞阳,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刚进门,殇聿便一掌打在蝶舞阳的脸上,毫不留情,五个手指印个个不曾遗留的落于她的脸上,可见他此刻心中的愤怒。
以他的聪明,自然知道适才是自己动了手脚,不然打得正欢的褚文珺不会停手,反过来带走慕忧云。
“哼,怎么?不说话了?适才的巧言令色哪去了?连本王都上当了,蝶舞阳,你果然不简单!”
被他打过的唇角,生疼得要紧,血丝流出,却不敢擦去,反倒是认命的回话:“那是奴婢的哥哥!”对他的畏惧,从来都不曾减退。
“那本王还是你丈夫?怎地就不曾见过你帮本王?”冷冷的钳住她流血的下颌,想起那晚两人的私奔,他鄙视的看着她:“你对慕忧云,真的只是兄妹之情么?”
惊骇的瞪大双眸,蝶舞阳屏住呼吸,静待他下面的言语。
“以本王看,你们之间非比寻常吧?”她的紧张,更是激起他心中的愤怒:“还有你的初夜,是不是被他夺去?”恶狠狠的声音,透露着几丝在意,若是他人,他无需紧张,若是慕忧云夺去,自然是蝶舞阳心甘情愿。
“不……是……”紧掐的手臂,让她说话都带着一股窒息的疼痛。
心中的那一股放松,让他有些茫然:“蝶舞阳,我不防告诉你,以后再一次背叛本王,你便直接卷铺盖滚去你的军妓营!”狠狠的一个松手,随即摔门而出,让她倒坐于地。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此大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下来,只是希望以后的生活,不要让她有如此为难的抉择,毕竟呆在殇聿身边,她的生命已如冬日里飘零的雪花,却是无法承受太多的波涛汹涌。
脱了衣衫,没有沐浴,她便上榻就寝。
夜色,渐渐的浸透整个寝房,带着北方独有的冰冷,黑暗中的她紧紧的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却忘了可以驱除寒冷的羽被,只是任那萧寒的月光,轻轻的洒满全身。
透亮的身体,仿佛那发光的星子,很是柔美,却硬是带了几分刚强。
他与她之间,本来渐渐走近的距离,却因为此次慕忧云的到来,重新回到原点,或许,比原点更来得遥远。
呵!人的一生,到底能有多少痛?人的心灵,到底能坎坷到一个怎样的极点?心中不觉警告着自己,此生,她可以肮脏,可以被人侮辱,但绝对不可以自取其辱。世间最应怜她爱她之人,在出生的时候已经将她抛却,试问她又怎能放弃自己?
不知不觉中,她在寒冷中陷入了睡眠,在冰冷的梦里一人徘徊游离。
醒来的时候,是被殇聿解她衣衫弄醒,月光下的他,脸庞有着几分醉意,带着几分朦胧。并未止住他的动作,何况他的命令,她是不能反抗的。
冰冷的身体,因着他的轻抚和轻咬,缓缓的冉起一丝丝的温度,渐渐的,在他的火热间,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妖冶舞动的身姿,煞是美丽,却太过的不真实。
当他的身子要进入自己的时候,忽听外面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传来:“王爷不好了,契丹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香菱夫人……”
一听香菱出事,殇聿整个人顿时惊醒:“你说什么?”酒醒了大半,殇聿翻身而下,披上衣衫便朝外走去。
第七十二章 肮脏
第七十二章肮脏
“王爷,香菱夫人身子不好,说是小世子有滑胎……”
话没说完,只闻“啪”的一声,是殇聿愤怒的掌击向来者:“混账,给本王瞎说什么?”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脆脆的声音在夜里响起,带着几分在黑夜里传来,有几分凄凉的感觉。
“赶紧去备马,本王趁夜赶回,大军明日可撤回契丹城!”不等来人回话,他便转身进房。换上平素常服,并未让她起榻为自己更衣,可见心中着急。
离去前,看了眼在榻的蝶舞阳:“明日你与大军一同赶回,若是本王没见你回来,翻遍邺鄣国城池,挖地三尺,本王定然掘出慕忧云的骸骨!”
本来无动于衷的身子,在听到这句话时,微微的一个轻颤。
很轻,却被他的双眸抓住,满意自己凌厉的眸光,一个转身,人已经出得门外,走进满满的夜色。
她以为,慕忧云下落不明了,她便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离开,是生是死,或许可以任由自己的造化。
死,于她而言,不是一件陌生的事,当年的死,于她而言,比登天还难,她却从不曾气馁,想尽其极的自杀;而如今,生,于她而言那般不易,她却那么害怕死的到来。
呵!犹记当初年少时,十四岁的光景,一朵清纯的花儿绽放的年龄,养父母看着蝶舞阳的绝色,当时心下大喜,如此美人,将来定能卖个好价钱才是。
可是事与愿违,在被卖去妓院的头一天晚上,对舞阳垂涎已久的大哥袁轻侯,在月高风清的晚上,袭入她的房间,将一朵出淤泥之青莲,硬生生的摧残。
那一夜,落红点点,缀上洁白的被褥,似红梅一般,分外妖娆,入了被色,与惨白绝望的脸色一模一样,分不清何处是无情的被,何处是带着呼吸的人儿。
袁家人,本欲悄悄的将她送去妓院,不想袁轻侯不肯,袁刚爱子急切,便默认了儿子的这种行为。
事后,她不哭不闹,在一个月后,袁家人的疏忽之下,悄悄的寻着空隙报了官府,前前后后将所有事情说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一名十四岁女子,竟能如此镇定说出这般惊涛骇浪的事实,而她,并未觉着有丝毫的羞愧,只因错不在她,为何要为他人的行为感到羞愧?
可恨的是,她无权无势,最终不仅仅被官府杖打二十大板,更有便是重新回到袁家。
生命顽强之人,便是不屈不挠;对世间不曾失望之人,便是相信所有美好。
在一次巡抚大人的经过时,她当街撞轿,额间鲜血如注,哭诉自己的不白之身。可怜十四女子,小小年纪,梨花带雨初洗面,血色珍珠滚玉莲,深深相盼不平人,却只得悠扬青丝落风尘。
事实难料,世俗的巡抚大人又怎会承认在自己管辖范围内有此之事,从而让自己威名大降?只是称其发癫,当下打回袁府,并呵斥袁家人不得私自放她出府。
一直以来,她以为比人大的是官,比官大的是皇帝,那一年,除却逐月皇,她都告了个遍,直到对这世间彻底的绝望,那是彻底的绝望,即使再绝望,也不曾放过一次机会。直到她发现腹中有了妖孽,这才开始自杀,一次次的跳河,一次次的坠井,一次次的悬梁……
似乎是她的灵魂太过肮脏,十八层地狱并不曾收留她,反倒是被袁轻侯一次次的发现,而后一次次的施暴来惩罚她的轻生。时间长了,她也就将自己的灵魂置于那黑暗的角落,任其自生自灭,仅存的,便是那永远不曾失去的自尊。
她可以卑贱,可以逢迎,可以被打,但从来不曾失去的自尊,却深深的埋藏在了表象之下,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露出,拯救自己那渐渐绝望的灵魂。
一个人,当死的次数太多以后,便会害怕死亡,会努力的让自己存活在这个世间。像一株卑贱的小草一般,风来了,便弯下腰去躲一躲;风走了,再一次挺直背脊。
轻轻的一个翻身,已经有多少年,她不曾有那种轻生的想法?如今刚冒起的想法,却被他扼杀在喉间。
对慕忧云,不仅仅是心中对他的一份念想,更有着便是那四年生活终结的感激。他,将自己带回正常的人世轨道;而她,却因为他,重新将自己颠覆在这如地狱的境界。
“蝶小姐,上路了!”
第七十三章 独舞被偷看
第七十三章独舞被偷看
上路了?这个词,很是暧昧,一个是远行,一个是永远的离开,前者活得一路风雨兼程,后者是百转千回后的不可能。
因为有雁鸣照顾,一路上也不算辛苦,每日在马车里听听小红的叽叽喳喳。
对于她这个主子,小红是完全掌握脾气了,知道蝶舞阳的性子看似冷漠,却也是不是一个难缠的主,反倒对下人毫无半点责骂,顶多了也就是说她很吵。
途中倒是和春花见了几面,她仍旧是那么能说,也依然是那般为蝶舞阳着想,看着她羸弱的身子,在途中,硬是为她做了好多次的土鸡汤为她养身子,雁鸣倒也不说,让她
到得契丹城的时候,如她所料,没有任何人相迎的场面,冷清得让人有些伤感。
雁鸣倒是聪明:“估计王爷去了军营,不然……”
“不然怕是更加可怕!”冷冷的说出,蝶舞阳掀帘、下车、进府。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淡然,仿佛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更或者对于任何待遇她已经不放在心上?担忧的看着远去的身影,雁鸣跟着走进了离王府。
到了墨鸷轩,只有馨儿欣喜朝外张望着,见着主子和小红回来,当下激动的喊道:“主子,您可回来了!”虽然不知到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主子都是怎么过来的,但是依她的性子,定是时常惹着王爷,不然后院那帮主子,不会怂恿让蝶主子前去。
端起一盆火来,弯腰放在蝶舞阳的脚跟处:“主子,快些跨过去,去晦气的!”她和小红都知道,她们无欲无求的主子,只要离开墨鸷轩,便不曾有过任何好事。
只觉身心疲惫的蝶舞阳,多日来的坚强,竟然在看到那一盆火时,仿佛看到那些不曾有过的亲情,感动得心湖涟漪泛起,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是那无尽的感动。头一次,她打心里绽放出璀璨的笑容,在火光的照耀下,那种笑容极致的美丽。
沐浴完还没用晚膳,蝶舞阳便上榻就寝了。
整整一晚,蝶舞阳睡得分外踏实,睡梦中没有那纠缠的噩梦,没有殇聿那凶狠的脸庞,没有慕忧云那担忧的神情,只有自己一人,在第三个空间,无尽的翱翔,成为生命的主人,等待着幸福的来临。即便是等待,那种心身合一的感觉,已是她前所未有的奢侈,很享受,却也极其短暂。
蝶舞阳回来的十多日,没有任何人前来。殇聿对她的恨意还不曾解去,自是不会;而香菱,听着日日在养胎,被殇聿禁足在房。
一日大早醒来,侍女们还不曾起榻,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热闹非凡的在歌唱着什么。
推开窗来,只是缭绕的雾气迎面而来,冷冷的,湿湿的,让晨起的混乱多了几许清醒。窗外的栀子花,早已凋零,只余翠绿的叶子簇拥在窗前,享受着晨露的滋润。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是美妙的一天。换了套衣衫,蝶舞阳便去了竹园,此处因着太过阴寒,平日里来此的人甚少,她也落得清净。
整个竹林,放似人间仙境一般,一团团的仙气氤氲开来,与她月白色的衣袍相得益彰,唯有那一头不曾挽起的青丝,是整个竹林的唯一色彩,悠远的让人心醉。
身子轻轻在林间轻舞,或是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