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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李凡,拜见楚伯父!”一进门,李凡礼貌的行礼、称呼,风度翩翩,不卑不亢。
楚巡抚和蔼的点点头,不错,很懂礼貌:“坐!”
“谢伯父!”李凡礼貌的笑着,坐到楚巡抚对面,将盛着酸梅的果篮放到桌上,推向楚巡抚。
“这是刚从园子里摘来的新鲜梅子,味道还不错,伯父尝尝看!”酸梅是他专门拿来巴结楚巡抚的,但不能说出来,要表现的自自然然,才能给楚巡抚留下更好的印象。
“好!”楚巡抚对李凡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拜访长辈,带礼物,是懂礼貌,礼物轻重不重要,关键是那份心意,那份礼貌。
拿起酸梅,轻尝一口,浓郁的酸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他的牙齿险些被酸倒,楚巡抚瞬间变了脸色,老人家牙口不好,吃不得酸,他居然带这么酸的酸梅,有礼貌,却无心啊。
对李凡的好印象,瞬间变成了中等。
“楚伯父,晚辈不才,闲瑕之余,做了些小作,请伯父指点一二!”李凡谦虚的说着,将精美的册子递了过去。
楚巡抚牙被酸倒,心中不悦,但李凡虚心好学,他也不便拒绝,接过册子打开来看,瞳孔猛然一缩。
装裱精美的册子里,不是诗词,不是书法,而是一幅幅的图画,画上的男女全都光着身体,抱在一起,做着最原始的动作,每幅图的体位都不同,真真是堪比严禁的活春宫。
“这些都是李公子亲手所做?”楚巡抚强忍了怒气,淡淡看着李凡。
“闲瑕的粗糙之作!”李凡继续谦虚,册子里的诗词都是从穷酸文人手里买来的,他大致看了几首,意境还不错,楚巡抚应该是在试探他。
画的那么传真传神,还叫粗糙之作!楚巡抚胸中怒气浓了几分:“装裱的很华丽,李公子对此很用心啊!”
“自己喜欢的佳作,自然要用心!”李凡微微笑着,继续谦虚。
楚巡抚眸上染了一层怒气,原来他平日里喜欢的,用心的,就是春宫图,悠然说的是真的,这种人,就是纨绔的花心大少,品性差到了极点。
“楚伯父,晚辈年纪尚轻,经验不足,劣作难免有漏洞,您看有哪些不合适的地方,晚辈一定改正!”听楚巡抚的意思,很喜欢自己的册子,自己一定要更加谦虚,博取他的好感。
楚巡抚险些气炸了肺,他又不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哪有心情和李凡讨论春图:“天色已晚,老朽眼睛酸涩,不宜久看书页,李公子请回!”
唯恐李凡再纠缠,楚巡抚直接下了逐客令:“来人,送客!”
“楚伯父!”李凡一直沉浸在楚巡抚赞赏他的思绪里,听到他不带一丝感情的逐客令,愣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楚伯父!”
“不必再多言!”楚巡抚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夜深了,李公子请回!”
“是!”看着楚巡抚怒气冲冲的脸,李凡不自然的笑了笑,悻悻的告辞离开,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刚才还对他和颜悦色的楚巡抚,怎么突然间变了脸色,赶他离开。
楚悠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体贴的为楚巡抚倒了杯茶:“爹,你觉得李凡怎么样?”
“还用说,真是气死我了。”楚巡抚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喉咙,摇着那本春宫图,怒声道:“年纪轻轻,不务正业,居然画这些……唉……纨绔子弟,纨绔子弟啊。”
“爹,那我们的婚事?”楚悠然小心翼翼的询问。
“算了算了。”楚巡抚重重叹了口气,慈爱的看着楚悠然:“李丞相位高权重,受人尊敬,可他这孙子,品性着实太差,爹不会将自己女儿推进火坑里的!”
“谢谢爹!”楚悠然笑着抱住了楚巡抚的胳膊,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
沈璃雪故意让李凡送酸梅,留坏印象,用春宫图换掉他的诗作之事,她都知道,严格算起来,她也小小算计了一下她的父亲。
但李凡品性真的很差,就算她没有心上人,也不愿嫁给这样一个人,算计他,她并不后悔。
夜幕降临,沈璃雪心情舒畅的回到了枫松院,推开门,一道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还打扮成了这副模样。”
抬眸,正对上东方珩漆黑的眼瞳,嘴唇上方一疼,她那片黑色假胡须被揭了下来。
“去帮楚悠然了!”沈璃雪揉揉发疼的肌肤,将事情始末讲述一遍,看着黑漆漆的屋外,记起东方珩每天都是天黑时回来,陪她用晚膳,李凡事情太多,她帮完忙,天色已经很晚了。
“楚巡抚,丞相府联姻!”东方珩剑眉微皱,幽深的眼眸也沉了下来。
“这两府联姻,肯定有蹊跷,所幸,楚巡抚已经松口,不会再让楚悠然嫁给李凡。”明天早朝时,他们应该就会说清楚,到时,李凡应该少不了一顿痛打。
沈璃雪淡淡笑着,解开腰间的腰带,正准备脱下男式外衣,一本册子从衣袖里掉了出来,册子散开,一对对身无寸缕,紧抱在一起的男女映入眼帘……
167 砸醉仙楼,找死?
沈璃雪一惊,急忙俯身去捡,东方珩的动作比她还快,如玉的手指抢在她面前,捞起了册子。
画上男女的姿势一张比一张激烈,一个比一个开放,令人血脉喷张,他一页一页慢慢翻看着,目光深邃,平静无波,仿佛翻看的是普通诗作。
“那个,这是我教训李凡才买的!”衣袖里掉出火辣的春宫图,沈璃雪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但是,她怎么有肿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不错,精装版的,千金难求!”东方珩点点头,轻声赞叹。
沈璃雪顿觉额头有冷汗滴落,他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楚巡抚将它丢了出来,我怕被人抓到把柄,方才带了回来!”她是准备把春宫图烧掉的,刚才急着解释晚归原因,还没来得及动手。
“七十二春宫姿势各异,又装裱的这么华丽,极有可能是限量版的,都快成孤本了,烧了太可惜,还是留着吧!”东方珩啪的一声合上书页,随手放在了床头小桌上,目光幽深似潭。
“万一被人知道你堂堂青焰战神暗藏春宫图,岂不是惹人笑话!”东方珩平静的目光,看的沈璃雪心里发虚,想要烧掉那本精装版春宫。
“把春宫图藏的严密些,无人知晓!”东方珩看着沈璃雪懊恼的眼神,心中暗笑,故意拥着着她的小腰坐到圆桌旁:“时候不早了,咱们先用膳,我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鱼!”
晚膳很丰富,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沈璃雪却味同嚼蜡,食不知味,目光悄悄看向那本春宫册子,它留着,会成为东方珩笑她的笑料,找个机会,一定要烧掉。
转头,正对上东方珩带着笑意的深邃目光:“你刚才在看春宫图?”
“不……不是!”沈璃雪急声否认,心中更加懊恼,她不过悄悄看了一眼,想着怎么毁掉,没想到被他抓个正着:“我在看新换的蓝色帐幔,很漂亮!”帐幔挂在银钩上,层层落在床头,在那本春宫图差不多的方向。
东方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蓝色帐幔是昨天换的,你还特意提醒过我,不记得了?”
沈璃雪小脸染了一层蔷薇色,她想为自己缓缓尴尬,东方珩居然处处拆她的台,半点也不让让她,气冲冲的夹了一大筷子菜塞进东方珩嘴巴:“别说话了,吃饭!”
膳后,沈璃雪正准备沐浴,冷不防身体一轻,她被东方珩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屏风后:“一起沐浴,随便试试春宫图上的鸳鸯戏水!”
沈璃雪小脸一苦,她就知道那本册子会给她带来麻烦,东方珩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浴池里,明珠晃晃,轻纱飘动,热气腾腾,温暖了一室暧昧,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褪下沈璃雪的外衣,里衣,绯红色的肚兜半挂在身上,遮住胸前的美好,映着袅袅热气,朦朦胧胧的,更让人浮想连翩。
东方珩轻柔的吻落在沈璃雪娇嫩的肌肤上,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红梅,美丽的小脸不知是被热水熏的,还是因为羞涩,嫣红如霞,分外诱人。
就连她美丽的身体,也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渐渐变成了粉红色,柔若无骨的娇躯在怀,轻嗅觉着迷人的女子香,他抱紧了她,准备吃拆入腹。
“东方珩,我要烧掉那本册子!”感觉着东方珩滚烫的身体,蓄势待发的**,沈璃雪美眸迷离,强撑着清醒,和东方珩谈条件,如果不烧掉那本册子,她这一辈子都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好!”东方珩喉咙溢出这个字,性感的薄唇吻住了沈璃雪香软的樱唇,在她檀口中不断开疆扩土,欲罢不能。
呃!沈璃雪一怔,刚才他还意志坚定的不许她烧春宫图,现在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都做好了不烧春宫图,就威胁他,不和他亲热的准备了。
正疑惑着,东方珩低沉暗哑的声音响在耳边:“本王已经将春宫图里的所有姿势都记下来了,留着是做纪念,既然你想烧,那就烧吧!”
身体一阵酥麻,却是东方珩和她融为了一体,感受着他一波一波的强烈爱意,沈璃雪银牙暗咬,她差点忘记东方珩过目不忘,烧了春宫图,他依然可以使用那些姿势,每用一次,都是对她做事不严谨的调侃,小嘲笑,这次真的是害人害已,一辈子栽在东方珩手里了。
沈璃雪再次睁开眼睛时,已不知到了何时,暖暖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房间,有些刺眼,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知道她一向晚起,秋禾,燕月都守在外面,没有进来打扰她。
“醒了!”头顶传来一句清朗的笑音,沈璃雪抬头看去,东方珩正躺在身旁看着她,利眸中染着点点笑意。
沈璃雪用力眨眨眼睛,迷蒙的目光完全清醒:“你怎么没去上朝?”东方珩大婚三天后,就开始上朝了,她每次醒来时,他都不在身旁。
“今天休沐!”东方珩低头在沈璃雪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嗯!”沈璃雪点点头,腹中传来一阵饥饿,她想起,自己还没用早膳,起身,却无力的倒回了床上,美眸中萦绕着点点怒火,狠狠瞪着东方珩:
都是他这个不知节制的家伙,昨晚在浴池里,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也不知换了几个春宫图里的姿势,她只知道自己的小腰酸疼的厉害,身体也快要累散架了。
“怎么了?没力气吗?”东方珩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满身轻轻浅浅的吻痕,眸中笑意更浓,她是他的,身上只有他的痕迹。
罪魁祸首是他,他居然还敢笑话她!
沈璃雪美眸喷火,用尽全力抓起枕头,对着东方珩的俊颜砸了下去:“都是你做的好事!”
东方珩抬手一挡,接下了那只枕头,眸中闪烁着笑意,轻柔的吻落在沈璃雪唇上:“我请你去醉仙楼用膳,算是赔罪!”
相对于圣王府枫松院的温馨甜蜜,李丞相府大厅就是气氛严谨,让人胆战心惊。
“混账,都是你干的好事!”李丞相拿着一根藤条,怒气冲冲的狠狠抽打跪在冰冷地面上的李凡。
一刻钟前,楚巡抚来了相府,婉拒了两府的联姻,他以为楚巡抚是知道了李凡风流花心,再三保证会约事孙子,哪曾想,楚巡抚说出的原因让他这张老脸瞬间丢的一干二净。
拜访长辈,赔礼道歉带的得意之作居然是春宫图,亏他想得出来。
“爷爷,事情不能怪我!”藤条很细,软中带硬,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李凡疼的呲牙咧嘴,不服气的辩解着:“我带去的明明是得意诗作,到了楚巡抚手里就成了春宫图,肯定是有人在算计我!”
“被算计也是你愚蠢!”李丞相快要被这个不成器的孙子气死了,如果事情传开,他肯定会成为朝中的大笑话,他的一世英明,都毁在这个孙子手里了。
手中藤条一下又一下,狠狠痛打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凡痛的连连惨叫,头脑却越发清醒,买诗,装裱是随身家丁们做的,装裱完后,他还特意看了看,没有任何问题,一路拿着去见楚巡抚,没人接触过那本册子啊,怎么会变成了春宫图的……等等,楚旭(楚悠然的哥哥)。
“爷爷,楚旭,是楚旭在害我!”李凡转过身,用尽全力握住了李丞相的藤条,急声解释:“我见楚巡抚之前,遇到了楚旭,我的诗作掉落,是他帮我捡起来的,肯定是他做了手脚陷害我!”
“楚旭正在江南任职,怎会出现在京城,你小子撒谎都不会!”李丞相怒气冲冲,狠狠抽打李凡。
“爷爷,真的是楚旭,我带去的家丁,侍卫都见过他,小妹也见过,不信,你问问小妹。”李凡求救的目光看向李幽兰。
李幽兰瞟了他一眼:“大哥说的是真的,我见到楚旭了,不过,没看清模样!”
李丞相停了手,狐疑的望了李幽兰一眼,孙女一向很乖,不会撒谎骗他,楚旭来京了?怎么没听楚巡抚提过?
“你们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楚悠然亲口承认那是她大哥楚旭,还会有假?”李凡不服气的辩解。
“湛儿,楚旭回京了吗?”李丞相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孙子孙女都说见过楚旭,可楚巡抚却没提过,他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东方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目光幽深:“湛王府的探子遍布整个京城,楚旭是朝廷官员,如果他来京为妹妹贺喜,一定会被发现!”
“那个楚旭是假的?”李凡一怔,随即怒气冲天:“难怪他要偷换掉我的诗作,分明是故意拆散我和楚悠然……”
李丞相,东方湛相互对望一眼,心中有着共同的疑惑:楚悠然伙同假楚旭,故意搞砸这门亲事,楚巡抚究竟知不知情?
“楚巡抚那个老匹夫,不想嫁女儿就直说,何必弄个假楚旭,弯弯绕绕陷害我……”
想着那名假楚旭的模样,李凡脑中灵光一闪:“假楚旭是沈璃雪,是沈璃雪!”
东方湛,李丞相面色俱是一变:“你确定?”
“绝对错不了!”李凡回答的斩钉截铁,他就说嘛,那张脸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沈璃雪那个……贱美人!
“楚巡抚,圣王府居然联合起来算计本少爷,真是有眼无珠,吃了熊心豹胆……”李凡义愤填膺,都忘记了身上还有重伤,对着楚巡抚家和圣王府的方向,破口大骂,吵的李丞相头脑发晕,心烦意乱,吼道:
“别吵了,你除了会叫嚣咒骂,还有什么本事?如果你小心谨慎些,哪里会被人算计,落到今天这副田地,都是你自找的,还不快滚回房间养伤!”
“是!”李凡高亢的咒骂声戛然而止,满腔的怒气也泄了下来,猛然感觉到,自己还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寒气渗透衣衫,钻进身体里,透心彻骨的冷,双腿都要跪麻了,后背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疼。
侍卫们小心的抬起他,快步走向卧房,阵阵清风顿起,吹在后背的伤口上,他疼的再次呲牙咧嘴,无声咒骂,该死的楚巡抚,楚悠然,沈璃雪,居然敢耍他,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遣散所有下人,客厅只剩下李丞相,东方湛两人,暖暖的阳光透过微开的房门照进房间,温暖如春。
“湛儿,你怎么看?”李丞相看着东方湛,率先开口。
东方湛凝深目光:“楚巡抚是文人雅士,知礼守法,做事按部就班,不会投机取巧,将诗作换成春宫图,设计陷害做的很巧妙,他应该不知情!”
换言之,楚巡抚没有投靠圣王府,算计李凡是楚悠然和沈璃雪这两名女子私下里的小动作。
眼前浮现沈璃雪美丽的小脸,东方湛眉头微皱,女扮男装,偷换春宫图算计李凡,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