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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雷爆炸的太快,所有人都毫无准备,里面的人,一个都没出来,苏烈让所有姨娘,小妾,侍卫,御林军都给他陪葬了。
也可以说,在被侍卫们察觉身份时,苏烈就没打算活下去,他跑回苏府,安置火雷,就是为了拉更多的人给他陪葬,好奇特的心思。
不知东方湛有没有给他陪葬,火雷爆炸的瞬间,她亲眼看到东方湛被炸飞了。
“安郡王,璃雪郡主可有受伤?”关切的询问响起,是东方泓,他一直在后面指挥,没有靠近苏府,自然没受到爆炸的波及。
“没事!”东方珩淡淡说着,目光看向大火中的苏府,语气淡漠。
东方珩也不介意,看向侍卫们:“仔细找找,还有没有活人!”
“是!”侍卫们快速散开,寻找活着的受伤人员。
沈璃雪低头望望,衣服上染了一片片的污垢,东方珩白色的衣服上也满是泥污,再看东方泓,衣服干净,风度翩翩,优雅从容。
苏烈是青焰重犯,身为太子,抓住重犯,就是立了大功,可他却没有贪功,而是站在人群后指挥,他极有可能早就知道苏烈有火雷,才没有去冒险。
可他没有阻止东方湛进苏府,也没有提醒御林军有火雷,呵呵,用一百御林军的命,换东方湛的命,还是值得的,稳坐太子十几年,他也不简单,那种遇事不惊,能屈能伸的韧性,就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快快快……这里有个重伤的……”
“这里也有一个……”
火雷爆炸的威力极大,靠的近的侍卫直接被炸死,远些的被炸飞,侍卫们找到不少受了轻伤,重伤的,唯独没看到东方湛。
沈璃雪看着冲天的火光,眨眨眼睛,那么近距离的爆炸,东方湛存活的可能性很小,就算没被炸死,也会被烧死吧?
“是湛王爷……还有气,快……小心一点儿……”
侍卫们的高呼声传来,沈璃雪目光一黯,紧紧皱眉,东方湛居然还活着,命可真大。
两名侍卫抬着一副简易的单架走了过来,上面躺着的男子,衣服凌乱,发冠歪斜,手臂,前胸都受了伤,眼眸紧闭着,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还是能看出,他就是东方湛。
他的呼吸很急促,心跳微弱,是受了重伤。
东方泓瞟了东方湛一眼:“送湛王去太医院!”
太医院里的御医医术高超,东方湛去了那里,基本就没什么危险了,伤的再重,也不会死,他每次濒临死亡时,都能被救回来,命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翌日,苏府的熊熊大火消逝,恢宏大气的府邸被烧的面目全非,全府一百二十口人的尸体全部排在了府邸前,一个不少,尸体已经被烧焦,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东方珩深邃的目光扫过一具具尸体,落在了苏烈的尸体上,火雷在他手中爆炸,他被炸掉了头颅,一只胳膊,两条双腿,胸腔也被炸出了一个大洞,真真是面目全非。
子默会意,命侍卫们抬了苏烈的尸体进了小房间,手上缠了一层白布,拿起了苏烈焦黑的手臂,仔细查看。
沈璃雪不解道:“尸体都被烧焦了,还能查出什么吗?”只凭这些焦黑的尸体,说明不了什么,治不了东方湛的罪了,爆炸炸死了苏烈,没炸死他,真是便宜他了。
东方珩看着焦黑尸体,目光深邃:“我是想查查,这具尸体是不是苏烈的!”
沈璃雪一怔:“咱们亲眼看到火雷在苏烈手中爆炸,还会有假?”
东方珩轻轻笑笑:“仔细查查,以防万一。”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查清楚了,才会安心。
沈璃雪挑眉看向子默,尸体都炸的面目全非了,还能查出会的身份吗?
子默放下手臂,凝深了目光:“郡王,这具尸体不是苏烈的。”
沈璃雪一惊:“你确定?”
“回郡主,卑职百分百确定,这具尸体不是苏烈!”子默拿起焦黑手臂,指着几截手骨道:
“苏烈武功高强,骨节比一般人要粗许多,他在死前,是中了毒的,虽然没有毒发,他的骨头也应该隐隐泛着黑色,可是你看这只手骨,骨节只是稍稍有点粗,是个习武之人,武功低微,骨头是白色,与正常人无异,这绝不是苏烈的尸体!”
穿着苏烈衣服,拿着苏烈剑的人却不是苏烈,只有一种可能:“苏烈还活着,他用金蝉脱壳计逃走了!”
苏府一场爆炸,一场大火,所有人都以为苏烈已经死亡,再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他逃出生天,可以自由自在的活了。
东方珩出了小屋,走进烧毁的苏府,散步一般,缓缓前行:“城门已经放行,出入不需要再严查,苏烈肯定已经出城了!”
沈璃雪雪眸微眯:“那场爆炸,我看的真真切切,和东方湛对打的人的确被炸死了。”也就是说,和东方湛较量的男子,一开始就不是苏烈。
东方湛很聪明,和冒牌货过了那么多招,不可能看不出那是个假的,他不动声色的痛下杀手,只有一种可能,他在帮苏烈金蝉脱壳。
161 大婚(上)
剿灭反贼造箭场,绞杀反贼首领苏烈,为青焰清除了暗中潜在的危险,东方珩,东方泓立了大功,皇帝赞赏有加,奖励黄金万两,绸缎千匹。
湛蓝的天空下,温暖的阳光中,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圣王府前,东方珩率先走下来,容颜俊美,意气丰发,转身看向随后走出车厢的沈璃雪,一袭浅蓝色阮烟萝,明媚的小脸如冰晶雕刻出来的美丽花朵,清丽脱俗,让人移不开目光,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柔情。
“累不累?”
“还好!”沈璃雪是习武之人,又有内力,坐马车的时间长了,有些腰酸背疼,倒也没什么大碍。
看着沈璃雪素白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紧紧包裹,后面马车中的东方湛胸口沉闷的难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洵世子过世,圣王府要挂孝办丧事,安郡王和璃雪的婚期怕是要无限期的延长,真是可惜!”
明明是惋惜之言,却透着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本王和璃雪的婚期,我们自己会解决,湛王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情为好。”东方珩瞟了东方湛一眼,语气淡淡。
东方湛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虽然以苏烈杀死他的暗卫,冒名顶替,他完全不知情一说与苏烈脱离了关系,也摘清了他的嫌疑。
但他去了火阴山,只在一旁看热闹,没帮上半点忙,大臣们对他颇有微词,皇上的态度也有些淡漠,对他的信任,隐隐有了裂痕。
“皇上听信小人谗言,暂时误解了本王,本王并不气馁,因为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子,再深的误会也会很快解开,反公是洵世子,已经被乱箭射死,再无存活的可能,安郡王和璃雪的婚事,肯定是要延后的,九月十六,钦天监测算好久才定下的黄道吉日,真是可惜了……”
东方珩可以明目张胆的牵着沈璃雪的小手,他却只能在暗中默默看着,心里忌妒的发狂,他不好过,也不让东方珩舒服。
东方珩剑眉微皱,声音微冷:“湛王对本王和璃雪的事情真是关心!”
“怎么说咱们也是堂兄弟,同姓东方,年龄相仿,彼此间多关心,照顾总没错,圣王府的喜贴已经发出,整个青焰快要人尽皆知,突然间将婚期延后,就是出尔反尔,有失咱们皇室之人的颜面,也落了璃雪的面子。”
看着东方珩越来越阴沉的面色,东方湛只觉得无比的畅快,东方洵被箭射死,是因东方珩介意那件衣服,让他找到了破绽,东方珩清楚事情原委,一直心有内疚,他就利用这几分内疚,狠狠打击东方珩。
“一切皆因洵世子过世的不是时候,大婚改日期,璃雪受委屈,不能怪安郡王不守信用,本王心胸开阔,不会介意这些小事,只是不知青焰的平民百姓们会怎么想……”
东方珩的目光如利刃,猛的射向东方湛:“本王和璃雪的婚礼不能如期举行,湛王爷似乎很开心!”
“哪里哪里,本王是在为安郡王和璃雪惋惜,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彼此相爱,又到了适婚年龄,却因一名外人的死,两两相望,不能在一起,真真是令人伤感!”东方湛摇头叹息,猛然听上去,真是为东方珩,沈璃雪着想。
“本王不会让璃雪受委屈,婚礼如期举行。”东方珩挑眉看着东方湛,字字铿锵有力。
“苏烈伏法,东方洵大仇得报,的确是一大喜事,但他丧期未过,你和璃雪成亲就是不守礼法,不尊死者,传扬出去,丢的是整个东方皇室的脸,到时,父皇震怒,谁都救不了你!”
看着来往的行人,东方湛眼眸微眯,故意提高的声音带了威胁的冷意,东方珩居然敢不顾东方洵的丧期,迎娶沈璃雪,他刺激的还不够:
“当然,如果洵世子没死,你们的婚礼如期举行,别人定不会多说什么,可惜天忌英才,洵世子年纪轻轻命丧黄泉,更连累你和璃雪相爱却不能相守……”
东方珩能力非凡,一般的事情根本难不倒他,为了阻止他娶沈璃雪,东方湛仔细思索了许多办法,射死东方洵,是最明智的决定,纵使东方珩能力再滔天,也绝不可能让死人复活。
行人远远的停下脚步,看着王府门口的东方珩,沈璃雪,窃窃私语:“怎么回事?”
“圣王世子刚过世,丧期未过,安郡王要迎娶璃雪郡主……”
“这对死者也太不敬重了吧!”
“谁说不是呢,死者为大啊……”
沈璃雪听着阵阵议论声,冷冷望了东方湛一眼,柳眉紧皱,东方湛故意刺激东方珩,字字句句都将事情往坏的方向引,费尽心机,想要拆散他们两人,真是欺人太甚。
樱唇轻启,正欲开口反驳东方湛,一道声音抢先响起:“二弟!”
温和的声音虚无飘渺,有气无力,却异常熟悉,沈璃雪一惊,猛然转身看去,一袭浅青衣衫的男子在子默的搀扶下缓缓走来,英俊的容颜,飘逸出尘的气质,正是东方洵。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和正常人无异,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他一张俊颜苍白的毫无血色,目光疲惫,紧靠着子默,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子默身上。
东方湛看着阳光下走来的仙诋男子,震惊的无以复加,那天,他明明亲手射死了东方洵,亲眼看着东方洵咽气后,他才离开,东方洵怎么可能还活着?
“大哥!”东方珩拉着沈璃雪急步迎了过去,眼眸深处闪烁着浅浅的笑意,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眸中流露出笑意,是非常高兴了。
“洵世子,你受伤了!”短暂的错愕后,沈璃雪恢复正常,苏烈能从火雷爆炸中逃出生天,东方洵从箭雨中逃得一命,也没什么奇怪。
东方洵的面色,表情,走路的动作与平时完全不同,他也没有刻意掩饰,沈璃雪轻松看出他受了重伤,不过,能从死人堆里活过来,是人生一大幸事,受再重的伤都不重要。
“被射了几箭,没伤到心脉,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东方洵笑笑,手捂着受伤的胸口,温和的目光透过东方珩,沈璃雪看向五,六米外的东方湛。
“湛王爷!”他面色微沉,磁性的声音中带着幽冷寒意,不复对东方珩,沈璃雪说话时的温和、轻柔。
东方湛看一眼东方洵的脚下,有影子,不是白天撞鬼,再细看东方洵,英挺的眉眼,英俊的相貌,飘逸的气质,都是东方洵独有的,别人无法假冒。
他居然真的活过来了,在他的三箭连发下,逃出生天,命够大,运气也够好,心里莫名的有些发虚,却输人不输阵:“恭喜洵世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声音微弱,不复刚才的盛气凌人。
“本世子活着,湛王爷似乎很不开心!”东方洵温和的眼瞳里渐渐染了一层寒意。
东方湛掩去眸中的气愤与冷冽,勾唇一笑:“本王是见到世子活着,险些就要喜极而泣。”开心、高兴与喜极而泣相比,都太逊了。
“那天本王,安郡王,璃雪来到山脚下时,乱箭满地,暗卫们都被射成了刺猬,想也知道当时的雨箭非常猛烈,不知洵世子是如何脱困的?”
东方湛对自己的箭法很自信,他射死的人,断无存活的可能,东方洵中了他的箭,还能安然无恙,着实让人吃惊,他想知道答案,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就拉上了东方珩,沈璃雪。
他们两人也想知道东方洵是如何脱困的,没有计较,疑惑的看着东方洵。
“羽箭飞射时,暗卫们将我围在最中间,趁着混乱,一名忠心的暗卫与我互换了衣服!”他逃过一劫,那名暗卫代他被射成了刺猬。
东方湛微微皱眉,难怪他能活下来,原来是用了金蝉脱壳计,趁着混乱,逃离了箭雨。
“我身受重伤,体力不支,逃出箭雨后,昏倒在一个小山凹里,一天一夜后方才苏醒……”
东方洵说着,锐利的目光猛的射向虚情假意的东方湛:“本世子看到射伤我的凶手了!”
东方湛只觉轰的一声,有些慌乱的心瞬间高悬起来,眸中的神色阴晴不定,东方湛看到自己射杀他了,怎么会这样?
父皇最讨厌手足相残,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肯定会怒气冲天,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关进大牢,自己将再无翻身之日,怎么办?
“湛王爷的目光一直在闪烁,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沈璃雪眉眼弯弯,看东方湛的目光却冷如寒冰。
“本王行事坦荡,岂会做亏心事,目光闪烁,是因为本王有伤在身,有些累了。”东方湛嘴角轻扬,勉强扯出一丝笑,锐利的目光暗暗扫过东方珩,东方洵,自己的前途霸业,绝不能毁在他们两人手里。
东方洵身受重伤,不足为惧,可东方珩武功高强,极难对付,若在平时,自己还能与他一较高下,如今,自己也受了重伤,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府上又没有和他武功相当的人,想杀到他们两人灭口,难如登天。
他们不死,就会进宫向父皇告状,自己的一生,也就完了,怎么办?要动用南疆太子秦君昊吗?
由始至终,他只想着杀东方洵,东方珩灭口,从未想过杀同样知情的沈璃雪。
“大哥,究竟是谁射伤了你?”东方珩询问东方洵,锐利的目光却看向东方湛,他怀疑之人,不言而喻。
众人瞬间静了下来,心也微微高悬,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东方洵身上,静等着他的答案,敢射杀圣王府世子,胆大包天,这是犯了死罪,抓到后,立刻斩首。
东方湛麦色的大手在衣袖里紧紧握了起来,眼眸深沉,暗暗做好了打斗的准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件事情传到父皇耳中,东方洵,东方珩知道了秘密,就要死!
悄悄抬眸看向东方洵,发现东方洵也在看着他,惊讶间,东方洵冷冽的声音响起:“我只看到那人一片宝蓝色的衣角,并没有看到相貌!”
东方湛一怔,高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长长的松了口气,他担心半天,东方洵原来没看到他,细细回想,他当时一直躲在树上,茂密的树枝,树叶将他重重遮掩,东方洵也不可能看到他的相貌。
“我记得,湛王爷的衣服几乎都是蓝色的!”宝蓝,天蓝,湛蓝,藏蓝,沈璃雪每次见东方湛,他都是蓝色锦衣,样式,颜色虽然会有改变,但无一例外,都是蓝,他对蓝色情有独钟。
“本王的确喜欢蓝色,但青焰有蓝色衣衫的并非本王一人,仅凭那道蓝色衣角就断定本王是凶手,未免太过武断!”东方洵没看到他的脸,东方湛再无顾及,声音朗朗,不急不缓的狡辩,嘴角扬着轻浅,得意的笑。
“凶手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