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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遇到这基围虾,上官也来抢,因上官知道了来支书收了他的礼,就要为他说话,况且,这伯伯长伯伯短的,喊了这么久,他肯定会想到顾念这个关系,也要有所倾斜,有了这个支持,他就索性泼出去,要将那基围虾抓到手。
最后,上官凭着身高马大,还是占了优势,再说,这么一个小伙计,现在想逆天啊!以前是小伙计,敢在曾经的老板头上动手,不仅动手,还抓破了相,前仇旧恨,一股袭来,让他很受不了,战争罢了,他们被人拉开,上官赶紧去医务室,处理伤口,小伙计鲍国东将纸卷成一条,塞进了鼻孔,谁知,血流不止,弄得身上到处都是,斑斑驳驳的吓死人,像是杀鸡的时候,打翻了装鸡血的碗,弄得到处都是血,看上去他受伤更厉害。
鲍国东见来支书不想替他说话,就起身告辞,来支书说:“你先回去,我让治保主任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出处理,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冲动。”
他说着,鲍国东非常清楚,在这里肯定得不到什么便宜,他更希望发生的事是,那个上官最好一辈子都破相,让他的生意惨淡下去,最后关门停业才好。
当然,这里面的问题,需要鲍绍出面替他申冤,另外,还要舍得砸金子,让来支书继续支持他们,现在的支持,只是考虑到这梁马江的妹妹,在县政府,和来支书的儿子是关系户,有关系就好办,没关系,就难办。
鲍绍对这个事,看得非常淡,不重视,让他们去折腾去,不要担心会有什么问题。
他很清楚,跟上官搞,也不容易,因为上官和鲍绍都是来支书的侄儿,两个侄儿,打起架来,来支书就不好裁判,对谁好,对谁不好,都会落埋怨。不同的是,鲍绍是来夫人的侄儿,上官是来支书的侄儿,在家里,还是算他妻子厉害,在外面,算来支书厉害。
但是,最终还是那个来夫人厉害,来支书本来想照顾一下鲍绍,但是鲍绍自己不来,就让鲍国东跑来跑去的,好像怕事,怕见人,怕麻烦。
越是怕的东西,偏要来,无法回避,这次打架,很明显,就很有问题,鲍绍不来,鲍国东出面代理,也没办法直接当时就拍板决定。
鲍国东回去,对鲍绍一说,鲍绍呵呵一笑说:“还像以前啊,打架打不赢,就回家告状,你想让我去做什么呢?”
第370章 亲疏关系
来支书请鲍绍过早,当然,这是他的事,和别人没有关系,不过,他的想法很正常,因鲍绍本来对这个事就有成见,本来都是亲戚,何必亲这个,疏那个呢?都是亲戚,都在争夺一个东西,看来,大家都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
来支书不好说他什么,就径直说:“这是已经交给治保主任在管了,你不用操心。”
“治保主任?那个董旭柱吗?”鲍绍问。
“是啊,我们村里的治保主任就是他。他当主任很多年了,你不知道吗?”来支书问。
鲍绍见他问,不好意思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因他很清楚,这里的人大概都知道治保主任,一些打架斗殴、邻里纠纷,大概都是在他那里解决了,这次打架,应该说,还是轻车熟路的。
“不好意思,姑父,我不太清楚村委会班子的成员,不过,我只认得姑父就行了,其他的我用不着认识。”鲍绍说。
他说这话,来支书听了觉得很舒服,真是懂事的家伙,这个人经常在牌桌上混,啥人都见过,真不简单。
“那好吧,你想怎样处理这件事呢?”来支书问。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希望让我有台阶下,回去好向老婆和国东有个交代,说起来,还是我的厨师,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吃亏。”鲍绍说。
“好。我明白了,你回去吧,我来处理。”来支书说。
“谢谢姑父,中午到我那吃饭,我管饭,有酒喝,有牌打,人多的是,随便喊,绝对有人陪着姑父玩。”鲍绍说。
“算了。吃饭可以。打牌就算了,你们都是职业杀手,我只是打发一下时间,不是以赌博为业的。”德志说。
“我们是小打小闹的。姑父才是大赌豪呢。我只是小麻虾。没用。”鲍绍说。
“你少来,你们玩的,我比谁都清楚。不是我罩着,你们没这么平安无事,要知道,公安已经和我打了招呼,我替你们打掩护,你们不要搞得太过分,搞得太过分,我也保不了你们。”来支书说。
“这就不错了,姑父是好人,我清楚,你侄儿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好这一口,姑父是明白人,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也不用多说。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年轻人犯糊涂,也是常有的,我就不再深究,只是希望姑父秉公处理就是了。”鲍绍说,意思将这个皮球踢给来支书,让来支书解决,解决不好,不能怨鲍绍,只能怨来支书,免得回去后,他的前妻絮叨半天,没休没止的。
来支书掏出电话,拨通了,然后说:“董旭柱,你来一下。”
没过十分钟,一辆摩托车“突突突”地开到了来支书屋前,来的不是别人,是董旭柱。
他说:“书记,找我有事?”
董旭柱看来喝了点酒,脸上红扑扑的,说话时嘴巴里喷出了酒气,他斜着眼睛看了鲍绍一眼,点了点头。
董旭柱是聪明人,早就听过打架的事,他这是故意问的来支书。
在村委会里,董旭柱是比较怕事的,越是怕事的,偏偏要解决很多事,这是命运的安排。像这些调解的事,一个案子,耗时长短不一,长的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有的是几十年,或者几辈子的,乡里乡亲的仇,有好几代,这些事,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比较多,也比较繁琐。要想解决根本问题,就得翻翻历史。
好在董旭柱的父亲是村里的干部,从小都懂得怎样处理问题,他在家里长大,从小都是耳濡目染的,学了不少的经验教训,没有上过怎样调解的学,没读过怎样调解的书,就学会了调解。
后来,他就进了村委会的班子,因他是当地的小村村长,小村合并成为大村,每个小村的领导人,都进入到大村的班子里,集中办事,也是不错的。
后来,他清楚了这些调解的程序,又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法律培训,就懂得了一些法律常识,还有一些程序,让他的工作,如虎添翼,慢慢地,人们有了纠纷,不是先去找法院或者司法所解决,而是先找村委会调解,负责调解的,正是董旭柱。
董旭柱也喜欢这工作,只要在村委会的班子里,就一定有好处,每年还要多一些分红,干得好,还能领取一些政府的奖金,前提是要达标,成绩要好,村民满意,没有上访或者投诉事件,治安搞得好,百姓安居乐业,邻里关系和睦,都是可以得到名誉上的奖励还有经济上的奖励的。
鲍绍见了董旭柱,连忙打招呼,董旭柱仿佛不认识他一样,那时候,董旭柱的一门心思就在来支书那里,他很清楚,在村里,是来支书说了算的。
与其东张西望,拿不定主意,不如找来支书,他能拍板;与其问上问下,不如问来支书,他说了算;与其东奔西走,走三四家,不如就坐在来支书家,坐着不走,求他做决定。一般来说,来支书决定了的事,不会变更,想好的事,还要找来支书商量,只有这样,才算成功。
董旭柱接到来支书的电话,不敢马虎,立马前来,问明情况,然后,董旭柱看看鲍绍,想想他和来支书是关系,心里有了数,就说:“书记,我知道怎么办了,放心吧,会解决好问题的。”
说完,他就要离开,来支书对鲍绍说:“你也听到了,董主任会处理这件事,你回去等消息吧。”
鲍绍弄明白了,原来,来支书是借着村委会的名义对打架双方进行调解,至于调解情况如何,还需要观察,可能马上就有结果,也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行。
鲍绍笑着说:“多谢姑父!”
“别客气,都是亲戚,好好地对待你老婆,争取让她回心转意,回到你身边。你身边不缺女人,可没几个对你真心,你要记清楚,你有钱,在女人面前可以大声说话,自然出气,你没钱,在女人面前就啥都不是,说话不敢说,大气不敢出,你明白吧?你要小心对付当今的人,有些女人是不能缠的,不缠不后悔,一缠就后悔,甩都甩不掉,粘得紧紧的。”德志说。
“我知道了,姑父!”鲍绍说着,就离开了来支书家。
他走的时候,他的姑姑,也就是来支书的妻子正在猪圈喂猪,没有看到他走,他也没看到他姑姑。好在都是熟人了,不存在客套,也就算了。
再说董旭柱骑着摩托车,到了超市,问超市老板的情况,老板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为了一包基围虾,两个人话不投机,我还没看清,他们没有增值啥,如果有争吵,我也明白为什么打,二话不说,就干上了,你想了解的东西,可能这里没有,真是不好意思。”
“没啥没啥,他们肯定有仇,不是有仇的话,反应不会这么强烈。要是单纯为了一包基围虾,相互斗殴,实在不划算。就是去一趟医院所花的钱,就可以买到好多基围虾一样。完全不值得,不值得啊。”超市老板说。
“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值得,可是现在他们的心已经在发生变化,不再像过去和睦相处了,我知道他们以前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现在是平等的关系,地位一变,人就会变,称呼一变,人就容易骄傲。这是真的。”董旭柱说。
看来,董旭柱还懂得不少,可能是从电视上学到的也未可知。董旭柱也抽烟,如果一个既不抽烟,也不喝酒,就没有好朋友。
第371章 低头认输
这人不懂分享,总觉得有点自私过度,谁跟他打交道,谁就准备好吃亏,不会轻易让自己吃亏。除非是为了赚取对方更大更多的荣誉,否则总不能低头认输,或者让人来分享他的成果。
董旭柱从超市老板那里了解了情况后,就直接去了村卫生室。
超市老板在他临走之前说:“不要责怪上官和鲍国东,他俩都还不错,我和他们在一起,知道他俩都不是坏人,只不过,好得不明显罢了。”
超市老板的说法,让董旭柱感到事情有点棘手,原因是,他俩都有背景,看看,超市老板非常聪明,知道他俩都不能得罪,董旭柱在他那里得知不到真相,只能靠询问当事人才能明白了。
听说上官在村卫生室,就去找他。
上官的脸上打了一块纱布,医生在旁边整理药水。上官看见了董旭柱,连忙站了起来,说:“你来干什么?”
“我来了解一下情况。”董旭柱说。
“什么情况?我被人打了,这不明摆着吗?还用了解吗?”上官说。
“你说的我明白,伤得怎么样?”董旭柱问。
“一般,对那个家伙,一定要严惩不贷,要知道,他是我以前的伙计,现在反了他了,还敢在我头上动土?你不惩罚他,他将来会更厉害,明白吗?”上官说。
“你说的我都清楚。怎样处罚,我会请示来支书后,再说。不请示,就不行。”董旭柱明明白白地说,在场的人都觉得他实在,没有再说什么。
董旭柱说:“你要好好地养伤,等伤好了,我再调解这件事。”
“不行,你要赶紧处理,否则。我就要报警了。”上官说。
“你报警恐怕没用。首先。你报警后,不见得警车会开过来,警方我比你熟悉。”董旭柱说。
医生看看董旭柱,她是任明旺的大女儿。是乡卫生院的分院。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照顾自己的父亲也方便些,要说凭关系,她也算一个。她长得不咋样。但条子还行,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虽已经生育过孩子,但小肚子还比较平坦,看不出来是经产妇人。
她给上官做了小手术,脸皮被鲍国东打开了口子,她将伤口清洗消毒后,缝合,然后上了纱布,估计要到半个月后拆线,但是,每天都要换药,换纱布,还要吃消炎药,免得感染。
最近一段时间,上官可能要费一些口舌了,要和一些熟客和朋友打口水仗,要拼命地解释,为什么受伤,被谁弄伤,还要表现出来,夫妻两个关系很好,非常和睦,免得就不会让人相信,是他被外人打了,不是和老婆干内战。
很多人要面子,明明是和配偶或者亲人干架,对外说是不小心碰伤的,这个不好,但是,死要面子是中国人的特点,谁都没办法改变。和别人对话,都要考虑一下,到底谁在说谎,不说谎还不知道,说了谎别人都知道。
董旭柱弄明白了他的伤情,知道上官肯定要跟鲍国东没完没了,也就不指望上官会息事宁人,就等他康复后,坐下来和鲍国东商量一下赔偿问题。现在的人都讲实际的,给予经济赔偿,一般能够消除仇恨。
董旭柱相信钱能解决问题,他知道,现在的人都爱钱,先打一顿,再给糖吃,那不行,那是哄三岁小孩,对于成人来说,没用。小孩子不知道钱有什么用,钱不是糖,吃着不甜,小孩子不懂钱能干什么,只是觉得钱没用。
成人会觉得钱可以买糖,成人会拐弯,小孩子不会,只会来直接的。
从事这么多年的调解工作,董旭柱很清楚,要想让大家都满意,给钱是动机,最终目标也是钱,但是,中间要经过走过场,走形式,双方都是为了面子,给钱也不会要,或者嫌少,或者舍不得给,总之,都是为了钱,相互推让,最后,还是要了钱,没有保持清高,最后给的钱还没有最先给的钱多。
董旭柱劝慰了上官几句,知道这几句话,对他是没有用,上官的最终目的是要钱,董旭柱不会给钱,即使有钱,也不敢给,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他不当家,他要经过他老婆同意,才能用钱,不管是大钱还是小钱,总之都是钱。
董旭柱骑着摩托车到鲍国东的店里,鲍国东在厨房里忙,鲍娜看到了董旭柱,不认得,董旭柱也不认得她,就问:“请问,你们这有一个叫鲍国东的是吧?”
“是啊。”鲍娜说。
“在哪里?我要找他。”董旭柱问。
“你是谁?”鲍娜问。
“你别管,我要找他,他在不在?”董旭柱问。
“你真有意思,我告诉你吧,就是在,我也不告诉你。”鲍娜说。
“你这小姑娘,真有意思,你不清楚吗?我是治保主任。”董旭柱说。
“管你什么主任,我不怕你,我不求你,你能拿我怎么样?”鲍娜问。
董旭柱看他这么说,心里十分不快,可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气呼呼地坐在那里,梁马江的老婆,看到这一幕,连忙给他沏茶,说:“董主任,什么风把你吹过来的?”
“什么风?不是东风就是西风,我们这里就一条山沟,南北都是高山,南风和北风都没有,只有东风或者西风。你说我是什么风吹来的?”董旭柱说着话,心里憋得慌,怎么处处都受女人的气?当然,这个鲍娜不算是女人,只是女孩。
“不管什么风,都是无事不来吧,你肯定有贵干。是什么啊?别瞒我啊!”梁马江的老婆问。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每天都有,这不,他们在打架,我来了解一下情况。”董旭柱说。
“什么?谁打架?”梁马江家的问。
“就是你们的厨师。”董旭柱说。
“哦,是他啊,难怪看他的鼻子里插着卫生纸呢。”梁马江家的说,然后呵呵地笑开了。
鲍娜十分厌恶这个女人,嗓门大,喜欢笑,又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