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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并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也大方的拿出风度来,“今日有幸与姑娘切磋厨艺,实在是三生有幸。耽误了姑娘做生意。真是不好意思。”
五两银子,不多,却能代表一份尊重和歉意。
可念福没收,“都是同行,相互交流也是应该的。钱你拿回去吧,有空时愿意来帮衬一下就是。”
这话说得大气,陆滢只好收了银子,勉强笑笑,“那可否冒昧,请问一下姑娘的尊姓芳名?”
“叫我沐姐儿就行。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陆。陆地的路。今日就此别过,再会。”
陆滢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连桌子带火炉工具,迅速收起,很快就消失在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热闹没得看了,围观的百姓依旧该干嘛干嘛去。
反正那样美味的水晶卷他们都没吃到,没有比较也就没有批评,沐姐儿家的水晶卷依旧生意红火,人流如织。
可沐姐儿却有些开心不起来了。
她方才那样强势,都是装的。因为只有念福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肠粉是怎么来的,比起那只鹿的纯原创,她确实是输了。
可难道就这样认了?
不,念福不甘心。
如果陆滢跟宋思源一样年纪,可能念福输给她还不会太受刺激。可偏偏陆滢却是如此年轻,不仅有那样神乎其技的基本功,还有这样厉害的创新。要念福承认自己这个吸收了几千年后美食精华的人输给她,真是不服气。
方才有句话说得很好,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对美食的追求,确实应该是永无止境。或许她是没有本钱做到陆滢那样极致,可她的水晶卷有没有便宜又好的办法来更进一步?
沐小厨的斗志被点燃了。
以无比的热情投入到肠粉的改良工作上,要用茱萸整蛊欧阳康的念头不知给抛到几条街外。
恭喜欧阳大少,逃过一劫。
可他今日似乎流年不利,那边躲过了,这边劫来了。
“哥,你在想什么?是这个糕点做得有问题么?”看欧阳康拿着一块菱形的桂花糕翻来覆去的看,欧阳庄有些纳闷。今日是谭氏设宴还席的日子,还为此特意借了平国公府的一处小花园,可自打来了,欧阳康就兴致缺缺,眼下好不容易有点兴趣了,却是对着一块糕点。
他不应该把目光放长远点么?其实也不需要多远,十步之内,已有芳草。
“庄哥哥,你们怎么也不过来玩?老是坐亭子里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起过来钓鱼吧。”
才十岁的陆湘是陆方氏的亲闺女,眼下还不算是大姑娘,跟欧阳庄也熟,于是给打发来叫人了。
看一眼在那边钓鱼的窈窕美人,欧阳庄笑得有几分促狭,拖起美男兄长道,“那就一起去玩玩吧,试试咱们今天的手气,谁输了回头可得多喝两杯。”
这是去钓鱼吗?欧阳康颇有些无语。他怎么想得到,今天的宴会虽然没有欧阳锦来扫兴,却有谭氏给他安排的相亲?
(唔,鉴于昨日太累,今日先一更,2更下午吧。具体原因可上新浪微博 桂仁_起点 查询,查询不粉者,每人发瓶辣椒油。。。)
第139章 相亲
窈窕美人手持鱼竿,临水而坐,就算不言不语,本身已是一副美丽的画卷。只可惜,有人偏偏对这样的美丽无动于衷。
不是美人不好,而是原该赏画的人,根本没有这份心思。
丁霜儿偷眼暗暗观瞧,这位欧阳家的大少爷生得可真俊。比许多女子都好看得多,也不知人家看不看得上自己。强迫自己把目光转回钓杆上,女孩心里一阵轻愁。
她虽然也是官家小姐,却是一个没有爹的孩子。
她的亲爹原是跟着高显起义的一名下级军官,可惜熬过了战乱那些年,最后却在攻打宫城时的战役中不幸阵亡了。等到皇上登基,还算有良心的记得她爹的功劳,追封了一个从五品的游击将军之职。但斯人已逝,这样的哀荣除了说出去时好听些,并没有给他的儿女带来多大的好处。
虽然叔叔是靠着父亲的余荫才在军部里领到一个七品校尉的官职,但眼下丁霜儿和弟妹依附着叔叔婶婶过活,却是颇为受气,日子过得很是不易。尤其丁霜儿都已经快十七了,亲事却还遥遥无期。
只因陆家二太太陆方氏和丁霜儿的母亲有些沾亲带故,所以今日丁霜儿才有机会出来跟欧阳家的大少爷相亲。
在初见欧阳康的第一面,丁霜儿几乎是立即就在心里允了。可看着欧阳康不冷不热的态度,女孩又有些心焦。她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人家不喜欢?她是真心想快点嫁人。好脱离那寄人篱下的日子。她不怕穷,也不怕苦,只想遇着个良人,能过上几天舒心日子。丁霜儿自问。自己算是贤惠良善的,长得也不丑,可欧阳康怎么就不肯多看自己几眼呢?
“阿姐阿姐!”忽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哭哭啼啼的跑过来告状,打断了丁霜儿七上八下的心思,“我才钓起一条鱼,可二堂姐非说是她钓的抢了去,还说我扯谎。”
丁霜儿眼见亲妹妹受委屈,自然也是心疼的。可再看一眼那边叔叔家的女儿,为难的低了头。“算了。不过是一条鱼。给她也就罢了。这还是在外面,哭哭啼啼的多不好看?”
大局,要注意大局。
可小女孩很委屈。“我不是怪她抢了我的鱼,可她为什么要说我扯谎?明明扯谎的就是她,你去帮我说说嘛。”
她去说了又有什么用?丁霜儿强笑着安慰妹妹,“她不是有心的,她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可是……”
“好了!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略带嗔意的把妹妹镇压下来,丁霜儿不自觉的转头往欧阳康的方向望去,却见那位长相俊美的公子已经走开了。
咦?他怎么就走了?
因为欧阳康心里憋屈!
这叫什么事儿呀?都被人这样欺负到头上来了,怎么当姐姐的连个屁也不敢放?柔顺是够柔顺的,可这样的性子有什么用?别人怎么看欧阳康不知道,他是绝计看不上这样的女子。真要讨个这样的媳妇回去。不被人把骨子渣子都嚼碎了才怪!要是他家念福,早跳起来大棒子挥舞过去了,哪象这样没用?差距太大,根本没有可比性。
虽然不知原因,可看着大哥忽地起身走开的背影,欧阳庄知道,这事没戏。
平心而论,这门亲事不算太敷衍,丁霜儿的各方面条件都不差。正经嫡出,长相女工都好。可谁知道,她偏偏触到了欧阳大少的逆鳞?
欧阳康讨厌象崔琦那样刁钻算计的女子,可更讨厌象丁霜儿这样的菟丝花。对于前者,他还可以拉下脸来去吵去闹,可对于后者,你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走开,眼不见为净!
越往里走,花香越浓。
转过一道弯,就见湖边载种着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桂花树,在这深秋时节开得正好,星星点点的银白花朵如细碎的珍珠般散落满目浓翠之间,在这黄叶凋零,满目萧索的季节里,显得分外有活力。
长出一口闷气,欧阳康终于有了欣赏风景的心情。
来之前,他还不知道这是平国公的府邸,不过知道之后,他却有几分遗憾。遗憾没把沐姐儿带来,狠狠吃一回平国公府的东西,占一回便宜,把那位乞儿县主气死。
欧阳君子在心里偷偷做了一回小人,再看看这满园满地的桂花,忽觉有些可惜。
这一地的全是钱啊!
昨儿念福还念叨着要去买些干桂花回来做桂花鸭,预备请客,他今儿吃着平国公府上的桂花糕,只觉香气格外浓郁,搞不好就是用这些桂花做的。
那……能不能拾一点带回去?
欧阳大少左右瞄瞄,好象没有人。可要是万一自己动手捡时,给人看见,得多丢脸?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君子得有君子的样子。可是,看着这么多的桂花白白浪费,真的好心痛啊。
正当勤俭节约的欧阳大少在捡与不捡之间纠结之际,有人拎着一篓子新鲜桂花出来了。
四目相对,都有些怔仲。
很快,欧阳康惊喜一笑,上前施礼,“姑娘,上回得你相助,还未及道谢,今日无论如何得请教芳名,让我略表谢意。”
这不就是上回在庆云楼,指使丫头泼他一身油汤解围的姑娘吗?
认出他来,陆滢也露出几分笑意,“欧阳公子,你太客气了。那日不过是举手之劳,真的不必介意。我姓陆,在家行三。”
这么一说欧阳康就明白了,“原来是陆三姑娘,上回舍弟之事全亏你们家帮忙,真是感激不尽。”
他已经听说了,陆家有位才华出众的三姑娘。日后极有可能入宫侍奉。
“真不必客气,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们家给我这个机会试试手艺呢。”陆滢微笑着说了几句话,也只觉得心头的阴霾少了好些。
本来今天跟念福比试一场下来,陆滢已经失了出门做客的心情。奈何母亲坚持要带她来逛。她只好换了新衣裳出门。可来了也没心情跟人玩笑,进门就直奔这片桂花林,一边采撷新鲜可用的桂花,一边调理自己的心情。
念福输给她不好受,她输给念福,打击更大。
天才大多是骄傲的,天才大多也是好胜的。输给旁人也就罢了,输给那样一个乡下丫头,让陆滢怎么接受?
欧阳康心情不爽,过来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就缓过来了。可陆滢在这里拾了一篓子桂花也没平复。直到遇到他。说上几句话,才渐渐转移了注意力。
可二人身边又没个下人,孤男寡女的呆久了不好。于是便一面说着话,一面往人多的地方走。
陆滢没想到,这位欧阳大少居然挺有兴趣的跟她谈起吃的,话题就从桂花开始。
“国公府的桂花糕也做得很不错呢。”
“那是用窖藏三年以上的桂花加香料蜜渍后做的,所以香味独特。”
“哦,怪不得。我们家乡那边就简单得多,似乎是直接用干桂花做的。”
“其实那样做也好吃。眼下这个时节,用桂花酿酒也合适。”
“那你采这么多桂花就是打算酿酒?”
“今年的桂花酒我已经酿了,这些花拿去绞汁晒干,预备做些蜜饯果子。年下用得着。”
“那一定味道不错。”欧阳大少肖想着,打算回去让念福也做一些。
可陆滢误会了,“欧阳公子要是喜欢,等我做好,打发人给府上送些来。”
“不必客气。”欧阳康有些不好意思了,才要谢绝,却见前面响起哭闹声。定晴一看,又是丁家那姐妹三个。
陆方氏真是头大如斗。
她今日原本只想请丁霜儿姐妹过来做客,偏偏丁家叔婶生怕错失这个攀附权贵的好机会,硬把自己女儿也塞了来。都是小姑娘,来就来吧,也不算什么。只是这丁二姑娘在家骄横惯了,总爱欺负人,方才钓鱼抢了丁三姑娘的,这会子又不知为了点子什么小事,竟把小姑娘推下水了。
虽然今日阳光晴好,水也不深,才到小腿,可毕竟已是深秋,小姑娘跌下去摔一跤,浑身就湿了大半,拉起来时,已经冻得唇都青了。
陆方氏看不下去了,想上前说几句丁二姑娘,没料到丁霜儿却抢在前头赔罪,“都怪我不好,没有看好妹妹,给表姨母麻烦了。”
这还能让陆方氏怎么说?
欧阳康看得胸口又开始发堵,正待走开。忽地只听陆滢上前说话了,“丁小姐真是姐妹情深,这么大的两个妹妹,还要你时时刻刻看着才行。但如此小心,岂不把她们养得跟奶娃娃一般离不得你?幸好今日只是在湖边落水,要是哪日跌进湖心,或是不小心掉进井里可怎么办?”
这一番绵里带针的话听得欧阳康心中痛快,丁霜儿却给讥讽得面红耳赤,话也不敢答,只唯唯诺诺的借口要带妹妹下去更衣,逃之夭夭了。
看她离去时的狼狈,陆方氏没好气的再看她一眼,真有一种烂泥糊不上墙的无力。
贤惠是好事,可过分贤惠那就是懦弱怕事,如何做得好当家主母?欧阳康看不上她,也是情有可原。
于是,等丁霜儿带着换好衣服的妹妹再回来时,惊觉陆方氏对她的态度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简而言之,就是不再把她往欧阳康,也不往谭氏面前带了。
寄人篱下的孩子都是敏感的,丁霜儿瞬间明白过来,脸上就灰了大半。却也只知木木的呆坐一旁,独自黯然,根本不知,也不敢试图去挽回。
这次相亲,以失败告终。
不过陆方氏却诧异的发现,一向心高气傲的陆滢居然却跟欧阳康颇谈得来。
这是无心插柳了?
(真冷,恨不得裹上被子来码字。。。)
第140章 豆腐花
平国公府。
听着东北角那所小园子里传来的隐隐唱戏敲锣声,镜前衣饰华丽的女孩问,“是谁在那边请客?”
梳头丫鬟的手一顿,头也不敢抬的怯怯答,“是夫人娘家的妹妹借了那所园子,请几个客人,没什么要紧的。”
女孩转过头来露齿一笑,保养得雪白的牙齿在光线的反射下映出几分森冷的味道,看得那丫鬟心中一惊,手中梳子一不留神就重了些,从那乌云般的发间扯下几根青丝。
看女孩蹙眉吃痛的表情,丫鬟吓得立即就跪下了,“奴婢该死,求县主饶命!”
瑞安县主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嘲讽笑意,低低道,“起来吧,我不责罚你。不过要是我让你去做件事来弥补,行不行呢?”
丫鬟更害怕了,结结巴巴的问,“什么……事?请县主吩咐。”
瑞安往左右不远处静默不语,如木雕泥塑般的丫鬟们看了一眼,问,“我想让你带我去见见父亲,可以吗?”
丫鬟一听,心虚的眼神左右乱瞟,硬着头皮道,“国公爷……正在养病呢,夫人说过,不用县主日日去问安的。您……您好好的,国公爷知道了……嗯,也会好好的。”
瑞安又扯出那意味不明的笑意,不再言语,只是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默然不语。
她住的是一栋三层小楼,从前只觉得这里风景独好。登高望远,极是开阔。可如今看来,这里有什么好的?孤零零一座小楼,前后不靠。就好象她如今的处境。空有个县主的头衔,可是实际呢?
有些事情她从前不明白,可近来似乎却慢慢明白了一些。有些人对你好,其实未必是真的好。有些坏人也不会象戏台上的戏子那样,画着一张代表奸佞的大白脸来让你分辨。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还没走到最后一步,她总会有办法的。
暗暗攥紧了手心,任保养得宜的长长指甲把掌心掐痛,瑞安看向窗外的美眸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狠辣。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么肮脏的地方爬出来,站在了这么高的地方,她才不要被摔下去。她那个爹不是还在么?那她就还有一张最大的护身符。
不过那个爹的身子实在是太差了。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办?一张护身符还是太少了些。她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能让自己在这么高的地方立足?
见女孩偏着头,流露出苦苦思索的目光。房中丫鬟彼此交换个眼色,有个年长些的上前小心道,“县主要不要过来看看衣料?夫人又给您送了好几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