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现在,吕正铭的话却不能不答,于是,他只能含羞忍辱的解释,“实在对不起,这个,这个可能是我……儿子。”RS
第86章 巴结
(新滴一周,出来卖个萌,求个票票打赏啥的~~~)
吕正铭微怔,再看一眼欧阳康,“你家长子不是欧阳庄吗?他这年岁看起来比你长子还大,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欧阳锦越发无地自容了,遮遮掩掩道,“这是从前在乡下所生,多少年不通音信,我也不甚清楚,还得回去请教家母才行。”
吕正铭思忖一阵,忽地哈哈大笑,“我说欧阳大人啊,可真有你的。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都不知道,还得请教令堂,说出去你也不怕人家笑话!”
他使劲拍了欧阳锦两下,然后一松手,走到欧阳康跟前,和气亲切的又象个淳厚长辈了,“不好意思啊,我跟你爹多喝了两杯,误会,纯属误会。”
他把那锭银子塞回袖里,将腰间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大侄子,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这块玉佩给你拿着,算是压惊,回头我就让人补份见面礼给你。吓着了吧?没事啊,拿着。”
眼看欧阳康不肯伸手来接,他也不生气,只是回头道,“嗳,欧阳大人,瞧把孩子吓的,快让他接着呀!”
欧阳锦巴不得赶紧完事走人,恨恨的磨牙跺脚,“让你拿,你就拿着。”
欧阳康倔强的紧攥双拳,到底没接,是念福替他接下了,也不说谢,就这么睨着他们,目露鄙视。
吕正铭倒是不恼,回头拍拍欧阳锦的肩头,别有所指的道,“欧阳大人,你可养了个好儿子啊!”
他心情愉快的走了。
欧阳锦心情一松,转头却又喝骂道,“孽子,还不快走!”
骂完他就自顾自的上车走了。
剩下念福望着欧阳康,只觉那满街红光落在他单薄的肩头上,分外刺目而凄凉。
※
“老爷回来就进书房了?”
听到下人回禀,谭氏颇觉几分古怪,夫妻十几年,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欧阳锦是那种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一定要搂着女人才睡得着的那种人,这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弄得老虎居然改吃萝卜了?
下人不知,只道,“不过跟老爷出去的人说,大少爷就在后头,叫留着门。”
这就更蹊跷了,“他们路上碰到了?”
“这个却是不知,无论怎么问,他们都不敢说路上发生了何事。”
谭氏想想,还以为是欧阳锦说了让欧阳康回去的话,可能又说得不大好听,所以下人们不敢乱传。于是也不多话,只吩咐人去库房里准备些早过时的布匹花瓶等等霉烂没用的东西,到时给欧阳康带回乡下去,也算是个节礼。
一夜过后。
念福早早起来,便去厨房忙活了。等到欧阳康一打开房门,就见她提着一个食盒进来,笑容阳光明媚,“吃饭了!”
看着这样充满元气的笑容,似乎一股清泉注入房间,连带着阿绮脸上也精神了三分,偷瞧着自昨晚回来就低落之极的大少爷眼中也有了三分光彩,不由得心情一松,上前接过食盒,笑着打趣,“沐姐儿,你可不能再这么抢奴婢的活干了,再这么下去,等奴婢养出一身的肉来,定要给罚去做粗活了。”
念福笑出八颗小白牙,“胖怕什么?女孩子胖一点,才有前有后的好生养呢!”
这个姐儿,倒是什么话都敢说。阿绮红了脸,却听大少爷已经放下脸来,“姑娘家说话也没个遮拦!这一大早的,你又去捣鼓什么了?”
看他并没有怪罪的意思,阿绮心中暗笑,别看大少爷面上对沐姐儿凶得很,其实从来就没有认真对她发过脾气。
从食盒里拿出黑绿黄红四色点心来,阿绮不禁眼前一亮,“这是什么?好精致啊!”
欧阳康看着碟子里的点心,目光柔和下来,“这是四色酥,又叫满堂彩,是我们老家做得极好的一道家传点心,你也尝尝。”
“我等少爷和姐儿用了再吃。”阿绮虽知这位大少爷好脾气,却还是非常守礼的摆出点心,又取出粥来给二人添上。
只念福格外交待,“给你们二少爷一样送一份过去。”
阿绮瞧了欧阳康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没有半分不悦,反而跟念福道,“那就借你的光了。去跟二少爷说,昨儿兰姑回来时,我也不在,多谢他照拂了。”
阿绮柔顺的拿着东西走了。
念福低声打趣,“你来了没几日,这丫头倒是听你话得很呢。喏,拿着,这个送你。”
先白她一眼,再看她把那个小熊砚滴取出,欧阳康有些诧异了,“你不是很喜欢这东西么?怎么给我?”
念福一笑,“我昨日收了你一块玉佩,自然要还你一样东西啊。这砚滴那日被你推得我那样摔都没摔坏,就不定跟你还挺有缘的。虽然你的玉佩比砚滴值钱多了,但你就勉为其难跟我换了吧。一会儿让我拿玉佩出去换成银子,好给我娘和姥姥一人打副新手镯,行不?”
一提起吕正铭给的那块玉佩,欧阳康的目光顿时沉了下去,可再听念福后面这些话,他的目光又晴朗起来。板着脸接过那只砚滴,口不对心的道,“算了,那我就吃个亏吧。反正你不识字,留着这些文房之物也是糟蹋。”
放下砚滴,嘴角微翘的捧起粥碗换了话题,“嗳,你这是煮的什么?八宝粥?可怎么放了绿豆?”
念福挑了挑眉,“做人别那么古板好不好?眼下是夏天,当然煮的八宝粥也要和冬天不一样啊。这是我一早去厨房,拿绿豆糯米莲子百合许多东西一起熬的,清热解暑的。早上吃点甜食,一天都有好心情!”
“不过是煮个甜粥,偏你有这许多怪道理。”
“哼,好心没好报,早知道这个砚滴我就不送你了。”
“送了人的还想收回去?你也太没皮没脸了。”欧阳康骂她一句,忽地话锋一转,“等吃完了我们上街去,把该买的买了,等老爷回来,跟他告个辞,挑个日子就回家吧。”
念福筷子一顿,多往欧阳康看了两眼,见他云淡风清,神色不变,便也扬起大大笑脸,“嗯!回家!”
“谁要回家?”忽地,兰姑听了半截话,从门口进来了。见念福又忘了规矩,公然跟欧阳康坐一起吃饭,她又觉得别扭起来。
可欧阳康随即说的话,让她没工夫去理这些小小别扭了,“兰姑,你快想想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咱们一会儿上街去置办,过几天就走。”
什么?兰姑呆了一呆,“咱们这才来,就要回去?”
“是啊。哦,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沐姐儿被水冲走那日就病了,要不是沐姐儿,恐怕小命都没了,只可惜赶到京城也没能赶上考试,咱们再留下来也没用,倒是祖母年纪大了,我实在不放心,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这么千辛万苦的赶到京城,居然还是误了考试?兰姑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大少爷的前途毁了,前途毁了!
可是,忽地,她似是抓住根救命稻草般想起来,“那大少爷也不用回去啊,有老爷在这儿,咱们为什么要回去?”
未料欧阳康少见的对她放下脸来,“兰姑,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是贪慕京城荣华不愿回去?那好,你留下,总之我是一定要走的。”
兰姑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心下又慌又急。大少爷这次若是回去,恐怕就再难上京城来了。到时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想想三老爷和三太太的嘴脸,他还能有什么日子好过?
虽然来到这里只有短短一日,可兰姑已经明显感觉到,同在一个院子里的二少爷,就明显比大少爷强多了。这不是说他长得好或者学问好,而是眼界和气度。在京城长大的人,能跟在乡下长大的人一样么?可这些,原本也是她的大少爷应该拥有的啊!
可欧阳康没给她机会说话,吃完早饭,他就跟念福一起出门了。因还要去见阮大虎和郑三哥,兰姑一听就不去了,独坐在家,迎风落泪,故意在人前伤心。
阿绮觉得奇怪,上前打听,兰姑便红着眼圈问,“是不是老爷不喜欢大少爷,所以大少爷才要走?”
阿绮心下一酸,老爷这些天根本就见过大少爷,喜不喜欢还用问吗?不过大少爷这样的人,回乡下也好,清清静静的过一辈子,也未尝不见得是件好事。
很快消息也传到欧阳庄耳中,他独自默坐良久,命人去把自己的私房尽数取了出来,又去见了母亲一面,“不管如何,他总是欧阳家的长子,虽是回了乡下,但若是半点也不照拂,于母亲面上又有何光?等到咱们百年之后,总是要回去的,只当是为了将来相见留一条退路,母亲,您也给兄长留一点颜面吧。”
知道欧阳康要走,谭氏心中一喜,既然那乡下野种如此识趣,那她也不妨做一回慈母,让儿子心安。便命人去取了二千两的银票,给儿子看过,“咱们在京城花销大,给他带回去乡下,好好成个亲,做个富家翁,也不算是亏待他了。”
欧阳庄这才点头不语。
打发走了儿子,可没曾想,不一时竟有人送了礼来。
谭氏瞧着那一桌子琳琅满目的东西吓了一跳,“真是吕大人送来的?”那个铁公鸡从来都是捧高踩低,怎么会突然给他家送礼?
“吕家送礼的人来说了,这是给大少爷的见面礼,还叫别嫌简慢。等年下得了好东西,再给大少爷送来。”
谭氏这回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个乡下野种有什么好,居然值得吕正铭这么巴结?RS
第87章 青青子衿
去客栈接了阮大虎和郑三哥,欧阳康叫了辆车,带着念福等人一起上街血拼。
四大市的东西太贵,他们买不起,四小市倒是可以逛一逛的,半日工夫已经堆了大半车,全是各人置办回家的东西。
念福欧阳康想着来京城一趟不容易,阮大虎要给兄弟几个说亲,要置办的东西都不少。当然,念福也没忘了答应小胖子的弓箭,可阮大虎却说城里卖的全是哄人的。若要好的,就贵得离谱。如果真想要那种能打猎的弓箭,他家倒有几副,回去翻新一下送来,比外头买的要强。念福忙忙谢过,也发挥所长,帮他看衣料,砍价钱。
只有郑三哥,买了几身成衣鞋袜就不知道该买什么了,看他们在那里商量着这个东西好那个东西划算,不觉有些眼热,忽地也动起心思,是不是要寻寻他那个多年未见的女儿。
让念福也帮他选了几件银首饰,把身上钱都花得差不多了,一行人才心满意足的寻个酒楼歇脚。
阮大虎早说好了他要请客,还要请大家大大的吃上一顿好的。知他昨天赚了钱,也没人跟他争。
有了昨日念福帮他赚的那些银子,阮大虎已经不用再去买奴婢来做妻了,决心托郑三哥帮忙,寻个厚道的媒婆,娶几个良家女子为妻。
“所以,你昨日给的钱里还有谢媒钱的是不是?”
面对念福的打趣,阮大虎笑呵呵从怀里掏出一副他本说要买来送给未来媳妇,让念福帮忙挑的首饰。
“你既说好,必是喜欢的。拿着,就当哥哥认下你的见面礼。”
念福张大嘴巴,这个憨货居然也会玩这一招?实在是太感动了有木有?
念福抱着首饰,顿时就不撒手了,“那可是咱们说好的啊,回头我到五马峰,你可不许再讨回去!”
“哦,你们也要走了?”
欧阳康微瞟念福怀里的首饰一眼,接过话来,“确实,过几天我们也要走了,劳烦阮大哥照顾墨云几日,回头我们再去接他。”
这个没问题!阮大虎很豪爽的道,“我回去他就是我们家的贵客了,自然会好好招待,不再让他蹲狗窝了。到时你们来了,先去郑三哥家落脚,让他发个信号,我们必来相迎。好歹也去我们家歇几日,回头我们再送你们出山,包管出不了错。对了,当时谁给你们指的道啊,那么缺德。”
一提起这个,欧阳大少和念福顿时都红果果了,异口同声道,“就是前山那个驿丞!”
阮大虎大手往胸脯一拍,“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郑三吓一跳,“你可别乱来,人家好歹也是个官儿。”
阮大虎嘿嘿笑得颇有几分山里人的狡黠,“放心,我回头只把我们家狗放出去就是。”
你们家那是狗么?那是狼好吧。不过欧阳康和念福对视一眼,都表示他们没听懂。
心情好,自然多喝了两杯。
就连念福也不例外,横竖这时代还没有太高浓度的白酒,酒都甜丝丝的,也不太醉人,她也高高兴兴的喝了一碗。
难得欧阳康也放下架子,跟阮大虎还有郑三哥喝成一片,三个男人,尤其是那两个男人一下就干掉四五坛子,很快就有了醉意,在那里胡言乱语,唱起不着调的山歌戏文,笑得念福眼泪都快出来了。
忽地就见欧阳康也霍然站起,两颊带着酒醉后的酡红,慨然高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念福傻眼了,欧阳大少是真的在唱歌。
虽然听说过汉乐府在从前都是能唱的,可真正的听到人唱出来,那种腔调,那种语气,怎么那么让人想起鸡皮疙瘩?
“咱能不唱么?”念福受不了了,象阮大虎和郑三哥唱什么她反正也听不懂,倒也不觉得怎样难听,可陡然听到一个人用那种字正腔圆的奇怪腔调唱一首她熟悉的诗词,这实在是有些象听到老外在用英文唱蹩脚京戏一样,说不出的别扭。
可欧阳大少兴致已经来了,根本不听她的,反而在她上前阻拦时,把她的手一拉,定定的用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睛看着她,继续吟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子……”
受不了了!不要用这种深情的目光看着我,姐会把持不住的!念福把他往旁边一推,欧阳康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可身形一晃,他忽地捂住了嘴。
“这有痰盂!”幸好念福见机得快,往屋角一指。
欧阳康踉跄的冲过去,张嘴就吐,那股子难闻的味道,就别提了。
阮大虎和郑三哥还在一旁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没事儿,吐完了咱们接着喝!”
“都不许喝了!”念福翻个白眼,大发雌威,叫伙计进来,把屋子里没喝完的酒全收走了。倒了杯清茶送到欧阳康嘴边,“你傻呀!跟那两个家伙拼什么?瞧他们那身板,一个就顶你俩了,你跟他们拼,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欧阳康吐完接茶漱了漱口,终于觉得脑子清醒了几分,无力的背靠着墙,抚了抚滚烫的额,“我方才没干傻事吧?”
“干了。”念福不负责任的胡说八道,“你刚才拉着我的手,说你好喜欢我,准备娶我。”
噗!
欧阳大少含在嘴里的一口茶立时喷了出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目光已经清醒了十分,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刚才……”
看他吓成这样,念福哈哈大笑,“瞧把你吓得!放心,你刚才就是唱那个对酒当歌什么来着。”
欧阳大少刚松了口气,却听她又道,“还对我念什么青青子衿,啧啧,真受不了。”
欧阳大少的脸又可疑的红了,掬把清水拍了拍脸,解释,“那个……我喝多了。”
“废话。”念福白他一眼,“知道自己不能喝就少喝点,吐的滋味很舒服么?”尤其长得这么祸害,万一